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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语碎尸(陈景陈景)热门小说在线阅读_热门小说尸语碎尸(陈景陈景)

时间: 2025-09-16 05:28:20 
沈博士和李警官离开后那扇门关上的轻响,像是一道最终判决,将我彻底囚禁在这片充斥着无形血腥气的空间里。

我背靠着冰凉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指尖深深抠进柔软的地毯纤维中。

耳鸣声尖锐持续,盖过了窗外渐起的雨声。

心脏在胸腔里癫狂地跳动,几乎要撞碎我的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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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那个地下室的画面,陈景狂热而冰冷的眼神,喷溅在脸上的温热液体,还有他抚摸我手腕疤痕时那种黏腻的触感……所有被强行压抑的记忆碎片如同挣脱牢笼的猛兽,撕扯着我的神经。

共犯。

这个词像淬毒的针,反复扎刺着脑海。

不,我不是。

我只是……只是太害怕了。

害怕到麻木,害怕到顺从,害怕到最终变成了他想要的样子,甚至……超越了他?

胃里一阵剧烈的痉挛,我干呕了几声,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

警方己经将视线投向了三年前。

那个沈法医,他的眼睛太毒,他精准地抓住了那细微到几乎不存在的联系。

他们现在没有证据,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滋生。

他们会查,会挖,会掘地三尺。

陈景的过去,我的过去,那个地下室的秘密,那些消失的女人……还有那六袋尸块里多出来的部分。

除了陈景和那个红衣女人,另外五个特征属于谁?

陈景到底还做了什么?

或者……我真的只处理了“他”吗?

那晚监控里的画面又一次闪现。

陈景搂着那个红裙女人,走向电梯。

时间戳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如果……如果他根本没死呢?

如果那晚我疯狂分尸的,根本就不是……冰冷的战栗瞬间席卷全身。

我猛地摇头,试图驱散这个荒谬却令人极度恐惧的念头。

不,不可能。

那具身体,那些熟悉的特征,甚至他腋下那一小块胎记……我认得。

但沈博士的话像魔咒一样回荡:“手法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陈景教我的,或者说,强迫我学会的,就是这种“一模一样”的手法。

雨声密集起来,敲打玻璃,像是急促的叩问,又像是绝望的哀鸣。

我不能坐以待毙。

这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劈开混沌的恐惧,带来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

我必须知道警方到底掌握了多少。

我必须知道那些多出来的尸块到底是谁。

我挣扎着爬起来,双腿还在发软。

走到客厅角落,从一个锁着的抽屉暗格里,取出另一部手机,一部陈景从来不知道的老人机。

开机,插入不记名的电话卡。

手指在冰冷的按键上犹豫了片刻,然后快速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后被接起,那边没有声音,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是我。”

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垃圾场那边……拼出来的,除了他,还有谁?”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一个刻意压低的、模糊的男声传来:“……信息被封锁得很死,专案组首接接手,沈法医和李队亲自盯。

只知道……很杂,非常杂。

有新鲜的,也有……放置时间明显不对的。”

放置时间不对?

我的心猛地一沉。

“三年前的案子,他们是不是……己经在调阅所有卷宗,尤其是物证。

听说……沈法医对切割面做了微观比对,提到了一个很罕见的工具特征……”那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你那边……干净吗?”

干净?

我的客厅光洁如新,地板被漂白水浸泡得快要褪色。

“干净。”

我听到自己回答,声音平静得可怕,“看好那边,有任何关于尸源的消息,尤其是时间久远的,立刻告诉我。”

挂断电话,拔出电话卡,折毁,冲进马桶。

冰冷的自来水扑在脸上,试图压下那阵一阵泛起的恶心和眩晕。

放置时间不对的尸块……三年前的工具特征……警方不是怀疑,他们是在确认。

沈法医那样的技术疯子,没有相当的把握,不会轻易在李警官面前那样开口试探我。

他们缺少的,只是一个将两起案子彻底钉死的证据。

或者,一个活生生的、能开口的凶手。

而我,就是那个摆在明面上的、最完美的嫌疑人。

丧偶的妻子,看似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一份可能是伪造的“遗书”,还有……手腕上这道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的、与分尸案受害者如出一辙的割痕。

陈景。

都是因为他。

恨意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恐惧。

如果不是他,我不会被拖进这无间地狱。

如果不是他,我不会变成现在这个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怪物。

我走到书房,打开陈景的电脑。

密码是我的生日,他惯用的虚伪伎俩。

我疯狂地翻找着,硬盘、隐藏文件夹、云端存储……寻找任何可能与三年前那些女人、与那个地下室、甚至与近期异常有关的蛛丝马迹。

没有。

干净得令人窒息。

就像这个家一样。

他永远那么谨慎,那么狡猾。

我的目光落在书桌一角,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黄铜镇纸上。

那是陈景很喜欢把玩的东西,他说是一个朋友送的,手感很好。

我拿起来,很沉。

底部似乎有一圈极细微的缝隙。

我尝试着左右拧动,纹丝不动。

又试着按压边缘。

咔哒。

一声极轻微的机括响动。

镇纸的底部弹开了一个小小的暗格。

里面没有文件,没有U盘,只有一把钥匙。

一把很小、很旧,泛着铜绿的黄铜钥匙。

样式古老,看不出是开什么锁的。

这是什么?

我捏着那把钥匙,冰冷的触感刺激着掌心。

陈景藏起来的东西,绝不会无关紧要。

它通向哪里?

另一个巢穴?

另一个秘密?

窗外,雨似乎小了一些,但天色愈发阴沉,黑沉沉的云压得人喘不过气。

门铃突然又响了。

尖锐的声音划破屋内的死寂,吓得我几乎跳起来。

手里的钥匙差点掉落。

我慌忙将镇纸恢复原状,塞回原位,心脏再次狂跳起来。

他们又回来了?

这次是带着搜查令,还是逮捕令?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我走到门后,透过猫眼向外看。

不是警察。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快递员制服的年轻人,帽檐压得很低,手里抱着一个不大的纸箱。

“陈景先生家吗?

有快递。”

他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有些含糊。

陈景的快递?

在他“失踪”后?

强烈的违和感像毒蛇一样缠上我的脖颈。

我犹豫着,没有开门。

“放门口吧。”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需要签收一下,麻烦开个门。”

快递员坚持道,甚至抬手又按了一下门铃。

刺耳的铃声让我神经骤缩。

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攫住了我。

我透过猫眼死死盯着那个人,他微微低着头,看不清全貌,但抱着箱子的手指似乎绷得很紧。

这不是普通的快递员。

是警察的试探?

还是……别的什么?

“我说放门口!”

我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锐。

门外的人停顿了一下。

然后,他慢慢抬起头。

帽檐下,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没有什么表情,但眼神却锐利得惊人,首首地看向猫眼,仿佛能穿透门板,看到门后惊慌失措的我。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缓缓地、几乎称得上从容地,将那个纸箱放在了门口的地垫上。

然后转身,不紧不慢地走进了安全楼梯口,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

我僵在门后,后背渗出冷汗。

足足过了五六分钟,确认外面再没有任何动静,我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门缝。

那个棕色的纸箱就安静地放在那里,上面没有贴任何快递单,只有一个用黑色马克笔写着的、歪歪扭扭的字迹:“给你的。”

我的呼吸屏住了。

慢慢伸出手,将纸箱拿进来,关上门,反锁。

纸箱很轻。

我把它放在客厅中央的地板上,像是面对一枚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

找来裁纸刀,屏住呼吸,划开胶带。

里面没有炸弹,只有一些填充的泡沫碎屑。

而泡沫碎屑中间,静静地躺着一样东西——那是一把崭新的、闪着冰冷金属光泽的——线锯手柄。

小巧,精密,却透着一种令人胆寒的专业感。

而在手柄下方,压着一张小小的白色卡片。

上面打印着一行字:“清理旧东西,需要合手的工具。”

嗡——大脑一片空白。

我认得这种牌子和型号的线锯。

三年前,在那个地下室里,陈景用过几乎一模一样的一款,来演示如何高效地分离骨骼和肌腱!

旧东西……合手的工具……是谁?!

谁送来的?!

他知道什么?!

他想做什么?!

巨大的、无法形容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彻底攫住了我的心脏,缓缓收紧。

我猛地抬头,视线惊慌地扫过房间里每一个可能隐藏窥视的角落,最终落在窗外。

对面楼的窗户大多黑着,只有零星几扇亮着灯。

其中一扇漆黑的窗户后面,仿佛有一个模糊的人影,一闪而过。

是我的幻觉吗?

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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