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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重明(萧玦江清菡)热门网络小说推荐_最新完结小说推荐心锁重明萧玦江清菡

时间: 2025-09-16 05:12:11 

漫天风雪席卷了皇城内外,将天地染成一片素白。宫墙高耸,红漆大门紧闭,隔绝了内外的喧嚣与寒冷,却隔不断深宫中的恩怨情仇。

翠微宫,偏僻寂寥,早已不复往日荣宠。宫门上的铜环凝结着薄冰,无人问津。

殿内,炭火噼啪作响,却驱不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江清菡蜷缩在冰冷坚硬的床榻角落,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散发着霉味的被子,却丝毫感觉不到暖意。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唯有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清澈,只是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与倔强。

“吱呀——”殿门被推开,一股寒风卷着雪沫子倒灌进来,让江清菡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进来的是翠微宫的管事姑姑,刘嬷嬷,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宫女,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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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嬷嬷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瞥了江清菡一眼,眼神冰冷,如同看待一件物品。她走到桌边,放下食盒,声音毫无起伏:“江采女,这是今日晚膳。”

所谓的晚膳,不过是两个粗面馒头和一碗能照见人影的菜汤。

江清菡扶着墙壁,艰难地起身,她的膝盖因为长期跪着而隐隐作痛。自三个月前被打入此处,她每日的生活便是不停地跪、打扫、做杂役,稍有不慎便会招来刘嬷嬷或更严厉的惩罚。

她走到桌边,拿起一个馒头,小口地啃着。她知道,自己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她要活着,查明姐姐江采蘩当年“病逝”的真相。她隐隐觉得,姐姐的死绝非意外,而与那位高高在上的睿亲王萧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萧玦,大靖最年轻的异姓王,皇帝最信任的弟弟,战功赫赫,权倾朝野,却也冷漠狠戾,杀伐果断,是京城人人敬畏的存在。而她的姐姐江采蘩,曾是后宫最受宠的淑妃,风华绝代,却在生下一位公主后不久,在一个雨夜“偶感风寒”,暴毙身亡。当时还是太子的当今圣上悲痛欲绝,却也无力追究,只追封了谥号。

江清菡总觉得姐姐的死有蹊跷。她偷偷查阅了许多宫闱旧事,发现姐姐生前最后接触的人,除了皇上,便是时常去探望的睿亲王萧玦。而且,姐姐去世前一段时间,曾忧心忡忡地跟她提起过,感觉有人暗中窥视,让她小心。

种种疑点,像一根根细密的针,扎在江清菡心头。她只身入宫,从最低等的浣衣局做起,隐忍蛰伏,就是为了找出真相,为姐姐洗刷冤屈。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会被卷入另一场风波,直接撞在了睿亲王萧玦这尊煞神枪口上。

三个月前的那个夜晚,她奉命去给一位得势的妃嫔送东西,却在回程的路上,无意撞见了睿亲王府的一位侍卫统领鬼鬼祟祟地从淑贵妃生前居住的承乾宫方向出来,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她本想上前查看,却被那人发现,一路追捕。慌乱中,她跑到了睿亲王府附近的一条僻静小巷,正巧遇到了下朝回府的萧玦。

月光下,萧玦一袭玄色锦袍,面容冷峻如冰雕,眼神深邃锐利如鹰。他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或许是她的衣着与慌张引起了他的疑心,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一句话也没问,便直接认定她是刺客的同党,或者是哪个不开眼的小宫女胆敢擅闯他的府邸。

然后,便是无休止的审讯、鞭打、关押。

她百口莫辩,她只是一个负责洒扫的浣衣局下等宫女江清菡,怎么可能跟刺客扯上关系?但萧玦根本不听解释,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听。或许在她撞入他视线的那一刻,她便注定了要成为他泄愤或是警告某些人的工具。

后来她才知道,那天正是皇帝病重,朝堂暗流涌动之时,萧玦或许是在清理门户,或许是在警告潜在的敌人,而她江清菡,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小宫女,不幸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吃完了?”刘嬷嬷冰冷的的声音打断了江清菡的思绪,“吃完了就把碗筷收好,明日卯时要打扫整个翠微宫,不得有误。记住你的本分,安分守己,别想着那些不该想的。”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江清菡,“有些人,不是你能肖想的,死了这条心吧。”

江清菡握着空瓷碗的手紧了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她知道刘嬷嬷指的是什么。自从她被打入翠微宫,关于睿亲王的流言蜚语便从未停歇。有人说,她得罪了睿亲王,被秘密处置了;有人说,睿亲王看上了她,要将她收入囊中,先行折磨;更有人编排出各种香艳又不堪的情节。

这些流言像无数根毒舌,日夜啃噬着她的心。她痛,她恨,但更多的是无力。她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更遑论其他。

夜深了,风雪渐歇,却更加寒冷刺骨。江清菡躺在冰冷的床榻上,听着窗外呜咽的风声,蜷缩成一团。她拿出贴身藏好的一个小小的、有些磨损的玉佩,那是姐姐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上面雕琢着一朵小小的海棠花。她摩挲着玉佩,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姐姐……”她低声呢喃,“清菡会找到真相的,一定会……”

黑暗中,她仿佛又看到了姐姐温柔的笑容,听到了姐姐叮嘱她要小心的话语。一股强烈的信念支撑着她,即使身处绝境,她也绝不放弃。

日子在无尽的屈辱和繁重的劳役中一天天过去。江清菡早已习惯了刘嬷嬷的尖酸刻薄,小宫女们的白眼和使绊子,以及那些无处不在、若有似无的“关注”。

她每日天不亮就要起床,劈柴、挑水、打扫整个偌大的翠微宫,连王爷院落前的甬道都要她亲手清扫。冬天,冷水刺骨,她的双手早已冻得红肿开裂,生了冻疮,钻心地疼。夏日,烈日炎炎,汗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背上晒得脱皮,有时甚至会晕倒在烈日下。

除了体力上的折磨,精神上的羞辱更是家常便饭。刘嬷嬷会故意在她面前说起宫中哪位贵人又得了赏赐,哪位王子公主又添了新衣,言语间极尽挖苦。那些小宫女们则会变着法儿地偷懒,把最脏最累的活留给江清菡,稍有不顺心,便会泼她一身水,或是在她经过时故意撞她一下,然后捂着肚子尖叫,诬陷是她推的。

起初,江清菡会愤怒,会委屈,会忍不住辩解。但回应她的,往往是更严厉的惩罚——跪在雪地里几个时辰,或是被关进阴暗潮湿的柴房,与老鼠为伴。

渐渐地,她学会了隐忍。她明白,愤怒和反抗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她陷入更深的困境。她将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压在心底,面上却尽量做到逆来顺受,沉默寡言。

只有在夜深人静,独自一人时,她才会取出姐姐的玉佩,摩挲着,默默垂泪,或者在心中一遍遍地梳理线索,寻找可能的突破口。

她注意到,虽然她被打入翠微宫,但似乎总有那么一双眼睛,在暗中观察着她。有时是在她打扫时,墙角处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有时是在她低头干活时,头顶上方传来不易察觉的脚步声。这些目光,有时带着审视,有时带着探究,甚至有时……带着一丝她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她不敢深究。在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里,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她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为自己特殊的处境,吸引了某些无聊之人的注意。

这日,天气难得放晴。江清菡刚把翠微宫前院的落叶扫干净,累得气喘吁吁,满头是汗。刘嬷嬷踱步过来,斜睨着她:“哼,还算有点眼力劲儿。不过,别以为这样就完了。睿亲王府那边,送来了一批冬日用的炭,就堆在后院墙角,你去搬进来,搬到厨房和各屋。”

江清菡一愣。睿亲王府送来的炭?翠微宫早已被遗忘多年,平日里连最基本的用度都常常短缺,为何突然会有睿亲王府送来的炭?而且,那批炭看着似乎不少。

但她不敢多问,只能应道:“是,嬷嬷。”

后院墙角果然堆放着好几大垛上好的乌金炭,每一块都打磨得方方正正,散发着淡淡的炭香。这绝不是供给翠微宫这种偏僻小宫的份例。江清菡心中疑窦丛生,但还是咬着牙开始搬运。

炭很沉,一块就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江清菡一趟趟地在后院和前院之间穿梭,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背。她的手早已磨破,渗出血丝,肩膀也被粗糙的炭块磨得生疼。

就在她快要搬完最后一垛时,意外发生了。一块炭因为堆放不稳,滚落下来,正好朝着站在不远处的刘嬷嬷脚边滚去。

刘嬷嬷吓得尖叫一声,连连后退,脸上满是惊恐。

江清菡也吓了一跳,连忙停下脚步,想去查看。她虽然地位低下,但也知道,若真是炭块伤到了刘嬷嬷,她这个搬炭的人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还没等她走近,刘嬷嬷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指着江清菡的鼻子破口大骂:“江清菡!你这个扫把星!成心想要害死我是不是?这么重的炭,你就不知道小心一点吗?你这安的是什么心!是想让本嬷嬷去见阎王吗?”

江清菡愣住了:“嬷嬷,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不是你搬的炭吗?不是你没放稳吗?”刘嬷嬷根本不听解释,越骂越难听,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蹦,“贱婢!蠢货!你这种灾星,就不该活在世上!当初就该把你扔到乱葬岗去!”

江清菡气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她可以忍受苦役,可以忍受饥饿寒冷,但她不能容忍这种无端的污蔑和谩骂。

“我没有!”她倔强地抬起头,迎上刘嬷嬷刻毒的目光,“是炭自己滚下来的,我没放稳是我的错,但我不是故意的!”

“还敢顶嘴!”刘嬷嬷气得脸都红了,扬起手中的鸡毛掸子就朝着江清菡打来,“反了你了!长本事了!”

江清菡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但劳累了一天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脚下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鸡毛掸子狠狠地抽在了她的背上,火辣辣地疼。

“嬷嬷饶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江清菡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饶命?你也配!”刘嬷嬷似乎打得更起劲了,“让你记住教训!让你不长眼!让你对睿亲王府的东西不敬!我看你还怎么嘴硬!”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威严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住手!”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让刘嬷嬷的动作猛地一顿,鸡毛掸子也停在了半空中。

江清菡也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游廊下,不知何时站了一位年轻男子。他穿着一身墨蓝色的常服,身姿挺拔,面容俊美得令人窒息,但周身散发出的冷冽气息,却让人不敢直视。尤其是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锐利如刀锋,此刻正淡淡地扫了过来。

江清菡的心猛地一跳。

是他!

睿亲王,萧玦!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刘嬷嬷显然也认出了萧玦,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失措。她连忙扔掉鸡毛掸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奴……奴婢参见睿亲王殿下!奴婢不知殿下驾到,冒犯之处,请殿下恕罪!”

萧玦的目光没有落在刘嬷嬷身上,而是落在了地上蜷缩着、嘴角带血的江清菡身上。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神复杂难辨。

他缓步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清菡。他的目光很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江清菡几乎喘不过气。

“怎么回事?”他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加清冷。

刘嬷嬷连忙磕头,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江清菡头上,只说她搬炭不小心,差点伤到自己,还顶撞长辈。

萧玦听完,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问江清菡:“是吗?”

江清菡抬起头,迎上他深邃的目光。她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审视,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咬了咬唇,忍着手臂和背上的疼痛,轻声道:“回殿下的话,是炭块滚落,奴婢一时不察,摔倒了,并非有意冲撞嬷嬷。只是……”

“只是什么?”萧玦挑眉。

“只是奴婢确实有失手之处,愿领责罚。”江清菡低声说道。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尤其是在这位喜怒无常的王爷面前。

刘嬷嬷一听这话,急了,连忙道:“殿下明鉴啊!这小贱婢不仅笨手笨脚,还顶撞奴婢,死不认错!请殿下重重惩治她!”

萧玦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目光依旧锁定在江清菡身上。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搬完了吗?”

江清菡一愣,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如实回答:“还……还剩一点。”

“继续搬。”萧玦说完,不再看她,转身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查查这炭是怎么回事。”

“是,王爷。”两名侍卫立刻上前,开始检查那些炭。

刘嬷嬷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磕头:“殿下,这……这炭……”

萧玦没有理会她,径直越过她,走进了前院。他的脚步很轻,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让整个翠微宫都安静了下来。

江清菡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又为什么要让她继续搬炭?还有,他让侍卫检查炭,是怀疑这炭有问题?

她不敢多想,强忍着疼痛,站起身,继续搬运剩下的炭块。

刘嬷嬷呆呆地跪在地上,看着萧玦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重新开始干活的江清菡,脸色变幻不定,眼神中充满了嫉妒、怨毒和不解。

为什么?为什么睿亲王会注意到这个低贱的宫女?为什么他对她似乎……并非全然的冷漠?难道……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刘嬷嬷心中升起,让她不寒而栗。

而江清菡,在搬完最后一炭块时,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在她意识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她似乎听到刘嬷嬷尖利的叫声,以及……那个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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