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重男轻女，大专毕业后我挤进风口行业拼命攒钱。

弟弟高考那年，我清楚内幕推荐一个有前景的专业，却被全网专家避雷。

父母骂我居心不良，争吵中将我推进了湍急河流。

再睁眼，我回到弟弟填志愿前一天。

这次我微笑闭嘴，眼睁睁看他们听信专家报了天价贵族专业。

直到三年后，弟弟被劝退，父母卖房负债向我讨钱：“闺女，这回你弟弟的前程，可就全指望你了……”河水真冷啊。

像无数把冰做的刀子，瞬间捅进骨头缝里，旋涡的力量大得惊人，裹着我往下沉。

水呛进气管，火辣辣的疼，那点微弱的扑腾在奔流的河水面前，可笑得像一场无声的默剧。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岸上两张模糊扭曲的脸，我妈的，和我爸的。

我妈的手还维持着推搡后的姿势，脸上的愤怒没来得及撤下，就混进了一点惊惶。

我爸张着嘴，像是在喊什么，河水灌满我的耳朵，轰隆隆的，什么都听不见。

也好。

听不见了。

…猛地吸进一口气，呛得我剧烈咳嗽起来，肺叶炸开似的疼。

我撑起身，趴在床边咳得眼泪直流。

等那股窒息的冰冷感稍稍退去，我才茫然四顾。

触目所及是熟悉又陌生的小房间，窄小，潮湿，墙皮泛着黄，剥落了几块。

窗外是吵死人的知了叫，一声接一声，嘶哑地扯着盛夏的闷热。

老旧的二手笔记本电脑摊在掉漆的书桌上，屏幕还亮着，页面停留在某个高考志愿咨询的论坛，上面几个加粗的红色标题格外刺眼——《十大天坑专业，踩中一个毁一生！

》《这些专业听着光鲜，实则毕业即失业！

速避雷！

》。

我僵硬地转过头，视线落在桌角的台历上。

鲜红的数字，扎得我眼球生疼。

X月X日。

我死的那天……的前一天。

心脏猛地一缩，然后发了疯似的狂跳，撞得胸口生疼。

我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胳膊，皮肤是温热的，指尖触碰到的，是实实在在的活着的触感。

不是河里那泡得肿胀腐烂的冰冷。

我回来了？

重生回到了弟弟林耀阳填高考志愿的前一天？

记忆翻江倒海，不只是临死前的冰冷，还有更多酸楚的碎片涌上来。

高中三年，每个周末和寒暑假，我几乎没有休息过。

同学的休闲娱乐与我无关。

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