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驸马,开局公主带孕逼婚(杨叶轻苏清越)全本免费完结小说_小说完结免费冒牌驸马,开局公主带孕逼婚杨叶轻苏清越
天昭王朝,琼林宴。金銮殿里,御赐的佳酿“三秋醉”已经喝到了第三巡。
那酒气混着缭绕不散的龙涎香,熏得人骨头都有些发软,像裹在一团温吞的暖雾里。
新科传胪苏清越,就站在这片暖雾之中。她身上那件新发的绯色官袍,料子硬挺,穿在她清瘦的身上,反倒衬出几分如松般的挺拔。周围,尽是些脑满肠肥、满面油光的世家子弟。他们扎堆凑在一起,高声阔论,笑声油腻。
苏清越站在他们中间,像一根从石缝里硬生生长出来的青竹,格格不入。她微微垂着眼,长得过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很淡的阴影,恰到好处地遮住了眸子里所有翻江倒海的情绪。她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像细密的针,扎在她的背上。有惊艳,有嫉妒,也有毫不掩饰的探究。御座上,天子昭德帝的脸膛喝得通红,那双曾经能洞穿朝野人心思的龙目,此刻也染上了几分浑浊。
他的视线在阶下这群天之骄子身上慢慢地溜达,像是在菜市场挑拣一棵过冬的白菜,最后,跟鹰隼锁定耗子似的,死死地定在了苏清得身上。“好!好一个俊朗的少年郎!
”昭德帝大着舌头,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带着一股子酒气。“朕有长乐公主昭华,风华正茂,正值婚龄……苏清越,朕看你与我儿甚是般配,便将长乐公主,指婚于你!”轰!
一句话,像一块巨石砸进平静的池塘。殿内靡靡的乐声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
觥筹交错的声响也瞬间消失了,空气死一样地寂静下来。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从四面八方射向苏清越。那目光里头,混杂的东西太多了。有同情,有讥讽,有幸灾乐祸,甚至还有一丝丝藏得很好的怜悯。百官的队列中,官居太傅的沈玄策,嘴角勾起一抹几乎没人能察觉到的冷笑。他端着酒杯的手稳得像块石头,好像眼前这幕,他早就看过了千百遍。不远处的景王昭明,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那张总是温润如玉的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若有所思。而风暴正中心的苏清越,在这些各怀鬼胎的目光里,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玉雕,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撩起官袍的下摆,朝着御座的方向,端端正正地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臣,苏清越,领旨谢恩。”她的声音很清,很冷,像两块上好的玉石撞在一起,听不出一点儿抖,更没有半分欣喜若狂。只有平静,死水一样的平静。没人看见,在她额头触碰到冰冷金砖的那一瞬间,她藏在宽大袖袍里的手,指甲已经狠狠地掐进了掌心。
那股子钻心的疼,让她混沌的脑子保留住了最后一丝清明。恩典?不,这不是恩典。
这是一道催命符,要把她从刚刚攀上的云端,一脚踹进万丈深渊。这京城里,但凡有点门路的人,谁不知道,那位深受天子宠爱的长乐公主昭华,早就珠胎暗结,肚子里那块肉的来历,谁也说不清。这桩能把整个皇室脸面都给掀了的丑闻,像一把剑,悬在昭德帝的脑袋顶上,让他吃了睡,睡了吃,都不得安生。
他正愁着怎么找块布把这事儿给遮起来。而她,苏清越,一个没爹没娘没背景,全靠着十年寒窗,把眼睛都快读瞎了才走到今天的寒门状元,不就是那块最完美的遮羞布吗?
一个注定要被钉在史书的耻辱柱上,被人指指点点,戳着脊梁骨骂上千百年的——“乌龟婿”。第一章:洞房惊变,红烛下的交易长乐宫里,龙凤红烛烧得正旺。烛泪顺着红色的烛身蜿蜒淌下,在烛台下堆成了一座座凝固的蜡山,形状古怪,像狰狞的假山。满屋子都是喜庆的红,红得发腻,红得晃眼。
从轻飘飘的纱幔到地上铺的地衣,再到床上的锦被,无一不精美,无一不华贵。
可这浓得化不开的喜气,却偏偏透着一股子能钻进人骨头缝里的寒意,让这屋里的空气都显得粘稠又压抑。苏清越站在原地,身上那套繁复的驸马吉服,重得像压了千斤的担子。她没去碰桌上那杯合卺酒,只是静静地看着端坐在床榻上的新娘。
终于,她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鲁地,一把掀开了那方绣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盖头底下,没有新嫁娘的娇羞,也没有对未来的半分期待。
只有一张因为怨毒和讥诮而微微扭曲了的、却依旧算得上绝美的脸。长乐公主昭华,天之骄女,此刻一双凤眼里含着煞气,嘴角挂着一抹像是淬了冰的冷笑。她甚至懒得起身,就那么大大方方地抚着自己已经很明显的肚子,毫不避讳地迎上苏清越的目光,一字一句,像刀子似的往外刮:“看什么?是不是很惊喜?”“别以为你是什么天选之子,能尚得本宫。
父皇不过是急着找个倒霉蛋,来当这孩子的便宜爹罢了!”她顿了顿,眼神像是在估价一样,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苏清越清瘦的身形,和那张俊朗却有些苍白的面容,眼神里的鄙夷更浓了。
“你这穷酸书生,一没家世,二没背景,除了这张脸能看,和一肚子不知道有没有用的墨水,还有什么?”“能当上这个驸马,已经是你家祖坟冒青烟了。‘乌龟婿’这三个字,你,配得上!”这些羞辱的话,比金殿上百官那些看好戏的眼神,还要伤人。它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残忍地割开了苏清越心里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把血淋淋的现实剖开来,摊在她面前。她以为自己会气得发抖,会控制不住地咆哮,会不顾一切地冲出这个华丽的牢笼。然而,在那种极致的屈辱感过去之后,一股子奇异的冷静,却从心底最深处冒了出来,像一盆冰水,迅速浇熄了她脑子里那团烧得正旺的火。她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既可怜又可恨的公主,过了片刻,竟然也笑了。那笑意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心底发毛的轻蔑和冰冷。“公主殿下,”苏清越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压过了烛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你以为,我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她往前逼近一步,那清瘦身形带来的压迫感,竟让养尊处优的昭华公主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苏清越死死地盯着她,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里,迸射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狠厉和野心,那是一种被逼到悬崖边上,准备拉着所有人一起跳下去的疯狂。“错了。”苏清越缓缓地摇头,嘴角那抹笑意更深了。
“一个只会忍气吞声、戴着绿帽子当活死人的驸马,对我苏清越来说,半点用处都没有。
”“但是,一个能喘气、能理事,并且……同样心里憋着一肚子怨恨的长乐公主,却是我苏清越登天的阶梯。”她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像夏夜里贴着耳朵飞过的蚊子,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这皇家的烂摊子,我接了。但不是替你们收拾烂摊子,而是借着这股东风往上爬!”“公主殿下,你恨给你带来这一切的人吗?
你甘心就这样当个笑话,让那个男人在外面逍遥快活,让你和你的孩子,一辈子都活在见不得光的阴影里吗?
”昭华被她眼睛里那团仿佛能把一切都烧掉的火焰给震住了。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
明明已经掉进了泥潭里,却比谁都冷静;明明被人指着鼻子羞辱,却能在转眼间就找到了反击的刀子。苏清越不再看她。那张美丽的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和动摇,已经给了她想要的答案。她猛地转身,没有丝毫留恋,毅然决然地朝着殿外走去。“你……你干什么去!”昭华惊得叫出了声,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去向陛下讨个公道。”苏清越的脚步没有停,只留给昭华一个决绝得近乎冷酷的背影。“既然我苏清越当了这个驸马,总得有点驸马的实权,不是吗?”“否则,我凭什么……帮公主殿下您‘复仇’呢?
”话音落下时,她的人已经消失在了门外。深夜的冷风猛地灌了进来,吹得满屋的红烛一阵乱颤,光影摇曳,像无数挣扎的鬼影。深夜闯宫,声称要向皇帝“讨公道”?这在任何人看来,都跟飞蛾扑火没什么两样,纯粹是自己找死。
昭华公主的一颗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这个刚上任不到一个时辰的驸马,他究竟想做什么?
是脑子一热去送死,还是……真的有什么她完全无法想象的依仗?第二章:夜会景王,以危局作棋盘宫道幽深,像一条望不到头的黑漆漆的巷子。两侧的宫灯在夜风里晃来晃去,把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忽长忽短,像跟在身后的鬼魅。苏清越的脚步不快不慢,每一步都踩得很稳。身上那件绯色的驸马吉服,在这暗夜里显得格外刺眼,也格外讽刺。
她的心跳沉稳有力,脑子却在飞快地转着,她走的每一步,都踩在她计划好的节点上。
她当然不是真的要去昭德帝面前“讨公道”。那不过是说给昭华公主听的,是她在这场刚刚开始的交易里,亮出的第一张牌,用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她真正的目标,在另一处。走到一处僻静的拐角,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从假山后头走了出来,正好拦住了她的去路。月光像水一样,倾泻在那人身上。来人穿着一身玄色暗纹的王袍,腰上束着玉带,一张脸温润如玉,整个人的气质谦和得没有半点攻击性。
正是素有贤名、深受朝臣拥戴的景王昭明。“苏大人,或者说,苏驸马,”景王的声音很温和,听不出是喜是怒,“新婚之夜,深夜闯宫,可是对圣上的指婚不满?
”他的眼神看着平和,实则却像一把藏在鞘里的刀,锐利得能穿透人的皮肉,看进心里去。
“不满?”苏清越停下脚步,坦然地回望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景王殿下,我只是想知道,一个‘乌龟婿’的名头,能为殿下您问鼎东宫的大业,增添几分筹码?
”一句话,像一块巨石,狠狠砸进了平静的湖面。景王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具,瞬间出现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裂痕。他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苏清越知道,她赌对了。景王昭明和太子昭阳,明里暗里斗了这么多年,昭德帝年纪也大了,这储位之争,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而长乐公主,是太子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公主的丑闻,就是太子的污点。她不退反进,又往前走了一步,声音压得更低了,像魔鬼在人耳边的低语:“长乐公主珠胎暗结,是皇室脸上的一块烂疮,是太子脚底下的一根软肋,却可以是殿下您手里的一把利器。
”“我可以是您安插在长乐公主身边的一枚眼线,为您探查公主腹中孩子的真正来历;我可以搅动后宫这潭浑水,让太子的后院永无宁日;我甚至可以……成为您对付太傅沈家的一把刀。
”她把自己现在的处境和能利用的价值,剖析得清清楚楚,冷静得完全不像一个刚刚在新婚之夜,被人指着鼻子羞辱的新郎官。
倒像一个在棋盘上纵横捭阖多年的老棋手。景王沉默了。他看着眼前的苏清越,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没有愤怒,没有屈辱,只有像火一样在燃烧的野心和彻骨的冷静。
这绝不是池子里能养得住的东西,更不是一个会甘心认命的寒门书生。
他原本只是想来试探一下这颗突然冒出来的棋子,看看有没有利用的价值。却没想到,这颗棋子竟主动亮出了自己的锋芒,要跟执棋的人,下一盘对弈的棋。“你要什么?”良久,景王终于开口,声音里多了一丝藏不住的凝重。“刑律司,主事之位。”苏清越斩钉截铁,没有半点犹豫,“我要权力,看得见、摸得着的真正权力。一个能让我撬动沈家,能让我查明真相的权力。”刑律司,掌管天下刑狱,是太傅沈玄策的党羽盘踞最深的地方。
把她安插进去,跟把一只羊羔扔进狼群里没什么区别。景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好。三日之内,本王会让你得到这个位置。我助你入刑律司,你助我……稳固东宫之位。”“一言为定。”苏清越拱手行了一礼,转身融入了更深的夜色之中。交易,达成了。景王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目光深邃。他知道,自己刚刚下了一场豪赌,赌注,就是这个叫苏清越的年轻人身上那股子不要命的狠劲。
而苏清越,也即将踏入她官场生涯的第一个,也是最凶险的一个战场——那个世家势力盘根错节,被誉为“龙潭虎穴”的刑律司。
她一个无根无基的寒门子弟,要怎么在这群虎狼之辈中,撕开一道属于自己的口子?
第三章:初入官场,蛇鼠一窝的下马威三天后,一纸调令下来,苏清越正式走马上任,成了刑律司的主事。刑律司的衙门,在皇城朱雀大街的东边,门口蹲着两尊巨大的石狮子,威严又肃穆,好像在告诉来往的每一个人,王法如山。可当苏清越一脚踏进这扇大门时,感受到的却不是什么法纪的庄严。而是一种腐朽、懒散,还混杂着傲慢和轻蔑的污浊空气。
衙门里的书吏差役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块儿闲聊,嗑着瓜子,吐得满地都是壳。
他们看见苏清越这个新上任的主事官,也只是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瞥了一眼,连站起来行个礼都懒得动。这些人,大多是各个世家塞进来的子弟,来这儿不过是混个履历,镀层金,压根儿没把什么上官放在眼里。更何况,是苏清越这个名声已经“臭大街”了的驸马爷。“哟,这不是我们的‘驸马爷’吗?
怎么有空到我们这等腌臢地方来?洞房花烛夜,可还舒坦啊?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立刻引来了一片哄笑。说话的是个穿得花里胡哨的青年,叫李三,是太傅沈玄策的儿子沈逸风最忠实的一个跟班。苏清越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淡淡地从这群人身上扫过,好像根本没听见那刺耳的羞辱。她径直走向主事官那张公案,那里,早就被人堆上了一座小山似的陈年旧案卷宗,上面落的灰尘厚得都能在上头写字了。
李三见她不搭理自己,自觉没趣,却又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他跟了上去,故意从最上面抽出一本卷宗,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砰”的一声,震起了一片灰尘,呛得人直咳嗽。“苏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嘛,总得烧一把。
这些都是积压了好些年的陈年旧案,就劳烦大人您,给我们处理处理。”他指着那本卷宗,笑得特别恶意。“喏,就从这件开始吧。‘民女翠儿坠楼案’,我们查了好几个月了,一点头绪都没有,正好让咱们的状元郎,来施展施展才华。”卷宗的封皮上,用墨笔清清楚楚地写着嫌疑人的名字——沈逸风。苏清越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就在这时,一个大概四十来岁,面容清瘦、眼神却很刚毅的中年官员走了过来,对着苏清越拱了拱手,声音沉沉地说道:“下官刑律司主簿方敬之,见过苏大人。”他看了一眼那本卷宗,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和无奈。“大人,此案……牵连甚广,非同小可。”苏清越知道他。
方敬之,刑律司里少有的几个寒门出身,还有点骨气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真心在为这桩“坠楼案”四处奔走的人。为了这事,他这几个月来,没少挨打压和排挤,却还一直苦苦撑着。他是这潭死水里,唯一可能被争取的力量。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苏清越的身上,像看戏一样,等着看她要怎么应付这个烫手的山芋。
是硬着头皮接下,把权倾朝野的沈家得罪死?还是就这么认怂,从此沦为整个衙门的笑柄?
苏清越缓缓地拿起那本卷宗,用指尖拂去了上面的灰尘。她翻开,一目十行地快速扫过。
里面记录着一个叫翠儿的渔家女,怎么被沈逸风强抢进了府,又怎么在三天之后,离奇地从高楼上坠落身亡。沈家对外声称是翠儿自己不小心失足,官府也草草地就结了案。
但明眼人都知道,这里头肯定有天大的冤情。只是,卷宗里除了几份模棱两可、什么都说明不了的证词,再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方敬之的眼里带着一丝期盼,他希望这位新来的、名声在外的状元郎,能有什么不同凡响的手段。然而,苏清越只是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便将卷宗“啪”地一声合上了。她抬起头,迎着方敬之期盼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