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逐出皇家魔法学院那天，院长说我亵渎了神圣的魔法，是王国的耻辱。

王储殿下站在他身旁，用淬过冰的眼神看我，仿佛在看一只肮脏的臭虫。他说，像我这样妄图触碰禁忌的人，应该被绑在火刑架上净化。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身后那座金碧辉煌、高耸入云的学院。然后我转身，在他们错愕的目光中，租下了学院正对面那间最破败的店铺。我将用他们最鄙夷、最恐惧的方式，把这座虚伪的象牙塔，连同他们脚下的王权，一并拉入凡尘。1.店铺的灰尘呛得人想死。

我挥了挥手，一道微风卷起所有尘埃，从破烂的窗户里飞了出去。

房东太太是个满脸褶子的老婆婆，她数着我给的金币，眼神里满是怀疑。“姑娘，你租这地方干什么？对面可是皇家魔法学院，你这破铺子，卖面包都没人上门。”我笑了笑，没回答。我从行李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木板，上面用最简单的通用语刻着几个大字：禁术培训班。免费教学，包教包会。

我把木板挂在门口，风吹过，发出吱呀的声响，像是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对面的皇家魔法学院，大门由白玉雕琢，镶嵌着巨大的魔能水晶，永远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光芒。而我这里，只有一块摇摇欲坠的破木板。消息很快传开。

学院里的贵族学生们把我这里当成了一个新笑话。他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对面，指着我的招牌，笑得前仰后合。“禁术？她以为自己是谁？魔法女神吗？”“还免费，穷疯了吧，想骗几个傻子给她当仆人。”“我赌她不出三天，就会被巡逻的卫兵当成疯子抓走。”他们的声音很大，肆无忌惮。我没理会，只是坐在门内，安静地擦拭着我的法杖。那是一根平平无奇的白蜡木法杖，是我在城外森林里亲手削的。

不像他们的法杖，镶金嵌玉，顶着鸽子蛋大的宝石。但我的法杖，能引导他们一辈子都无法理解的力量。2.第一天，无人问津。第二天，依旧如此。

只有街角那个卖黑面包的小贩，同情地看了我几眼。到了第三天下午，就在学院的学生们以为我的闹剧该收场时，第一个人走进了我的店铺。那是个女孩，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穿着洗得发白的麻布裙，头发枯黄，瘦得只剩下一双大眼睛。

她的眼睛里，是满溢的绝望。“你……你真的什么都教吗？”她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我点点头。“只要是魔法，都教？”“都教。”她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从怀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两枚铜板。“我只有这些钱了。

”她把铜板推到我面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求求你，教我治疗术。

我弟弟……他快要死了。”我看着那两枚沾着灰尘的铜板。“我说了，免费。

”我把铜板推了回去。女孩愣住了。“为什么？”“因为知识，不该用金钱衡量。

”我让她伸出手。她的手很小，布满老茧和伤口。我握住她的手，一丝微弱但纯净的魔力从她体内传来。有天赋，但很微弱，像是风中残烛。在学院的选拔里，她连第一轮都过不去。“你叫什么名字？”“莉亚。”“很好，莉亚。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第一个学生。”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哄笑。

几个穿着学院制服的贵族子弟堵在门口，为首的是个金发碧眼的英俊青年，我认得他，是凯兰王储的忠实跟班，一个侯爵的儿子。他轻蔑地看着莉亚，又看看我。“哟，还真有傻子上钩。一个贱民，也妄想学习魔法？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身后的几个人跟着起哄。“滚回你的贫民窟去吧，别脏了魔法的圣地。

”莉亚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害怕地缩到我身后。我站起身，平静地看着那个侯爵之子。

“滚。”我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侯爵之子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一个被学院开除的废物！”他抬起手，法杖顶端的蓝宝石亮了起来，空气中开始凝聚冰冷的元素。他想给我一个教训。我没动，甚至没拿起我的法杖。我只是看着他华丽的法袍，轻轻打了个响指。“噗。”一声轻响。

侯爵之子那件价值上百金币、由宫廷裁缝手工缝制的法袍，所有缝合线，在同一时间，全部崩断。华美的布料变成一堆破布，从他身上滑落，露出他里面同样昂贵的丝绸衬衣和紧身裤。他身后的跟班们，也遭遇了同样的命运。

一阵凉风吹过，几个养尊处优的贵族少爷，在王都最繁华的街道上，衣不蔽体，面面相觑。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然后，是爆笑声。不是来自学院，而是来自街边的路人，那个卖黑面包的小贩笑得差点抽过去。侯爵之子的脸，从白到红，再到紫，像是开了个染坊。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他尖叫起来，声音都变了调。“一点小小的纺织术而已。

”我淡淡地说，“属于生活魔法的范畴，可惜，学院不教这个。”他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狼狈地抓着衣服，在哄笑声中落荒而逃。我回过头，看到莉亚正张大嘴巴，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我摸了摸她的头。“想学吗？”她用力点头，眼睛里第一次亮起了光。3.侯爵之子的狼狈逃窜，成了王都最新的笑料。

我的“禁术培训班”也因此出了名。当然，不是什么好名声。在贵族圈子里，我成了离经叛道的疯子。在平民眼中，我是一个敢于挑战权威的狠人。第二天，又来了几个人。一个是在战场上断了一条胳膊的退伍老兵，他想学点什么，好歹能有力气养活自己。一个是无家可归的街头混混，他只是想找个地方躲避卫兵的追捕，顺便看看有没有便宜可占。还有一个沉默寡言的铁匠，他每天看着对面的学院，眼神里有渴望，也有不甘。他们和莉亚一样，都没有钱，也没有任何魔法基础。有的，只是一点点不甘于命运的天赋。我把他们都收下了。我的培训班，就这么在对面学院的注视下，正式开张。我教的，确实是禁术。

不是什么召唤恶魔、诅咒杀人的邪恶法术。

而是被皇家魔法理论斥为“异端”的“元素编织”和“生命感知”。学院教的魔法，是公式化的。需要昂贵的施法材料，冗长的咒语，固定的手势。像是在做一道复杂的数学题，错一个步骤，就会失败，甚至反噬。而我教的，是让她们去感知，去理解。感知风的流动，水的形态，泥土的呼吸，火焰的温度。然后，用自己的精神力，去“说服”这些元素，为自己所用。这很难。尤其对于这些从未接触过魔法的人来说。老兵总是不自觉地想用蛮力，结果引来的风刃差点削掉自己的眉毛。那个小混混油嘴滑舌，试图“欺骗”元素，结果被水元素浇了个透心凉。铁匠倒是沉稳，可他太死板，非要把流动的风想象成一块铁锭，怎么也“锻造”不成形。只有莉亚，她对“生命”有着超乎寻常的亲和力。

我让她去感知门口那盆快要枯死的花。她闭着眼睛，小手轻轻抚摸着枯黄的叶子，一天下来，那盆花竟然冒出了一点新绿。她激动得快要哭了。“老师，我……我做到了！”我点点头，心里也有些欣慰。然而，麻烦也随之而来。学院不可能一直容忍我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胡闹。

这天下午，两个穿着灰色法袍，神情严肃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他们胸口别着学院风纪处的徽章。“艾拉女士。”为首的人冷冰冰地开口，“我们是学院风纪处的导师。奉瓦莱里乌斯院长的命令，前来对你的……‘培训班’，进行安全审查。”他们说得冠冕堂皇。但我知道，他们是来找茬的。“这里一切安全。

”我平静地回答。“这可不是你说了算。”另一人拿出一个水晶球，“这是魔能探测器，任何危险的、不稳定的魔法波动都逃不过它的检测。

如果你的教学活动被认定为危害公共安全，我们有权立刻查封这里，并将你移交治安厅。

”他将水晶球高高举起，开始念动咒语。水晶球散发出柔和的白光，开始扫描整个店铺。

我的学生们都紧张起来，莉亚更是紧紧抓住了我的衣角。我却一点也不担心。元素编织，顺应自然，怎么会有危险的波动？然而，那水晶球的光芒，在扫过店铺角落的一堆杂物时，突然变成了刺眼的红色。尖锐的警报声响彻整个街道。“检测到高浓度混乱魔能！危险等级，三级！”风纪处的导师脸色大变，随即转为狂喜。“人赃并获！艾拉，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他得意地看着我，仿佛已经看到我被戴上镣铐的下场。我皱起了眉。不可能。

我快步走到那个角落，拨开杂物。在最底下，我发现了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金属盒子。

盒子表面刻着我看不懂的符文，混乱的魔能就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这不是我的东西。

是有人栽赃。“这不是我的东西。”我冷冷地说。“狡辩！这里除了你和你的这些‘学生’，还有谁能进来？”导师厉声喝道。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优雅而又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

“或许，是我放的呢？”所有人闻声望去。只见王储凯兰，在一队金甲卫兵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进来。他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他的目光越过所有人，落在我身上。“艾拉，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被开除了，还能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他的出现，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那两个风纪处的导师，更是诚惶诚恐地向他行礼。莉亚他们几个，吓得脸色苍白，连大气都不敢出。我看着凯兰，心里一片冰冷。那个盒子，果然是他搞的鬼。“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没什么意思。”凯兰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只是想跟你玩个游戏。

你不是喜欢教这些贱民魔法吗？我给你一个机会。”他顿了顿，声音里充满了诱惑。

“关闭这个可笑的培训班，跟我回宫廷。我可以给你一个皇家首席法师的位置，地位仅次于瓦莱里E斯院长。你所研究的那些东西，王室可以为你提供最好的资源。

只要你发誓，永远效忠于我。”他以为这是天大的恩赐。是啊，对任何人来说，这都是一步登天的机会。被学院开除的弃子，摇身一变成为皇家首席法师。所有人都看着我，眼神复杂。连那两个风纪处的导师，都露出了嫉妒的神色。我看着凯兰那张虚伪的脸。

“如果我说不呢？”凯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没想到我会拒绝。“艾拉，不要不识抬举。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的答案，也是。”我一字一句地说，“想让我做你的狗？你还不配。”空气瞬间凝固。凯兰的脸色变得铁青。他身为王储，何曾受过如此顶撞。“很好。”他怒极反笑，“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了。

”他没有再看我，而是转身对卫兵队长下令。“以危害王都公共安全的罪名，将此地封锁。

任何人不得进出！”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用巨大的铁栏将我的店铺门口死死封住。然后，他们贴上了一张盖着王室火漆印的封条。上面写着：此地存在高度危险的魔法污染，列为禁区，等待净化。凯K兰转过头，最后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残忍的快意。“艾拉，好好享受你的‘禁区’吧。我倒要看看，没有食物，没有水，你能撑多久。或者，你可以跪下来求我，也许我会大发慈悲，放你出来。”说完，他带着人，扬长而去。店铺里，死一般的寂静。莉亚和另外几个学生，脸上满是恐惧和绝望。我们被困住了。

用一个无法反驳的罪名。不是因为我教了禁术，而是因为我“危害公共安全”。

这是王权的阳谋。我走到被封死的门口，看着外面渐渐散去的人群，和对面学院里投来的幸灾乐祸的目光。我的拳头，慢慢握紧。

4.“老师……我们……我们该怎么办？”莉亚的声音带着哭腔，打破了死寂。

老兵和铁匠脸色凝重，那个小混混则是一脸的生无可恋，瘫坐在地上。“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我就说不该来这鬼地方，这下好了，要陪着个疯女人一起饿死。

”他的话让气氛更加压抑。我转过身，看着他们一张张惶恐的脸。“谁说我们会饿死？

”我的声音很平静。所有人都看向我。我走到店铺中央，蹲下身，将手掌贴在冰冷肮脏的石板地面上。“还记得我教你们的生命感知吗？

”莉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现在，闭上眼睛，像我一样，把你们的精神力，延伸到这片土地下面。”他们将信将疑地照做。我引导着他们微弱的精神力，穿过石板，触及下面的泥土。“感受到了吗？泥土的呼吸，沉睡在里面的生命种子，还有……深处流淌的水脉。”我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安抚了他们焦躁的心。

莉-亚第一个发出了惊喜的低呼。“我……我感觉到了！

像是一条冰凉的丝线……”“那是水。”我闭着眼，轻声说，“现在，用你们的意志，温柔地呼唤它。”我将自己的魔力注入大地，作为引子。地面开始轻微地震动。

在店铺的角落，一块石板被缓缓顶开，一股清澈的泉水，从地下汩汩涌出。所有人，包括那个小混混，都惊得目瞪口呆。“水！是水！我们有水了！”小混混第一个扑了过去，用手捧起泉水，疯狂地喝着。莉亚和老兵他们也围了过去，脸上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我没有停下。“水只是开始。”我走到另一片空地，从怀里掏出几粒干瘪的种子。

这是我之前随手收集的植物种子。我将它们埋入石板下的泥土里。“莉亚，过来。

”莉亚跑到我身边，眼睛亮晶晶的。“把你的手放上来，像我们练习时那样，将你的生命力，分给它们一点点。”莉亚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我手背上。她闭上眼，将自己那微弱但纯净的生命魔力，缓缓注入泥土。奇迹发生了。就在我们眼前，湿润的泥土中，拱出了一抹嫩绿。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抽条，长出叶子，然后开出白色的小花，最后结出了一个个小番茄大小的红色果实。整个过程，不过几分钟。

店铺里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植物香气。“这……这是神迹吗？”铁匠喃喃自语，声音都在颤抖。

我摘下一颗果实，递给莉亚。“尝尝。”莉亚咬了一口，眼睛瞬间瞪圆了。“好甜！

”我笑了。“这就是生命魔法。他们视之为禁忌，因为它不靠昂贵的材料，不靠复杂的仪式，它只源于生命本身。他们害怕的，不是它的危险，而是它的普及。”我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只要我们还活着，只要大地还在我们脚下，我们就永远不会被困死。

”那一刻，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彻底变了。恐惧和绝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炽热的崇拜和坚定的信念。我们，在王权的囚笼里，开辟出了自己的伊甸园。

5.凯兰王储的围困，成了一个笑话。他以为能把我们活活饿死，却不知道，我们的店铺里，每天都有新鲜的果蔬和清泉。我们甚至用多余的水，好好清洗了整个店铺。

日子过得比以前还滋润。外面的卫兵一开始还尽忠职守，后来发现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也渐渐懈怠了。他们只以为我们已经饿死在里面了。而我的教学，并没有因为围困而停止。

相反，这次的危机，成了一个最好的实践课堂。老兵开始学着用风刃来切割藤蔓，制作简易的家具。铁匠则尝试着控制泥土，将它们塑造成各种形状的器皿。那个小混混，在亲眼见证了魔法的神奇之后，也不再油腔滑调。他发现自己的精神力很灵活，最擅长感知周围的动静，成了我们天然的“雷达”。莉亚的天赋更是被完全激发了出来。

她不仅能催生植物，还能用生命魔力治愈一些小伤口。老兵那条断臂上的旧伤，常年阴雨天都会疼痛难忍，在莉亚的治疗下，竟然也缓解了许多。但莉亚心里，一直惦记着她那个病重的弟弟。“老师，我弟弟的病，用生命魔法能治好吗？

”她不止一次地问我。我检查过她弟弟的情况。不是生病，是中了一种缓慢的诅咒。

一种只有贵族才会使用的，用来“处理”掉一些麻烦的平民的阴损法术。

这种诅咒会慢慢蚕食生命力，看起来就像是得了不治之症。“能。”我肯定地回答她，“但需要更强大的生命魔力，你现在的水平还不够。”莉亚的眼神黯淡下去。“不过，”我话锋一转，“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提前做到。”我教了她一个“生命链接”的仪式。

通过这个仪式，她可以暂时借用我的魔力，去施展更强大的治疗术。但这很危险。对她来说，就像让一个小孩去挥舞一把巨锤，稍有不慎，就会被强大的魔力反噬。“你愿意冒这个险吗？

”我问她。莉亚没有丝毫犹豫，用力点头。“我愿意！”我们开始做准备。而外面，也开始有了新的变化。我们被围困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王都。一开始，人们只是当个热闹看。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一些不同的声音开始出现了。“都十几天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会真的出事了吧？”“就算那个女法师有罪，那几个平民是无辜的啊。”“我听说莉亚的弟弟就快不行了，她是为了救弟弟才去学魔法的，真是可怜。”舆论的风向，在悄悄地转变。尤其是贫民区的居民，他们对贵族的蛮横和王室的冷酷，感同身受。莉亚的邻居们，自发地聚集到封锁线外，为她祈祷。这一切，凯兰王储自然也看在眼里。他不能真的闹出人命，尤其是在民怨渐起的时候。他派人送来最后通牒。“王储殿下有令，艾拉，只要你现在出来，跪在学院门口忏悔，发誓永不再使用禁术。殿下可以既往不咎，饶恕你的罪过，并释放你的学生。”传话的卫兵队长，趾高气昂地宣读着命令。仿佛这是天大的恩赐。

我让小混混爬上屋顶，对着外面大喊。“滚你妈的蛋！想让我们老师下跪，让凯兰那个小白脸自己滚过来跪下！”卫兵队长气得脸色发青，却又不敢冲进来，只能灰溜溜地回去复命。凯兰的耐心，终于被耗尽了。他决定，给我们一个真正的“教训”。

6.深夜。整个王都都陷入了沉睡。小混混突然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脸色发白。“老师，不对劲！外面……外面有很多黑影在靠近！”我瞬间警觉起来。“是卫兵吗？”“不是！

”他连连摇头，“他们身上没有穿盔甲，但……但我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