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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巷里的白梅糖林砚沈叙白最新全本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旧巷里的白梅糖(林砚沈叙白)

时间: 2025-09-16 05:12:48 

五年未化的白梅糖1 巷尾的糖纸味林砚第一次闻到白梅糖的味道,是在十五岁那个雪天。

那天他缩在旧巷尾的废品站里,正把捡来的塑料瓶按瘪塞进蛇皮袋,冷不丁被人从背后拍了下肩膀。回头就看见个穿藏青色大衣的少年,围巾裹得只剩双眼睛,手里攥着颗糖,糖纸在雪光里泛着淡粉的光。“给你的,”少年声音有点哑,像被冻过的铜铃,“看你蹲这儿半天了,没吃饭?”林砚没敢接。他那时刚被养父赶出家门,脸上还带着巴掌印,身上的旧棉袄漏着棉絮,连抬头看人的勇气都没有。

倒是少年直接把糖塞进他手里,指尖碰了下他的手背,烫得林砚猛地缩回手。“我叫沈叙白,”少年蹲下来,和他平视,“就住前面那栋楼,三楼最右边的窗户。”林砚盯着手里的糖,糖纸是透明的,能看见里面奶白的糖块,裹着层细细的糖粉,像落在梅枝上的雪。

他捏着糖纸转了三圈,终于还是没忍住,偷偷剥了个角,舔了口——是凉丝丝的梅香,混着奶味,甜得一点都不腻,顺着喉咙滑下去,连胃里的空落落都轻了点。

那天沈叙白陪他蹲了半个钟头,没问他为什么蹲在废品站,也没问他脸上的伤,就捡了根树枝在雪地上画小方子,说等开春了,要在院子里种棵梅树。林砚没说话,却把那棵歪歪扭扭的梅树,和沈叙白冻得发红的指尖,一起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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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林砚就常去巷尾等。有时沈叙白会从学校回来,背着书包,手里攥着两颗白梅糖,一颗塞给他,一颗自己含着,两人并肩坐在废品站的旧木板上,听巷子里的自行车铃叮铃响。

沈叙白话不多,却会听他说捡了多少瓶子,卖了多少钱,说隔壁张奶奶给了他半个馒头,说夜里躺在废品站的小隔间里,能看见天上的星星。“以后别住这儿了,”有次沈叙白忽然说,指尖在他手背上划了道浅痕,“我家有个小阳台,能铺张垫子,你要是嫌嫌弃……”林砚猛地抽回手,站起来就往废品站里躲。他怕,怕自己身上的穷酸气沾到沈叙白身上,怕沈叙白的家人看见他这个样子,更怕这份突然来的好,像手里的糖一样,化着化着就没了。沈叙白没追上来,只在他身后喊:“我明天还来给你带糖!”第二天林砚没敢去巷尾。他躲在废品站的隔间里,听着外面的雪簌簌下,心里像被猫抓似的。直到傍晚,他听见沈叙白的声音,带着点慌:“林砚?你在里面吗?糖要化了。”林砚咬着嘴唇,没应声。可隔了会儿,他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隔间的门被轻轻推开,沈叙白站在门口,手里攥着颗糖,糖纸已经有点软了,他却还小心翼翼地护着。“我妈出差了,家里没人,”沈叙白把糖递给他,眼睛亮得像雪地里的灯,“你跟我回家吧,我给你煮面条。

”那天林砚第一次走进沈叙白的家。不大的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阳台上摆着几盆多肉,窗台上放着个玻璃瓶,里面插着几枝腊梅,香得清清爽爽。沈叙白煮了碗番茄鸡蛋面,卧了两个荷包蛋,林砚吃得急,烫得直吸气,眼泪却掉在了碗里。沈叙白没问他为什么哭,只递了张纸巾,坐在他对面,含着颗白梅糖,看着他吃。灯光落在沈叙白的睫毛上,投下小小的影子,林砚忽然觉得,这就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好的光景了。从那以后,林砚就住在了沈叙白的阳台。每天沈叙白上学,他就去捡废品,中午回来给沈叙白留张纸条,写着“今天卖了五块三”“张奶奶给了橘子”,晚上就等沈叙白回来,一起煮面条,一起坐在阳台看星星,沈叙白给她讲学校的事,他给沈叙白剥白梅糖。有次沈叙白的生日,林砚攒了半个月的钱,买了个小蛋糕,上面插着根蜡烛。沈叙白吹蜡烛的时候,忽然抓住他的手,说:“林砚,等我考上大学,我们就去同一个城市,租个带院子的房子,种棵梅树,好不好?”林砚的手被攥得发烫,他点头,点得太急,眼泪又掉了下来。

那天晚上,沈叙白把他揽进怀里,他能闻到沈叙白身上的洗衣液味,混着淡淡的梅香,心里像被灌满了糖,甜得发疼。他以为这样的日子能过很久,久到梅树开花,久到他们都考上大学,久到永远。可他忘了,糖会化,雪会停,有些光,注定只能照亮他一段路。2 碎掉的糖罐变故是在半年后。那天林砚像往常一样,捡完废品回来,刚走到沈叙白家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争吵声。是沈叙白的妈妈,声音尖利:“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爸是赌鬼,他妈跑了,他养父把他赶出来,这种人你也敢往家里带?你是不是疯了!”林砚的脚像被钉在了地上,手里的蛇皮袋“啪”地掉在地上,塑料瓶滚了一地。他看见门被推开,沈叙白冲出来,看见他,脸色瞬间白了。“林砚,你别听我妈胡说……”沈叙白想拉他的手,却被他躲开了。

里面的女人也走了出来,上下打量着林砚,眼神像刀子:“你就是林砚?

赶紧从我们家滚出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就是想赖上我们家叙白,想占我们家便宜!我告诉你,没门!”“妈!你别说了!”沈叙白急得通红,挡在林砚前面,“林砚不是那样的人!是我让他住进来的,跟他没关系!”“跟他没关系?”女人冷笑,“你以为你是谁?你是学生,他是什么?他就是个捡破烂的!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要是再跟他来往,我就打断你的腿!”林砚看着沈叙白,看着他通红的眼睛,看着他攥紧的拳头,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累赘,像块沾在沈叙白身上的泥,怎么甩都甩不掉。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蛇皮袋,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走。”“林砚!

”沈叙白想追上来,却被他妈妈死死拽住。林砚没回头,他快步走出楼道,走出旧巷,走到没人的地方,才蹲下来,抱着膝盖哭。蛇皮袋里的塑料瓶硌得他疼,可他更疼的是心里,像有个装糖的罐子,被人狠狠摔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连带着那些甜丝丝的回忆,一起变成了扎人的碎片。他又回了废品站,回到那个漏风的小隔间。夜里冷得厉害,他裹紧了旧棉袄,却还是觉得冷,冷得牙齿都在打颤。他想起沈叙白给的白梅糖,想起沈叙白煮的面条,想起沈叙白说要种梅树的话,眼泪就止不住地流。第二天,他没去捡废品,就坐在隔间里,等着沈叙白来。可等了一天,沈叙白都没来。第三天,他还是等,直到傍晚,才看见沈叙白的身影,手里攥着个糖罐,跑得满头大汗。“林砚,你怎么不找我?”沈叙白冲进隔间,把糖罐塞给他,“这里面都是白梅糖,我妈不让我出来,我是偷偷跑出来的。你别听她的,我们说好要一起种梅树的,不能不算数。

”林砚看着手里的糖罐,是个玻璃的,上面画着梅枝,里面装满了白梅糖,糖纸在昏暗中泛着光。他捏着糖罐,忽然觉得很重,重得他拿不动。“沈叙白,”他抬起头,看着沈叙白通红的眼睛,“我们别来往了。”沈叙白愣了,像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别来往了,”林砚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你妈说得对,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要考大学,要过好日子,我不能耽误你。”“耽误我?

”沈叙白急了,抓住他的肩膀,“林砚,你是不是傻?我们的日子要一起过,什么耽误不耽误的!我妈那边我会劝她的,你别这样好不好?”林砚推开他的手,把糖罐放在地上:“这糖我不要了,你拿回去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他说完,就转身走进隔间深处,背对着沈叙白,再也没说话。他听见沈叙白的声音,带着哭腔:“林砚,你出来!你看着我!我们说好的,要一起种梅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沈叙白喊了很久,久到林砚的耳朵都麻了,久到外面的天完全黑了,他才听见脚步声渐渐远了。隔间里静得可怕,只有他的眼泪落在地上的声音,和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声。他蹲下来,捡起地上的糖罐,打开盖子,拿出颗糖,剥了糖纸,塞进嘴里。还是那个味道,凉丝丝的梅香,混着奶味,可这次,却甜得发苦,苦得他喉咙都在疼。从那以后,沈叙白再也没来过。林砚还是每天捡废品,只是不再去巷尾,不再往沈叙白家的方向看。他把那个糖罐藏在隔间的角落里,每天晚上,都会拿出来看一眼,看一眼上面的梅枝,然后再塞回去。他以为时间久了,就能把沈叙白忘了,就能把那些甜丝丝的回忆忘了。可他没想到,有些味道,有些人和事,就像刻在骨子里的疤,不管过多久,只要一碰,还是会疼。3 梅花开了三年后,林砚离开了那个城市。

他攒了点钱,买了张火车票,去了南方。南方的冬天不冷,没有雪,也没有白梅糖的味道。

他找了个工厂的工作,在流水线上拧螺丝,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累得倒头就睡。

他以为这样就能把沈叙白彻底忘了,可每次路过街角的小卖部,看见柜台上摆着的白梅糖,他还是会停下脚步,看很久,然后转身走开。有次厂里体检,医生说他营养不良,让他多吃点好的。他从医院出来,路过小卖部,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买了颗白梅糖。

剥了糖纸,塞进嘴里,还是那个味道,凉丝丝的梅香,混着奶味,可这次,他没哭,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少了点什么。他开始打听沈叙白的消息。

从以前一起捡废品的大爷那里,从旧巷里的张奶奶那里,一点点拼凑着沈叙白的生活。

他知道沈叙白考上了北方的一所重点大学,学了计算机;知道沈叙白每年都会回旧巷,去巷尾的废品站看看,只是那时废品站已经拆了,变成了一个小花园;知道沈叙白身边没有别人,还是一个人。林砚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疼,又有点甜。他想给沈叙白写信,想告诉沈叙白他现在过得很好,想问问沈叙白有没有种梅树。可他拿起笔,又放下了,他不知道该写什么,不知道沈叙白还愿不愿意理他,更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回到过去。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林砚换了份工作,在一家花店当学徒。花店老板是个温柔的女人,知道他的过去,对他很好。有次老板进了批腊梅,插在店里,香得清清爽爽。

林砚看着那些腊梅,忽然想起了沈叙白,想起了那个雪天,想起了巷尾的糖纸味。

“喜欢腊梅啊?”老板笑着说,“腊梅耐寒,花期长,而且香味特别,就像有些人,不管过多久,都忘不了。”林砚没说话,只是拿起一枝腊梅,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香味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里的锁,那些被他藏了很久的回忆,一下子都涌了出来。

那天晚上,林砚回到出租屋,第一次给沈叙白写了信。他写了他这几年的生活,写了他在南方的日子,写了他在花店看见腊梅,写了他还是会想起巷尾的白梅糖。

他没写想他,没写还爱他,只是在信的最后,写了一句:“你说过要种梅树,不知道种了没有?”信寄出去后,林砚每天都在等。等了一个月,没有回信;等了两个月,还是没有回信。他开始后悔,觉得自己不该打扰沈叙白的生活,觉得沈叙白早就把他忘了。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有天他下班回到出租屋,看见门口放着个包裹。他拆开包裹,里面是个玻璃糖罐,上面画着梅枝,里面装满了白梅糖,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是沈叙白的字迹,还是那么好看:“梅树种了,在我学校的宿舍楼下,去年开了花,很香。我找了你五年,林砚,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林砚捏着纸条,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他想起那个雪天,想起巷尾的废品站,想起沈叙白冻得发红的指尖,想起他们一起看星星的夜晚。他拿起颗白梅糖,剥了糖纸,塞进嘴里,还是那个味道,凉丝丝的梅香,混着奶味,甜得刚刚好。他给沈叙白回了信,只有一句话:“我在南方的花店,等你来,一起看腊梅。”半个月后,沈叙白来了。

他还是穿着藏青色大衣,围巾裹得只剩双眼睛,手里攥着颗白梅糖,站在花店门口,像当年那个雪天一样。“林砚,”沈叙白走过来,声音有点哑,“我来了。”林砚看着他,笑着哭了。他知道,有些糖,就算化了,味道也不会变;有些人,就算分开再久,也还是会找到彼此。就像巷尾的白梅糖,就像宿舍楼下的梅树,就像他们之间的爱,不管过多久,都会甜得刚刚好。那天晚上,他们一起坐在花店的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沈叙白给她剥白梅糖,林砚给沈叙白讲南方的冬天。窗外的腊梅开得正艳,香得清清爽爽,林砚靠在沈叙白的怀里,心里像被灌满了糖,甜得发疼,却又甜得踏实。他知道,这次,他们不会再分开了。因为他们的爱,就像腊梅一样,耐寒,花期长,不管经历多少风雨,都会一直开下去,一直香下去,直到永远。4 梅花开了又谢信寄出去的第三天,沈叙白就来了。那天林砚正在给腊梅换水,花店门口传来自行车铃的声音,叮铃响,像一道闪电,劈进他心里。他猛地抬头,就看见个穿藏青色大衣的人站在门口,围巾裹得只剩双眼睛,手里攥着颗糖,糖纸在阳光下泛着淡粉的光。是沈叙白。他瘦了点,高了点,眼睛还是那么亮,像雪地里的灯。他站在那儿,看着林砚,声音有点哑:“林砚,我来了。”林砚手里的水壶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混着梅香,漫到沈叙白的脚边。

他想说点什么,嘴巴张了好几次,却只发出了点含糊的声音,眼泪已经先掉了下来。

沈叙白快步走过来,伸手想抱他,又怕吓到他,手停在半空中,最后只是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别哭啊,我不是来了吗?”林砚忽然就笑了,眼泪还挂在脸上,嘴角却翘了起来:“你怎么这么快?信才寄出去三天。

”“我收到信就买了火车票,”沈叙白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车票,上面的日期还是昨天,“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没敢耽误。”他说着,把手里的糖塞进林砚嘴里:“刚在车站买的,还是这个味道,你尝尝。”林砚含着糖,点了点头。凉丝丝的梅香在嘴里散开,混着眼泪的咸味,变成了一种新的味道——是苦过之后的甜,是等过之后的暖,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味道。

那天下午,林砚关了花店的门,带着沈叙白去了巷尾的小公园。公园里有很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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