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楼下摆摊？专治吹牛皮和不舒服八月底的阳光，慵懒地透过老槐树枝叶的缝隙，在“幸福里”小区门口的水泥地上投下光斑。

空气里弥漫着老旧小区特有的、混合着饭菜香和一丝若有若无潮气的味道。树荫下，王也舒服地窝在一张掉了漆的旧藤编摇椅里，双脚搭在面前那张缺了个角的破折叠小桌上，人几乎陷了进去。他身上套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T恤，下身是条看不出原色的沙滩裤，脚上一双人字拖，其中一只带子还裂了点小口子。这副尊容，配合着头上几绺不听话的翘毛，外加那微眯着眼、一脸没睡醒的模样，完美融入了小区门口“奇牌室大爷预备队”的氛围。

他脚边扔着一块硬纸板，上面用歪歪扭扭、颇具行为艺术风范的黑色马克笔写着： “疑难杂症，药到病除。

无效…那就无效呗！—— 王大师”路过的街坊邻居大多见怪不怪，瞥一眼就匆匆走开，少数几个爱凑热闹的，也只当是这小区著名的“闲散人员”王也又在搞行为艺术。“哎哟，小王啊，又在这儿‘悬壶济世’呐？” 一个略显洪亮又带着调侃意味的声音响起。

张大妈拎着个菜篮子，揉着后腰，慢悠悠从小区里走出来。她大概五十多岁，典型的居委会热心骨干模样，脸上挂着笑，但那笑容因为腰疼皱缩了点边。王也眼皮都没抬，声音懒洋洋地像是没睡醒：“张姨，您这步子迈得跟裹了小脚似的，昨儿晚上广场舞领舞太卖力，把老腰抻着了吧？是不是左边比右边疼得厉害三分？

”张大妈脚步一顿，脸上调侃的笑容瞬间凝固，换成了货真价实的惊讶：“嘿！神了嘿！

你怎么知道的？我可谁都没说啊，就早上跟老李头提了一嘴儿……”她下意识又狠狠揉了揉左边的后腰，表情更痛苦了。

王也终于舍得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阳光刺得他微微皱眉。他打了个哈欠，随手在脚边地上摸索了一下，捡起一颗沾了点灰的小石子。阳光在那石子上闪了一下。

“站好喽张姨，别动。” 王也语调还是那么懒散，但手指却异常稳定地一弹。

那颗小石子“咻”地一声飞出，不偏不倚，“啪”地一下打在张大妈后腰某个不显眼的位置。

“哎哟喂——！”张大妈吃痛，夸张地叫了一声，引得附近几个刚买菜回来的大妈侧目。

然而，叫声刚落，她脸上的痛楚就被一种更剧烈的惊愕取代了。她下意识地扭了扭腰，左扭，右扭，脸上的表情从痛苦变成茫然，又从茫然变成了难以置信的惊喜，最后定格在一种看神仙的表情上。“哎？哎！……真、真不疼了？我的妈呀！小王…不对，王大师！您这是什么功夫？”张大妈激动地放下菜篮子，摸着自己的后腰，恨不得现场扭个秧歌，“神了！太神了！就这一下子？比贴那膏药管用多了！

”王也又重新把眼皮耷拉下去，身子在摇椅里一晃一晃，嘴里含糊地嘟囔：“客气啥，回去别那么拼，腰又不是租的……您悠着点比啥都强。”“王大师？得勒！

我这就告诉老姐妹们去！”张大妈喜滋滋地拎起菜篮，健步如飞，仿佛刚才那个揉腰的人不是她，声音洪亮地边喊边走，“看见没？老赵家的！

我就说咱们小区卧虎藏龙吧！真人不露相啊！

”王也的“小摊”前迅速围拢了几个看热闹的街坊，对着他和那张破纸板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王也充耳不闻，仿佛又睡了过去。就在这时，一个清亮悦耳、带着明显不赞同情绪的女声插了进来：“等等！这位…大哥？”人群微动，一个年轻女孩挤到了破桌子前面。夕阳的金光恰好落在她身上。

她穿着一身略显宽大的实习医生白大褂，却掩盖不住底下玲珑的身段曲线。

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扎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秀气的五官。皮肤白皙细腻，此刻双颊因为跑动和激动微微泛着健康的红晕，一双大眼睛圆溜溜的，清澈明亮，此刻却写满了严肃和质疑。她背着个鼓鼓囊囊的书包，看样子刚下班或者下学回来。

正是沈清雨。她的目光在椅子上懒散躺着的王也身上停留了一秒，那“不拘小节”的穿着让她眉头蹙得更紧了，然后又落在“王大师”那张“朴实无华”的招牌上，眼神里的不信任简直要溢出来。

“这位大妈，”沈清雨无视了王也，直接转向旁边一个还在啧啧称奇的大娘，语气认真得有些可爱，“您别被他骗了！这根本不符合医学原理！人的腰部神经肌肉很复杂，怎么可能用小石头打一下就不疼了？这很可能是神经性的暂时麻痹，或者恰巧打到某个非痛点的位置，让大脑误以为疼痛减轻了！这完全是巧合，加上…加上一定的心理暗示作用！”她越说越激动，目光扫回王也，带着一种医学生的正义感：“你这是不负责任的！万一耽误了病人真正的治疗怎么办？

打着‘神医’的幌子招摇撞骗，是违法的你知道不！

”“啧啧啧……” 摇椅上的王也终于慢悠悠地把双脚从桌子上放下来，人却没坐直，只是微微歪了歪头，用那双半睁半闭、似乎永远睡不醒的眼睛打量了一下沈清雨。

阳光把他乱糟糟的头发边缘染上一层金色，也照亮了他嘴角勾起的那抹玩味又欠揍的笑容。

“诶唷喂——”王也拖长了调子，声音带着一种天生的慵懒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贼兮兮”，“这位漂亮可爱的实习生…不对，是小大夫？还是…未来的大专家？

”沈清雨被他这不着调又精准点破身份的称呼弄得一愣，脸蛋不受控制地又红了一分：“你管我是谁！我在说你的问题！请你不要转移话题！

”“我这不是看着你呢吗？”王也用小指掏了掏耳朵，仿佛刚才那番义正辞严是噪音污染，“小美女大夫，有空在这儿教训我这个晒太阳收费的，不如先关心关心自己个儿？

”沈清雨被他这混不吝的态度气得够呛：“你…你什么意思？我的身体很好！不用你操心！

”“哦？”王也眉梢一挑，那双慵懒的眼睛仿佛瞬间锐利了一丝，在她脸上飞快地扫了一圈，快得让沈清雨几乎以为是错觉。他的笑容更“贱”了，慢悠悠地说道：“月事不调，周期紊乱小半年了吧？尤其这两个月，痛得死去活来只能窝在床上啃布洛芬。还有啊，明明身体挺累，躺床上脑子就跟跑火车似的停不下来，是吧？夜里翻来覆去到两点，白天靠一杯接一杯的黑咖啡吊着小命？”他每说一句，沈清雨的脸就白一分，眼睛就瞪大一分。那些埋在心里、连闺蜜都没好意思细说的私密小病痛，被眼前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邋里邋遢的男人像报流水账一样，轻飘飘地、带着点促狭意味地说了出来！轰的一下！

沈清雨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浪从脖子根直冲头顶！那原本白皙的脸颊此刻红得能滴出血来！

前所未有的羞窘和一种让她头皮发麻的惊疑瞬间攥住了她。他竟然真的知道？

还知道得这么详细？！“你…你…你胡说八道！

” 沈清雨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羞恼和震惊而拔高、颤抖，她下意识地捂住小腹的位置，仿佛这样就能阻挡对方那双似乎能穿透一切的目光。然而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在疯狂尖叫：是真的！他说的…全是真的！

那痛经…那失眠…那些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细节……这个骗子！他是怎么知道的？！

她站在原地，只觉得脸颊发烫，手足无措。周围街坊好奇探寻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而那“王大师”已经重新躺了回去，还舒服地晃了晃椅子，嘴里似乎还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儿，那姿态，十足的得意，十足的欠扁。沈清雨咬紧了唇，目光死死锁定在那张看似睡着、实则气定神闲的脸上，胸脯因情绪剧烈起伏。

这家伙…绝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绝对是！又或者，他用了什么无耻的手段在附近医院打听过她的资料？对！一定是这样！

一股倔强和不甘从心底涌起。她才不会被这种江湖伎俩唬住！

这种打着中医幌子到处骗人的神棍，必须要拆穿！沈清雨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剧烈的心跳和脸上的潮红，挤开人群，头也不回地快步走进小区大门。只是那脚步，比来时急促了太多，带着一股显而易见的慌乱和一种誓要弄个明白的决心。她没看到，在她转身小跑的瞬间，摇椅上的“王大师”微微掀开一条眼缝，瞅着她微翘发辫下那截纤细白皙的后颈，嘴角那抹气人的弧度又加深了一点。

他突然提高了一点声音，懒洋洋地冲着那个消失在拐角的窈窕背影喊了一句：“喂——那个爱喝奶茶的小大夫！

提醒你了啊，再熬夜乱喝冰的，神仙来了也挠头哦——！”沈清雨的脚步明显踉跄了一下，却没有回头，身影更快地消失在单元门洞里。王也满意地砸吧砸吧嘴，重新合上眼。

夕阳把他半张脸照亮，半张脸藏在阴影里，像个刚恶作剧成功的孩子，又像个深藏秘密的老狐狸。而此刻，回到自己租住的单元门口、正在手忙脚乱掏钥匙的沈清雨，的窗户——那是她家厨房——脑子里却只有一个念头挥之不去：“这骗子…到底怎么知道的？

！” 还有那句该死的提醒，让她下意识捏紧了手里刚买回来、还冒着冰凉水珠的奶茶杯。

第二章：急救现场？赤脚医生惊呆了科班生蝉鸣在夏日的午后显得有些歇斯底里。

老旧的香樟苑小区里，树叶打着蔫儿，空气热得像凝固的糖浆。

平日里聚集在树荫下下棋、摇蒲扇的老人们，此刻却挤成了一个小小的人圈，个个神情焦灼。

圈子中心，张大妈抱着一个面色惨白如纸的老人——小区里人缘极好的孙大爷。

老人双目紧闭，牙关紧咬，胸口剧烈地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像破风箱在撕扯，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角滚落，浸湿了花白的鬓角。他枯瘦的手紧紧抓着心口的位置，指关节泛白。“老孙！老孙你怎么了？别吓唬大伙儿啊！”张大妈急得声音都带了哭腔。

“不行了，这脸色…快！快叫救护车啊！”旁边围观的李大爷一边跺脚一边朝人群喊。

“对对对！120！快打120！”一时间，慌乱占据了每个人的神经。

沈清雨刚从社区医院下班回来，手里还提着顺路买的冰镇绿豆汤，正想赶紧回家冲个凉水澡。

刚拐进熟悉的小区通道，就被这阵骚乱和哭喊声吸引。职业的本能让她心头一紧，立刻拨开人群挤了进去。“让一让！我是医生！让我看看！

”沈清雨清脆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瞬间让慌乱的场面安静了几分。

她迅速将手里的绿豆汤塞给旁边的一个阿姨，没有丝毫犹豫地跪倒在老人身边。

沈清雨白皙的手指搭上孙大爷的手腕，脉搏又快又弱，像是失控的马达。

接着迅速检查瞳孔、呼吸、意识。

心跳过速、呼吸窘迫、有濒死感、心前区剧烈疼痛…“急性心梗前兆！

可能是大面积冠脉栓塞！”沈清雨心中警铃大作，心猛地沉了下去。这种状况，时间就是生命！她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开始进行标准的心肺复苏基础支持，一边对着焦急的围观人群喊道：“救护车叫了吗？”“叫了叫了！说马上到！

”有人大声回答。汗水迅速浸湿了沈清雨额角的碎发，贴在粉红的面颊上，她紧抿着唇，一下、一下，用尽全力按着老人胸前的按压点，手法专业而标准。

但孙大爷的情况并未明显好转，痛苦的面容扭曲着，每一次微弱的喘息都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怎么还不来啊…”张大妈抹着眼泪，声音抖得厉害。就在这紧张得几乎令人窒息的时刻，一个懒洋洋、带着点不耐烦的声音挤了进来：“啧，一个个的，都堵在这儿干嘛？让让，让让！堵着风了不知道吗？”人群下意识地分开一条缝。

王也穿着他那件标志性的、洗得发白又松垮的短袖T恤，脚踩一双人字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慢悠悠地晃了进来，手里还晃荡着一个装了几袋辣条的红色塑料袋，活像是刚从某个角落推销光盘失败回来的。沈清雨正全神贯注地抢救，累得气息微喘，抬头瞥见是他，眉头立刻蹙了起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和不信任：“王也！

你又来捣什么乱？！没看见病人情况危急吗？！让开！”旁边的张大妈也急了：“小王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时候！快一边去！”王也像是完全没听见她们的斥责和周围人异样的眼光。

他蹲下身，歪着头，视线在孙大爷痛苦的脸上停了两秒，又扫过他紧捂的心口和青紫的唇色。

那眼神里惯常的散漫褪去了几分，变得异常锐利，仿佛一台精密的扫描仪瞬间穿透了表象。

“哦，气滞血瘀，心络不畅，快堵死了嘛…”他嘴里嘀咕着旁人听不懂的话。

没等沈清雨再开口阻拦，王也突然出手了！他没有使用任何看起来专业的医疗器械，只是伸出他那骨节分明、显得有些干燥的手。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左手五指如弹琴般，飞快地在孙大爷胸口膻中穴、中庭穴附近几个位置连续敲点，动作快得几乎带出了残影！

右手则在他左臂内侧的手厥阴心包经上，沿着曲泽穴、内关穴、大陵穴一路猛地拍、点、搓下去，动作大开大合，看起来毫无章法，甚至有点…“暴力”！“你住手！你在干什么？！”沈清雨尖叫起来，就要扑过去阻止他这匪夷所思、近乎野蛮的“治疗”手法。这简直是在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

“王也！你疯了吗？！” 一声更加严厉的呵斥在人群外响起。

原来是听见动静赶来的社区医院那位赵主任！他穿着一丝不苟的白衬衫，此刻面色铁青，大步上前，指着王也的鼻子厉声道：“简直胡闹！孙大爷是严重的心脏问题！你这是在谋杀！

快把这个疯子拉开！”赵主任的到来似乎给了众人主心骨，旁边几个大爷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拽开王也。

就在这时——一声沉闷的长叹从孙大爷喉咙里逸出，紧接着，他那紧蹙的眉头竟然舒展开了一些！青紫的嘴唇开始慢慢转回淡淡的血色，急促得像拉风箱的喘息声…也奇迹般地变得平顺悠长了许多！虽然人还没醒来，但任谁都能看出，那骇人的濒死状态正在迅速缓解！“咦？好像…好像好了点？

”准备上前拉人的张大爷僵在原地，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是不喘了！

脸也没那么吓人了！”抱着孙大爷的张大妈感受最直接，眼泪都忘了流。

正要扑过去的沈清雨猛地刹住脚步，整个人如同被钉在原地，清澈的眼眸里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茫然。她看看孙大爷明显好转的脸色和平稳的呼吸，又看看那个蹲在地上，刚才还手法“粗暴”、此刻却一脸漫不经心，甚至还从塑料袋里摸出一根辣条准备叼进嘴里的王也。这…这怎么可能？！

就在众人一片茫然和不敢置信的寂静中，尖锐的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

闪烁着蓝红灯光的救护车迅速开到，几名穿着专业绿色急救服的医护人员拎着器械和担架飞快地跳下车。“病人呢？在哪？

”为首的医生迅速上前，拨开人群。

当他看到躺在地上、呼吸平稳、脸色恢复了些血色的孙大爷时，下进行快速检查：听心率、测血压、看瞳孔、再询问初步情况…他严肃的脸上渐渐显出错愕。

“你们…谁做了现场预处理？”医生抬起头，沈清雨穿着社区医院的制服、赵主任一脸紧张和权威、以及那些显然不懂医的老人，最后落在旁边那个叼着半根辣条、看起来最不靠谱的王也身上，带着明显的探究和难以置信，“急性心梗的征兆处理得非常及时！特别是缓解心脏痉挛、疏通心包经络的处理，效果显著！

这…这至少争取了黄金十五分钟的抢救时间！做得太好了！是哪位？

”“……”现场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张大妈张了张嘴，下意识地看向王也。

沈清雨的目光更是死死地盯在王也身上，那目光里有震惊，有迷惑，有探究，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无法言喻的强烈好奇——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像卖片的家伙，他到底做了什么？赵主任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嘴巴像被塞住了，半天挤不出一个字。

他刚才还斥责对方是“谋杀”和“疯子”。被数道目光聚焦的王也，慢悠悠地站起身，把嘴里那半根辣条嚼吧嚼吧咽下去，无所谓地拍了拍手。他瞟了一眼表情精彩的赵主任，咧开嘴，露出一个标准又带着点欠揍的“王也式”笑容，语气轻松地说：“我？哦，我就瞎比划两下，碰巧赶上。跟您们专业的可比不了，我就会点…祖传的土方子呗。

”那“土方子”三个字，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尾音上扬，带着说不出的“贱兮兮”和深藏功与名。话音未落，医护人员已将情况稳定下来的孙大爷抬上担架，快速送上救护车。蓝光闪动，警笛再次鸣响，急救车带着众人的关切驶离。而沈清雨，就在这车轮卷起的烟尘和那“土方子”三个字的余音中，深吸一口气，眼神里的犹豫和震惊彻底被一种灼热的光芒取代。她迈开腿，拨开还在议论纷纷的人群，径直朝着那个咬着辣条、晃晃悠悠准备离开的“赤脚”身影追了过去！“王也！你等等！

”第三章：美女请教？反向收费与奇葩条件初秋午后的阳光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懒洋洋地洒在王也“蜗居”的老旧小区长椅上。他正眯着眼，像只晒太阳的猫，手里握着一包刚撕开的、味道极其浓烈的辣条，吃得旁若无人。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点迟疑和坚决，最终停在他面前，投下一片阴影。王也掀开眼皮，看到的是沈清雨那张清纯甜美的脸。今天她没穿白大褂，简单的牛仔裤配米色针织衫，勾勒出青春美好的曲线，只是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少了初见时的警惕和敌意，多了浓浓的困惑和求知欲。“喂，卖片……哦不，王先生。”沈清雨清了下嗓子，差点把第一印象脱口而出。王也慢条斯理地把最后半根辣条塞进嘴里，嚼得吱吱响，含糊不清地说：“哟，沈大医生，遛弯儿遛到我这贫民窟了？

还是贵医院终于发现本院医生的诊断水平，已经低下到需要向‘卖片’的求助了？

”他嘴角上扬，依旧是那副欠揍的懒散笑容。沈清雨被他噎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努力忽略他那讨人嫌的语气：“王先生，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关于昨天你在菜市场用的那个急救手法……我翻查了很多资料，都没找到明确的出处。

那是……中医的手法？具体原理是什么？能请教一下吗？”“请教？”王也眉毛一挑，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他把辣条包装袋揉成一团，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准确命中，然后拍拍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头发出轻微的咔咔声。“对啊，请教。”沈清雨睁大眼睛，显得很诚恳。“啧，沈大医生，你知道的，”王也换了个更舒服的葛优瘫姿势，翘起二郎腿，拖鞋挂在脚趾上晃晃悠悠，“我王某人这点微末伎俩，可是吃饭的本钱。请教？当然可以，不过嘛……”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眼神在沈清雨身上扫了扫，带着点促狭。“不过什么？

”沈清雨心头升起不祥的预感。“收费！”王也打了个响指，声音干脆，“我的知识，很贵的。”沈清雨愣了一下，随即释然。要钱？好办。她挺直腰背：“王先生开个价吧，咨询费我付得起。”她毕竟是实习医生，工资有限，但为了弄明白那神奇的手法，下个月勒紧裤腰带也认了。“开价？哈哈哈哈哈！”王也突然大笑起来，惹得旁边几个晒太阳的老头老太太频频侧目。“沈大医生，你以为我是那种按分钟收费、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江湖骗子吗？”沈清雨被他笑得有点恼，脸上微微发热：“那你想要什么？”王也止住笑，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总是玩世不恭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我这个人呢，收钱没意思。

收费方式嘛……讲究一个心意，一个缘分。我看沈大医生你……”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沈清雨紧张又戒备的表情，慢悠悠地说：“这样吧，选项一：帮我打扫一周屋子。

瞧见没，就那栋三楼亮着灯那间。”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一栋略显破旧的居民楼，“保证让你体验到什么叫真正的‘战场’。”沈清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嘴角下意识地抽了抽。光是想象那“战场”的样子，就让她有点头皮发麻。“选项二，”王也竖起两根手指，“负责我一周的早餐。要求不高，楼下张记的蟹黄包、李婆婆的豆浆油条，或者隔壁刘叔的热干面都行，要热乎的，不能重样。

”沈清雨：“……”“哦，还有一个更有意思的选项三，”王也笑得越发不怀好意，“当我的‘医学观察对象’。具体要求嘛……就是你在我给你‘上课’期间，要真实记录下你被我气到的生理和心理反应。比如心跳加速多少次，血压升高多少毫米汞柱，翻白眼几次，在心里骂我混蛋几次……要详实，要有数据支撑。

究课题就叫《论清纯美女实习医生对绝世神医自封嘴贱行为的耐受度与爆发阈值研究》，我觉得很有搞头，说不定能发核心期刊。”他话音刚落，沈清雨一张俏脸瞬间涨得通红，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的。杏眼圆睁，胸膛微微起伏，那句“混蛋”差点就冲破贝齿喷了出来。

她死死捏着自己的包带，才忍住没把手里的包砸到那张嬉皮笑脸上去。

这条件……果然是王也的风格！又贱又奇葩！“你……你无耻！

”沈清雨好不容易挤出三个字。“谢谢夸奖。”王也毫不客气地收下，“无耻是我的通行证。

怎么样？沈大医生选哪个？或者……你认输打道回府也行。”沈清雨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

打道回府？不行！那个急救手法简直像一块金子在她眼前晃，让她这个从小就对医学着迷的人根本挪不开步。而且……虽然这男人嘴贱得想让人打他，但那种隐藏的、深不可测的感觉，对她又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昨天他出手救人时那一瞬间的专注和沉稳，像一道光，在她心里某个地方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印记。“……选项二！早餐！

”沈清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选了个对她来说相对“容易”的。

她实在没法想象去打扫王也的“战场”，更无法忍受被当成小白鼠一样记录什么“气炸反应”。“成交！”王也一拍大腿，笑容灿烂，“沈老板大气！说吧，想学哪个部分？理论还是实操？

”他随手捡起一根掉落在长椅上的小树枝，像模像样地在手里转了转，权当是教鞭。

接下来的时间里，这片简陋的老旧小区长椅，俨然成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医学课堂”。

“中医急救，尤其针对急性昏厥抽搐，首重心包经！

极泉、少海、灵道、劳宫……记住这几个穴位是救命开关。”王也拿着小树枝，隔着空气对着沈清雨比划，动作漫不经心。“可现代急救理论里，心肺复苏才是基石……”沈清雨忍不住反驳，她接受的可是严谨的西式医学教育。“基石？

没错啊！”王也用小树枝点点自己胸口下方，“心脏骤停你就按，按对了是命大，按错了算天意。老祖宗的路数不一样，我们讲究时机和开‘关’！关开了，气血通了，人自然就醒了。西医那叫‘强行续命’，中医这叫‘疏通唤醒’，境界懂不懂？

就像对付堵塞的马桶，西医是拿皮搋子一顿猛怼，中医是找到那个关键的卡扣点一下，‘哗啦’就通了！效率高不高？”沈清雨听得一愣一愣，他这比喻……粗俗不堪，可又好像有那么点歪理？她试图回忆解剖图上心包经的走向，和他说的确实相符。

“演示一下？”沈清雨将信将疑。“演示？对象呢？你总不能让我现在从街上找个晕倒的吧？

”王也翻了个白眼，“来，胳膊伸出来，给你模拟一下‘开关’的位置。对，就这儿……别躲！沈大医生连教学触碰都接受不了，还学什么中医啊？放心，不收额外服务费！”他手指粗糙带着辣条的油腻感，按在沈清雨白皙的小臂内侧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