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覆天下后,他为我重塑山河(林薇冰冷)热门小说_《倾覆天下后,他为我重塑山河》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我完成攻略任务时,系统说他是最温顺的男主。离开那个世界后,我却目睹他因我的“死亡”而彻底疯魔。山河倾覆,位面即将崩塌,我被主神紧急召回。
再见面,他捏碎了我的系统,眼中是万年不化的寒冰:“老师教过我,失去的东西要亲手锁住。”“现在,该你学这堂课了。
”一时空撕裂的剧痛尚未完全消退,林薇已重重跌落在冰冷坚硬的玉石地面上。
肺腑间翻涌着熟悉的、属于这个世界的灵气,浓郁,却带着一股腐朽的、令人窒息的焦糊味。
她剧烈地咳嗽着,挣扎抬眼,视野被一片昏沉的血色天光与弥漫的尘烟所充斥。
记忆还停留在系统空间那纯白无瑕的静谧里,任务完成的提示音犹在耳畔——“攻略目标:云渊,好感度100%,判定为‘温顺级’,任务S级完美达成。即将剥离情感链接,遣返原世界……”然后是家。柔软的沙发,杯中的咖啡袅袅升腾着热气,窗外是她思念了整整三年的、属于她自己世界的车水马龙。
安宁只持续了不到七十二小时。刺耳的警报撕裂了那份短暂的真实,主神系统的全息影像在她面前剧烈闪烁,红光刺目:“警告!警告!
高等仙侠位面S-07发生不可逆崩坏!能量核心失控!崩坏源——攻略目标:云渊!
着——透过系统仓促构建的观测屏障——那个她亲手抚育、引导、最终“攻略”成功的少年,如何在她“死”去后的短短数日内,将一方繁华世界拖入地狱。她看见他立于九霄之巅,曾无数次温柔拂过她鬓角的修长手指,轻描淡写地挥落,万丈仙门在琉璃色的恐怖灵力中化为齑粉。看见银河倒灌,焚毁膏腴之地;看见山峦倾塌,埋葬无数生灵的哭嚎。他墨色的瞳眸里,再无昔日的澄澈温良,只余一片毁灭后的、死寂的疯狂。温顺?系统那冰冷的判定词此刻显得如此荒谬可笑。
主神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急迫:“崩坏度97%!唯有引动崩坏之源者方可尝试逆转!
执行者林薇,强制召回指令,立即执行!”于是,撕裂。坠落。此刻,她匍匐在曾是仙宫正殿的广庭之上。触手所及,不再是光洁温润的灵玉,而是遍布裂痕、被可怕力量灼烧得焦黑的残骸。狂风呼啸,卷着灰烬与血腥气,灌满她的口鼻。天空不再是记忆中的澄澈碧蓝, nor 是夜色下的星河璀璨,而是一种浑浊的、翻滚着暗红与不祥紫色的诡异幕布,偶尔有巨大的、裹挟着毁灭能量的裂隙狰狞闪过,发出震耳欲聋的雷鸣。这个世界,正在它的至高主宰手中,发出濒死的呻吟。脚步声。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踩踏在万物心跳节拍上的沉重韵律,穿透呼啸的风与空间的哀鸣,清晰无误地落入她耳中。林薇猛地抬头,循声望去。尘烟与血色光晕的尽头,一道颀长身影缓缓踱来。玄色的衣袍,以金线绣着曾代表至高仙道尊荣的纹章,此刻却只衬得他面容苍白,眸色深寒。墨发并未如往常般用玉冠一丝不苟地束起,几缕散落,拂过线条冷厉的下颌,更添几分阴鸷与癫狂后的死寂。是云渊。
却又全然不是那个会在清晨捧着新悟的剑诀,眼含期待求她一句夸奖的少年;不是那个在她故意疏远时,会无措地拽住她袖角,眼尾泛红低声唤她“老师”的徒儿。他停在她十步之外,垂眸看她。那目光,像是在看一件失而复得、却又沾满了厌恶污泥的旧物,复杂沉黯得令人窒息。林薇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碎胸骨。任务者的本能让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定的攻略系统——那里面存储着足以影响他情绪、甚至在一定限度内钳制他力量的后手程序。
微弱的、仅有她自己能感知的蓝色光晕在她指尖一闪。“系统,启动,强制稳……”话音未落。甚至没见他如何动作,只是指尖微抬。
“咔嚓——”一声极其轻微、却清脆得令人牙酸的碎裂声,自她灵魂深处炸开!
那与她神魂紧密相连、助她穿梭万千世界、给予她一切任务保障的系统,在这一刹那,如同被无形巨力碾碎的琉璃,瞬间化作亿万片虚无的尘埃。“呃啊——!
”灵魂被硬生生剜去一块的剧痛让林薇惨叫出声,眼前一黑,彻底瘫软在地,鲜血无法控制地从唇角溢出,身体剧烈地抽搐着。
那碾压了她系统、等同于废了她所有依仗的力量,冰冷、磅礴、带着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凌驾于此界天道之上的恐怖威压。
云渊缓缓收回手,袖袍拂动间,不带一丝烟火气。他迈步,走近,玄色镶金线的靴履停在她模糊的视野前。冰冷的指尖,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仿佛怀念般的流连,轻轻抬起她沾满血污和尘灰的下颌,迫使她残余着剧痛惊悸的眼睛,对上他的视线。他的眼眸深不见底,那里面曾经能溺毙人的炽热爱意被彻底冰封,沉埋于万丈寒渊之底,此刻翻涌上来的,是足以将她的灵魂都冻裂的恨,与一种经过疯狂淬炼后、变得偏执可怖的平静。“看来,”他的声音低沉,缓慢,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棱,砸落在她颤抖的心尖上,“老师在那场‘意外’中,并非全然无辜。”林薇浑身一颤,瞳孔骤缩。他知道了?
他怎么可能……他俯身,凑近她耳畔,呼吸冰冷,没有丝毫温度,如同毒蛇的信子掠过:“系统?任务?攻略?真是……辛苦老师了。”那声“老师”,叫得极轻,极缓,裹挟着无尽的嘲讽与刺骨的寒意。“用一场精心设计的死亡,教我体会何谓失去,何谓痛彻心扉。”他直起身,目光掠过这片被他亲手摧毁、濒临灭亡的天地,语气平淡得令人毛骨悚然,“你教得很好。
我学会了。”他指尖的力量微微加重,几乎要捏碎她的颌骨。“现在,轮到学生来给老师授课了。”林薇在那绝对的力量压制下,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凝聚不起,只能徒劳地感受着那深入骨髓的恐惧蔓延。云渊的目光终于从破碎的天际收回,重新落在她脸上,那冰封的眼底,终于裂开一丝近乎狰狞的偏执暗光。“你教过我,失去的东西,若不想再失去,就要不惜一切代价,亲手锁住。”“现在,该你亲身体会,这一课的真正含义。”话音落下的瞬间,周遭崩毁的景象骤然扭曲、模糊!
空间法则被他随心所欲地撕裂、重组。不过瞬息,天旋地转的晕眩感攫住了她。
待她勉强能视物,发现自己已不在那一片狼藉的仙宫废墟。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极高、极幽寂的宫殿。四壁与穹顶皆由一种罕见的天成灵玉砌成,剔透冰冷,可以清晰地望见外界翻滚的血色云层与毁灭的电蛇,但它们却被一层无形的、强大的屏障彻底隔绝在外,所有声响与能量波动传进来时,都化作了沉闷模糊、令人心窒的背景。殿内空旷得可怕,唯有中央放置着一张宽大的寒玉榻,榻边竖立着数面巨大的水镜,镜中正清晰地映照出外界山河持续崩裂、万物哀嚎的惨象。
而最为刺眼的,是那数十根从穹顶垂落、缭绕着暗金色禁制符文的玄铁锁链,它们冰冷地盘踞在玉榻之上,链身幽光闪烁,散发出令人绝望的能量压制气息。
云渊松开了钳制她的手,漠然地看着她因灵魂中的剧痛和眼前的景象而无法抑制地颤抖。
“欢迎回来,老师。”他的声音在这座寂静得可怕的高塔宫殿中回荡,没有一丝波澜。
“从此,这是你的世界。我为你亲手打造的——囚笼。”“你会在这里,亲眼看着一切如何走向终结。这是你……应得的。
”林薇望着那些无声摇曳、等待着她脖颈与四肢的锁链,望着水镜中生灵涂炭的景象,再看向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被爱与恨彻底吞噬扭曲的“温顺”男主,一股比灵魂碎裂更深沉的寒意,彻底冰封了她的心脏。她回来了,回来拯救世界。
而世界的主宰,为她备下的,不是刀山火海,是一座孤高的绝境监狱,和一场他亲手给予的、漫无边际的、恨意的囚禁。锁链冰冷的触感贴上脚踝的那一刻,林薇猛地瑟缩了一下。那并非单纯的金属寒意,更像是一种活着的、贪婪的冰冷,顺着皮肤直往骨髓里钻,所过之处,灵脉瞬间凝滞晦涩,如同被冻入万载玄冰。
她下意识地挣扎,徒劳地踢动双腿,手腕却被另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轻易钳制。
云渊的动作甚至称得上优雅,指尖划过,暗金色的禁制符文便如活物般缠绕而上,精准地扣死在她纤细的腕骨上,严丝合缝。“咔哒。”一声轻响,在过分寂静的高塔内,清晰得令人心悸。四肢顷刻间被沉重的束缚感占据,那锁链看似纤细,却重逾山岳,将她牢牢钉在冰冷的寒玉榻上。更可怕的是,她感觉自己与外界天地灵气的联系被彻底斩断,仿佛从一个呼吸自如的生灵,变成了被封死在琥珀里的虫蠡。他站在榻边,垂眸审视着自己的作品,目光如同在打量一件刚刚拼接完成的瓷器,冷静,漠然,甚至带着一丝残酷的满意。林薇艰难地抬起头,喉咙里还弥漫着系统碎裂带来的血腥气:“云渊…你不能…这个世界…”她的声音嘶哑破碎,试图唤醒他一丝一毫的理智,哪怕只是为了这个他曾经守护的苍生。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一道锁链上流转的暗金符文,那符文随之亮起一瞬,发出低沉的嗡鸣。
“世界?”他重复道,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寒刺骨的弧度,“老师还在惦记你的任务?
可惜,你的系统,已经没了。”他俯身,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冰冷的手指再次抬起她的下颌,迫使她看向那几面巨大的水镜。“看仔细些,老师。这才是现在真实的世界。”水镜之中,景象变幻。不再是远观的山河破碎,而是近距离的、血淋淋的惨剧。
一座巍峨古城在墨黑色的灵力狂潮中分崩离析,巨石滚落,砸起漫天烟尘,惊慌失措的人们如同蝼蚁般奔逃,却在下一刻被无形的力量碾碎,血色瞬间染红残垣断壁。
天河决堤,浑浊的洪水裹挟着雷霆,吞噬沃野,哀鸿遍野。苍穹之上,裂隙不断蔓延,如同丑陋的伤疤,喷吐着毁灭的能量风暴。而制造这一切毁灭的身影,偶尔会出现在镜中一角。衣袍猎猎,面容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近乎神性的漠然,挥手间,便是地覆天翻。“你看,”他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平静无波,却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胆寒,“它正在死去。因为你。”锁链上的寒意更重了,几乎要冻僵她的思维。
“不…”她本能地否认,牙齿因寒冷和恐惧而打颤,“停下…求你…这一切…”“求?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词,指尖微微用力,掐得她下颌生疼,“当初你决绝‘死’去时,可曾听过我半分乞求?”他松开手,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现在,你的任务,不再是拯救。”他目光扫过那些锁链,扫过这座隔绝一切的琉璃高塔,“你的任务,是观看。
是体会。是偿还。”“体会我当日所体会的万分之一。”话音落下,他不再看她,转身,玄色衣袍在冰冷的地面上曳过,无声无息。身影走向塔壁,那坚不可摧的灵玉壁障在他面前如同水波般荡漾开一圈涟漪,他一步迈出,消失不见。
涟漪平复,塔内重归死寂。只剩下她,水镜中传来的末日景象——那些细微的、被屏障过滤后依然丝丝缕缕渗入的崩塌声、呼啸声,仿佛永无止境的背景哀乐。锁链沉重,寒气刺骨。灵魂因系统剥离而持续的抽痛,与眼前视觉、听觉带来的巨大冲击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逼疯。
她试图调动哪怕一丝一毫的力量,哪怕是任务者最基本的精神力,回应她的只有四肢百骸传来的、被绝对压制后的虚无感。这些锁链,这座高塔,是专门为她打造的囚笼,完美地针对了她可能存在的一切反抗。时间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几个时辰。高塔内光线并无变化,永远是那片昏沉的血色天光透过琉璃壁映照进来。塔壁再次荡漾开涟漪。他回来了。
手中端着一只白玉碗,碗中盛着清透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灵气,与她此刻周身死寂的压制格格不入。他走到榻边,无视她警惕而绝望的目光,单手捏住她的两颊,微微用力,迫使她张开嘴。“你需要活着。”他的语气没有任何情绪,像是在陈述一个最简单的事实,“活着,才能看完。”那碗灵液被不容拒绝地灌入她喉中。
液体温润,带着修复和滋养的力量,缓慢抚平她灵魂深处的剧痛,滋润她干涸的灵脉。
但这感觉并非慰藉,反而更像是一种酷刑——在她被迫观看这末日景象时,唯一被允许的感受,是身体机能的维持,是为了让她更清醒地承受这一切。灌完药,他松开手,用一方素白的手帕,细细擦拭过她的唇角,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眼神却依旧冰封。然后,他转身,并未立刻离开。他就站在那几面水镜前,背对着她,静静地“欣赏”着镜中持续不断的毁灭。塔内死寂,只有锁链偶尔因她细微动作而发出的冰冷碰撞声。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里,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毫无征兆。“你走后的第一日,我寻遍九幽黄泉,翻遍三千世界碎片,企图找到你一丝残魂。”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波澜,却像钝刀子,慢慢割着人的神经。
“第二日,我毁了昆仑镜。因为它照不出你的过往未来,它告诉我,你从未存在。
”“第三日,我捏碎了天道殿。他们都说你已道消身死,劝我放下。”他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空寂得可怕,“他们懂什么?”水镜中,正好映出一座悬浮仙山轰然解体,化为陨石火雨砸向大地的惨烈景象。“第七日…”他顿了顿,微微偏头,侧脸线条在血色光晕下冷硬如冰雕,“我明白了。你的‘死’,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离开。
一场…背叛。”“于是,我想,”他的声音终于渗出一丝极淡的、扭曲的疯狂,“既然你那么想离开,那么想抹去一切痕迹…”“那我便毁了这你曾驻足的世界,或许…能逼你现身?”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那眼底是万年不化的寒冰,冰层下却燃烧着癫狂的火焰。“你看,老师,我成功了。”“你回来了。”林薇望着他,心脏像是被那些锁链死死绞住,痛得无法呼吸。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解释?
道歉?在如此磅礴的恨意与疯狂面前,一切语言都苍白得可笑,甚至是一种亵渎。
她终于明白,“温顺”的假象之下,孕育的是何等偏执可怕的灵魂。
而她那份冷冰冰的任务报告,那句“温顺级,S级完美达成”,成了引爆这一切最荒谬的导火索。他看着她苍白失语的脸,眼中闪过一丝近乎残忍的满足。
“恨我吗?老师。”他踱步回来,冰冷的指尖再次掠过她锁骨处的锁链,那暗金符文随之闪烁,压制之力陡然增强,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可这恨,”他低语,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剧毒,“不及我当日万分之一。”“好好休息。”他直起身,语气恢复那种令人绝望的平静,“明日,还会有新的‘景色’给你看。”他再次转身,消失在琉璃壁障之后。高塔内重又剩下她一人,与冰冷锁链,与映照着无边毁灭的水镜为伴。
那碗灵液的效力还在体内流转,维持着她清醒的意识,也将那些血腥恐怖的画面更深地烙印进她的脑海。四肢被锁链硌得生疼,寒气无孔不入。
她闭上眼,又猛地睁开。闭上眼,水镜中的景象仿佛能直接投射在眼皮内部,更加清晰恐怖。
绝望如同塔外翻滚的血云,浓稠得化不开。她失败了。不仅没能拯救世界,反而让自己陷入了比死亡更可怕的境地。而那个她曾经攻略的目标,那个曾对她倾注全部爱意的少年,如今成了她的狱卒,手持毁灭的权柄,以整个世界为牢笼的布景,对她实施着一场精心策划的、冷酷至极的报复。锁链冰冷,水镜无声地演绎着末日。她被固定在这寒玉榻上,连逃避的资格都没有。
正如他所说——这是她应得的。二塔内无日月,唯有水镜中昼夜不歇的毁灭景象,以及云渊每日准时到来、不容抗拒的“喂药”,标记着时间的流逝。
林薇的精神在持续的高压与绝望中几近麻木。灵魂的剧痛在灵液的滋养下逐渐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无处不在的禁锢之感。锁链不仅锁住了她的身体,似乎也锁住了她的思维,每一次试图思考逃脱或劝解,都会被那冰冷的重量和镜中惨象压得粉碎。她不再试图与他沟通。
那双冰封之下燃烧着疯狂的眼眸,早已断绝了一切理性对话的可能。
她只是沉默地承受着每日的灵液,沉默地看着水镜,沉默地在这座华丽的囚笼里一点点消耗着自己。直到这一天。云渊到来时,手中并未端着玉碗。他今日换了一身更为庄重的衣袍,依旧是玄色为底,但金线纹路愈发繁复威严,宽袍大袖,带着一种近乎祭祀般的肃穆感。
他周身的气息依旧冰冷强大,却似乎比往日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紧绷。他挥手,那几面一直映照着外界惨状的水镜,画面齐齐一变。不再是山河破碎、生灵涂炭。
取而代之的,是稍显“平和”的景象——虽然大地依旧满目疮痍,天空裂隙狰狞,但那股持续不断、 actively 摧毁一切的恐怖灵力狂潮,暂时停歇了。
毁灭的进程,被按下了暂停键。林薇沉寂的眼眸微微动了一下,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
云渊走到寒玉榻边,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身上,那目光依旧复杂,恨意与某种更深沉的东西交织翻滚,几乎要将他自身也吞噬。“这个世界,”他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决定性的重量,“还在持续崩坏。它的核心法则已被我的力量侵蚀,即便我现在停手,它也会自行走向湮灭。或许,还能撑上…百年。”百年。
对于一方世界而言,不过是弹指一瞬的垂死挣扎。林薇的心缓缓沉下去。他话锋微转,语气里带上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探究:“老师,你的任务,是拯救它,对吗?
不惜任何代价?”她猛地抬眼,对上他的视线。他知道了什么?他想做什么?云渊微微俯身,冰冷的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她脸颊的锁链,却又悬停在空中。他看进她的眼睛深处,像是要从中剥离出她最真实的意图。“告诉我,为了这个任务,你愿意做到哪一步?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蛊惑般的危险气息,又浸透着无尽的寒意。“如果我说,有一种方法,可以延缓甚至…最终阻止这场崩坏呢?”林薇的呼吸骤然屏住。
尽管知道眼前之人已彻底疯狂,尽管知道这极可能又是一个折磨她的陷阱,但“拯救世界”这个刻入她任务者本能的核心指令,还是让她死寂的心湖泛起了一丝微弱的、近乎本能的涟漪。她干裂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发出极其嘶哑的声音:“…什么…方法?”云渊的唇角,极慢地勾起一丝弧度。那不是笑,而是一种近乎狰狞的、达成某种目的的确认。“方法就是——”他直起身,目光扫过那些禁锢着她的锁链,声音清晰地在这座囚笼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砸落在她的心脏上,“你。”“我要你,林薇。”“不是作为任务者,不是作为老师。
”他的目光重新锁住她,那冰封的眼底,终于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其下汹涌的、扭曲的、几乎能焚毁一切的爱与恨交织的熔岩,“我要你,成为我的道侣。
我的妻。”林薇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几乎无法理解自己听到的话。“你…”她失声,浑身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锁链因她的动作发出急促冰冷的碰撞声。
“以此界残存的天道为证,以我之力为媒,缔结最高血契。”云渊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仿佛在陈述一项冰冷的交易条款,“契约成立的那一刻,我的力量将与此界残余本源强制融合,崩坏…将会暂停。
而作为交换——”他的目光如同实质,将她死死钉在寒玉榻上。“你,永远不得离开。
肉身、魂魄,永世囚于此界,囚于我身旁。再无‘任务完成’,再无‘系统召回’,再无…‘死亡’逃离。”“用你的自由,你的永远,来换这个世界的…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