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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6 04:49:07 
飞机降落在巴黎戴高乐机场时,是当地时间凌晨西点。

机舱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冷空气涌了进来,带着淡淡的柴油味,让刚睡醒的清风打了个寒颤。

方晴急忙把那件不合身的厚外套给她裹紧,又拉了拉帽子,遮住她的半张脸。

“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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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晴问,伸手摸了摸清风的耳朵,还好,是暖的。

清风摇了摇头,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机场里很安静,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走动,地面干净得能反光,和上海浦东机场的热闹完全不一样。

她看到指示牌上写着法语,一个字也看不懂,心里有点慌,下意识地抓紧了方晴的手。

方晴拉着她,跟着人流往行李提取处走。

她的脚步很快,眼睛一首警惕地看着周围,像是在找什么,又像是在躲什么。

清风能感觉到,母亲的手又开始发抖了,手心全是汗。

“妈妈,舅舅会来接我们吗?”

清风小声问,她记得方晴说过,舅舅会来机场接她们。

方晴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声音有点含糊:“可能……可能舅舅有事,来晚了,我们先去拿行李,等会儿再给他打电话。”

可清风注意到,方晴并没有拿出手机,只是把背包抱得更紧了。

她心里有点疑惑,却没再问,只是跟着方晴往前走。

行李提取处空荡荡的,只有几个行李传送带在缓缓转动。

方晴拉着清风站在一个传送带前,眼睛盯着传送带,手里紧紧攥着行李票。

过了一会儿,她们的行李箱慢慢传了过来——那是一个旧的红色行李箱,轮子有点歪,是方晴从二手市场买来的。

方晴急忙上前,把行李箱拿下来,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被打开过,才松了口气。

她拉着行李箱,又牵起清风的手,往机场出口走。

出口处有很多举着牌子接人的司机,有说英语的,有说法语的,还有几个说中文的。

清风踮着脚,在人群里找“舅舅”的身影,可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有人举着写着“方晴”或“清风”的牌子。

“妈妈,没看到舅舅。”

清风说。

方晴的脸色有点苍白,她拉着清风,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从背包里拿出手机,犹豫了很久,才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说着生硬的中文:“喂?”

“是……是李师傅吗?”

方晴的声音有点紧张,“我是方晴,之前跟你约好,凌晨西点在戴高乐机场接我们,去13区贝尔西广场附近的老公寓。”

“哦,是你啊,”李师傅的声音很不耐烦,“我在出口左边的停车场,红色的出租车,你快点过来,我还要接下一个客人。”

“好,好,我们马上就来。”

方晴急忙说,挂了电话,拉着清风和行李箱,快步往停车场走。

清风有点奇怪,问:“妈妈,这不是舅舅的电话吗?”

“舅舅……舅舅临时有事,让李师傅来接我们,”方晴解释道,语气有点不自然,“我们先去住的地方,明天再去找舅舅。”

清风没再问,只是跟着方晴往前走。

停车场里很暗,只有几盏路灯亮着,照得地面斑驳陆离。

她们找到那辆红色的出租车时,李师傅正靠在车旁抽烟,看到她们过来,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灭。

“是方晴吧?”

李师傅上下打量了她们一眼,眼神有点冷淡,“行李放后备箱吧,赶紧上车,冷死了。”

方晴急忙把行李箱递给李师傅,然后拉着清风上了副驾驶后面的座位。

车门关上的瞬间,清风觉得暖和了一点,可心里的不安却更强烈了——她总觉得,母亲在撒谎,舅舅根本就不在巴黎,她们来这里,是为了躲起来。

李师傅发动了汽车,驶出停车场。

出租车穿过凌晨的巴黎街道,路灯把车辆的影子拉得很长,又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清风趴在车窗上,好奇地看着外面。

街道两旁的建筑很旧,有些墙上还画着涂鸦,和她在电视里看到的巴黎完全不一样——电视里的巴黎有漂亮的铁塔,有干净的街道,有穿着时尚的人,可眼前的巴黎,却显得有些冷清和破旧。

她看到几家闭店的中餐馆,门口挂着红灯笼,上面写着中文,让她觉得有点亲切。

可这些中餐馆都关着门,漆黑一片,像是睡着了一样。

“妈妈,我们住的地方离铁塔近吗?”

清风问,她还是想看铁塔。

方晴愣了一下,然后说:“有点远,等我们安顿好了,妈妈带你去看。”

李师傅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们一眼,没说话,只是把车速加快了一点。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汽车引擎的声音和窗外的风声。

方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像是很累,可清风能看到,她的手指一首在无意识地摩挲着背包的拉链,心里肯定还在紧张。

不知道过了多久,出租车停在了一栋旧公寓楼前。

楼很高,外墙是灰色的,有些地方的墙皮己经脱落了,露出里面的红砖。

门口没有路灯,只有一盏声控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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