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眼盲,却独独看穿我墨影明隐免费小说完整版_最新好看小说夫君眼盲,却独独看穿我墨影明隐
01午后,日头懒洋洋的,像是被熬了一宿的老爷,没什么精神。
金色的光屑从明隐府书房的窗棂缝隙里挤进来,在地上拓印出一块块不甚规整的亮斑。
空气里,燃着一缕极沉的龙涎香。那味道不像是这个年月的,倒像是从某个已经封存的旧箱笼里,悄悄溜出来的一丝魂儿,带着与世隔绝的静,和一丝不容侵犯的冷。书案后,明隐静坐着。他看着约莫二十七八的年纪,一身素袍,是宫里头的贡品,却连一根丝线的纹绣都没有,干净得像是刚下过雪的山尖。
一张脸清俊得过了分,眉骨和鼻梁的线条,像是被最利的刻刀一下下凿出来的。双眼紧闭着,浓而长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两小片淡青色的影子。他虽眼盲,腰背却挺得像一杆饱蘸了墨的笔,带着一种经年累月身居高位才能养出来的清寒与威压,整个人仿若一尊没有被刻上表情的玉石雕像。他修长的指尖,正一寸寸抚过一卷盲文书简。
那触感粗糙的纸张,和上面凸起的圆点,是他被夺走光明后,仅剩的世界。
管家领着人进来时,这满室的死寂,就像一块被顽童用石子砸碎的冰面,裂纹“咔”地一声,四散蔓延。脚步声,又重又杂,带着一种毫不遮掩的、从泥地里带出来的粗野。紧接着,一股子劣质酒气,混着汗馊味和某种难以名状的污浊,像一只看不见的大手,蛮横地掐住了那缕安静的龙涎香,粗暴地将它揉碎。明隐抚摸书简的动作,停了。他的眉头,在闻到那股味道的瞬间,便死死地拧成了一个疙瘩。这股味道,对他而言,是一种冒犯。
是对他用清规戒律筑起的高墙,一次明目张胆的撞击。“大人,这位便是‘画影’先生。
”管家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藏不住的为难,像是吞了一只苍蝇。
“嗝——”一个又响又长的酒嗝,把管家没说完的话砸了个稀巴烂。“哟,这就是传说中的明大人?”一个油腔滑调的市井声音响了起来,带着勾栏瓦肆里熏出来的轻浮,“啧啧,这府邸,可真他娘的气派,比咱们那穷得鸟不拉屎的地方,强太多了。”明隐没睁眼。仅凭这声音和气味,他脑子里就自动勾勒出一个活灵活现的形象——粗鄙,浅薄,让人从生理上感到不适。
他修长的手指,无声地,攥住了案角那方紫檀木镇纸。镇纸触手温润,是他用了多年的旧物,此刻却像是沾染了他指尖的寒意。骨节因过分用力而根根泛白,发出一声几乎细不可闻的“咯吱”轻响。这是他动怒的征兆,一种几乎要失控的、想要将某种污秽之物彻底碾碎的冲动。“滚出去。
”他的声音像是冬日里结在屋檐下的冰棱子,又冷又硬,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然而,那画师非但没滚,脚步声反而更近了。一步,两步。嬉皮笑脸的,带着一股子街头混混才有的无赖劲儿。随着他的靠近,那股浓烈的酒气之下,一丝极其清淡、却又异常熟悉的甜香,像一条藏在浑水里的狡猾游鱼,悄无声息地,钻进了明隐的鼻尖。这香气,与那浑浊的酒气格格不入,如同污泥之中,硬生生顶出来的一朵白莲。明隐的心,毫无预兆地,猛地一跳。
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烧红的针,精准地刺中了某个早已结痂的旧伤口。
这股香气……太熟悉了。它像一把生了锈的、被遗忘在角落的钥匙,野蛮地、瞬间撬开了他记忆深处一个血色黄昏——宁远县法场,漫天红霞如血。
那个跪在冰冷石板上的女孩,衣衫褴褛,浑身是伤,脊梁却挺得像一杆宁折不弯的枪。
风吹过她单薄的身影,似乎就有过这样一丝转瞬即逝的、清甜的香气。他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僵住了。极致的厌恶,与无法解释的悸动,在他心里疯狂地撕扯,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劈成两半。明隐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声音里带上了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探究:“你身上的味道……究竟是什么?
”画影似乎没料到他会问这个,微微一怔。随即,他又恢复了那副轻佻的模样,故意靠得更近,温热的气息几乎要舔上明隐敏感的耳廓。他压低了声音,像在分享什么见不得光的脏秘密:“大人,这是‘男人香’,独家秘方。”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暧昧不明。“您……不喜欢吗?”然而,就是在这轻佻的尾音里,一丝极难察觉的、因紧张而引发的轻微颤抖,被明隐敏锐如猎犬的听觉,精准地捕捉到了。
他在紧张。为什么?02画影,或者说,换了一身男装的墨影,就以这样一种近乎无赖的方式,在明隐府留了下来。而她那句带着颤抖的轻佻回答,则像一颗顽固的种子,在明隐心中种下,悄然生根。画影正式入驻明隐府的第一天,他的“粗鄙”便全方位、无死角地展现在了所有下人面前。饭厅里,他吃饭吧唧嘴,那湿漉漉的声音大得像是猪在拱食,风卷残云,毫无仪态可言。在府内行走,他大摇大摆,嘴里哼着不知从哪个勾栏瓦肆里学来的淫词艳曲,甚至敢在青天白日里就抱着个酒葫芦,一步三晃。忠心耿耿的老仆念安,是看着明隐长大的,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
他不止一次地跑到书房,对着明隐紧闭的房门告状:“大人,那画师简直就是个地痞无赖!
您让他为您画像,简直、简直是玷污您的清誉啊!”那天,念安又在抱怨时,管家柳风和厨娘柳絮娘恰好也在一旁伺候。柳风是个精明人,闻言也皱起了眉头,补充道:“何止是无赖,还丑得吓人。我今早看见他,左脸上那道疤,像条红色的蜈蚣趴在脸上,看着就瘆人。”一旁的柳絮娘却立刻撇了撇嘴,一脸不屑:“什么疤?柳管家你怕是眼花了吧?我瞧着他满脸都是麻子,密密麻麻的,看得人犯恶心,我中午的饭都差点吐出来。”念安听得一愣,也急了:“你们说什么呢?
他脸上干干净净的,就是肤色蜡黄,长得贼眉鼠眼罢了,哪来的疤和麻子?
”三个人就这么在书房外争论不休,都言之凿凿,坚称对方看错了。书房内的明隐听在耳里,虽觉奇怪,但只当是下人们眼花,或是为了表达厌恶而夸大其词,并未深究。他心中烦躁,却因为那股萦绕不散的熟悉感,强行压下了立刻将人赶出去的冲动,只淡淡地隔着门板说了一句:“随他去。”致命的试探,很快便在画室中上演。
画影开始为明隐画像。他让明隐正襟危坐,自己则围着他一圈一圈地打转,嘴里还念念有词。
“大人,您这眉头皱得太紧了,不像个判官,倒像个上门讨债的……”“哎,肩膀放松点,这么僵硬,画出来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多没劲。”明隐强忍着额角突突直跳的青筋,竭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突然,画影“哎呀”一声,像是脚下拌蒜,整个人朝前一扑。
一根沾了浓墨的手指,看似随意地,划过了明隐的脸颊。冰凉的墨汁,带着画影指尖的温度,触碰到明隐温热的皮肤。那一瞬间,明隐如遭雷击,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根手指——纤细、光滑,骨节匀称,指腹有着常年握笔才能磨出的薄茧,但绝不是一个长期干粗活、酗酒烂赌的男人的手!
他几乎要当场发作。但仅存的理智,又如同一条冰冷的锁链,强行将他按在了原地。
“哎呀呀,对不住对不住,大人,我手滑了!”画影连忙用自己那脏兮兮的袖子去擦,嘴里不住地道歉。他的动作显得笨拙又慌乱,却又一次,让自己的衣袖,有意无意地拂过了明隐的下颌。他在试探我!他到底想做什么?明隐的内心,已是惊涛骇浪。
傍晚时分,明隐在院中抚琴。琴音清冷、孤高,带着压抑的悲伤和无尽的寂寥。
这是他每日的习惯,用琴音悼念那些无法挽回的冤屈,尤其是……宁远县那桩案子。
画影醉醺醺地提着酒葫芦走来,靠在廊柱上,听了一会儿。忽然,他开口了。这一次,他的声音不再那么油滑,反而带着一丝令人心惊的、清醒的洞察。“大人的琴音,像是在等一个回不来的人。”这句话,如同一把淬了冰的利刃,瞬间刺穿了明隐所有的伪装,直抵他心中最深、最痛的隐秘。除了他自己,无人知晓这琴音背后的真正意义。
“铮——”琴音戛然而止。一根琴弦,因他骤然收紧的手指,而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嗡鸣,断了。死一般的寂静中,明隐缓缓起身。他没有用盲杖,却凭借着记忆和声音的定位,精准地、一步一步地,走向廊柱下的画影。画影似乎被他身上陡然爆发的气势震慑住了,惊愕地看着他走近,忘了后退。下一秒,明隐猛地出手,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那力道之大,几乎要将腕骨捏碎。掌心之下,那手腕纤细得惊人,他一只手就能完全包裹。
明隐的脸转向画影的方向,虽然双目紧闭,但那股迫人的气势,却让画影几乎无法呼吸。
他一字一顿地问,声音里充满了压抑到极致的风暴:“你……到底是谁?
”03面对明隐雷霆万钧的质问,墨影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手腕被他铁钳般的手指紧紧攥住,骨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身份暴露的危机,一触即发。她心中大骇,面上却仍强作镇定。“哎哟!大人,疼疼疼!
您这是要捏碎小的骨头啊!”她故意痛呼一声,另一只手里的酒葫芦“哐当”落地,劣质的酒水洒了一地,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她用一种极其夸张的语气叫嚷着,试图用一贯的插科打诨蒙混过关:“小的不就是多嘴点评了一句琴音嘛,您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小的就是个粗人,懂个屁的音律,胡说八道,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她的喊叫,像是一盆冷水,将明隐暴怒的理智拉回了一丝。
他厌恶这种市井的吵闹,更何况,手腕的触感虽然纤细得可疑,但终究无法作为确凿的证据。
他缓缓地,松开了手。墨影如蒙大赦,立刻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拉开了一个绝对安全的距离。深夜,万籁俱寂。墨影悄悄换回了一身素白的襦裙,长发披散,溜到了府中最偏僻的后院。那里有一棵老槐树,枝叶繁茂,几乎遮蔽了所有的月光。
今天是她母亲的忌日。她从怀中拿出几样简单的祭品和一叠纸钱,跪在树下,无声地祭拜。
没有香烛,她只能点燃纸钱,看着火光在黑暗中跳跃,映着她清丽而哀伤的侧脸。
巡夜的忠仆念安,正提着一盏灯笼,慢悠悠地从抄手游廊走过。远远地,他看见老槐树下,有个白色的身影在飘动,周围还有点点火光闪烁。夜风一吹,那白影晃了晃,像极了话本里吊死的冤魂。念安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灯笼“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有鬼啊——!!”这一声凄厉的喊叫,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划破了明隐府的宁静。喊声也惊到了墨影。她心知不妙,若是被人看到女装的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一切都完了。她慌忙起身,也顾不上去收拾地上的祭品,拔腿就跑。府内各处都亮起了灯火,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墨影对府内的布局本就不熟,慌不择路之下,竟一头朝着灯火最亮的主院方向跑去。
她听到身后追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情急之中,看到一间房门虚掩着,透出微弱的光。
她想也不想,一头就钻了进去。屋里的人,正是被念安的喊声惊醒,正要起身查看的明隐。
房门被猛地撞开。一个柔软的身体,带着一股熟悉的、此刻却无比清晰的清甜香气,直直地撞入了他的怀中。两人躲闪不及,滚作一团,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房间里没有点灯,一片漆黑。在绝对的黑暗中,明隐的感官被无限放大。他清晰地闻到,这股香气不再是白天那种若有似无、被酒气掩盖的淡香,而是浓郁、纯粹,正是他记忆深处,宁远县法场上的那一缕!他清晰地触碰到,怀中人的身体曲线玲珑,肌肤细腻柔滑,一头如瀑般的长发散落在他手臂上,带着微凉的触感……这绝不是一个男人!墨影也懵了。
她能感觉到身下是明隐结实温热的胸膛,他的心跳,隔着衣料,如战鼓般擂在她的背上,咚、咚、咚。她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逃无可逃。绝望之中,一股孤注一掷的勇气,猛地涌上心头。她心一横,在黑暗中,双手捧住了明隐的脸,循着他微微急促的呼吸,献上了一个大胆、深情、甚至带着悲壮意味的吻。明隐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所有的礼教、规矩、对那个“粗鄙画师”的厌恶……在这一刻,全部土崩瓦解。
他本能地想推开,但身体却被那份唇瓣相接的炙热和绝望所蛊惑,不自觉地,甚至回应了这个吻。这个吻,让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看”到了一个人的灵魂——炙热、勇敢,带着孤注一掷的悲伤和决绝。一吻结束。四周只剩下两人此起彼伏、急促的呼吸声。
墨影在他耳边,用一种极轻、极柔、完全属于她自己的女子声音,气若游丝地问道:“大人,现在……还觉得我‘丑’吗?”说完,她不等明隐有任何反应,如同一只受惊后敏捷的狸猫,从他怀中挣脱,瞬间消失在门外的夜色里。明隐独自躺在冰冷的地上,手抚着自己滚烫的嘴唇,心乱如麻。鼻尖,还残留着她的香气。唇上,还留着她的温度。
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地盘旋,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烧成灰烬。他是“男”的?
她是“女”的?!那个画师……是个女人?!04一个惊心动魄的吻,和一句如羽毛般拂过耳畔的女声低语,彻底打败了明隐的认知。画影是女子这件事,成了一个心照不宣、却又充满致命张力的秘密,横亘在两人之间。第二天,画影,或者说墨影,依旧顶着那张“丑脸”照常出现,仿佛昨夜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荒诞的梦。
但她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放肆,言行举止都收敛了许多,只是安静地待在一旁研墨、调色。
明隐也沉默不语。他“看”着画影在他面前忙碌,听着她细微的动作声,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一遍遍回放着昨夜黑暗中的触感和那句女声。
他心中的厌恶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困惑、震惊,以及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搅乱了心湖的悸动。两人之间的空气,变得微妙而紧张,像一根绷紧的弦。这日,墨影需要采买一些绘制官服所需的特殊朱砂和石青,便独自上了街。
她今日脸上化的“妆容”,是念安眼中的“贼眉鼠眼但皮肤干净”版,走在锦绣城的繁华长街上,并不起眼。然而,就在画具店门口,她却被一伙人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是个衣着华丽、面带邪气的年轻公子,正是锦绣城知府之子,厉横。厉横的父亲,正是多年前被明隐亲手查办,最终落得个抄家下狱的贪官。因此,厉横对明隐恨之入骨。
说来也怪,在内心充满**的厉横眼中,此刻的墨影,并非什么“贼眉鼠眼”,而是一个身段婀娜、眉眼间带着一股独特倔强风韵的美人。
他见墨影是从明隐府的方向出来的,立刻起了歹心,想要借羞辱她来报复那个让他家破人亡的瞎子。厉横摇着扇子,上前调戏道:“哟,小美人,看着眼生啊。跟着那个瞎子有什么前途?不如跟了本公子,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说着,他那只戴着玉扳指的手,便要伸过来抓墨影的手腕。墨影连连后退,厉声喝斥:“光天化日,你想做什么!”但厉横的家丁们早已将她团团围住,一个个脸上都挂着不怀好意的淫笑。
围观的百姓虽心有不忿,却也敢怒不敢言。就在厉横的手即将触碰到墨影衣袖的那一刻,一个清冷的声音,如冰珠落玉盘,穿透了嘈杂的人群:“住手。
”人群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分开,自动让出一条路。明隐手持一根乌木盲杖,一步一步,从容不迫地走来。他听到了墨影带着惊慌的喝斥,听到了厉横污秽不堪的言语,听到了家丁们不怀好意的哄笑,也听到了围观百姓压抑的呼吸。厉横见到明隐,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狞笑:“我道是谁,原来是明瞎子。怎么,瞎子也想学人英雄救美?
你的狗也敢冲我叫了?”明隐面无表情,耳朵却微微一动,精准地捕捉到了厉横和他身边两个家丁的呼吸声,以及他们脚步移动时带起的微弱气流。
他手中那根探路的盲杖,忽然一抖,不再是老叟的扶持,而化作了一道迅疾的黑影。“嗖!
”盲杖破空,精准无比地抽在一名家丁持刀的手腕上,那人惨叫一声,钢刀“哐当”落地。
“砰!”杖尾顺势横扫,重重击中另一名家丁的膝盖,那人闷哼一声,立刻跪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最后,盲杖去势不减,如毒蛇出洞,杖尖直指厉横的咽喉,稳稳地停在他喉结前一寸之处,劲风吹得他颈上汗毛倒竖。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过三招两式,快得让人眼花缭乱。长街之上,瞬间鸦雀无声。明隐的声音冰冷刺骨,响彻全场:“我明隐的人,你也敢动?”那股属于前朝廷“铁面判官”的凛然正气,时隔多年,竟在这繁华长街之上,重现于世!围观的百姓中,有曾受过明隐恩惠的人,见此情景,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忍不住高声喝彩:“好!判官大人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