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穿越生死线撞脸暴君的白月光后，我靠剧透保命一睁眼穿成即将被殉葬的秀女。

暴君冷声问我有何遗愿。 我仰头豁出去：“陛下，您十年前落水的白月光其实是自己跳的，她跟御前侍卫跑了！” 暴君指尖猛然扣紧龙椅，眼底漆黑：“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望着与自己八分像的脸，“我是她女儿。

” 空气死寂三秒，他忽然狂笑扔下一块免死金牌：“有意思，那你再说说，朕明日选妃会发生什么？”---眼前是晃动的明黄，鼻尖萦绕着一种沉闷又昂贵的香气，像是龙涎香混着某种陈旧木料的味道，还夹着一丝极淡的、令人不安的血腥气。

林薇猛地吸进一口气，肺叶刺痛，呛得她几乎咳出来，又死死咬住下唇忍住。

冰冷的触感从膝盖下的金砖地面丝丝缕缕渗上来，钻进骨头缝里。她跪着，视野里是前方不远处几片摇曳的织金凤尾裙摆，和更前面一双双玄色官靴的靴尖。

死一样的寂静压在整个大殿上，重得让人喘不过气，只有偶尔极其轻微的、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提醒着她这里跪满了人。

记忆碎片混乱地撞击着脑海——熬夜赶设计稿，窗户外一道刺得人睁不开眼的诡异闪电，然后就是心脏骤停的麻痹感……再然后，就是现在。她成了跪在这里的秀女之一，而高踞龙椅之上的那位，是史书上有名、以暴戾嗜杀著称的年轻帝王，萧绝。先帝猝然驾崩，按这位新帝登基时颁发的第一道骇人旨意，所有未曾临幸过的后宫女子，一律殉葬。今日，就是她们这些倒霉鬼集体“上路”的日子。林薇的心脏疯狂地擂着胸腔，几乎要跳出来。

完了，刚穿过来就要再死一次？还是这种集体屠杀式的死法！

她极缓、极轻微地抬起一点眼睫，视线沿着前方冰冷的蟠龙柱向上爬，终于窥见了那抹高踞御座之上的人影。玄衣纁裳，冕旒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一双薄唇。他一只手随意地搭在龙椅扶手上，指节修长却透着一种冰冷的力度，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即便看不清全貌，那股子浸透了血腥味的压迫感，也已经弥漫了整个大殿，冻得人血液都要结冰。一个尖细的嗓音打破了死寂，带着太监特有的谄媚和残忍：“陛下，吉时将至。”御座上的人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冕旒微微晃动，珠玉相击，发出细碎的轻响。

那双薄唇轻启，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清晰地刮过每个人的耳膜：“可还有未到的？

”“回陛下，均已在此。”身旁似乎是个总管太监，腰弯得更低。“嗯。

”萧绝的鼻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既然都到了，那就……”“陛下！

”一声嘶哑却尖利的哭喊猛地炸开，一个跪在前排的秀女突然崩溃，重重磕头：“饶命！

陛下饶命啊！奴婢不想死！奴婢……”她的哭求戛然而止。

因为御座上的男人只是极轻微地、厌倦地摆了摆手。就像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两名甲胄森然的侍卫无声无息地上前，一把捂住那秀女的嘴，动作熟练得令人心寒，毫不拖沓地将她拖了出去。那绝望的“呜呜”声迅速远去，消失在大殿之外，仿佛从未存在过。殿内的死寂更加浓稠，恐惧实质般地缠绕上每个人的脖颈，勒得人无法呼吸。林薇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轻微打颤的声音。下一个……也许就是她自己。

那尖细的嗓音再次响起，开始宣读名单和所谓的“恩典”，每念一个名字，就意味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结。声音平淡无波，像在念一份无关紧要的菜单。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不行！不能就这么死了！她好不容易才有的第二次生命！

可是能怎么办？冲上去刺杀暴君？她连只鸡都没杀过。哭诉求饶？刚才那个就是榜样。

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前世今生的记忆碎片疯狂翻涌，下去的线索……先帝……暴君……登基……殉葬……十年前……落水……白月光……白月光！

一个史书角落里的野史传闻猛地撞入脑海！关于萧绝还是皇子时，那个曾让他痴狂、最终却意外落水身亡、让他性情大变的女子！赌了！只能赌这一把！

赌那野史是真的，赌这件事至今仍是他心头一根刺！名字已经念到了中间，下一个，很快就会是她。就在太监吸了口气，即将吐出那个可能属于她这具身体的名字的刹那——“陛下！

”2 暴君的秘密林薇猛地抬头，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破釜沉舟的决心而劈裂嘶哑，却异常清晰地在落针可闻的大殿里荡开：“罪女……有遗愿！”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惊愕、怜悯、或许还有一丝看傻子的嘲讽。敢在这种时候打断流程，只会死得更快更惨。

高踞御座的萧绝似乎终于提起了一丝兴致，冕旒微微一动，目光穿透垂旒落下来，冰冷、审视，带着一种足以将人冻结的漠然。“哦？”他尾音微扬，听不出喜怒，“说来听听。”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地上。林薇心脏缩成一团，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刺痛让她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她豁出去了，语速极快，几乎不加思考，仿佛慢一秒勇气就会耗尽：“罪女听闻陛下十年前曾有一位倾心之人，于宫中碧波池落水身亡！”话音未落，大殿内空气骤然又降冰点！

连宣读太监的脸都瞬间惨白。龙椅上，那只转动扳指的手倏然停住，紧紧扣住了龙头扶手，手背上青筋隐现。他周身的气息变了，如果说刚才只是冰冷的漠然，现在则是沉郁得近乎恐怖的暴风雨前兆。林薇头皮发麻，却不敢停，几乎是喊着说完：“她不是失足落水！她是自己跳下去的！

因为她那时已与一名御前侍卫互生情愫，相约私奔！那夜她是假死脱身！！”死寂。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沉重、都要可怕的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时间被冻结在这一刻。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太阳穴血管“突突”狂跳的声音。许久，许久。

御座上的男人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向前倾身，冕旒的珠串晃动，隐约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着漆黑浓稠的、足以吞噬一切的骇人风暴。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得可怕，一字一顿，敲骨吸髓：“你、怎、么、知、道？

”巨大的威压当头罩下，林薇几乎瘫软在地。她强迫自己挺直脊背，仰起头，让殿内明暗交错的光线清晰地照亮自己的脸——这张与记忆中那张泛黄宫宴画像上的女子，足有八分相似的脸庞。她望着那双恐怖的眼睛，声音发颤，却异常清晰地投下最后一枚炸雷：“因为……”“罪女……是她的女儿。”“咚。

”不知是谁的朝珠掉在了地上，清脆的声音在死寂的大殿里惊心动魄。空气凝固了足足三秒。

高踞龙椅上的萧绝死死盯着她的脸，那双翻涌着骇浪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极度震惊后的恍惚和难以置信的锐利审视。

忽然——“呵……”他喉咙里滚出一声低低的、怪异的气音。继而，这声音越来越大，变成了清晰而癫狂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前仰后合，玄色的袍袖因身体的震颤而抖动，冕旒的玉珠激烈地碰撞着，发出杂乱无章的脆响。

整个大殿的人都吓得魂飞魄散，深深伏跪下去，恨不得把自己埋进金砖里。

这笑声里听不出丝毫喜悦，只有一种毛骨悚然的疯狂和积压已久的暴戾，令人不寒而栗。

笑了好一阵，他才渐渐止住，用指节揩了揩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痕。下一刻，他猛地收声，脸上所有情绪瞬间消失无踪，只剩下一种玩味的、近乎残忍的冰冷好奇。“有意思。

”他轻声道，指尖一弹。一块沉甸甸、金灿灿的东西划出一道弧线，“当啷”一声脆响，落在林薇面前的金砖地上。那上面赫然三个古篆大字——免死金牌。

3 金牌与谎言林薇看着那枚金牌，瞳孔骤缩，心脏几乎停跳。还没等她这口气喘过来，萧绝慵懒的、带着一丝戏谑和无限冷意的声音再次从头顶落下，像毒蛇的信子舔过耳廓：“既然你能知过去……”“那你再说说，朕明日选妃，会发生什么？

”林薇的指尖触到那枚金牌，冰凉的金属感激得她微微一颤。免死……真的能免死吗？

在这位暴君面前，这东西的分量恐怕比一张废纸重不了多少，全看他此刻的心情。

她几乎是匍匐着，用冻得发麻的手指抠起金牌边缘，紧紧攥在手心，坚硬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这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点。“谢……谢陛下恩典。

”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磨过喉咙。“带过来。”萧绝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淡漠，仿佛刚才那阵癫狂的大笑只是所有人的幻觉。两名侍卫无声上前，一左一右“搀”起她。她的腿软得像煮烂的面条，几乎无法站立，全靠侍卫铁钳般的手臂架着，脚不沾地被拖向那高高在上的御座。越靠近，那股混合着龙涎香和无形血腥气的压迫感就越发浓重，压得她几乎窒息。

她被按在龙椅下首的台阶上跪着，位置微妙，比下面跪着的那些待死秀女高了那么一点，却又被牢牢控制在御座阴影之下，像一件刚刚被主人拎起来审视的奇异藏品。

她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钉在自己背上，惊疑、恐惧、或许还有嫉妒。萧绝没再看她，仿佛她已不值得分神。他微微向后靠回椅背，冕旒下的目光扫过下方黑压压的人群。“继续。

”他吐出两个字。宣读太监如梦初醒，咽了口唾沫，颤抖着嗓子重新拿起那份死亡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