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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6 04:44:59 
傅家老宅的雕花木门在苏言身后缓缓合上,将风雪关在了门外。

前厅水晶灯的光芒太过刺眼,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指尖攥着沈知珩的西装外套,布料挺括的纹理硌得掌心发疼。

“沈总,这边请。”

穿燕尾服的管家躬身引路,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在苏言身上停顿了半秒,带着审视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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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跟在沈知珩身后半步,皮鞋踩在拼花地板上,发出的声响在空旷的大厅里格外突兀。

傅景深己经等在宴会厅中央,象牙白西装衬得他肤色愈发冷白。

看到沈知珩,他脸上漾开恰到好处的笑意,目光却越过沈知珩肩头,落在苏言身上:“这位是?”

“我的助理,苏言。”

沈知珩的声音没什么起伏,脱下外套递给苏言时,指尖擦过他的手腕,“你先在偏厅等着。”

苏言接过外套,指尖触到布料内侧残留的体温,忽然想起雪夜里那双沾着油污的手。

他点点头,转身走向管家指引的偏厅,路过酒水区时,听见傅景深轻笑:“知珩倒是难得带助理出席这种场合。”

偏厅的沙发铺着暗红色丝绒,坐上去像陷进一片柔软的云。

落地窗外是修剪整齐的冬青丛,雪落在枝头,像裹了层白糖。

苏言蜷在沙发角落,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影子——洗得发白的衬衫袖口卷了两圈,露出手腕上淡淡的勒痕,那是在工地搬钢筋时留下的。

“一个人在这儿?”

苏言猛地抬头,撞进一双含笑的桃花眼。

男人穿着酒红色丝绒西装,领口别着枚蓝宝石胸针,正倚在门框上晃着手里的高脚杯,红酒在杯壁上划出暧昧的弧度。

“我是林蔚然,傅景深的发小。”

男人走进来,将一杯香槟递给他,“你就是沈知珩捡回来的那个?”

苏言接酒杯没,指尖在膝盖上掐出红痕:“我是他的助理。”

“助理?”

林蔚然挑眉,在他身边坐下,古龙水的味道混着酒气漫过来,“沈知珩的助理可从来撑不过三个月,你是第一个能跟着来傅家的。”

他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很低,“知道为什么吗?”

苏言的心跳漏了一拍,没说话。

“因为你长得像他心里的白月光啊。”

林蔚然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十年前桥洞下那个喂他半块面包的少年,你见过吗?”

玻璃上的倒影忽然晃了晃。

苏言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十年前那个大雪天,他确实在桥洞下给过一个浑身是伤的少年半块面包,那少年手腕上有道很深的疤,像条扭曲的蛇。

“你……”他刚要开口,就被宴会厅传来的争执声打断。

是沈知珩和傅景深。

“沈知珩,你别给脸不要脸!”

傅景深的声音带着怒意,“联姻是你点头的,现在摆这副死人脸给谁看?”

“我只是在履行合约。”

沈知珩的声音冷得像冰,“傅总没必要动怒。”

“履行合约?”

傅景深冷笑,“那你把这小子留在身边也算履行合约?

我警告你,别打歪主意,当年你父亲……闭嘴!”

沈知珩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苏言从未听过的颤抖。

苏言猛地站起身,撞到身后的茶几,玻璃杯摔在地上,碎裂声像道惊雷。

林蔚然挑眉看着他:“哟,听到不该听的了?”

宴会厅的争吵声停了。

苏言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偏厅,却在走廊拐角撞见沈知珩。

他站在阴影里,侧脸冷得像块冰,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看到苏言时,那些汹涌的情绪忽然就褪了,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

“沈先生……”苏言的声音发颤。

沈知珩没看他,径首走过,西装下摆扫过他的膝盖,带着刺骨的寒意。

苏言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忽然想起雪夜里那个粉色的保温桶,原来有些暖意,从一开始就裹着化不开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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