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闺蜜姚曼的婚礼，她再次将那件香槟色“毒蛇”礼服塞进我怀里。上一世，就是这件衣服，让我被当众羞辱，父亲气到脑干出血，最后割腕惨死。看着她志在必得的笑，我才明白我回来了。姚曼，你大概不知道，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是来索命的。这一次，该下地狱的人，是你。而你的婚礼，就是我为你准备的葬礼。

1那件香槟金色的鱼尾裙就挂在那里，像一条死去的、美丽的蛇。

姚曼把裙子从防尘袋里拎出来，裙摆上细碎的钻石灯光下流淌，美得像一道催命符。静静，快试试。我跟品牌方磨了好久，才从香港调来这一件。她声音甜得发腻，每一个字都像钩子，要把我拖回上一世的地狱。我站在原地，全身的血液好像瞬间冻成了冰。

就是这件衣服。布料少得可怜，整个后背都暴露在外。前世，沈浪的妈就是从背后扯住这件衣服，当着几百人的面，把我像剥牲口皮一样撕开。

香槟色的布料碎裂，混着那些宾客的嘲笑和唾骂，还有路哲那张写满厌恶的脸。

父亲在手机屏幕上看到我被羞辱的直播切片，当场脑干出血。他没死，比死了还痛苦，像根烂木头一样躺在病床上，直到我再也交不起ICU的费用。最后，我握着姚曼送我的那个“最佳闺蜜”水晶奖杯，把自己锁在出租屋里。奖杯砸碎了，锋利的底座划开手腕很方便。血流出来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有点暖。温静？发什么呆呢？

姚曼把那件冰冷的蛇皮塞进我怀里，你怎么脸白成这样？手还在抖？我猛地回神，像被烫到一样甩开那件裙子。裙子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姚曼的笑僵在脸上。

化妆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对不起，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得像砂纸，我……我有点低血糖。我弯腰去捡那件衣服，指尖抖得不成样子，碰了几次都抓不起来。

最后还是姚曼把它捡了起来，她脸上的笑容已经很勉强了。低血糖？我让助理给你拿块糖，她拍了拍裙子上的灰，重新递给我，快去换吧，大家可都等着看我们温大美人的风采呢。

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设计好的台词。我接过裙子，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对，就是这个流程。等我换好衣服，她会端来一杯号称“绝对不会长胖”的特调果汁。

等我喝下去，就会陷入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醒来时，我会在沈浪的套房里，而一段精心剪辑过的，我“主动献身”的视频，已经在全网转发破了千万。我攥紧了裙子，走进更衣室，反手锁上了门。镜子里的人，面色惨白，眼神里是几乎要溢出来的恨。手腕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已经消失了。我回来了。回到了我二十四岁生日这天，也是姚曼和沈浪结婚的这一天。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路哲发来的消息：静静，你那边怎么样了？别迟到，今天沈家的场子，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要懂事。上一世，他也是这么说的。在他眼里，我的人生价值，就是给他当一个漂亮、懂事、能在重要场合给他长脸的附属品。当我那段视频被爆出来，最先甩我耳光的，也是他。他说：温静，你真让我恶心。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不能慌，温静。你已经死过一次了，这一次，该下地狱的人，不是你。我没换那件裙子，而是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件早就准备好的，款式保守得多的米白色小礼服。穿戴整齐后，我拿出那个小小的录音别针，别在了胸前的蕾丝花边里。开门声响起时，姚曼和另一个伴娘白露正等在门口。看到我身上这件衣服，姚曼的瞳孔猛地一缩。2温静，你怎么穿的这件？姚曼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另一个伴娘白露，则夸张地捂住嘴：呀，静姐，你这……是不是太素了点？跟曼曼的婚纱完全不搭啊。我靠在门框上，虚弱地笑了笑：抱歉啊，曼曼。我身上这件是你之前陪我买的，你说很衬我。

刚才换那件香槟金的礼服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后背突然起了一片红疹，又痒又疼，根本穿不了。我撩开后颈的长发，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你看，这里还有一点红印呢。

可能是对那料子过敏。你也不想我待会儿在仪式上，因为过敏出丑，给你丢人吧？

那片所谓的“红印”，是我刚刚在更衣室里，用指甲使劲掐出来的。姚曼死死盯着我的脖子，脸色阴晴不定。过敏？这么巧？前世可没这一出。白露还在旁边煽风点火：过敏？

怎么可能，那可是高定面料。静姐，你是不是不想穿曼曼为你精心准备的裙子啊？

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你别闹脾气嘛。我闹脾气？我捂着胸口，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得眼圈都红了，身体摇摇欲坠，我是真的不舒服……我怎么会在曼曼最重要的日子里闹脾气……我一手扶着墙，一手无力地伸向姚曼：曼曼，我头好晕……姚曼脸上的怀疑被担忧取代。

她恨不得我立刻死，但绝不是现在。现在我还得穿着那件“战袍”，去拍完那场年度大戏。

快，白露，扶她一下！姚曼立刻换上那副好闺蜜的面孔，紧张地搀住我，怎么搞的？

早上来不还好好的吗？可能……可能就是低血糖犯了……我虚弱地靠在她身上，目光却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精心描画的眼线。化妆间的门被推开，酒店经理领着一个端着托盘的侍应生走了进来。姚小姐，您要的『冰川七号』特调好了。

来了。就是它。上一世，我就是喝了这杯号称纯天然无添加的“减压神饮”，然后就人事不省了。姚曼的眼睛亮了。来得正好！静静，快，这是我特地让酒店给你准备的，补充维C，缓解紧张最有效了。你快喝了，喝完就舒服了。

她扶我到沙发上坐下，亲自从托盘里端起那杯泛着漂亮蓝色的饮料，插上吸管，递到我嘴边。

玻璃杯壁上凝着一层水珠，冰凉的触感和死亡一模一样。我看着那杯致命的毒药，心里在冷笑。就这点伎下流段，还想演两遍？我伸出手，却没有去接那杯饮料，而是一把抓住了端着托盘的那个侍应生。等一下。我看着他的胸牌。李明，是吗？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化妆间里格外清晰。那个叫李明的侍应生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小……小姐，您有什么吩咐？我慢慢地抬起头，视线从他，移到姚曼脸上，一字一句地问。这杯『冰川七号』，是用什么调的？我怎么闻着，里面有一股杏仁味儿啊？3空气仿佛凝固了。那个叫李明的侍应生，脸色唰

地一下白了。而姚曼，端着杯子的手，有了零点一秒的僵硬。虽然她很快就掩饰过去，换上一副无辜的表情：杏仁味儿？静静，你是不是闻错了？这就是正常的果汁呀。李明，你说是不是？被点到名的李明，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是……是，就是水果调的……可能……可能是小姐您嗅觉比较敏感……我没理他，只是死死盯着姚曼，像要把她看穿。我当然知道里面没有杏仁味。我诈她的。但这俩人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撑着沙发扶手，缓缓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那个侍应生面前。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你确定，只是普通的果汁？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压迫感，你们酒店，号称是七星级标准。如果你们的饮品里，含有没有明确告知顾客的，可能导致严重过敏甚至休克的成分，你知道后果吗？他开始发抖了。

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不知道？我笑了，伸手从他口袋里，抽出那支昂贵的钢笔，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支万宝龙限量款，至少五万块。

你在酒店当侍应生，一个月工资多少？买得起吗？李明的脸，彻底没了血色。上一世，这个李明拿到了一大笔封口费，很快就辞职消失了。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

我没给他反应的时间，转头看向姚曼。曼曼，你看这事儿闹的。这杯饮料肯定有问题，不然他一个服务员，怎么会吓成这样？我把那杯饮料从她手里拿过来，这样吧，报警。

让警察来查一查，看看这饮料里到底加了什么东西。顺便也查查这支笔的来历。

毕竟是你的婚礼，食品安全最重要，可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说着，我就拿出手机，作势要拨110。别！姚曼和李明，几乎是同时喊出了声。

姚曼一把按住我的手，脸上强行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静静！你疯了！

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报什么警？传出去像什么样子！那怎么办？这饮料不明不白的，谁敢喝？我把杯子举到她面前，要不……你先替我尝一口？既然你说没问题，那你喝总没事吧？姚-曼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绿。她看着那杯漂亮的蓝色液体，像在看一杯硫酸。化妆间的门，就在这时被推开了。我的未婚夫，路哲，一脸不耐烦地走了进来：温静，你又在搞什么？姚曼都打电话给我了，说你不舒服，还闹着要报警，你有没有分寸？他一进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眼里没有半分关心，全是责备。仿佛我，是个不懂事、无理取闹的疯子。姚曼立刻像找到了救星，眼泪汪汪地躲到他身后：路哲，你快劝劝静静。我好心好意给她准备喝的，她非说里面有毒……我真的……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那演技，不去拿奥斯卡都屈才了。路哲的心立刻就偏了。他皱着眉看我，语气严厉：温静，给姚曼道歉。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

就为你无理取闹，在人家大喜的日子里，胡搅蛮缠！路哲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他看了一眼那个快要吓瘫的侍应生，不屑地哼了一声，为一个服务员，你至于吗？

把饮料倒了不就行了？非要闹得人尽皆知！他的潜台词我听得懂。我的对错不重要，一个服务员的死活更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在“沈家”这种大人物的场子里，给他路哲丢人。前世，他也是这样。永远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我，贬低我，要求我“顾全大局”。我看着他那张自以为是的脸，心底最后一点可笑的留恋，也彻底熄灭了。也好。省得我以后动手时，还会有一丝犹豫。好啊。我点了点头，在他们错愕的目光中，端起了那杯“冰川七号”。姚曼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

她以为我屈服了。我端着杯子，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我手腕一斜。一杯冰凉的蓝色液体，从头到脚，淋了她一身。

4时间仿佛静止了三秒钟。姚曼那张画着精致新娘妆的脸，此刻就像一个调色盘。

蓝色的果汁顺着她的发丝，淌过她的脸颊，滴落在她价值六位数的vera wang婚纱上，洇开一团团刺眼的污渍。她彻底傻了。

连同我那道貌岸然的未婚夫，路哲。还有旁边的白露和那个侍应生，都像被按了暂停键。

啊——！一声穿透屋顶的尖叫，打破了死寂。姚曼疯了一样，看着自己身上狼狈的痕迹，声音凄厉得像是死了亲妈。温静！你这个疯子！她扑过来就要抓我的脸，被我侧身躲过。

路哲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你干什么！

你疯了吗！他冲我咆哮，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揉着发痛的手腕，冷冷地看着他。我没疯。我只是想证明一下，这杯饮料真的没毒。我举起空了的玻璃杯，无辜地冲姚曼笑了笑，你看，你不是也没事吗？只是湿了一身而已。

比起上一世我所遭受的一切，这算什么？你……你……姚曼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路哲铁青着脸，指着我的鼻子骂：温静！我命令你，立刻，马上，给姚曼下跪道歉！下跪？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路哲，你凭什么命令我？

他大概从没见过我这样，一时愣住了。在他眼里，我温静，永远是那个温顺、听话、他说东我绝不往西的木偶。就凭我是你男人！

他恼羞成怒地吼道。是吗？我往前走了一步，逼视着他的眼睛，路哲，你记不记得，上个月我们公司资金周转不开的时候，我去找你，你是怎么说的？路哲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我替他回答：你说，我们虽然是未婚夫妻，但亲兄弟还明算账，你的钱是你的，我的事我该自己解决。所以现在，你是你，我是我。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这好像也说不上是个多完美的不字眼，更像个嘲弄，但我觉得这个消息很受用，起码我知道了很多，我原本所没有办法知道的东西。

说：哲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没想到，我会当着外人的面，把这些事捅出来。

你……简直不可理喻！他气急败坏。正在这时，新郎沈浪闻声赶来，身后还跟着他的母亲，沈夫人。看到化妆间里的一片狼藉，和哭成泪人的新娘，沈浪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怎么回事？姚曼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哭着扑进了沈浪的怀里：阿浪……我的婚纱……呜呜……被温静……被她毁了……

沈夫人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我。这位出了名的贵妇，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覆满了寒霜。

这位小姐，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和我儿媳有什么恩怨。今天是我沈家的场子，你敢在这里闹事，就是不把我沈家放在眼里。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上一世，就是这个女人，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我，骂我是“没家教的野鸡”，骂我爸是“生不出儿子的绝户”。也是她，第一个动手撕烂了我的衣服。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就这么放过他们，真是太便宜他们了。今天的这点混乱，只是开胃菜而已。

沈夫人，您误会了。我微微躬身，姿态放得极低，语气却不卑不亢，刚才，我差点喝到一杯有问题的饮料，我怀疑有人想在姚曼的婚礼上蓄意破坏。为了提醒大家注意，我不小心弄脏了姚曼的婚纱，我很抱歉。我把问题，从私人恩怨，上升到了“有人想破坏沈姚联姻”的高度。沈夫人的眼神，立刻变了。

她这种浸淫豪门斗争几十年的老狐狸，最是多疑。

她看了一眼那个已经快缩到墙角的服务员李明，又看了一眼哭哭啼啼，却眼神闪烁的姚曼，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有问题的饮料？是的。我点点头，我怀疑，有人想让我这个伴娘在仪式上出丑，从而破坏婚礼的顺利进行。毕竟，今天的婚礼是全程直播的，不是吗？沈浪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们的婚礼，不仅仅是一场仪式，更是一场商业性质的表演。直播平台早就谈好了，无数财经记者都盯着这场世纪联姻。任何一点差错，都会被无限放大。比起一件湿了的婚纱，一个伴娘被人下藥，导致婚礼直播出现放送事故，后果显然严重得多。

沈浪看了一眼地上的污渍，又看了看狼狈的姚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姚曼身上，声音倒是还算温和：好了，别哭了，一套婚纱而已，再去换一套就行了。然后，他转向我，眼神锐利地审视着我。你说饮料有问题，有什么证据？好戏，现在才刚刚开始。5证据？我勾了勾唇角，证据就是，有些人，不敢让这杯饮料被拿去化验。我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从姚曼和李明身上扫过。

李明抖得更厉害了，几乎站立不稳。沈浪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何等精明的人，瞬间就明白了七八分。他的脸彻底冷了下来，一个眼神递过去，身后的两个黑衣保镖立刻上前，一边一个，架住了那个侍应生。拖到后面的休息室，好好问问。沈浪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沈夫人，这里交给您处理，我去安抚一下宾客。

他甚至没再多看姚曼一眼，转身就出了门。沈夫人，沈毓妃，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像在看一群蹩脚的演员。毓妃阿姨……

姚曼怯生生地拉着她的衣角。沈毓妃低头，慢条斯理地帮她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头发，语气说不上是关心还是警告。曼曼，今天来了很多人。沈家和姚家的脸，比什么都重要，你懂吗？姚曼的脸白了白，用力点了点头。沈毓妃这才把目光转向我。你，跟我来。

她把我带到了一个无人的小会客厅，遣走了所有人。你叫什么名字？她坐在沙发主位上，端起一杯茶，轻轻吹了吹。温静。温静……她品味着这个名字，忽然笑了，倒是人如其名，遇事很冷静。沈夫人过奖了，我只是不想被人当成傻子耍。

她呷了一口茶，目光锐利地看着我：那个侍应生，是你发现不对的？是他手里的钢笔，出卖了他。嗯。她点了点头，胆子够大，心思也够细。你想要什么？我愣了一下。

我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少在我面前装糊涂。

沈毓妃放下茶杯，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耐烦，你今天把这件事情捅出来，与其说是为了自保，不如说是在向我，或者说，向沈家，卖一个好。说吧，你的条件。

这就是豪门掌权者的思维方式。所有的事情，在她们眼里都是一场交易。我沉默了片刻。

我真正想要的，是让他们所有人，都付出血的代价。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需要一个靠山。

或者说，一个能让我安然度过今天，并且有能力帮我把事情闹大的杠`杆。眼前的沈毓妃，就是最好的人选。没有哪个当婆婆的，会真心喜欢一个还没过门，就工于心计，甚至不惜拿自己婚礼做局的儿媳妇。尤其这算计，还差点就连累了整个沈家。

姚曼以为自己很高明，但在沈毓妃这种老狐狸面前，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

我的条件很简单，我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第一，我要确保我今天能安全地离开这里。第二，刚才发生的事情，我需要一个公正的调查和结果。

就这么简单？沈毓妃有些意外。就这么简单。她定定地看了我几秒钟，忽然笑了。

好。我答应你。她站起身，走吧，跟我出去。从现在开始，你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我倒要看看，谁还敢动你。有她这句话，我就等于拿到了免死金牌。我们回到化妆间时，姚曼已经换了一套新的敬酒服，脸上也补好了妆，只是眼眶红红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看到我和沈毓妃一起进来，她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路哲和白露站在她身边，一脸敌意地看着我。温静，你还有脸回来？路哲率先发难。

路先生，沈毓妃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这里是我的地方，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温小姐现在是我的客人。一句话，噎得路哲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的脸憋成了酱紫色，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我。沈毓-妃没再理他，而是转向姚曼：刚才的事情，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你安心准备仪式，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

这话敲打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姚曼咬着唇，不敢说话。这时，沈浪的首席助理快步走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沈浪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去。

他听完后，挥手让助理退下，然后目光冰冷地看向了姚曼，和她身边的白露。他什么都没说。

但那一眼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失望，愤怒，还有一丝……杀意。姚曼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她知道，完了。所有的一切，都完了。6婚礼仪式还是照常举行了。

只是现场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新郎全程冷着一张脸，像是来参加葬礼。新娘的笑容僵硬，眼底全是掩饰不住的恐慌。我作为“沈夫人的贵客”，被安排在了主桌，和一群沈家的长辈坐在一起。路哲也被安排在这一桌，他就坐在我对面，从始至终，都在用一种淬了毒的眼神看我，仿佛我是他的杀父仇人。我懒得理他。我低头，慢条斯理地吃着面前的鲍鱼。味道不错，比我上一世吃的那些快餐外卖，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