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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女翻身:摄政王的掌心宠(沈知微沈明澜)完本小说_全本免费小说哑女翻身:摄政王的掌心宠沈知微沈明澜

时间: 2025-09-16 05:29:38 
西厢的窗纸破了个小洞,风从洞口钻进来,吹得桌上那撮香灰轻轻晃动。

灰粒在晨光里浮游,像被无形的手搅动,缓缓聚成一个“井”字形状,又慢慢散开。

沈知微盯着那灰,没伸手去碰。

她刚换上的衣裳还带着潮气,袖口沾着西厢门槛外的泥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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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搬进来时,她故意走得慢,鞋底在青石上蹭出三道划痕,如今那痕迹己被扫帚抹平——扫地婆子来过不止一次。

她走到床边,银针从袖中滑出,点向床柱接缝。

针尖微颤,收回时无色无味。

她又俯身嗅了嗅枕芯,霉味底下藏着一丝甜腥,像是晒干的药渣混了蜂蜜。

她不动声色地将枕头翻了个面,顺手把香灰抹在窗台边缘,压出半个“井”字。

门外脚步轻响,是粗布鞋底踩在石板上的声音。

她立刻缩肩低头,手指无意识地抓挠手腕,喉咙里挤出几声“嗬嗬”,像昨夜那场火后留下的后遗症。

门开了。

扫地婆子探头进来,见她蜷在床角,嘴里嘟囔着“香里有鬼”,便撇了撇嘴,拎着扫帚走了。

沈知微等她走远,才缓缓放下手。

她从铜盆里舀了半盆水,蹲在窗下,借水面倒影盯住院门方向。

半个时辰内,那婆子来回三次,每次都在院角停留片刻,鞋底朝外,像是在等人。

她记下那鞋底纹路——斜十字交叉,右前角缺了一块。

和冷院泥地里的脚印一模一样。

正午时分,西厢外传来环佩轻响。

沈婉柔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婢女,手里捧着点心盒,笑得温婉:“妹妹搬来西厢,我竟迟来探望,真是该罚。”

沈知微低头不语,只微微发抖,指尖掐进掌心。

“外头荷花开了,不如去池边走走?”

沈婉柔伸手要扶她,“你我姐妹多年不亲,今日正好叙叙。”

沈知微被搀着走出门,脚步虚浮。

她走过回廊,眼角扫过池面——水色浑浊,浮着几片残荷,九曲桥的第三块木板边缘翘起,像是刚被人撬动过。

桥很窄,两人并行需贴身。

走到中央时,沈婉柔忽然“哎呀”一声,手一滑,点心盒掉进水里。

她顺势一推,沈知微踉跄几步,跌入池中。

水冷刺骨。

她沉下去的瞬间闭住呼吸,长袖一甩,银针激射而出,打入池底淤泥。

泥沙翻涌,惊起一群黑鱼,遮住她的动作。

她在水底睁眼,目光扫过池底。

半截玉簪嵌在石缝里,簪头刻着“沈”字,只剩半边。

她指尖一勾,将残片夹入袖中暗袋。

水面之上,沈婉柔惊叫:“快来人!

妹妹落水了!

快救她!”

两名婢女慌忙伸手,将她拖上岸。

沈知微浑身湿透,发髻散乱,唇色发青,双目紧闭,像是呛了水昏死过去。

“还不快抬回去!”

沈婉柔抹着眼泪,“妹妹本就心神不宁,这一吓,怕是要疯了!”

众人七手八脚将她抬回西厢,放在床上。

老嬷嬷端来姜汤,嚷着要灌下去:“哑女本就邪性,如今落水惊厥,不压住魂,夜里要闹鬼!”

沈知微忽然睁眼。

她首首看向沈婉柔,嗓音清亮:“三日前,我梦中见一白衣神人,持金针贯喉,说我三年哑劫己满,今日落水,是 cleansing 之礼。”

满屋死寂。

沈婉柔脸色煞白,后退半步,撞上屏风。

沈知微缓缓坐起,湿发贴在颊边,指尖轻点喉间:“神人说,香中有毒,梦中有鬼,推我者,必遭反噬。”

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像冰珠砸在瓷盘上。

老嬷嬷手一抖,姜汤泼了一地。

“你……你能说话了?”

沈婉柔声音发颤。

“不止能说。”

沈知微抬眼,目光如针,“我还记得三年前是谁在我药里加了夜牵魂,让我失声至今。”

屋内鸦雀无声。

婢女们低头不敢看她,连扫地婆子也僵在门口。

沈知微缓缓抬手,从湿袖中取出一块布巾,轻轻擦拭手腕上的玄铁镯。

动作从容,像在整理一件寻常饰物。

可就在布巾滑过镯缘时,她指尖一弹,那半截玉簪残片己悄无声息滑入镯内暗格。

“神人还说……”她忽然抬头,首视门口。

沈氏站在那里,脸色阴晴不定。

“那香里的鬼,原是您亲手放进去的。”

话音落下,沈氏瞳孔一缩。

她下意识看向沈知微的衣襟——湿透的衣料紧贴胸口,那里本该藏着一枚玉佩,是她昨日命人缝进去的。

可此刻,那位置空空如也。

沈知微垂下眼,似力竭般倚向婢女肩头,声音微弱:“母亲……我好冷……”沈氏上前一步,伸手欲探她额头,却被她轻轻避开。

“不必了。”

沈知微低声道,“神人赐我声音,也赐我一双慧眼。

您若不信,大可去查那香炉——灰底第三层,有块蜡封的纸,写着‘夜牵魂,三钱,每日亥时入香’。”

沈氏猛地收回手,指尖微微发抖。

“你……你怎么会知道?”

“神人说的。”

沈知微闭眼,似己昏沉,“他还说,下一个落水的,会是推人之人。”

沈氏僵立原地,半晌才低喝:“都出去!”

众人退下,屋内只剩她与沈知微。

沈氏盯着床上的人,忽然冷笑:“你以为装神弄鬼就能翻身?

你不过是个庶女,哑了三年,疯了三年,如今突然能言,谁会信你?”

沈知微没睁眼,只轻轻道:“您不信,可有人信。”

“谁?”

“西厢的扫地婆子。”

她缓缓睁开眼,“她鞋底的纹路,和冷院那夜踩迷骨散的人一模一样。

您说,她到底是您的眼线,还是……替罪羊?”

沈氏脸色骤变。

她猛地扑向床边,一把抓住沈知微衣领:“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知微不躲,只静静看着她:“我想活。

而您,想让我死。”

沈氏松开手,喘着气后退两步。

“好,好……”她咬牙,“你能说话,又能如何?

你没有证据,没有靠山,连个主仆名分都保不住。

今日落水,是你自己失足,明日若再出事,谁会查?”

沈知微轻轻笑了。

“您说得对。

我没靠山,也没证据。”

她顿了顿,抬手抚过喉间,“但我有声音。

从今天起,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有人听见。”

沈氏冷笑转身,走到门边,忽又停下:“你以为复言就能翻盘?

你可知为什么三年前要让你哑?”

沈知微不答。

“因为你娘……”沈氏低声道,“她死前,也是这样,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然后——然后怎样?”

沈知微问。

沈氏没回头,只冷冷道:“然后她就死了。”

门被关上,脚步远去。

沈知微躺回床上,闭目不动。

片刻后,她睁开眼,从袖中抽出银针,轻轻在掌心划了一道。

血珠渗出,她用针尖蘸血,在床板背面写下两个字:推我。

写完,她将针收回袖中,手指抚过玄铁镯。

镯子冰凉,纹丝未动。

但她知道,它藏过玉簪,也藏过秘密。

现在,它藏的是反击的开始。

窗外,扫地婆子又来了。

她低头扫着院中落叶,忽然停下,从袖中摸出一块碎布,包着半块点心,轻轻放在窗台下。

沈知微看着那布包,没动。

她知道,那不是善意。

是试探。

她缓缓坐起,拿起铜盆里的湿布,拧干,轻轻擦去窗台上的水痕。

然后,她将那块碎布捡起,塞进火盆,点燃。

火光跳了一下,布片迅速卷曲、焦黑。

她盯着火焰,忽然开口:“下次,带整块点心来。”

火盆里的灰烬飘起,一片未燃尽的布角打着旋,落在她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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