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支票砸我脸,说我家就值这价(许栀颜厉泽川)阅读免费小说_完本热门小说他用支票砸我脸,说我家就值这价许栀颜厉泽川
我刚推开主卧的门,一张支票就贴着脸飞来,划开一道血痕。我那结婚三年的丈夫厉泽川,甚至懒得看我一眼,说我们岑家就值这个价。昨晚,他醉得像野兽,嘴里却一遍遍喊着白月光的名字。现在,反倒成了我设计他。他不知道,我才是他真正的救命恩人,而他正亲手将我推向地狱。1我刚推开主卧的门,一张支票就贴着我的脸飞了过来。纸张锋利的边缘,在我的脸颊上划开一道细细的血痕。
血腥气混着铁锈味,在嘴里泛开。嫌少?厉泽川斜倚在床头,浴袍的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线条冷硬的胸膛。他甚至懒得看我一眼,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那里,是一个女人巧笑嫣然的自拍。许栀颜。岑寂,你们岑家现在也就值这个价了。他把手机扔到一边,终于肯施舍给我一个眼神,那眼神像在看一堆垃圾,爬上我的床,演技不错。我踉跄一步,撞在冰冷的门框上。
天花板上巨大的水晶吊灯,把他的脸切割得明明暗暗,像个面目可憎的恶鬼。昨晚,明明是他喝得烂醉,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把我按在身下,嘴里却一遍遍喊着许栀颜的名字。
现在,反倒成了我心机深沉,设计他。厉泽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得像砂纸,你是不是忘了,这张结婚证,是你爷爷当年跪在我爷爷病床前求来的。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低沉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全是淬了毒的冰。所以呢?
用一个快死的老头子的承诺,逼我娶你,这就是你们岑家最后的本事?他站起身,一步步朝我走来。一米八八的身高带来的压迫感,让我几乎无法呼吸。他掐住我的下巴,逼我抬头看他,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岑寂,认清你现在的身份。
你不是什么岑家大小姐,你只是我厉泽川花钱买来的一个物件。我不高兴了,随时可以扔掉。
手机在这时突兀地响起,是视频通话。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眼里的寒冰瞬间融化成一滩春水。怎么还没睡?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是我从未听过的语气。屏幕那头,许栀颜穿着一件男士白衬衫,露出一大片锁骨,背景正是厉泽川在城西的另一套公寓。她像是才发现我的存在,惊讶地捂住嘴。啊,泽川,岑小姐在你旁边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脚崴了,一个人有点害怕。她的目光穿透屏幕,落在我脸上,那里面没有歉意,只有赤裸裸的炫耀和挑衅。好一朵娇弱的小白莲。厉泽川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挂断视频,看我的眼神仿佛我是什么致命的病菌。你让她不安了。他抽出床头柜里的湿纸巾,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刚刚碰过我的那只手,然后,像是扔垃圾一样扔在我脚边。从今天起,你搬去客房。还有,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残忍至极的弧度,你们岑家的生意,我记得还指望着厉氏的一份合同吧?既然你这么喜欢‘工作’,我给你安排个好地方。
他拨通内线。王经理,给我把‘夜色’顶楼腾一间杂物房出来。另外,清洁部不是缺人吗?把这位厉夫人,安排过去。2夜色
是厉泽川名下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也是这座城市最肮脏的销金窟。
我穿着明显大一号的灰色清洁工制服,站在幽暗的走廊里,空气中弥漫着雪茄,酒精和昂贵香水混合的糜烂气味。领班是个尖酸刻薄的中年女人,她捏着我的入职表,眼神像刀子一样在我身上刮来刮去。顶上亲自打招呼塞进来的人?呵,别以为自己是什么金凤凰。到了这儿,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她把一桶冰冷的脏水和抹布扔在我脚下。看见那扇门了吗?V888包厢。
里面的客人是城南的李公子,出了名的会玩。把他伺候高兴了,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我捏紧了手里的抹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推开V888厚重的橡木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刺目的灯光扑面而来。一群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正玩得疯。
那个被称为李公子的人,一脚踩在昂贵的茶几上,手里摇晃着一杯琥珀色的烈酒。他看见我,吹了声口哨。呦,新来的?长得还挺带劲。过来,给爷把这鞋舔干净了。
包厢里爆发出一阵哄笑。我站在原地,动弹不得。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怎么,给脸不要脸?
李公子的脸色沉了下来。就在这时,包厢二楼的环形看台上,一个慵懒的身影站了起来。
是厉泽川。他怀里抱着巧笑嫣然的许栀颜,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像是皇帝在观赏斗兽场里,一只被戏耍的困兽。许栀颜依偎在他怀里,指着我,不知对他说了句什么。厉泽川笑了。他拿起对讲机,声音透过包厢里的顶级音响,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李少,别跟一个下人计较,扫了兴致。他声音里带着笑意,却比刀子还冷,她要是不听话,就打到她听话为止。弄死了,算我的。这句话,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李公子狞笑着,端起桌上一整瓶的威士忌,劈头盖脸地朝我淋了下来。冰冷的酒液浸透我的衣服,顺着头发狼狈地往下滴。
酒精刺激着我脸上的伤口,疼得钻心。我没有躲,只是抬起头,死死地盯着看台上的那个男人。从这一刻起,我对他最后的那一点点希冀,全都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折磨终于结束了。我被人像拖死狗一样拖出包厢,扔在走廊上。
王经理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假笑。岑小姐,厉总让我给您带句话。他蹲下身,凑到我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像毒蛇吐信,他说,您这副样子,真让他恶心。另外,他给您约了一位心理医生。秦砚,秦医生。厉总说了,您病得不轻,得治。要么治好,要么……王经理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就彻底疯掉。3秦砚的诊疗室,不像医院,更像一间冷色调的艺术馆。没有消毒水的味道,只有淡淡的木质香。这个男人,就是厉泽川用来摧毁我精神的,最后一枚武器。我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秦砚长得很好看,是那种带有书卷气的清冷。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深不见底,像两口枯井。
他翻看着我的资料,那是厉泽川派人“准备”的。上面用触目惊心的词汇,将我描绘成一个偏执,善妒,有严重精神问题的疯女人。厉先生说,你有被害妄想症。
他开口了,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没什么温度。我没有病。我说。病人通常都这么说。
他合上资料,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描述一下你昨晚的感受。我看着他,不说话。
对他而言,我只是一个“病例”,一个来自他金主的要求。我说的一切,都会被他分析,解构,然后贴上一个新的病理学标签,反馈给厉泽... ... 川。不愿意说?
秦砚并不逼迫我,他只是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医药箱。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身,捻起一根棉签,蘸了碘伏,轻轻擦拭我脸上那道已经结痂的伤口。他的动作很轻,但我还是疼得瑟缩了一下。疼?他问。我没回答。他抬起头,眼镜滑下鼻梁一点,那双深井一样的眼睛,第一次清晰地暴露在我面前。他说:害怕,就说出来。疼,就喊出来。憋着,会内伤。我猛地抬眼看他。这是除了折磨和羞辱之外,我这段时间听到的,第一句,像人话的话。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公事公办的冷漠样子,处理好我的伤口,扔掉棉签。这是你的药物,抗抑郁和帮助睡眠的。他递给我一个药瓶,按时吃。下次约见,是下周三。我走出诊疗室的时候,心里那种尖锐的对峙感,莫名地松动了一丝。厉泽川想用他来击垮我。但他好像,和厉泽川想的不太一样。
接下来的日子,是地狱的无限循环。白天,我是夜色的清洁工,忍受着客人的刁难和员工的白眼。晚上,我蜷缩在那间不通风的杂物房里,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每周三下午,我会去秦砚那里。我们说的话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他从不逼问我,只是在我濒临崩溃的时候,会递过来一杯温水,或者,像那天一样,沉默地帮我处理身上新添的伤口。有一次,我的胃疼得直不起腰,趴在诊疗室的垃圾桶旁干呕。他走过来,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在我背上,轻轻拍了五下。
不多不少,整整五下。那是我父亲还在世时,我每次生病,他安慰我的方式。
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只知道,在那一刻,我差点就哭了出来。4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直到王经理再次找到我。岑小姐,今晚厉总有个很重要的饭局。对方是迪拜来的哈曼先生,我们的大投资商。他脸上的笑容谄媚又油腻,厉总点名,让你过去作陪。我的心,一瞬间沉到了底。哈曼先生。我在财经新闻上见过他。一个肥得像猪一样的中年男人,最出名的不是他的财富,而是他变态的癖好。据说,落到他手里的女人,没一个能完整地走出来。厉泽川,他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吗?我不去。我的声音在抖。
这可由不得你。王经理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扔在我面前。照片上,是我白发苍苍的母亲,正在菜市场买菜。她因为家族破产,一夜白头,如今只能靠着微薄的退休金度日。厉总说了,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不介意,让老夫人晚年,过得再辛苦一点。王经理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子,捅进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那是我的软肋。我唯一的软肋。我别无选择。赴约前,我去了最后一次秦砚的诊疗室。那天,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彻底失控。
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我抓着自己的头发,绝望地嘶吼,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救了他,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秦砚站在我面前,没有说话。良久,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巧的,像钢笔一样的东西,塞进我的手心。
这是高压电击笔。瞬时电压,能让人短暂麻痹。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记住,你是人,不是任人宰割的牲畜。
我握着那支冰冷的电击笔,像是握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那一晚的“夜色”,比任何时候都要金碧辉煌。哈曼先生的目光像黏腻的蛇,一寸寸地在我身上爬。
他那肥硕的手,几次三番地想搭上我的肩膀。我都借着倒酒的由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厉泽川就坐在我对面,冷眼看着这一切。他的眼神仿佛在说:看,这就是你违逆我的下场。
酒过三巡,哈曼终于不耐烦了。他借着酒劲,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就要把我往他怀里拖。
小美人,别害羞嘛!他满口的酒气喷在我脸上。我手心里,全是冷汗。
就在他即将得逞的那一刻,我按下了秦砚给我的那支电击笔,狠狠地戳向他的腰腹!
哈曼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浑身抽搐着倒了下去。整个包厢,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桌子,撞开椅子,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倾盆大雨,我冲进雨幕里,不顾一切地向前跑。
我要逃离这个地狱。5同一时间,厉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厉泽川因为一个跨国视频会议,提前离场了饭局。他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屏幕上,一个财经记者正在播报一则旧闻回顾。
一年前的今天,滨江高速发生了一起严重的跑车追尾事故,兰博基尼车主当场重伤昏迷,而肇事车辆逃逸。所幸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女士及时将伤者从燃烧的车辆中救出并报警……
屏幕上,是一张打了马赛克的,燃烧的跑车残骸照片。那辆车,他认得。是他的。
剧烈的头痛毫无预兆地袭来。一些模糊的,破碎的画面,像潮水一样涌进他的脑海。
刺鼻的汽油味。皮肤被火焰灼烧的剧痛。还有一双拼命拖着他的,纤细的,血肉模糊的手……泽川,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许栀颜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看到他煞白的脸,吓了一跳。一年前的车祸……厉泽川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把我从车里救出来的人,真的是你?许栀颜的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又镇定下来,抚着他的胸口柔声安抚:当然是我啊,泽川。那时候我多害怕啊,车都快爆炸了……幸好我叫来了救护车……救护车?厉泽川抓住她话里的漏洞,眼神锐利得像鹰,我醒来的时候,主治医生明明说,报警电话是从一部无法追踪的临时号码打出去的。许栀颜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我……我当时太慌了,记错了嘛。她勉强地笑着。厉泽川死死地盯着她。
那个头痛欲裂的幻觉里,那双血肉模糊的手,主人的轮廓……是那么的熟悉。
他猛地推开许栀颜,抓起电话,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查!给我查!
一年前滨江高速那场车祸,所有的细节,所有的医院记录,三十分钟内,我要全部看到!
助理的效率很高。二十分钟后,一份加密邮件发到了他的邮箱里。邮件里,是仁爱医院的原始接诊记录。伤者:厉泽川。由一不明身份女性送入,该女性背部及双手有不同程度烧伤,但拒绝接受治疗,自行离开……附件里,还有一张当时急诊室门口,监控摄像头拍下的,一张模糊不清的侧脸截图。
那张侧脸……哪怕已经瘦到脱相,哪怕沾满了血污和狼狈……厉泽川也认得出来。是岑寂。
那个被他亲手推进地狱的,他的妻子,岑寂。轰的一声,他脑子里最后一根弦,彻底断了。
所有被遗忘的记忆,那些少年时的相伴,那些他曾经许下的诺言,那些他望向她时眼里的光,在这一刻,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姿态,全部回来了。以及……他失忆醒来后,对她做过的,所有禽兽不如的事情。他一把挥掉桌上所有的东西,像一头被困的野兽,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岑寂……他疯了一样冲出办公室,冲进暴雨里。找到她!
就算把整座城翻过来,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6他找到她的时候,是在市立医院的急诊走廊。她躺在一张移动病床上,被人从手术室里推出来,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单薄的病号服下,身体瘦得像一片枯叶。
他冲过去,抓住护士的手臂,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
护士被他吓了一跳,看了看手里的病历单。病人长期营养不良,加上受到了剧烈撞击和惊吓……护士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责备。
她怀孕五周了,自己都不知道。送来的时候大出血,没保住。先生,您是她家属吧?
以后,可要好好照顾她。女人小产,比坐月子还伤身子。怀孕……五周……孩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