冷玄夜发现妻子苏晚凝出轨时，正在开跨国会议。

监控里她和小三在客厅纠缠，水晶吊灯晃花了冷玄夜的眼。

“会议暂停。”他切断视频，指关节捏得发白。

三个月后，小三的公司在纳斯达克崩盘，被债主砍断三根手指丢进下水道。

苏晚凝跪着舔他鞋尖求饶，冷玄夜却笑着注射药剂：“疼才能长记性。”

当苏晚凝在贫民窟咳血时，冷玄夜正站在三百米高的落地窗前摇晃红酒。

“真可惜，”他对着夜空碰杯，“你们连让我后悔的资格都没有。”

冷玄夜盯着面前超大的液晶屏幕，眉头锁成一个川字。屏幕那头，几个金发碧眼的欧洲分部高管正唾沫横飞地争论着第四季度的预算方案，英语、法语夹杂着德语，吵得像个菜市场。他靠进意大利真皮座椅深处，昂贵的面料也缓解不了那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疲惫。连续七十二小时的高强度连轴转，铁人也扛不住。

“够了。”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像一把冰锥瞬间刺穿了所有嘈杂。屏幕那头瞬间鸦雀无声，几张脸同时绷紧。

“克劳斯，”冷玄夜点了其中一个秃顶男人的名字，用的是德语，字正腔圆，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你的方案，利润率低了三个点。明天中午十二点前，我要看到新的数字，符合集团标准。否则，你和你那个只会做PPT的团队，一起滚蛋。”

秃顶男人克劳斯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冷玄夜没兴趣看他表演变脸，指尖不耐烦地在光滑的乌木桌面上敲了敲。就在他准备直接切断这场无意义的远程扯皮时，放在桌角的另一部私人手机屏幕，无声地亮了一下。

不是电话，是一条自动触发的监控程序提示信息。

他私人别墅的安防系统，由他亲自设计，核心部分直连他这部手机。任何异常动态捕捉，都会第一时间推送。信息预览很短，只有几个冰冷的字：

客厅动态捕捉：高频异常移动

客厅？这个时间？冷玄夜眉峰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苏晚凝那个蠢女人，这个点应该缩在她那个堆满名牌包衣帽间里做她的美容觉，或者在她那群塑料姐妹的茶话会上炫耀她“冷太太”的头衔。客厅的高频异常？难道是保姆？

他随手拿起手机，指纹解锁，指尖点开了那条提示信息附带的实时监控视频流链接。

屏幕瞬间切换。

高清摄像头忠实地捕捉着别墅一楼客厅的景象。巨大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却足够明亮的光，昂贵的手工地毯铺满整个空间。一切看起来都和他今早离开时没什么不同。

除了地毯中央。

那里，两具身体正纠缠在一起。女人的长发散乱地铺开，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那件被随意丢在沙发扶手上、刺目的香奈儿早春限定款真丝睡袍，冷玄夜认得。

那是他上个月刚从巴黎让人空运回来的，全球限量三件。

而那个男人，肌肉贲张，汗珠在灯光下闪着油腻的光。冷玄夜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冰凌，死死钉在那个男人左肩胛骨下方——一块深青色的、形状怪异的胎记，像一只丑陋的壁虎趴在那里。

他认识这块胎记。就在上周，这个男人，方卓，一个靠着点小聪明和油嘴滑舌混迹在艺术品投资圈的掮客，还一脸谄媚地站在他冷玄夜的办公室里，双手递上名片，试图推销一幅所谓的“被遗忘的印象派大师真迹”。

冷玄夜当时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让助理把人打发走了。

视频没有声音，但冷玄夜仿佛能听见那令人作呕的喘息、还有苏晚凝那惯常的、带着钩子似的媚叫。水晶吊灯璀璨的光芒晃动着，刺得他眼睛生疼，那光芒仿佛带着倒刺，狠狠扎进他眼底最深处，再一路刮下去，搅得五脏六腑都翻江倒海。

一股冰冷粘稠的怒意，像黑色的原油，瞬间从脚底板冲上头顶，几乎要冲破天灵盖。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指关节发出“咔吧”一声脆响，皮肤下的骨节根根凸起，白得瘆人。

屏幕那头，被晾了半天的欧洲高管们面面相觑，克劳斯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开口，带着浓重的德语口音：“冷先生？我们……是否继续讨论……”

冷玄夜缓缓抬起眼。

屏幕视频会议窗口里，映出他此刻的脸。没有任何暴怒的狰狞，只有一片极致的、深不见底的冰冷。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所有的情绪都被冻结、压缩，只剩下纯粹的、几乎要实质化的黑暗，像是暴风雪来临前死寂的极夜。被他目光扫过的欧洲高管们，隔着屏幕都感到一股寒气顺着脊椎爬上来，瞬间噤若寒蝉。

“会议，”冷玄夜开口，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像冰原上刮过的寒风，冻得人血液都要凝固，“暂停。”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的指尖在会议控制键上狠狠一划。

“嘟——”

刺耳的忙音响起，所有分屏瞬间变黑。

巨大的总裁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昂贵的机械座钟，秒针走动发出“咔哒、咔哒”的轻响，规律得令人心头发毛。

冷玄夜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他依旧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屏幕里，那场不堪入目的活春宫还在继续上演。苏晚凝那张潮红迷醉的脸庞正对着摄像头方向，红唇微张，眼神迷离，。方卓那张写满欲望的脸，也清晰地暴露在镜头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冷玄夜像一尊没有生命的冰雕，只有眼底那片黑暗，在无声地翻涌、沸腾。他看得异常仔细，像是在欣赏什么绝世名画，又像是在确认每一个需要被彻底摧毁的细节。

五分钟。整整五分钟。

他伸出食指，在手机屏幕上那个代表“录像保存”的红色圆点上，轻轻一点。

然后，他慢条斯理地，退出了监控程序。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映出他冷硬如岩石的下颌线。

他站起身，走到办公室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繁华都市璀璨如星河的夜景，霓虹闪烁，车流如织，整个城市匍匐在他脚下。三百米的高度，足以让众生渺小如蚁。

冷玄夜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嘴角一点点地，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开。

那不是笑。

那是猛兽在锁定猎物后，利齿缓缓磨砺，准备撕开血肉前，无声的宣告。

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按下一个快捷键。

“冷先生。”助理林峰沉稳的声音立刻传来，二十四小时待命。

“林峰，”冷玄夜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平静得可怕，“给我查两个人。苏晚凝，我名义上的妻子，过去半年，不，一年内，所有的通讯记录、银行流水、消费明细、行踪轨迹。要最详细的，每一分钱的去向，每一个见过的人，每一次出门的路线。特别是……”他顿了顿，眼底寒光一闪，“一个叫方卓的，做艺术品掮客的男人。他身上，有一块青色的壁虎胎记。”

电话那头，林峰没有丝毫迟疑或惊讶，仿佛只是在接收一项再普通不过的工作指令：“明白，冷先生。优先级？”

“最高。”冷玄夜吐出两个字，斩钉截铁。“动用所有资源，我要在二十四小时内，看到他们所有的底裤是什么颜色。”

“是！”

挂断电话，冷玄夜依旧站在窗前。城市的灯火在他冰冷的瞳孔里明明灭灭，像一场无声燃烧的祭典。胸腔里那股灼烧般的怒意并未平息，反而在极致的冰冷压抑下，酝酿着更为狂暴的力量。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宽大办公桌上那个小小的、不起眼的黑色U盘上——刚才自动保存的监控录像就在里面。

他拿起U盘，冰凉的金属外壳硌着掌心。

报复？

不，那太轻了。

他要的，是彻底的碾碎。是把他们赖以生存的一切，连同那肮脏的欲望，一起放在地狱的烈火上，慢慢地、一寸一寸地，烤成焦黑的灰烬。

尤其是那个叫方卓的。他得为那块丑陋的壁虎胎记，付出血肉剥离的代价。

冷玄夜缓缓坐回宽大的真皮座椅里，身体陷进一片阴影。他打开电脑，屏幕幽幽的蓝光映着他毫无表情的脸。他调出了一份加密文件，标题是《卓远艺术投资风险评估报告》。这是上次方卓走后，他随口让林峰做的例行背调，当时扫了一眼就丢开了，认为这种小角色根本不值得浪费精力。

现在，这份报告成了他狩猎地图上的第一个坐标。

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封新的邮件开始撰写，收件人是集团法务部首席顾问和海外资产运作部的负责人。措辞冰冷，条理清晰，指令明确：动用一切合法合规及灰色地带的手段，全面狙击、做空卓远艺术投资公司及其所有关联方。资金，不限。

点击，发送。

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冷玄夜向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黑暗中，苏晚凝放荡的脸和方卓丑陋的胎记交替闪现。他没有愤怒，没有痛苦，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愉悦的亢奋感在四肢百骸流窜。

游戏开始了。

而那两个蠢货，还躺在沾满他们肮脏体液的地毯上，沉浸在偷情带来的廉价快感里，对即将降临的灭顶之灾，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