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阅读网

离职后,我回老家种田爆红了(陈浩林薇)阅读免费小说_完本热门小说离职后,我回老家种田爆红了陈浩林薇

时间: 2025-09-16 04:38:03 

手机屏幕暗下去的那一刻,林薇觉得自己的世界也跟着熄灭了。

总监那张保养得宜却毫无温度的脸还在眼前晃。“林薇啊,公司也是没办法,效益不好,要优化一部分人员。你这个岗位嘛……呵呵,总部那边觉得可以合并。你是老员工了,体面一点,自己提离职吧。”体面?她过去三年几乎把命卖给公司,熬了无数个通宵做的方案,转头就成了总监侄女的功劳。现在一句轻飘飘的“优化”,就想把她打发了?她攥紧了手里那份还发着烫的、刚刚打印出来的完美方案,指甲几乎要嵌进纸张里。“王总监,上季度‘盛华’那个项目,是我……”“哎,过去的事就不提了。”王总监不耐烦地挥挥手,像赶走一只苍蝇,“人事那边都办好了,补偿金会按标准给你。收拾一下,今天就走。”多么可笑。她走出总监办公室的时候,格子间里鸦雀无声,所有同事都默契地埋着头,仿佛键盘和屏幕上有吸铁石。没人看她一眼。

三年来称兄道弟、一起加班点奶茶的“战友”们,此刻成了最陌生的路人。

她麻木地把自己塞进挤得能悬空的地铁,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看到是男友赵峰的电话,她心里稍微回暖了一点点,至少还有个人能听她说说话。电话接通,她还没开口,那边传来的是赵峰一贯冷静,甚至有点过分冷静的声音。“林薇,你回来了吗?我们谈谈。

”“我刚上地铁,今天公司发生了点事……”“嗯。”他打断她,似乎对她公司的事毫无兴趣,“林薇,我觉得我们可能不太合适。你太忙了,我们一个月也见不了几次面。我想要的是能一起过日子的人,而不是一个工作伙伴。分手吧。

离职后,我回老家种田爆红了(陈浩林薇)阅读免费小说_完本热门小说离职后,我回老家种田爆红了陈浩林薇

”地铁恰好进站,巨大的噪音淹没了她后面所有的话,也淹没了她心里那点微弱的、试图解释什么的冲动。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

电话已经挂断了。一天之内。失业,失恋。她站在租住的公寓门口,摸了半天钥匙才打开门。

冰冷的、只有她一个人生活痕迹的空间扑面而来,压抑了一整天的酸楚猛地冲上鼻腔。

她甩掉高跟鞋,把自己扔进沙发,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她盯着天花板上那块熟悉的水渍发呆,思考着下个月房租和未来该怎么办的时候,门铃响了。是一个厚厚的快递文件袋,寄件地址是一个她几乎没什么印象的老家地名——绿水村。她疑惑地拆开,里面是一把老旧的黄铜钥匙,一封信,还有几张泛黄的照片。信是一位姓陈的村干部写的,语气客气而简洁。信里说,绿水村的林七公前几天过世了,老人无儿无女,生前立下遗嘱,指名将他在村里的一座祖传老宅留给她,林薇。林七公?她在记忆深处费力地搜寻,似乎妈妈生前提起过,是一位远房的叔公,很多年前见过几面,后来就再无联系。

他怎么会在临终前想起她?照片上是那座老宅。灰瓦木墙,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院墙塌了一角,院子里荒草长得比人都高,一副饱经风霜、摇摇欲坠的模样。

但在几张照片里,都能看到院后连绵青翠的山峦,和远处缭绕的薄雾。

那是一种与她眼下逼仄的公寓、冰冷的写字楼、拥挤的地铁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个疯狂的、破罐破摔的念头,就在那一刻毫无预兆地撞进了她的脑海。离开这里。

去那个谁也不认识她的地方。躲起来,喘口气。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打开手机软件,订了最早一班前往那个方向的长途汽车票。然后她开始疯狂地收拾行李,不是那些职业套装和高跟鞋,而是最舒服的T恤牛仔裤和运动鞋。

她把所有积蓄——其实也没多少——转到一张卡里,然后拉上行李箱的拉链。

动作快得像是怕自己后悔。第二天天没亮,她就坐上了那辆摇摇晃晃、充斥着各种复杂气味的破旧长途汽车。车子驶出钢筋水泥的森林,高楼大厦逐渐被低矮的房屋、然后是广阔的田野取代。她的心情奇异地平静下来,甚至带着一点自暴自弃式的轻松。就这样吧。还能更糟吗?

汽车在盘山公路上颠簸了将近五个小时,终于在一个简陋的招呼站把她扔了下来。

司机指着一条蜿蜒向上的水泥小路:“喏,沿着这条路一直走,看到最多房子的地方就是绿水村了。”拖着巨大的行李箱,林薇艰难地往上走。

空气是湿润清甜的,带着泥土和植物的味道,深深吸一口,好像能把肺里的都市浊气都洗干净。四周极静,只有不知名的鸟叫声和自己的行李箱轮子磕在路面上的咕噜声。走了大概十几分钟,一片依山而建、错落有致的村屋出现在眼前。白墙灰瓦,多数都有些年头,但看起来结实整洁。村口一棵巨大的老榕树下,坐着几个闲聊的老人,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明显不属于这里的不速之客。林薇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硬着头皮上前,用尽量礼貌的语气问:“您好,请问一下,林七公家的老宅怎么走?”老人们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用带着浓重乡音的普通话慢悠悠地说:“七叔公的老屋啊,喏,还得往上,村子最边上,独一户那家就是。”道了谢,她继续拖着箱子往上走。越往上,路越窄,房子越稀疏。终于,在一片竹林掩映的后山脚下,她看到了照片里那座老宅。

现实比照片冲击力更大。院墙是用石头垒的,塌了不止一角。两扇木门歪斜着,仿佛一碰就会倒下。透过门缝看去,院子里果然荒草萋萋,半人高。房子是木结构的,窗户纸早就破光了,只剩下黑黢黢的窗洞。瓦片上长满了青苔,还有几处明显塌陷了下去。

一股浓重的失望和茫然瞬间裹住了她。她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没想到是这么的……破败。这里真的能住人吗?她那点可怜的积蓄,够收拾这个烂摊子吗?

她正对着这破败景象发呆,一个低沉温和的男声从旁边传来。“你好,找谁?

”林薇吓了一跳,猛地回头。一个男人站在不远处的小路上。他个子很高,穿着件半旧但干净的军绿色外套,肩膀很宽,站姿挺拔,皮肤是健康的黝黑色。

手里拿着个卷了边的笔记本和一支笔。他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眉眼轮廓很深,眼神沉稳而锐利,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和她的行李箱。“我……我是这房子的主人。

”林薇下意识地握紧了行李箱拉杆,声音因为紧张而有点干涩,“林七公……他把房子留给我了。”男人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消失,他点了点头,朝她走过来:“我知道这事。村里通知了。没想到你这么年轻。”他伸出手,“你好,我叫陈浩,是村里的技术员,也帮忙处理些杂事。”林薇迟疑地伸出手,和他轻轻一握。

他的手很大,掌心有粗糙的厚茧,温暖而有力。“林薇。”她自我介绍道。陈浩收回手,目光扫过破败的老宅,又回到她脸上,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什么情绪:“这房子有些年头没人住了,收拾起来挺麻烦。你打算长住?

”林薇被问住了。长住?她还没想那么远。她只是逃来的。“先……先看看。”她含糊地说。

陈浩没再多问,只是走上前,拿出那把黄铜钥匙,插进生锈的锁孔里,费力地拧了几下。

“咔哒”一声,锁开了。他用力一推那歪斜的木门。“吱呀——”一声刺耳的呻吟,仿佛惊醒了沉睡多年的时光。一股混合着尘土、霉味和草木腐烂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院子里的荒草几乎无处下脚,正屋的门窗也破损严重,堂屋里积了厚厚一层灰,角落里挂着蜘蛛网,只有几件破旧的家具歪歪扭扭地摆着,昭示着这里早已人去楼空。

林薇的心彻底沉了下去。这哪里是能住人的地方?陈浩侧身让她进去,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要收拾的话,得先找人来清理院子,屋顶也得补,不然下雨没法住。

水电倒是通的,就是可能不太稳定。”他顿了顿,看向眉头紧锁、一脸绝望的林薇,语气放缓了些:“需要帮忙的话,可以到村委找我。村里有些乡亲也接零工。

”林薇看着满目疮痍,又看看眼前这个看起来靠谱却有些疏离的男人,再想想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和一片迷茫的未来,一种巨大的无助感猛地攫住了她。

她这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真的对吗?等待她的,会是新生,还是另一个更大的困境?

2陈浩的话像一根针,轻轻一戳,就把林薇一路上靠冲动吹胀起来的那点勇气全给放掉了。

她僵在门口,看着几乎无处下脚的院子,胃里一阵发紧。“那个……陈技术员,”她声音有点发虚,“这……收拾起来,大概得多少钱?”陈浩环视了一圈,心里快速估了个数,但看到林薇瞬间紧张起来的神色,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换了个说法:“先别急,一步步来。最要紧的是屋顶,眼看天气说变就变,漏雨就麻烦了。

院子里的草和里面的清洁,反而好办。”他顿了顿,像是无意间提起:“村东头的老赵这两天刚好有空,他补瓦的手艺是村里最好的,价钱也公道。至于除草打扫,你要是自己愿意动手,能省不少,就是累点。”自己动手?

林薇看着那一片“原始森林”,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因为长期坐办公室而没什么力气的手。

这简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省钱”两个字,精准地戳中了她的死穴。

她银行卡里的数字,可经不起大手大脚。“我……我自己先试试。

”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陈浩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行。

老赵那边我帮你打声招呼,让他明天过来看看屋顶。这是我的电话,有事随时找我。

”他从笔记本上撕下一角,写了一串号码递给她。送走陈浩,偌大的破败老宅前又只剩下林薇一个人。山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带着一股沁人的凉意,却吹得她心里更空了。她深吸一口气,拖着行李箱,像探险一样,小心翼翼地拨开高草,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到堂屋门口。再次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灰尘扑面而来,呛得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屋里光线昏暗,空气沉闷。她摸索着找到墙上的开关,按了一下,头顶一盏蒙着厚厚灰尘的白炽灯闪烁了几下,居然亮了!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了屋子,也照亮了更清晰的破败和脏污。一种巨大的委屈和后悔瞬间涌了上来。她在干什么?

放着城里好好的公寓不住,跑到这鬼地方来当野人?图什么?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狠狠抹了一把眼睛,骂了自己一句:“矫情!没人逼你来!”开弓没有回头箭。

现在掉头回去,连房租都交不起了。她撸起并不存在的袖子,决定先从今晚能睡觉的地方开始收拾。堂屋右边有个房间,看起来像是卧室。

里面只有一张挂着破旧蚊帐的木架子床,和一个缺了抽屉的柜子。床板上积满了灰,还散落着几片干枯的树叶。她打开行李箱,找出几条不用的旧毛巾当抹布,又翻出脸盆,跑到院子角落一个压水井旁。她从来没用过这东西,笨拙地压了半天,才引上水来,冰凉的井水激得她一哆嗦。清洗抹布,拧干,回到屋里,开始擦那张床。灰尘太厚,一擦一道泥印子,一盆水很快就变得漆黑。她来回跑了不知道多少趟,累得腰酸背痛,才勉强把床板擦出原本的颜色。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混着灰尘,黏糊糊地糊在脸上。

她顾不上形象,瘫坐在冰冷的床板上喘气。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和远处墨绿色的山影,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将她紧紧包裹。肚子咕咕叫起来。

她带来的只有几包零食。她叹了口气,认命地拿出饼干,就着凉水啃了几口,味同嚼蜡。

天黑透以后,山村陷入了彻底的寂静,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只有偶尔几声狗吠和不知名虫子的鸣叫。她没有安全感,把堂屋和卧室的门都插了好几下,又搬了把破椅子抵在门后,才敢爬上那张硬得硌人的床。夜里果然下起了雨。先是淅淅沥沥,然后越来越密。很快,屋里就开始奏响了“交响乐”——叮叮当当,是雨水滴落进各种容器里的声音。她赶紧爬起来,把脸盆、水桶、甚至刷牙的杯子都找出来,放在漏雨的地方接水。她躺在冰冷的被窝里被子是她从行李箱翻出的薄毯子临时凑合的,听着这连绵不绝的滴水声,闻着空气中潮湿的霉味,睁着眼睛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她是被鸟叫声吵醒的,阳光透过破窗棂照进来,形成一道光柱,里面尘埃飞舞。

她浑身酸痛地爬起来,看到屋里摆着的几个盆盆罐罐里都接了半盆雨水,苦笑了一下。上午,陈浩带着老赵来了。老赵是个沉默寡言的老头,围着房子转了一圈,又爬上屋顶看了看,下来后言简意赅地报了个价。价格比林薇预想的要低一些,她松了口气,赶紧点头。

老赵干活利索,马上就开始搬梯子运瓦片。陈浩没立刻走,看了一眼院子里只被踩倒一小片的荒草,和她那副明显睡眠不足、狼狈不堪的样子,问了一句:“需要帮忙找两个人清理院子吗?一天就能弄完。”林薇看着那一片“草原”,心里天人交战。最后,抠门的本能还是战胜了面子。“不用了,陈技术员,我……我自己慢慢来。”陈浩没再劝,只是走的时候,状似无意地说了句:“工具房好像有把旧镰刀,磨一磨应该还能用。”送走他们,林薇真的在院子角落那个快散架的工具房里翻出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镰刀,还有一个卷刃的锄头。她对着磨刀石吭哧吭哧磨了半天,手上磨出两个水泡,总算把镰刀磨得亮了些。然后,她这个曾经在写字楼里指点江山的白领,就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的农耕体验——除草。动作笨拙,效率极低。没一会儿就汗流浃背,腰都直不起来。锋利的草叶边缘割得她手腕和小腿一道道红印子,又痒又疼。

偶尔有村民从路边经过,都会好奇地朝里面张望几眼,看着她狼狈的样子,低声议论几句,笑着走开。林薇脸上火辣辣的,只能把头埋得更低,假装没看见。中午的时候,她累得几乎虚脱,坐在门槛上啃面包。

一个穿着藏蓝色布褂、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奶奶端着一个粗瓷碗走了过来,碗上还冒着热气。“闺女,自己是弄不了这院子的哟。”老奶奶口音很重,但语气很和善,“饿了吧?家里刚蒸了红薯,吃点垫垫。”林薇愣了一下,连忙站起来,手足无措地接过那碗烫手的红薯。“谢谢奶奶,这……怎么好意思。”“有啥不好意思的,七叔公是好人,你来了,就好。”老奶奶摆摆手,看着她手上的水泡,摇摇头,“慢点弄,不急的嘞。”老奶奶没多留,说完就走了。林薇捧着那碗红薯,心里第一次觉得暖烘烘的。

下午,她咬着牙继续和杂草搏斗。快傍晚时,陈浩又来了,他换了一身干活的旧衣服,手里拿着两把崭新的、一看就很好用的镰刀。他没多话,只是递了一把给林薇,然后自己走进院子,找到一片草最深的地方,弯腰挥刀就干了起来。他的动作熟练而高效,手臂力量十足,镰刀过处,荒草成片倒下。林薇愣住了,举着那把旧镰刀,有点不知所措。

“愣着干嘛?”陈浩头也没回,声音平静,“早点干完,你晚上也能睡个安稳觉。

”林薇回过神来,心里涌上一阵复杂的情绪,有感激,也有点不好意思。她抿了抿嘴,走到他旁边不远处,学着他的样子,也开始割草。两人沉默地干着活,只有镰刀割断草茎的唰唰声,和偶尔的鸟鸣。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有了陈浩的加入,效率提高了何止一倍。很快,院子中央就清理出了一大片空地,露出了灰褐色的土地。

陈浩直起腰,抹了把汗:“今天先到这吧。明天老赵应该能把屋顶补好。

地上的草根还得用锄头刨,慢慢来。”林薇看着一下午的战果,心里第一次生出一点微弱的成就感。“陈技术员,真的太谢谢你了。我……我请你吃饭吧?

”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她拿什么请?难道请人家吃饼干吗?陈浩似乎看穿了她的窘迫,很自然地说:“不用。村委食堂晚上开饭,我去那儿吃。你……”他迟疑了一下,“要是没地方吃饭,可以先去小卖部买点泡面对付一下,村口那家,老板姓刘。

”他放下镰刀,冲她点了点头,转身走了。林薇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暮色里,又看看清理出一角的院子,再低头看看自己满是水泡和草汁的手。这一天,累得像散了架,丢脸丢到了姥姥家。但是,好像……也没那么糟?至少,屋顶快修好了,至少,有人给了她一碗红薯,至少,那个看起来冷冰冰的技术员,其实……人还不错?

夜晚再次降临,但漏雨的声音明显少了。她躺在依旧硬邦邦的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声,忽然觉得,那风声里,好像也不再是纯粹的孤独了。3屋顶修好的那个下午,林薇看着老赵利索地收拾工具离开,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至少,下次下雨她不用再听着“交响乐”失眠了。院子里被她和陈浩联手清理出来的那一大片空地,裸露着泥土,看着顺眼多了。但剩下的草依然茂盛,墙根处、工具房旁边,还是重灾区。

她掂量了一下那把卷刃的锄头,认命地继续吭哧吭哧地刨草根。这活儿比割草还累,没刨几下,胳膊就酸得抬不起来。她正跟一丛特别顽固的草根较劲,憋得脸红脖子粗,一个慢悠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女娃娃,不是这样刨的嘞。”林薇抬头,看见一位穿着灰色布衫、精神矍铄的老人背着手站在那儿,正是前几天给她送红薯的那位老奶奶的老伴,村里人都叫他七叔公——跟留下老宅的那位七叔公是同辈的兄弟。七叔公走进来,拿过她手里的锄头,示范了一下:“手腕要沉,腰要塌下去,借力嘛,光用胳膊蛮干,一天你就趴窝喽。”他动作看着轻松,锄头下去却稳准狠,一下就把那难缠的草根撬了出来。

林薇看得目瞪口呆,连忙道谢:“谢谢七叔公,我……我太笨了。”“城里娃娃,没干过这活,正常。”七叔公把锄头还给她,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后院角落那几棵野蛮生长的、看起来像茶树的植物上,“哟,这几棵老茶树,命硬,没人管还长这么好。”“茶树?”林薇好奇地看过去。那几棵树看起来其貌不扬,叶子倒是绿油油的。“嗯呐,有些年头喽。以前七哥指林七公自己摘点,自己炒了喝,味道蛮好。”七叔公像是想起了往事,咂咂嘴,“后来他老了,摘不动,就荒了。

”自己炒茶?林薇心里动了一下。她现在最发愁的就是钱,眼看坐吃山空,总不能真靠吃红薯和泡面过活。这东西,能不能换点钱?她试探着问:“七叔公,这茶……现在还有人要吗?”“好东西咋没人要?”七叔公瞥她一眼,“镇上收茶叶的贩子,给的价钱低得很。咱们这山里的土茶,外面的人想喝还喝不到嘞。”语气里颇有些不平。

林薇的心跳有点加快。她看着那几棵野茶树,仿佛看的不是树,而是一点点希望的苗头。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