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白月光灭我满门？重生后我让他跪哭疯求他命令保镖摁住我挣扎的双手，冰冷针头刺入皮肤。“别怪我，沈宁，你的肾能救薇薇，这是你的福气。”惨白的手术灯下，我看见他袖口露出一角——那是我亲手绣的平安符。麻醉生效前，我咬碎舌尖血咒：“顾景深，若有来世，我定要你一无所有。”再睁眼，我回到十六岁，那个蝉鸣聒噪的夏天。他翻墙逃课，浑身是汗地撞倒我书桌，笑容桀骜：“喂，好学生，笔记借我抄抄？”这一次，我没脸红心跳，只低头藏起眼中滔天恨意，轻轻说：“好。

”后来，我成了他死对头最得力的副手，亲手将他家族逼至破产。

他猩红双眼在雨夜里拦住我：“沈宁，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我撑伞轻笑，将那张绣着“平安”的残破布条，丢进脚下泥泞。“顾少，现在，轮到我说——别怪我。

”意识沉浮，最后定格的是手术灯惨白的光，割裂视网膜，还有顾景深那双冰冷没有一丝波澜的眼。他命令保镖死死摁住我挣扎的双手，针头刺入皮肤，带来一阵冰凉的刺痛。“别怪我，沈宁。”他的声音平稳得像在谈论天气，却字字淬毒，“你的肾能救薇薇，这是你的福气。”福气？我喉咙里嗬嗬作响，却发不出一个清晰的音节，绝望像冰冷的潮水淹没口鼻。视线被泪水和汗水模糊，却偏偏清晰地看见，他昂贵定制西装袖口下，露出一角褪色的红——那是我十七岁那年，熬了无数个夜晚，手指被针扎得密密麻麻，才绣好的平安符。平安。祝他平安。多么讽刺的笑话。

巨大的悲愤和荒诞感给了我最后一丝力气，麻醉的力量正在迅速剥夺我的感知，我聚集起全部残存的意志，猛地咬下。舌尖剧痛，腥甜的铁锈味瞬间溢满口腔。

我用尽最后一口气，将那口血沫混着刻骨的诅咒，一字一句碾碎在齿间：“顾…景…深……”他似乎蹙了下眉，俯身想听清。我盯着他，死死盯着，要把他的模样，把这剜心蚀骨的痛，全都烙进灵魂最深处！

“若有来世……我定要你……一无所有！”黑暗彻底吞噬了我。……吵。

聒噪的、没完没了的蝉鸣，像是要撕破耳膜。阳光有点烫，透过老旧教室的玻璃窗，明晃晃地落在摊开的习题册上，灰尘在光柱里跳舞。头疼得厉害，像是被人用钝器狠狠敲过后脑勺，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喉咙干得冒烟，全身酸软。

我不是……死了吗？死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死在顾景深和他心爱女人的“福气”里。“砰！

”教室后门发出一声巨响，被人粗鲁地撞开。一道身影带着夏日午后的热风和汗气，莽撞地冲了进来，几步就晃到了我的课桌旁，毫无预兆地，猛地撞上了我的桌角。

课桌被撞得歪斜，桌面上摞高的书本哗啦啦滑落一地。“喂，好学生！

”熟悉的、带着少年特有沙哑和桀骜的嗓音，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刺入我的耳膜，贯穿我的颅脑！我猛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那张曾让我无数次脸红心跳、辗转反侧的脸。

十六岁的顾景深。穿着蓝白相间、洗得有些发旧的校服，袖子胡乱挽到手肘，露出小麦色的小臂。他刚翻墙逃课回来，浑身冒着热气，额发被汗水打湿，几缕不羁地贴在额角，眼神亮得惊人，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阳光落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那么鲜活，那么张扬。和我最后看到的，那个冰冷、残酷、西装革履的顾景深，一点点重叠，又一点点撕裂。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恨意。铺天盖地的恨意，像火山岩浆，瞬间喷涌，烧灼着我的五脏六腑，我的四肢百骸！几乎要控制不住地战栗起来，指甲死死抠进掌心，掐得生疼。“发什么呆呢？”他似乎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笑容依旧懒散，带着一丝不耐烦，“笔记，快，借我抄抄，下午老班的课要点名。

”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话。我死死咬住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才压下眼底几乎要溢出来的血红和疯狂。不能看他。多看一眼，都怕自己会忍不住扑上去，用最残忍的方式，撕碎他这张虚伪的皮囊！我猛地低下头，长发滑落，遮掩住我脸上所有失控的情绪。胸腔里心脏狂跳，不是因为悸动，而是因为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仇恨。桌子上，我的右手还紧紧握着笔，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不能。现在还不能。顾景深，顾家……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毫无还手之力。我需要时间。需要力量。需要……一步步，把他曾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百倍、千倍地奉还！“喂？沈宁？”他又催促了一声，带着少爷脾性的理所当然。我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带着阳光炙烤灰尘的味道，带着少年顾景深身上的汗味，带着我舌尖仿佛还未散尽的血腥味。再抬起头时，我眼底所有的惊涛骇浪都被强行压了下去，只剩下了一片近乎死水的平静，甚至勉强扯动嘴角，露出一丝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扭曲的笑。声音轻得像是怕惊碎什么。

“……好。”我伸出手，指尖冰凉，微微颤抖着，从一堆书本里准确无误地抽出那本天蓝色的笔记本，递给他。他一把抓过，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阳光又恶劣：“谢了！下次请你喝汽水！”说完，转身就晃回了他的座位，大大咧咧地坐下，长腿伸到过道，开始翻我的笔记。我低下头，看着自己还在轻微发抖的手。汽水？顾景深，这一次，我只想饮你的血。从那天起，我成了另一个沈宁。沉默，寡言，安静得像个影子。

不再会因为他一个不经意的眼神而脸红心跳，不再会偷偷在草稿纸上写满他的名字又慌乱划掉，不再会因为他一句“好学生”的调侃而窃喜半天。他偶尔还是会来找我借笔记，问我作业，或者用那种带着点逗弄的语气跟我说话。我每次都只是低头，轻轻说“好”，或者给出最简洁的答案，然后在他离开后，用湿巾反复擦拭他碰过的地方，压下胃里翻涌的恶心。我的所有时间，都用来学习，疯狂地学习，以及，冷静地观察。

我知道顾家这座庞然大物现在看起来多么坚不可摧，也知道顾景深此刻的少年意气多么耀眼夺目。我更知道，顾家未来几年在商业上的几个关键决策和几处致命的漏洞。以及，顾景深那个……他未来最强大的对手，如今还只是学校里另一个同样耀眼，却因为家世稍逊而被顾景深处处压一头的少年——江辰。上一世，江辰是唯一一个在顾家打压下几次险些翻盘的人，能力卓绝，心性坚韧。最后败了，也只是败在顾家更深厚的根基和……我的愚蠢上。那时我被爱情蒙蔽，无意中向顾景深透露过一些江辰的动态。下课铃响，我收拾好书本，第一次没有直接回家。

而是走向了图书馆三楼最僻静的阅览区。我知道，江辰每天放学后，都会在那里看一小时的经济期刊和商业案例。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在深色的木质书桌上。他果然在那里，穿着干净的校服，脊背挺直，神情专注地看着厚厚的英文报刊，侧脸线条已经有了日后冷峻的轮廓。我走过去，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他似乎有些意外，从报刊中抬起头，目光冷静带着询问。

我迎着他的目光，心脏跳得有些快，却不是因为少女的羞涩。我从书包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纸，推到他面前。那上面，是我凭借记忆，写下的关于顾家最近一次竞标项目的核心数据分析和一处极其隐秘的预算漏洞。这个漏洞，现在微不足道，但会在后期被无限放大，成为拖垮那个项目的关键。

江辰的目光从疑惑变得审视，他拿起那张纸，快速浏览起来。越看，他的神色越凝重，眉头渐渐蹙起。看完后，他放下纸，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警惕：“这是什么？

你为什么给我这个？”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这个年纪少有的沉稳。我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吗？”“顾景深？

”他准确地说出了那个名字。“不止。”我轻轻摇头，“是顾家。”他沉默地看着我，似乎在评估我话里的真假，以及我的价值。阅览室里很安静，只有纸张翻动的细微声响和窗外遥远的操场上传来的喧哗。“你想要什么？”他问。“合作。

”我说，“我帮你搞垮顾家，你需要给我一个位置，一个能让我亲手……报仇的位置。

”我说出“报仇”两个字时，声音依旧很轻，却带着一种淬了冰的恨意，让江辰的眼神微微动了一下。他良久没有说话，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这张纸？”“你可以去验证。”我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而且，这只是一个开始。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夕阳的光线渐渐变得橙红，落在我们之间的桌面上，像一道无形的分界线。江辰终于站起身，将那张纸仔细地收进口袋。“我会去验证。”他说，“如果属实……明天同样的时间，这里见。”他拿起书包，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缓缓吐出一口一直憋在胸口的浊气。第一步，踏出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个双面人。在学校，我是那个成绩优异、安静内向的沈宁，偶尔面对顾景深突如其来的“骚扰”，勉强应付。在暗地里，我通过江辰，将一件件关于顾家未来动向、决策失误、潜在敌人的信息，不着痕迹地传递出去。

江辰的警惕渐渐变成了信任，后来是惊叹，再后来，是一种默契的尊重。他行动力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