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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书沈昼江砚完结热门小说_完整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长夜书沈昼江砚

时间: 2025-09-16 05:30:10 

我叫沈昼,今年三十岁,心脏外科医生。

很多人说我有一双最适合握手术刀的手——稳、冷、几乎没有多余的感情。只有我自己知道,它们曾经为了一个人颤抖到连止血钳都握不住。那个人叫江砚,是我大学时的室友,也是我后来七年的恋人,再后来……是我亲手签下死亡证明的病人。故事如果可以从头说起,我宁愿把它撕碎,再一片片吞回肚子里。可每到夜里,那些碎片就浮上来,像玻璃渣,割得我连呼吸都疼。一、我第一次见江砚,是在2009年的秋天。新生报到那天,他站在宿舍走廊尽头,背对着光,耳朵里塞着白色耳机,脚边一只旧得发白的行李箱。

听见脚步声,他回头,冲我笑了一下。那一笑,像有人把阳光剪成薄薄一片,贴在我眼皮上。

“你好,”他说,“我叫江砚,砚台的砚。”我点头,喉咙里干得像塞了一团棉花,最后只憋出一句:“沈昼,昼夜的昼。”后来我常想,如果那天我没抬头,或者他刚好没回头,是不是所有人的命运都会绕开那个交点。可惜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二、大学四年,我们几乎形影不离。一起熬夜画图,一起翻墙去校外吃三块钱一串的烤肉,一起在图书馆最角落的位置肩碰肩地睡着。江砚学建筑,我学医。期末时,他抱着模型睡,我抱着骨头标本睡。醒来时,他总把外套盖在我肩上,嘟囔一句:“别着凉,未来的沈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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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直到大三那年的平安夜。宿舍熄灯后,他忽然从上铺探下头,轻声喊我:“沈昼,你睡了吗?”“没。”“我想喝酒。

”我们拎着两罐冰啤酒,坐在教学楼后门的台阶上。雪落得很轻,像谁把盐撒进夜色里。

喝到第二罐,江砚忽然侧头看我,眼睛被远处的路灯映得很亮。“沈昼,”他说,“我好像喜欢你。”那一秒,我听见雪落在睫毛上的声音。我没回答,只是伸手扣住他的后颈,吻了他。三、在一起之后,和所有俗套的校园情侣一样,我们吵架、和好、再吵架。唯一不同的是,我们得把“在一起”这件事藏得滴水不漏。

江砚家里做建材生意,父亲在地方小有名气;我家是书香门第,父亲一辈子最恨“离经叛道”。于是我们在人前演兄弟,在人后做恋人。最疯狂的一次,是寒假偷偷跑去邻市看海。冬天没有游客,整片沙滩只有我们。江砚把围巾绕到我脖子上,说:“等以后我成了建筑师,给你盖一栋能看见海的房子。

”我笑着怼他:“我要手术室那么大的落地窗。”他低头吻我,呼吸里有咸咸的海风。

那一刻,我以为余生就这么定了。四、毕业的岔路口来得比想象中快。我保研本校直博,江砚拿到伦敦AA的offer。机场那天,他红着眼眶不肯走,我掰开他一根根手指,说:“去吧,我等你。”可我们都知道,等待是这世上最钝的刀,一点一点把人心削成薄片。

刚开始,我们隔着八小时时差视频。后来他忙竞赛,我忙规培;再后来,他那边信号断了一个月。再接通时,他下巴瘦得尖了,声音沙哑:“沈昼,这边太难了,我可能……要延毕。”我安慰他:“没关系,我养你。”屏幕里,他忽然别过脸。那一瞬间,我直觉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五、真正断联,是我博士第三年。那天我做动物实验到凌晨,回宿舍时看见邮箱里躺着一封定时邮件。江砚的署名,只有三行字:“对不起。别等我。

祝你一生明亮。”我疯了似的拨他电话,关机。微信、ins、推特,所有社交账号一夜注销。像有人拿橡皮擦,把他从我生命里生生擦掉。那段时间,我白天在手术室拿刀,晚上在宿舍拿刀片。导师怕我出事,给我放了长假。我回了老家,母亲抱着我哭:“多大的事,值得你糟践自己?”我想说,妈,那不是“多大的事”,那是我整个人生。可话到嘴边,变成一句:“没事,就是太累了。”六、再见到江砚,是五年后。2019年冬天,我在心外急诊值班。120推进来一个车祸病人,胸骨骨折、心包填塞。我扫了一眼病历,名字栏赫然写着:江砚。那一刻,世界像被人按了静音键。我听见自己说:“我来主刀。”手术台上,我切开他的胸腔,鲜血喷涌。护士递过除颤仪,我喊:“200焦,充电!

”一次、两次、三次……第七次电击后,监护仪终于跳出微弱波形。我脱力地靠在墙边,才发现手术衣全湿透了,混着他的血和我的汗。术后第三天,他醒了。ICU探视时间,我站在他床边,隔着呼吸机的雾气看他。他睫毛颤了颤,伸出手指,在我掌心一笔一画写:“疼。”我俯身,用只有我们听得见的声音说:“疼就回来,别再走了。”七、江砚告诉我,那年他查出了心肌病,伦敦的医生判了“缓期死刑”。

他怕拖累我,也怕我亲眼看他死,于是演了那出“人间蒸发”。“我本来想死远点,”他笑,却比哭还难看,“结果没死成,还让你捡回来。”我骂他混蛋,骂着骂着就哭了。

他抬手擦我眼泪,说:“沈昼,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可能一年,可能半年。你别管我了,好不好?”我攥着他输液管,一字一顿:“不好。你一天是我的人,一辈子都是。

”八、我带江砚回了家。每天清晨五点,我推着他去江边看日出。他瘦得厉害,羽绒服空荡荡挂在身上,像一面战败的旗。太阳出来时,他靠在我肩上,轻声数:“第247次。”我问:“什么?”“第247次和你一起看太阳。”我没告诉他,其实只有23次。前面224次,是我一个人,把两个人的份都看了。九、2020年4月,江砚病情恶化。最后一次手术,我亲自上台。术前,他拉着我的手,说:“如果下不来,就把我眼角膜捐了,你亲手签的字,我信。”我笑着骂他乌鸦嘴,转身却在洗手间吐得昏天黑地。手术做了九个小时。我缝完最后一针,看着监护仪归零。

护士递来死亡证明,我签名字时,笔迹抖得像地震。

“死亡时间:2020年4月17日14时26分。”那一刻,我忽然想起大一那年,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沈昼,昼夜的昼。原来我的昼夜,真的在他手里,停了。

十、江砚的眼角膜,捐给了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出院那天,女孩的母亲拉着我不停鞠躬。

我看见女孩眼睛上蒙着纱布,忽然想起江砚以前说的——“等以后我成了建筑师,给你盖一栋能看见海的房子。”现在,他把自己的海,留给了别人。十一、江砚走后,我照常上班、值班、升副高。没人看得出我少了什么,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再也不会在深夜惊醒,去摸身边冰凉的床单;再也不会在食堂点两份糖醋里脊,然后对着空座位发呆;再也不会在手术成功后,下意识去摸手机,却找不到那个备注“江工”的号码。去年冬天,我去了伦敦。AA学院的毕业展上,有一件作品叫《昼·夜》。模型是一栋临海的房子,落地窗正对着大西洋。

底座刻着一行小字:“给我从未抵达的未来,以及永远停在过去的沈昼。”我蹲在地上,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十二、今年我三十岁了。心脏外科的“沈一刀”,业界都说我刀法漂亮,前途无量。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这一生最成功的一台手术,是亲手把心剜出来,又原封不动缝回去。那颗心里,住着一个人。他叫江砚,砚台的砚。

他教会我爱,也教会我死。而我,用余生所有黑夜,去偿还那一个白昼。

——完——昼砚他们最终没有“在一起”。江砚在2020年4月17日14点26分,心脏永远停跳;沈昼以主刀医生的身份,亲手签下死亡证明。遗体被推进太平间的那一刻,沈昼按江砚生前的意愿,把他的眼角膜捐给了一位素不相识的七岁女孩。那天以后,沈昼的余生只剩两件事:白天,他拿手术刀救别人的心脏;夜里,他回到那间再也听不见第二道呼吸的屋子,把江砚留下的建筑模型抱在怀里,睁着眼等天亮。

他们没有白头,没有合葬,没有来世之约。可沈昼的每一次心跳,都是江砚留在他胸腔里的回声——那是他们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在一起”。

沈昼后来活成了两个人。1. 白天他还是“沈一刀”。45 岁那年,他成了全亚洲最年轻的心外候任主任,带出来的学生一批又一批。

别人问他为什么从来不休假,他只说一句:“心脏停不得。”没人知道,他手机里一直留着江砚当年发给他的最后一封定时邮件,每看完一次就重新标为“未读”,像在给一段已经停跳的心电图强行续上直线。

2. 夜里他搬进了江砚留下的那套 38 平米的老公寓,屋里只改动了三处:• 把阳台封成落地窗,正对着黄浦江,无论阴晴,都能看到一条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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