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苦,只有我能闻杨叶轻玄策帝最新好看小说推荐_完本小说免费暴君的苦,只有我能闻(杨叶轻玄策帝)
我嫁给了那个杀人如麻的玄策帝。所有人都说,我活不过三天。可他们不知道,我能闻见人心里的味道。而他身上那股子,比我六岁那年被娘亲按着灌下去的黄连水还要苦上千万倍的味道,却是我唯一的解药。
为了救他,我亲手捧上了一碗毒药。我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却不知,这从头到尾,都是一场为我设下的温柔陷阱。而我这颗全天下最“蠢”的棋子,最终,竟成了他唯一的救赎,与他抵死也要护在心尖上的至宝。
引子:全天下最苦的皇帝大玄王朝的万寿节,紫禁城里每一块砖瓦,都像是被一层金粉给强行刷亮了,透着一股子不近人情的假。
我悄悄伸手碰了一下汉白玉的栏杆,指尖那股子凉气,像是活物一样,顺着我的胳膊就往骨头缝里钻。我叫明月,礼部尚书家的傻女儿。此刻,我正拼命把自己往爹爹宽大的朝服影子里塞。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像只被老鹰盯上的兔子,恨不得在地上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我手里死死攥着一块用油纸包好的糖糕。糕点温温热热的,那点温度透过纸张,一点点地捂着我冰凉的手心。这是早上出门前,我从厨房灶台上偷拿的,还被灶上的热气烫了一下手指。糕点上印着一朵小小的兔子,是我求王大厨特意给我留的。
旁人都说我傻,十六岁的人,六岁的心。可他们不知道,我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我能闻见人心里的味道。今天的朝堂,就是一锅气味熏天的大杂烩。
那些跪在地上,嘴里喊着万岁,脸上笑得像朵烂菊花的官员,身上那股味儿,像是把吃剩的馊饭和着官场上的酸腐气,一并闷在罐子里发了酵,那股子味道直冲天灵盖。
不远处几个戴着满头珠翠的宗室贵妇,身上那股子嫉妒发酵出的酸柠檬味,尖得能把人的耳膜刺穿。只有我身前的爹和娘,是那种太阳底下晒得暖烘烘的棉被味儿,干净,踏实,让人想把脸埋进去,狠狠吸上一口。我的目光,小心翼翼地,从人群的缝隙里,第一次落在了那个传说中的男人身上。玄策帝,姬玄策。他坐在那张高高在上的龙椅里,一身黑得发沉的龙袍,金线绣的龙,爪子锋利得像是要从袍子上活过来,抓破人的喉咙。
那张脸,俊美得不像真人,倒像是庙里那尊用最顶级的冷玉,雕了九九八十一天的神像。
可与这副神仙皮囊截然相反的,是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苦。那股苦味,像一团黑色的浓雾,把他整个人从里到外裹得密不透风。比我小时候生病,被我娘按在床上,撬开嘴灌下去的所有药汁加起来,还要苦上千百倍。那不是药,那像是把全天下的绝望都熬成了一碗黑漆漆的汁。我只是这么远远地闻着,那股子苦味就像长了脚,顺着空气钻进我的鼻腔,苦得我舌根发麻,心尖都在抽搐。
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全天下最贵重的人,会是全天底下最苦的人?百官朝拜,山呼万岁。
乐声震得我耳朵嗡嗡响。没人敢抬头看他,都说那是一双看过一眼,就会被当场剜掉眼珠子的龙睛。我却不怕。我只是觉得,他太可怜了。
趁着所有人把额头磕在冰凉金砖上,喊得最响的那一刻,我脑子一热,什么都忘了。
我提着裙子,跌跌撞撞地,从爹爹身后冲了出去。小小的身影在空旷的大殿里,像一只跑错了窝的呆头鹅,一路冲到了御阶下面。无数双惊恐的眼睛猛地抬起,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我把那块被手心捂得温热的糖糕高高举起来,仰头看着龙椅上那个被无尽苦涩包裹的男人。我那双还没被世事染脏的眼睛里,没有怕,只有最纯粹的心疼。“这个给你吃!”我的声音脆生生的,一下子就盖过了所有吵闹的乐声,砸进了死一样寂静的大殿。“我想让你甜甜蜜蜜,长命百岁!”时间,好像停了。乐声哑了,舞姬们僵在原地,像一堆被施了定身咒的木头人。我爹,礼部尚书,那张脸“唰”一下就白了,白得像新刷的墙。冷汗把他那身厚重的朝服都浸透了,整个人晃了晃,眼看就要厥过去。高位上,玄策帝那双深得像古井的黑眸,终于起了一丝波澜。他像一头被惊扰的睡狮,缓缓掀开了眼皮。那目光,没有温度,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钉在了我身上。过了好久,他薄薄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冰碴子,敲在所有人的心口上。
“上一个给朕糖吃的人,在糖里下了见血封喉的毒,想让朕死。”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问。
“你这块,又是什么?”01万寿节那场差点血洗朝堂的闹剧,结局谁也没料到。
玄策帝没杀人。在那片能把人活活逼疯的死寂之后,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声“赏”,就让身边那个叫福安的大太监,下来收走了我那块糖糕。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暴君杀人前的一点消遣。我爹已经做好了全家下大狱的准备,回家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连夜写遗书。三天没到,头发就白了一半。三天后,一纸圣旨砸进了尚书府。“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礼部尚书之女明氏月,性行温良,淑慎端庄,着即册为纯妃,钦此。”宣旨的太监声音又尖又细,每个字都像一根针,扎在我爹娘的心上。我爹当场就软了下去,像一滩烂泥。我娘死死抓着他的胳膊,指甲都掐进了肉里,两个人对着哭,那声音像是要把心肝都呕出来。他们觉得,这不是圣旨,是催命符,是把我亲手送进了老虎嘴里。只有我,在丫鬟的搀扶下,懵懵懂懂地接过了那道明黄的圣旨。丝绸沉甸甸的,上面用金线绣的龙纹,摸上去有点硌手。
我不太明白爹娘为什么哭成那样。我只是欢欢喜喜地想:皇宫那么大,皇帝那么苦,我的糖一定能派上大用场了!我转身跑回自己屋里,把床底下藏着的宝贝匣子给翻了出来。
那些用油纸包着的糖果,拿小罐子装着的蜜饯,还有新出炉还冒着热气的各色糕点,被我满满当当地塞进了一个绣着小兔子的大包袱里。那包龙须糖,是上元节灯会,爹爹排了半个时辰的队才给我买到的。那罐子蜜饯,是我拿哥哥藏在床底下的弹弓给偷偷换来的。在我单纯的世界里,这是我能给那个苦皇帝的,最丰厚、最甜蜜的嫁妆。纯妃的仪仗,冷清得不像话。一顶小轿,几个脸上没表情的太监宫女,就把我抬进了皇宫最深处。我住的地方叫瑶光殿,偏僻得连鸟都不愿意落脚。殿前的石阶上长了一层滑溜溜的青苔,透着一股子住了鬼的荒凉气。宫人们把我领进去,就跟木头桩子似的杵在一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已经死了、只是还没埋的人,充满了麻木的同情。我能闻见她们身上混杂的味道。
一种是对皇帝的恐惧,是那种放久了的铜钱上,冷硬的铁锈味。另一种,是对我这个“傻妃”的轻视,像是忘了收进屋的湿抹布,在墙角慢慢发霉的味道。我不在乎。
我只是觉得,皇宫好大,好安静,也……好臭。四面八方,都飘着一股子让人不舒服的味儿,像无数根看不见的针,扎我的鼻子。入宫第三天,我实在闷得慌,趁宫女打盹,一个人溜去了御花园。园子里花开得正好,香气扑鼻。可这满园子的花香,都压不住不远处飘来的一股子恶臭。我好奇地循着味儿走过去,看见假山后头,几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妃嫔正拿帕子捂着嘴,凑在一起说笑。带头的那个,穿一身桃红色的宫装,正是如今最得宠的淑妃李昭雪。她身上那股子味道,像是把最艳的胭脂花粉,和着烂掉的果子、毒蛇的涎水,一起搅和在了一个密封的坛子里,又腻又毒。“……他就是个疯子,昨儿又为点小事打死了两个宫人。
真盼着老天爷早点把他收了,咱们也能有好日子过。”李昭雪的声音娇滴滴的,话却淬了毒。
她身边几个妃嫔赶紧附和,嘴里吐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恶毒。
那股子腐烂的臭味熏得我胃里翻江倒海,当场就没忍住,“呕”地一声干呕起来。
“呕……你身上好臭!”我捂着鼻子,指着李昭雪,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嫌恶。笑声停了。
李昭雪那张抹了三层粉的脸,瞬间由红变紫,最后涨成了猪肝色。她是太后的亲侄女,在后宫横着走,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当面的羞辱,对方还是个天下闻名的傻子!“你个疯婆子!
敢说本宫臭?!”她尖叫一声,扬起戴着长护甲的手,就朝我脸上扇过来。就在这时,一只冰冷有力的大手,像铁钳子一样,攥住了她的手腕。玄策帝不知什么时候,跟鬼魅一样出现在了她们身后。他还是那身黑沉沉的龙袍,周身那股子凛冽干净的苦味,像一道无形的墙,瞬间把我护在了里头。那苦味虽浓,却像三九寒天里的一捧雪,一下子就把李昭雪带来的那股子腐烂味给冲散了,我紧绷的神经都松快下来。
他甚至没看李昭雪一眼,深不见底的眼睛直直地落在我身上,声音听不出喜怒。“她哪里臭?
”被那股熟悉的苦味包围着,我的胆子也肥了。我认真地抽了抽鼻子,指着李昭-雪,笃定地说:“心是臭的,嘴也是臭的。她说你坏话,咒你早点死。”这话一出来,在场所有妃嫔的脸,“唰”地一下全白了。玄策帝的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弧度。他猛地甩开李昭雪的手,力道大得让她直接摔在了地上,满头的珠钗摔得七零八落。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刀,扎进在场每个人的心里。“淑妃言行无状,德不配位。
禁足瑶华宫三月,抄宫规百遍。”他顿了顿,冰冷的目光扫过地上抖得像筛糠的众人。
“再有下次,朕不介意让李家,换个女儿送进宫来。”话音刚落,立刻有面无表情的侍卫上来,像拖死狗一样,把哭喊求饶的李昭雪拖走了。
剩下的妃嫔更是吓得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人被拖走后,玄策帝屏退了左右。整个御花园,只剩下我和他。他一步步朝我走过来,高大的影子把我小小的身子整个罩住。
那双深得能吞掉一切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好像要把我的魂,从这具天真的壳子里硬生生剥出来。“告诉朕,”他微微弯下腰,修长的手指捏住我小巧的下巴,指尖的凉意让我忍不住一哆嗦,“你是真的蠢,还是在用一种所有人都看不懂的方式,博朕的注意?”02玄策帝没能得到答案。
因为在他问话的瞬间,我被他身上突然加重的苦涩,还有那审视的、像是要扒开我脑子看一看的目光,吓得眼圈一红。豆大的泪珠子,毫无预兆地滚下来,砸在他冰冷的手背上。那滴眼泪滚烫,像一滴热油溅进了雪地里。
他触电一样松开了手。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只丢下一句冷冰冰的“安分待着”。夜里,我做了噩梦。梦里,李昭雪和无数个身上发臭的人把我围住。她们的脸在黑地里扭曲着,伸出来的手变成了一条条滑腻腻的黑虫子,要把我拖进脚底下那片发臭的烂泥地里。
瑶光殿里宫人轻蔑的霉味,御花园里妃嫔们嫉妒的酸味,全都变成了活的怪物,张牙舞爪地朝我扑过来。“不要!”我尖叫着从梦里醒过来,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心在胸口“咚咚咚”地擂鼓。瑶光殿太可怕了。空气里飘着的那些恶意,像是浸透了墙壁和房梁,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抱着被子,把自己缩在床角,抖个不停。
我只有一个念头:去找玄策帝。他虽然很苦,苦得让人心都揪起来,可那股苦味是干净的,纯粹的,不像其他人那么脏,那么黏。只有在他身边,我才能喘口气,才能觉得安全。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住了。我跳下床,抱起我最喜欢的那个、塞满了软棉花的兔子枕头,连鞋都忘了穿,就那么光着一双脚,跑出了瑶光殿。深夜的皇宫,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巡逻侍卫的灯笼,在宫墙上投下摇摇晃晃的鬼影子。我像一只灵巧的夜猫子,借着夜色和屋檐的阴影,一路躲。
我凭着白天模糊的记忆,还有对那股子独特的苦味的追踪,径直跑向了玄策帝的寝殿——太极殿。“什么人!
”守在殿外的侍卫看见一个披头散发、光着脚的影子疯了似的跑过来,立刻拔刀。
我吓了一跳,却仗着自己个子小,从他们合围的缝隙里一矮身,像条滑溜溜的小泥鳅,钻了过去,一把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殿门。殿里只留了一盏昏暗的油灯,光线朦胧。
我推开门的瞬间,恰好看见一幕让我魂都吓飞了的景象——一道黑影,像鬼一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龙床前,手里的剑闪着幽幽的冷光,对着床上那个鼓起来的人影,狠狠地刺了下去!“有坏人!”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所有的害怕和念头,都在这一刻被扔到了天边。我来不及喊得更大声,身体已经先一步做了反应。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我怀里那个又大又软的兔子枕头,朝着黑影的方向,猛地砸了过去。
枕头在空中划过一道笨拙的弧线,却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刺客的脸上。
软绵绵的枕头没什么杀伤力,可那一下子的冲击和遮挡,却让刺客的动作,出现了致命的停顿。就是这一瞬!龙榻上原本“睡着”的玄策帝,猛地睁开了眼!
那双眼睛里没有半点睡意,只有一片冰冷的、凝成实质的杀气。他身形快如鬼魅,手腕一翻,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匕首,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迎上了刺客的剑。“铛”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只一招,玄策帝就格开了对方的剑,另一只手像鹰爪一样,死死扣住了刺客的喉咙。血溅了出来,浓重的血腥味和刺客身上因绝望而散发出的腐臭,瞬间在殿里弥漫开。我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得腿一软,跌坐在冰冷的地上,怀里空落落的,只剩下枕头残留的一点点余温。玄策帝眼神冰冷地把还在抽搐的刺客,扔给了闻声冲进来的暗卫,低声吩咐了几句。他回过身,看见缩在地上,抱着膝盖抖个不停的我,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他走过来,弯腰把我从地上捞起来,不由分说地,将我小小的、冰凉的身体,紧紧裹进了还带着他体温的被子里。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苦涩气息,像温暖的潮水,把我牢牢包围。这股味道,第一次让我感到了无与伦比的安全。我攥着他绣着金龙的衣角,把脸深深埋在被子里,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小声地问:“如果……如果今晚我睡在你这里……是不是……是不是就不会有坏人了?
”玄策帝沉默了很久。黑暗里,他深邃的眼睛在微弱的灯火下闪烁不定,看不清情绪。
他能感觉到怀里这个小东西控制不住的颤抖,也能闻到她身上那股子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像太阳晒过的味道。他伸出手,用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我挂着泪痕的脸颊。那细腻温热的触感,让他心底最硬的地方,泛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最终,他低低地“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可就在我终于放下心来,安心地在他那苦涩又温暖的气息中闭上眼时,我听见他用一种几不可闻的声音,对殿外守着的暗卫下了命令:“去查,今晚之事,究竟是意外,还是……一出苦肉计。”03自打那晚“枕头救驾”之后,玄策帝竟真的默许了我夜闯太极殿。起初,暗卫和宫人们还以为这只是皇帝一时兴起,新鲜劲儿过了也就完了。可当他们看见我每晚都抱着我那个宝贝兔子枕头,熟门熟路地跑进太极殿,而他们的皇帝陛下非但没生气,反而把我那座冷清的瑶光殿给遣散了,让我名正言顺地住进了太极殿的偏殿时,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我成了大玄朝开国以来,第一个住进皇帝寝殿的妃子。
我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抱着枕头去找玄策帝。在他身边,哪怕他只是安安静静地批折子,一句话不说,那股干净的苦味也能让我睡得特别香,再也不会被那些发臭的噩梦吓醒。
我也投桃报李,把我从家里带来的所有宝贝,一样一样地献宝似的拿给他。“这个是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