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规则第一条：禁止作弊。

我盯着监考老师慢慢撕掉自己的脸皮，露出血淋淋的肌肉纹理。

他笑着将脸皮递给发抖的学生：“恭喜你，抓到老师作弊了。”

所有学生疯狂抢夺那张脸皮，胜利者将它贴在自己脸上。

我低头看卷子，发现第一题竟是：当前考场里有几个“人”？

更可怕的是，我好像……是唯一注意到这条规则的人。

血红色的光，透过体育馆高窗的毛玻璃泼进来，把空气中浮动的灰尘染成了细小的、蠕动的血粒。

空气里一股铁锈和过期消毒水混合的怪味，闷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捏着2B铅笔的手心里全是冷汗，滑腻得几乎抓不住。

不对劲。

从踏进这个所谓的“特殊考场”——学校废弃多年的旧体育馆开始，一切就透着一股拧巴的诡异。桌椅歪歪扭扭，像是刚经历了一场地震。最关键的是，那些监考老师。

三个。

他们太高了，僵直地立在考场三个角落，像三根惨白的、戳进地面的粉笔。白衬衫，黑西裤，一丝不苟。但他们的脸……像是蒙了一层磨砂玻璃，模糊一片，无论我怎么眯眼，也看不清具体五官。

只有一种被注视的、粘腻的冰冷感，蛇一样爬过后颈。

心跳得厉害，我强迫自己低头，看向刚发下来的试卷。

纸张粗糙发黄，透着一股陈年老档案的霉味。题目更是匪夷所思。

第一题：当前考场里有几个“人”？

……

人？

这算什么问题？我下意识抬头想数，脖子却僵在半空。

规则。贴在体育馆入口那块破旧小黑板上的《考场规则》，用鲜红的、像是刚刚写上去的油漆字迹写着：

第一条：禁止作弊。

第二条：考试期间，保持绝对安静。

第三条：未经允许，不得直视监考老师。

第四条：不得损坏试卷。

第五条：考试结束时，未答题者，将接受处罚。

那“处罚”两个字，写得尤其狰狞，红得发黑。

我猛地低下头，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刚才……我差点就抬头去数了！那算不算“作弊”？算不算“直视”？

胃里一阵翻搅。这鬼地方，每一个动作都可能踩中要命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