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锁杀局》彻底冰冷火爆新书_雾锁杀局(彻底冰冷)最新热门小说
迫降首夜,工程师便惨遭割喉, 唯一的医生举起染血手术刀微笑:“大家别慌,我是好人。
” 次日幸存者们投票将医生处决, 却在黄昏时发现第三具尸体胸腔内的工程师工牌。
玩家请发言……” 我猛地低头看向自己手腕: 不知何时被谁戴上的编号手环正由蓝转红。
---飞机的最后一段记忆是撕裂耳膜的警报和骤然而至的失重,像有只巨手把我们这群渺小的蝼蚁连同铁皮棺材一起从万米高空狠狠掼向大地。
剧烈的颠簸、东西砸落的巨响、绝望的尖叫,最后一切归于沉寂,混合着血腥味、燃油味和泥土腐烂气息的、令人作呕的沉寂。冰冷潮湿的触感弄醒了我。
头像是要裂开,每一次心跳都撞击着太阳穴,突突地疼。我费力地撑开眼皮,视野里是扭曲变形的机舱内饰,电线呲呲冒着火花,微弱地照亮这片狼藉。
外面是遮天蔽日的墨绿,巨大的蕨类和扭曲的藤蔓几乎要挤破舷窗钻进来,浓得化不开的雾在林木间缓慢流淌。我还活着。挣扎着解开安全带,环顾四周。
幸存下来的人陆续从昏迷或呆滞中清醒,发出痛苦的呻吟或压抑的啜泣。粗略一数,连我,十个。空乘和机长大概都在前半截彻底扭曲的机舱里了。我们这些侥幸活下来的,散落在相对“完整”的后舱,像被遗弃的破烂玩偶。短暂的麻木后,求生的本能驱使大家聚集到相对宽敞的过道区域。互相搀扶着,清点人数,尝试呼叫外界。
手机没有信号,卫星电话成了碎片,紧急定位发射器毫无回应。我们被彻底扔回了原始时代,困在这片无边无际的绿色地狱里。
“得出去…得想办法…”一个穿着机修工制服的男人喃喃着,他叫张伟,是随机工程师。
他脸上毫无血色,手臂不自然地弯曲着,但眼神里还有股韧劲。没有人反对。
机舱里弥漫的死亡气息和随时可能起火爆炸的危险逼着我们逃离。我们互相帮忙,撕开变形的舱门,一个接一个踏入这片陌生的土地。空气湿热得令人窒息,混合着浓烈的植物腐臭和某种陌生的花香,腻得人头晕。脚下是厚厚的、柔软的腐殖质,踩上去悄无声息。巨大的树木枝杈交错,几乎完全遮蔽了天空,只有零星惨白的光线艰难地透下来,在雾气中形成一道道光柱,非但不能带来希望,反而更添诡谲。奇怪的鸟鸣和窸窣声从密林深处传来,忽远忽近。
我们找到了一个小溪边的略微开阔地,决定在那里过夜。没有人有野外生存的经验,只能凭着模糊的记忆和本能,收集树枝尝试生火,用巨大的树叶勉强搭起遮露水的棚子。
气氛压抑得可怕,每个人都沉默着,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心脏,越收越紧。
夜幕降临得很快,森林的黑是纯粹的、吞噬一切的黑。我们围坐在好不容易点燃的篝火旁,火苗跳跃不定,在每个人脸上投下扭曲晃动的阴影。没人说话,只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远处不知名野兽的低嚎。张伟靠着一段朽木,离火堆稍远。
他似乎累极了,歪着头像是睡着了。我那时还暗自庆幸,有人能休息,就能保存体力。
直到那声短促至极、被掐断在喉咙里的气音响起。很轻,但在死寂的夜里,清晰得骇人。
所有人猛地抬头望去。篝火的光芒边缘,张伟猛地睁大了眼睛,眼球惊恐地凸出,死死盯着浓雾深处某个不存在的东西。他的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脖子,指缝间,暗红色的血液像开了闸的洪水,汹涌地向外喷淌,染红了他的工装前襟,滴落在下方的落叶上,发出“嗒…嗒…”的沉闷声响。他喉咙上,一道极深极细的切口,正狰狞地向外翻卷着。他连一声像样的惨叫都没能发出,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两下,然后彻底软倒下去,不再动弹。那双失去神采的眼睛,还圆睁着,倒映着跳跃的火光,和周围我们一张张因极致恐惧而扭曲的脸。死寂。比之前更可怕的死寂降临了。
只能听到血液滴落的声音和火苗的噼啪。“啊——!!!
”一个女人的尖叫终于划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是那个叫莉莉的网红,她捂着嘴,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人群炸开了锅。恐慌像瘟疫一样瞬间蔓延。所有人猛地跳起来,惊惶地后退,远离那具还在淌血的尸体,彼此警惕地扫视着,仿佛凶手就藏在身边,下一秒就会暴起发难。“谁?!谁干的!”一个壮硕的男人,好像是个健身教练,名叫李强,他色厉内荏地吼叫着,胡乱挥舞着一根粗树枝,眼睛通红地扫视着每一个人。
“刀…他是被割喉的…谁有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名叫赵明的公司高管颤声说,声音发飘。就在这时,陈铭站了起来。他是我们当中唯一的医生,一路上都表现得很冷静,甚至帮忙处理过几个乘客轻微的划伤。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称得上平静,只是慢慢举起了右手。他的手里,握着一把手术刀。薄而锋利的刀身上,正缓缓滑落一滴殷红的血珠,啪嗒一声,落在脚下的落叶上,洇开一小团深色痕迹。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手上,空气凝固了。陈铭推了推鼻梁上滑落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我们每一个人惊骇的脸,嘴角甚至极其轻微地向上挑了一下,形成一个怪异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大家别慌,”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喘息和呜咽,透着一股冰冷的、非人的镇定,“我是好人。
”死一样的寂静。篝火还在燃烧,映着他手里滴血的手术刀,和他那张毫无悔意、甚至带着一丝玩味表情的脸。“好人?”李强猛地指向张伟的尸体,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变调,“那他妈是谁干的?!你手里的刀怎么回事?!
”陈铭低头看了看手术刀,像是才注意到上面的血迹,轻轻甩了甩,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我是医生,随身带手术刀很奇怪吗?
至于这血……刚才帮忙检查伤员时沾上的吧。发现他出事,我第一时间过来查看,沾上血很正常。”他抬眼看向李强,眼神里甚至有一丝责备,“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不要自乱阵脚。凶手可能就希望我们这样。”“放屁!”莉莉尖声哭喊起来,手指颤抖地指着他,“就是你!你离他最近!你手里拿着刀!”“我只是尽一个医生的职责。
”陈铭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术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如果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要把凶器拿出来?藏起来不是更好?”他的话听起来似乎有那么点道理,但在这种极端环境下,在刚刚发生了一场血腥谋杀的背景下,这种冷静更像是一种挑衅,一种有恃无恐的疯狂。他擦刀的动作一丝不苟,专注得让人心底发寒。没有人再说话,但无声的猜忌和恐惧像浓雾一样弥漫开来,将我们每个人紧紧包裹,隔绝开来。
我们缓缓地、警惕地移动着,无形中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形成了一个松散的、互相提防的圆圈。每一双眼睛都写满了惊恐和怀疑,在身边的人和中央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之间来回移动。这一夜,再无人能眠。
我们守着那堆渐渐微弱的篝火,听着森林的夜语,感觉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
每一次风吹草动,都让所有人惊得一颤。陈铭坐在离火堆不远的地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偶尔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总会引起一阵压抑的抽气和下意识的躲闪。
时间从未如此缓慢而煎熬。天,终于一点点亮了起来,灰白的光线艰难地穿透浓雾和树冠,驱散了些许黑暗,却带不来丝毫暖意。森林露出了它更多的细节,却也显得更加阴森陌生。
张伟的尸体还躺在那里,脸色青白,地上的血已经变成了粘稠的黑色。
压抑和恐惧经过一夜的发酵,已经达到了临界点。必须做点什么,否则所有人都会疯掉。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李强猛地站起来,眼睛里布满血丝,他恶狠狠地瞪着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陈铭,“必须处理掉!处理掉凶手!”“怎么处理?
我们连是谁都不知道……”赵明的声音虚弱无力。“还能有谁!”莉莉尖叫,她的精神显然已经处于崩溃边缘,“就是他!那个医生!他拿着刀!他承认了!
”越来越多的人把怀疑、恐惧、以及一种寻求宣泄的疯狂目光投向陈铭。陈铭睁开眼,面对众人的指责,他似乎并不意外,甚至嘴角又浮现出那种令人极度不适的细微弧度:“投票吧。”他轻声说,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如果你们觉得这样能安全的话。”没有讨论,没有辩护,甚至没有像样的审判。在极致的恐惧下,理性早已蒸发。我们用树枝在地上划票,几乎没有任何悬念。除了陈铭自己,所有人都投了他。包括我。我的手在发抖,但我还是把代表有罪的树枝扔到了他面前。我们需要一个出口,一个能让我们暂时感到“安全”的假象。陈铭看着那堆树枝,点了点头,表情甚至像是有点满意。“很好。”他说,“希望你们是对的。”处决的过程我不想回忆。
混乱,野蛮,充满原始的暴力。李强是主要动手的人,他像是要把所有的恐惧都发泄出去。
陈铭几乎没有反抗,只是在最后时刻,目光扫过我们每一个人,那眼神复杂难辨,有嘲讽,有怜悯,还有一丝……期待?他的身体软下去之后,世界并没有变得安静。
森林里的鸟鸣兽吼似乎更清晰了。我们把他和张伟的尸体并排放在远离营地的树林深处,用树叶粗略掩盖。没有人说话。一种巨大的空虚和负罪感攫住了每个人。
我们沉默地回到溪边,火堆已经快灭了,没人想去添柴。时间在死寂中流逝,雾似乎更浓了。
黄昏再次降临,光线开始变得昏黄暧昧。“啊——!!!”又是一声凄厉的尖叫,来自去下游取水的莉莉。我们连滚爬爬地冲过去。她瘫软在溪水边,手指颤抖地指着前方不远处一堆散乱的落叶。落叶中,伸出一只僵硬惨白的手。
连滚带爬地扒开落叶,下面是公司高管赵明的尸体。他眼睛瞪得几乎裂开,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惊恐。他的胸口一片狼藉,像是被什么野兽粗暴地撕开过,肋骨断裂支棱出来。李强忍着恶心,用木棍拨弄了一下那可怕的伤口。一个金属物品,从血糊糊的胸腔里,当啷一声掉了出来。落在溪边的鹅卵石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那是一个塑封的工牌,染着血,但照片和名字清晰可见。是张伟。
那个第一夜就被割喉的工程师的工牌。空气瞬间冻结。所有人的血液似乎都凉透了。
赵明死了,死在黄昏,死在我们以为处决了“凶手”之后。而他的身体里,藏着第一个死者的身份证明。这不是谋杀。这是仪式。是宣告。
“……游…游戏…”有人牙关打颤,发出梦呓般的声音。恐慌像海啸一样瞬间吞没了所有人!
就在这彻底失控的尖叫和崩溃边缘——“滋啦……滋……”一阵尖锐的电流杂音,毫无征兆地,从机舱残骸的方向猛地炸响!紧接着,一个冰冷、毫无情绪起伏的电子合成音,透过那个应该是飞机备用通讯系统的喇叭,清晰地传遍了这片死寂的营地,穿透了每一个人的鼓膜:“……投票结束。处决执行。”短暂的停顿,电流声微弱下去,那声音再次响起,冰冷地敲打在每一个跳动过快的心脏上。“九号玩家请发言。”……九号?
谁……是九号?我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手腕。瞳孔骤然收缩。
一个之前绝对没有的黑色塑胶手环,不知何时,紧紧地扣在了我的手腕上。手环正中央,一个惨白的数字“9”赫然在目。而此刻,那个数字,正像被无形的鲜血浸染一般,从我眼底深处,一点点地、由冰冷的蓝色,转变为刺目而猩红的血色。它亮着。
它在等我发言。我的呼吸骤停。手腕上,那个凭空出现的黑色手环冰冷地贴着皮肤,正中央的数字“9”像一只没有瞳孔的惨白眼珠,死死盯着我。
那抹猩红正从数字内部弥漫开来,迅速吞噬着原本的冰蓝,最终凝固成一种干涸血液般的、不祥的暗红色。它在发光。微弱,却执拗,在这愈发昏暗的林间雾气里,像一个邪恶的灯塔。“九号玩家请发言。
”那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再次响起,毫无波澜,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的神经末梢。
所有的目光——惊恐的、怀疑的、彻底疯狂的——瞬间聚焦在我身上,聚焦在我手腕那个发光的手环上。我成了浓雾中唯一清晰的目标。“不……不是我!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发颤,本能地将手腕藏到身后,好像这样就能抹去它的存在,“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不是我戴上的!”但怀疑的种子早已种下,在鲜血和死亡的浇灌下疯狂滋长。李强通红的眼睛死死钉着我,一步步逼近,他手里的粗木棍捏得咯咯作响。“是你?是你杀了赵明?把他开膛破肚?!这玩意儿是什么?
!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踉跄着后退,脚下被盘结的树根一绊,差点摔倒。
恐惧攥紧了我的心脏,几乎要把它捏爆。解释苍白无力。在这片无法理解的恐怖里,任何异常都直接等同于罪恶。莉莉蜷缩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哭嚎,指甲深深抠进泥地里。
另外几个人,剩下的五个幸存者,像受惊的野兽一样散开,用那种看非人怪物的眼神盯着我,充满了原始的、想要毁灭什么的冲动。“投票!就像处理那个医生一样!
”有人嘶哑地喊了一声,是那个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退休教师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