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殃沈不语(我,福神,重生后专职搞事)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_(季殃沈不语)完结版在线阅读
我,堂堂天庭 KPI 之王,执掌人间好运的福神禄昭遥,被我最疼爱的战神男友,联合我最厌恶的瘟神死对头,联手送上了斩仙台。他们夺我神格,占我庙宇,瓜分我信徒。
一睁眼,我重生成了人间最倒霉的凡人,还是我最忠实的那位。很好,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不,这只是开始。天庭的诸位,准备好迎接一场由霉运
主导的绩效审计了吗?1我,禄昭遥,死了。死得特别冤,也特别没面子。
作为天庭三百六十五位正神中,主管福运这一核心业务的扛把子,我被押上斩仙台的时候,整个天庭都在直播。罪名是玩忽职守,恶意操纵人间气运,导致南瞻部洲万年祥瑞一朝散尽。我呸!这口黑锅扣得,比我前男友的脸皮还厚。
而指证我的核心证人,一个是我那相爱了三千年的战神男友,玄戈;另一个,是我斗了五千年的死对头,瘟神季殃。玄戈一身银甲,英俊的脸上满是痛心疾首:昭遥,收手吧,为了你一己私欲,置苍生于何地?季殃则摇着他那把骚包的黑羽扇,笑得阴阳怪气:福神大人,您这福气,可真是送到家了。我被捆仙索绑着,神力尽失,连句我去年买了个表都骂不出来,只能用眼神把这对狗男女凌迟了千百遍。
我看见财神爷在角落里偷偷给他俩点赞,月老正忙着把我俩的红线剪断,换根更粗的给他俩系上。呵,好一出墙倒众人推的年度大戏。随着监斩官一声令下,斩仙刀落下,我的神识在一片黑暗中彻底消散。再睁眼,一股浓烈的来苏水味混合着劣质香薰的味道直冲天灵盖。我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单人床上,周围是逼仄的房间,墙上贴着一张褪了色的逢考必过符。
这是哪?地府 KPI 改革,连投胎都改自助式的了?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禄昭遥,二十二岁,大学刚毕业,堪称行走的人间锦鲤——当然,是反向的。喝凉水塞牙,走路平地摔,买彩票能完美避开所有中奖号码,包括纪念奖。
她人生中唯一的闪光点,就是对我这位福神禄昭 ayo的信仰,达到了骨灰级的狂热。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的双手,纤细、苍白,手腕上还有一道浅浅的疤。记忆告诉我,这是前几天她试图给我上香,结果香炉炸了,崩的。……好家伙,我谢谢你啊。我扶着额头,踉踉跄跄地走到镜子前。镜子里是一张清秀但写满了丧字的脸,黑眼圈重得像是熬夜跟阎王爷打了一宿麻将。就在这时,房门被砰的一声撞开。
一个穿着花衬衫、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中年男人冲了进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禄昭遥!
你个扫把星!又给家里招什么晦气了?我刚谈好的那笔生意,客户出门就让鸟屎砸了!砸了!
人直接说我们家风水不好,合作取消了!这是原主的便宜老爸,禄大海,一个坚信女儿是霉运集合体的投机商人。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脑子里嗡
的一声,一个机械的电子音响起:叮!诸神的游戏系统绑定成功!恭喜宿主,成为天庭改革试点项目首位内测玩家!新手任务发布:请在十分钟内,为你父亲送上一次真诚的祝福。任务成功奖励:神力碎片 x1。
任务失败惩罚:体验一次平地摔脸着地的快感。我:……祝福?祝他原地发财,还是祝他长命百岁?我可是福神,这不就是我的专业吗?虽然现在神力尽失,但调动一丝气运的本能还在。我清了清嗓子,对着禄大海,挤出一个自认为最标准、最和蔼的福神微笑:爸,别生气,我祝您……出门捡钱包。
话音刚落。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精准地命中了我家阳台外面那棵老槐树。老槐树应声而断,断裂的树干哐当一下,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楼下停着的一排车里最贵的那辆红色法拉利。车主,正是刚刚跟禄大海谈生意的那个客户。警报声响彻云霄。禄大海的脸,从愤怒的红色,变成了惊恐的白色,最后变成了绝望的绿色。他颤抖地指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而我的脑子里,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叮!
祝福效果判定:-10086。目标对象财产损失预估七位数,精神受到极大冲击。
任务失败。惩罚启动。下一秒,我脚下一滑,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绊倒,整个人以一个极其标准的狗啃泥姿势,结结实实地拍在了地板上。脸着地。我趴在地上,闻着地板的灰尘味,内心一片冰凉。完了。我这个前·福神,好像被我的死对头瘟神给夺舍了。不,比那更糟。我成了霉运本身。2从地板上爬起来,我的脸颊火辣辣地疼,鼻血争气地流了下来。禄大海看着我这副尊容,再看看窗外那片狼藉,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嘴里还念叨着: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我抹了把鼻血,对那个所谓的诸神的游戏系统,在心里竖起了一万根中指。这算什么狗屁游戏?
新手教程就这么硬核?系统提示:宿主当前状态为气运黑洞,任何主动的祝福
行为都将引发反向因果律。请宿主谨慎行事。气运黑洞?我冷笑一声。
这不就是瘟神季殃的拿手好戏吗?他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把别人的好运变成厄运。没想到,我禄昭遥也有体验他 VIP 业务的一天。我坐在床边,开始冷静地梳理现状。第一,我,前福神,重生了,但号废了。神力清零,还被装了个莫名其妙的系统,并附赠了一个乌鸦嘴的负面 buff。第二,我的敌人,玄戈和季殃,此刻正在天庭之上,享受着窃取我的一切所带来的荣光。他们肯定以为我已经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第三,我重生的这个凡人身体,本身就是个巨大的麻烦。家庭关系紧张,自身霉运缠身,简直是地狱开局。但地狱开局又如何?我禄昭遥在天庭卷了几千年,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山神,一路卷到执掌福运的正神之位,靠的从来不是运气,是脑子和手段。你们能搞我一次,我就能搞翻你们整个天庭。复仇的火焰在我心中熊熊燃烧,但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生存问题。原主的记忆告诉我,她家经营着一家名为福禄堂
的香火店,专门卖些开过光的符纸、玉佩、风水摆件。这曾是她的爷爷,一个真正的玄学大师留下的家业。可惜传到禄大海手里,就变成了坑蒙拐骗的道具商店。
而现在,这家店因为经营不善已经濒临倒闭,还欠了一屁股债。就在我思考如何破局时,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林薇薇。这个名字让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林薇薇,原主的大学同学,也是她的死对头。一个长相甜美、八面玲珑的绿茶,在大学里处处踩着原主上位,抢了她的奖学金,撬了她的男朋友,毕业后还抢了她看中的工作机会。简直是原主人生的另一个极端,一个被好运眷顾的宠儿。
我划开接听,还没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林薇薇夹着嗓子的、甜得发腻的声音:昭遥啊,听说你家出事了?哎呀,真是太不幸了。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家那破店风水肯定有问题,怪不得你这么倒霉。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炫耀:不像我,最近运气特别好呢。我男朋友玄戈,对,就是之前追你的那个,他给我求了个护身符,是从城东新开的『万神殿』里求来的,听说那里的神仙特别灵!我戴上之后,走路都能捡到钱呢!玄戈?万神殿?我的心猛地一沉。凡间的庙宇,都与天庭的神祇直接挂钩。信徒的香火,是神明力量的来源。我被废黜后,我名下的庙宇自然会被瓜分。这个万神殿,听名字就知道,是个瓜分我遗产的新项目
。而这个玄戈,是原主的前男友,现在正和林薇薇打得火热。我眯起眼睛,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哦?是吗?那可真要恭喜你了。我淡淡地说道。
那是当然啦。林薇薇的语气更加得意了,对了,昭遥,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我给你指条明路。你家那『福禄堂』不是快开不下去了吗?正好,『万神殿』的管事看中了你家那块地,想盘下来开个分殿。价格好商量,你看……
图穷匕见。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不卖。我干脆利落地拒绝。你!
林薇薇似乎没想到我会拒绝得这么干脆,声音都尖锐了几分,禄昭遥,你别不识好歹!
你守着那破店有什么用?能让你转运吗?只会让你越来越倒霉!我这是为你好!为我好?
我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神明特有的、不易察觉的威压,林薇薇,你最近是不是睡得不太好?总觉得耳边有人说话,做事也容易丢三落四?
电话那头的林薇薇瞬间沉默了。过了几秒,她才惊疑不定地问:你……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她口中那个所谓的护身符,我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的手笔。
瘟神季殃最擅长的,就是这种阴损的法术。他赐予你的好运,其实是以透支你未来的气运,甚至生命力为代价的。短期内你会觉得顺风顺水,但时间一长,各种诡异的副作用就会显现出来。耳鸣、幻听、精神衰弱,只是开胃小菜。没什么,我猜的。我慢悠悠地说道,毕竟,不属于你的东西,拿多了,总是要还的。当心哦,别哪天走路捡到的不是钱,是催命符。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我靠在墙上,缓缓吐出一口气。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我的敌人,不仅在天庭上搞我,连我的凡人信徒……不,连我重生的这个身份,他们都不打算放过。他们想把我拥有的一切,连根拔起。而林薇薇,不过是他们安插在人间的一颗棋子,一个用来炫耀他们新权势
的样本。我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而倔强的脸,握紧了拳头。想让我认输?门都没有。
你们不是喜欢玩吗?好,那我就陪你们玩到底。我禄昭遥,就算成了气运黑洞,也能把你们所谓的神殿,搅得天翻地覆!3挂掉林薇薇的电话,我决定去福禄堂
看看。那不仅是我现在唯一的栖身之所,也是我反击的起点。福禄堂坐落在一条老街的尽头,周围都是些新潮的奶茶店和网红打卡地,唯有它,还保持着几十年前的古朴模样。
一块褪色的金字招牌,两扇斑驳的木门,门前冷落,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推开门,一股尘封的霉味和檀香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店里光线昏暗,货架上零零散散地摆着一些所谓的开光法器,上面落满了灰尘。看得出来,很久没有生意了。我走到柜台后,随手拿起一个贴着招财进宝符的劣质金元宝,入手冰凉,没有一丝一毫的灵气。这就是禄大海的杰作。
他把爷爷留下的真东西都当废品卖了,换成了这些从批发市场进来的义乌小商品。
我叹了口气,正准备打扫一下,门口的风铃突然响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很高,大概一米八五以上,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将他衬得肩宽腿长。
他的皮肤是一种近乎病态的白,五官深邃,鼻梁高挺,嘴唇很薄,没什么血色。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沉静得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古井,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仿佛是从殡仪馆里走出来的。
他一进门,店里本就昏暗的光线似乎又暗了几分,空气中的温度也仿佛降了好几度。
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当我这个气运黑洞站在这里时,店里那盏本就接触不良的日光灯,正以一种垂死挣扎的频率闪烁着。而当这个男人走进来后,那盏灯……居然不闪了。
稳定地亮着。这不合常理。我的霉运光环,第一次失效了?男人没有说话,只是迈着沉稳的步子,在狭小的店里缓缓踱步。他的目光扫过货架上那些廉价的法器,眼神里没有鄙夷,也没有好奇,只有一片漠然。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你这里,卖安魂香吗?他开口了,声音低沉,像是大提琴在午夜奏响,带着一丝金属的质感。
安魂香?我愣了一下。原主的记忆里,爷爷禄老先生在世时,福禄堂确实是卖安魂香的。
那是用七种特殊的静心草药,辅以往生咒的符灰,手工搓制而成。点燃后,可以安抚亡魂,引其入轮回,也能让心神不宁的活人安然入睡。但自从爷爷去世,禄大海接手后,这门手艺早就失传了。以前卖,现在没了。我实话实说。男人似乎并不意外,他点了点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依旧注视着我,仿佛能看穿我的灵魂。你印堂发黑,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他忽然说道,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
好家伙,跑到我这个前·福神面前来算命?关公面前耍大刀?虽然我现在确实挺倒霉的,但被一个陌生人这么直白地戳穿,面子上还是有点挂不住。我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位先生,我们店是卖香火的,不是算命的。你要是想算命,出门左转,天桥底下五十块钱一位,童叟无欺。男人没有理会我的嘲讽,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名片夹,抽出一张递给我。名片是纯黑色的,上面只有三个烫金的字和一个电话号码。沈不语。如果你改变主意了,或者需要处理『后事』,可以打这个电话。他把名片放在柜台上,转身就走,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又看了看那张设计得像讣告一样的名片,心里一阵犯嘀咕。这人谁啊?神秘,诡异,还带着一股子不祥的气息。而且,他似乎完全不受我气运黑洞的影响。难道……他是同行?我正想着,门口又是一阵风铃响。这次进来的,是几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为首的是个黄毛,嘴里叼着烟,一脸不耐烦。禄大海呢?让他滚出来!欠我们的钱,今天该还了吧!
黄毛一脚踹在门板上,发出砰的巨响。我心里咯噔一下。债主上门了。原主的记忆里,禄大海好赌,在外面欠了不少钱。我深吸一口气,从柜台后站了出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爸不在。钱的事,我会想办法。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黄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嘿嘿一笑:哟,禄大海把他闺女推出来顶缸了?小妹妹,钱你是还不上的。不过嘛,我们老大说了,要是钱还不上,把你这店抵了也行。
又是冲着店来的。看来,林薇薇那边没谈成,他们就找了地痞流氓来硬的了。这店不能抵。
我态度坚决。不能抵?黄毛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碾了碾,小妹妹,这可就由不得你了!他说着,就朝我逼近过来。另外几个小混混也散开,隐隐把我包围了起来。狭小的空间里,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抵住了冰冷的货架。怎么办?报警?来不及了。喊救命?这条老街白天人都少,更别说现在了。跟他们打?我这小身板,不够人家一拳的。就在我脑子飞速运转,思考脱身之策时,我忽然想起了刚才那个叫沈不语的男人,和他留下的那句话。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我低头看了看时间。从他走出这个门,到现在,还不到五分钟。这预言,未免也太准了点吧?黄毛已经走到了我面前,伸出手,似乎想来抓我的衣领。我心一横,决定赌一把。赌我这个气运黑洞的威力。我闭上眼,对着眼前的黄毛,在心里默默地送上了一个最真诚的祝福:祝你……脚底打滑,平地起飞。
几乎就在我念头闪过的瞬间。啊——!一声惨叫。黄毛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重心失控,以一个极其夸张的姿势向前扑倒。而他扑倒的方向,正好是那个摆满了劣质金元宝的货架。哗啦啦——货架应声而倒,上面的金元宝像天女散花一样,劈头盖脸地砸在了黄毛的身上、头上。其中一个最重的,用实心树脂做的大号元宝,精准地、清脆地砸在了他的鼻梁上。咔嚓。
一声细微的骨裂声。黄毛捂着鼻子,在地上痛苦地翻滚,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汩汩流出。
血光之灾,应验了。另外几个小混混都看傻了。我也有点傻眼。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原来……我的乌鸦嘴,还能这么用?这哪里是负面 buff,这简直是言出法随的神技啊!
4.黄毛的惨状镇住了他那几个同伙,他们手忙脚乱地把他从地上扶起来,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忌惮,仿佛我不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而是什么会妖术的怪物。
你……你别过来!其中一个指着我,声音都在发抖。我站在原地,动也没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我发现,这种感觉很奇妙。在天庭时,我赐予福运,受万民爱戴,靠的是给予和创造。而现在,我引发厄运,令人畏惧,靠的是剥夺和毁灭。权力的本质,原来是一体两面。滚。我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那几个小混混如蒙大赦,架着还在哀嚎的黄毛,屁滚尿流地跑了。店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一片狼藉和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才发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刚才那一瞬间,是堵伯,也是试探。
我试探出了我这具身体言出法随的底线——它似乎只能作用于坏的事情上。
我不能祝你好运,但我可以祝你倒霉。这能力虽然阴损,但在关键时刻,是最好的护身符。
我蹲下身,开始收拾地上的烂摊子。就在这时,我在倒塌的货架底下,发现了一个积满灰尘的旧木箱。这箱子看起来很眼熟。我拂去上面的灰尘,看清了箱盖上用朱砂画的一个复杂的符文。这是爷爷的箱子!原主的记忆里,爷爷去世前,把这个箱子交给了禄大海,千叮咛万嘱咐,说这里面是福禄堂真正的根基,无论如何不能丢。
结果禄大海嫌它又旧又沉,转手就塞进了杂物间,上面堆满了各种垃圾。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被我翻了出来。我心中一动,找来工具,撬开了已经锈住的锁扣。箱子打开,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叠泛黄的线装书,几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木料,还有……一尊小小的、用黑檀木雕刻的神像。那神像雕的是一个女子,面容模糊,但身姿仪态,我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我,福神禄昭遥。这是爷爷亲手为我雕的神像,也是整个福禄堂唯一一件真正与我神力相连的法器。当年我能感受到他虔诚的信仰,就是通过这尊神像。我小心翼翼地把神像捧在手里,入手温润,带着一丝微弱的,却无比熟悉的气息。那是我的神力残留!虽然极其微弱,但它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粒火种,给了我巨大的希望。只要这丝神力还在,我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我翻开那些线装书,发现里面记载的全是爷爷对于玄学、风水、符箓的心得,其中甚至还有失传已久的安魂香
的配方和制作方法。这才是福禄堂真正的宝藏!禄大海那个蠢货,守着金山要饭,差点把家底都败光了。我把神像和古籍都收好,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第一步,重振福禄堂。我要用爷爷留下的真本事,把这家店重新做起来。这不仅是为了生计,更是为了收集信仰之力,哪怕只有一丝一毫,也能滋养我那点可怜的神力。第二步,调查万神殿。我要搞清楚,是天庭的哪些混蛋在背后搞鬼,他们又是如何通过这种方式窃取人间香火的。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计划中时,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那头,是一个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情绪的男声。你好,禄昭遥女士吗?我是市殡仪馆的,我姓沈。
姓沈?我立刻想起了下午那个神秘的黑衣男人,沈不语。有事吗?我警惕地问。
是这样,对方的语气依旧平铺直叙,你父亲禄大海先生,半小时前因为突发心肌梗塞,送医抢救无效,去世了。需要家属过来确认遗体,办理一下后续手续。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禄大海……死了?虽然他混蛋、好赌、不负责任,但……就这么死了?
我下午才用出门捡钱包的祝福,咒得他破了财。难道……我的乌鸦嘴,威力已经大到这种地步了?我只是想让他倒霉,没想让他死啊!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情绪剧烈波动。警告!
气运反噬风险正在急剧升高!警告!宿主无意识中触发了高阶因果律:破财
与消灾的等价交换。目标对象禄大海财运清零,已无财可破,故启动生命
进行抵偿。因果清算完毕。我握着手机,手抖得厉害。所以,禄大海的死,真的是因为我?因为我一句不经意的祝福,因为我这个被诅咒的能力?
我杀了我这具身体的父亲?巨大的震惊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像一张大网,将我紧紧包裹。电话那头的沈不语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沉默,他顿了顿,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波澜,虽然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禄小姐,你需要帮助吗?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地址。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响起。市第一殡仪馆,我在门口等你。挂掉电话,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我以为我掌控了霉运,可以把它当成武器。可现在我才发现,这把武器没有刀柄。伤人的同时,也在吞噬我自己。
我,禄昭 ayo,成了这世上最不祥的存在。5我赶到市殡仪馆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白色的建筑在夜色中像一头沉默的巨兽,门口昏黄的灯光,把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沈不语就站在那片昏黄的灯光下。他换下了一身笔挺的西装,穿了一件黑色的长风衣,更显得他身形挺拔,气质冷冽。他看到我,没有多余的问候,只是微微颔首,然后转身带路。
我跟在他身后,走在空旷安静的走廊里,两边墙壁上挂着一些宣传生命教育的海报,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福尔马林混合的、独属于这里的味道。这种味道,让我想起了斩仙台。
那里,也总是弥漫着神血和仙骨被碾碎后的气息。在停尸间,我见到了禄大海。
他安静地躺在冰冷的铁床上,脸上盖着白布。
曾经那个油腻、市侩、总是对我大呼小叫的男人,现在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我掀开白布的一角,看到他那张还带着一丝惊愕和不甘的脸。法医说,是突发性的心梗,走得很快,没什么痛苦。我心里五味杂陈。我恨他吗?恨的。他是个糟糕的父亲,是个败家子。但我希望他死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死,像一根刺,扎进了我的心里。
提醒着我,我现在拥有的这份力量,是多么可怕和不可控。沈不语站在我身边,沉默地递过来一份文件。是死亡证明和火化同意书。我拿起笔,手却在发抖,迟迟签不下去。
他不是你杀的。沈不语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进我混乱的心湖。
我猛地抬头看他,眼里的震惊掩饰不住。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沈不语的眼神依旧平静如水,他看着我,缓缓说道:每个人的生死,都记录在命数之书上。
禄大海,阳寿已尽,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的出现,只是一个引子,加速了注定的结局,并非原因。他的话,像是有某种魔力,让我剧烈跳动的心脏慢慢平复了下来。阳寿已尽?
命数之书?这些词汇,对于曾经身为神明的我来说,再熟悉不过。可他一个凡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你到底是谁?我终于问出了心底最大的疑问。沈不语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看着我,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一个……摆渡人。
他良久才说出这四个字。摆渡人?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我签完字,办完所有手续,抱着禄大海的骨灰盒走出殡仪馆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沈不语一直陪着我,没有多说一句话,却给了我一种奇异的安心感。在他身边,我那乱成一锅粥的气运,似乎都变得稳定了一些。
谢谢你。我站在殡仪馆门口,对他说道。节哀。他回了两个字,然后递给我一张符纸。那是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我看不懂的符文,既非道家,也非佛家,却蕴含着一种古老而宁静的力量。这是安宅符,贴在你家门上,可以挡住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他说。我接过符纸,指尖触碰到符文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