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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的收件人是十年前的我一种信封完本热门小说_小说完结版爸爸的收件人是十年前的我(一种信封)

时间: 2025-09-16 05:31:48 

收到已故父亲十年前寄出的信时,我哭得不能自已。 信中他说如果我已经长大结婚,就把他留下的老房子卖掉当做首付。 可他不知道,因为等他回家,我拒绝了所有求婚至今独自守着老屋。 更不知道每周末我仍假装给他写信,塞进无人收取的旧邮箱。 直到某天打开邮箱,里面竟塞满被我“退回”却神秘重现的信件。

最后一封新信墨迹犹湿:“傻女儿,爸爸一直收到了。”---邮箱又锈得更厉害了些,铜绿色的斑驳吞噬着最后一点原本的颜色,挂在那扇我出入了三十年的老木门边上,像个固执而沉默的证人。每周一次,雷打不动,我会在周日下午,阳光变得温和不再那么刺眼的时候,走到它面前。就像今天。

钥匙插入锁孔的感觉生涩而熟悉,需要一点巧劲,轻轻往上抬,再转动——“咔哒”。

信箱那小门被拉开的声音,在周日下午空旷的庭院里,显得格外响。里面照例是空的。

积了一点灰尘,几片被风吹进去的枯叶,还有一缕阳光,在我打开门的瞬间落进去,照亮了空荡荡的内壁。我熟练地拿出藏在邮箱内侧小磁铁上的钥匙,转身,打开身后这扇沉得仿佛凝聚了所有时光的老木门。屋内的气息扑面而来,木头、晒过的书页和一丝若有若无、我总觉着是父亲烟草的味道——尽管他已经离开十年了,那味道或许只是我记忆的杜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我常用的那叠信纸和一支墨蓝色的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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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下,像完成一个仪式。“爸爸,”笔尖划过纸面,沙沙作响,是这寂静里唯一的声音。

“这周巷口那家老早餐店终于还是关门了。你还记得吗?你总说他们家油条配豆浆,是全世界最实在的早饭。我后来试过很多家,再也吃不到那个味道了。

”“院子里的桂花今年开得特别好,香得几乎有些霸道了,整个院子都是甜的。你要是还在,肯定又要念叨着让妈妈摘些下来,糖渍了做桂花酱,你冬天喝汤圆的时候总爱放一大勺。

”写到这里,我停了一下,笔尖悬在纸面上,一滴墨慢慢凝聚,滚圆,欲坠不坠。

窗外的桂花香丝丝缕缕飘进来,甜得让人鼻子发酸。妈妈?

妈妈在我拒绝第三个求婚对象、铁了心要守着这老屋之后,就拖着行李搬去了城南的公寓。

她说她受不了这房子里的每一寸空气都喊着父亲的名字,受不了我这份她称之为“自毁”的固执。她走的时候哭了,说:“你爸要是知道你这样,他在地下能安心吗?”我没哭。我只是看着邮箱的方向。他说他会回来的。

他说让我和妈妈好好的。他说完那句话,揉了揉我的头发,那手掌的温度,我记了十年。

信纸写满一页,我仔细地折好,塞进一个干净的白色信封。不写寄件人,也不写收件地址,只在信封中央,一笔一划,写下那个我描摹过千万次的名字——林国强。我的父亲。

走到门外,夕阳正好,给老邮箱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我深吸一口气,将那封注定无人收取的信,塞进了那条窄窄的缝隙里。“哐当”一声轻响,信落到了底。

每周一次,重复这个动作,仿佛只要我不停地写,不停地寄,那个收信的人,就总会在某个平行时空里收到。仿佛这样,我和他之间,那根断掉的线,就还勉强连着,没有彻底湮灭在时光里。日子就这么过着,平静得像一潭深水,直到那天下午,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邮政制服、头发花白的老师傅,捏着一封信,在我家院门外探头探脑,脸上是种混合着困惑和不确定的神情。“请问……是林国强林先生家吗?”他问得有些犹豫。

我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撞在肋骨上。扶住门框,才稳住声音:“他……他是我父亲。

请问您是?”老邮差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更加为难了,他递过来那封信。信封很旧了,泛着陈旧的黄色,边角有些毛糙,上面的字迹是钢笔写的,苍劲有力,我一眼就认了出来——是父亲的笔迹!收件人写的是我的名字——林晚。可地址,却是我家这个老地址。更诡异的是,邮戳模糊一片,但依稀能辨认出日期——竟然是整整十年前!而信封背面,还贴着一张崭新的、几乎是刚刚打印出来的电子退改批条,写着“逾期未领,退回原址”。

“这……这怎么回事?”我的声音发颤,接过那封信,手指触摸到信封的瞬间,一种冰凉的、来自遥远过去的触感窜上脊背。老邮差搓着手,也是一脸匪夷所思:“姑娘,我也不知道啊。这信……按理说早就该投递了,或者是退回。

可今天清理分局旧仓库角落一个早就废置不用的退回信件筐,底下压着这个。

看日期吓我一跳!这……这不合规矩,我也从没遇到过……想着按地址送过来看看……”他的解释断断续续,充满了自我怀疑。

是啊,十年前的信,贴着崭新的退批条,从一个废弃的筐里重现人间?这太荒谬了。

我谢过老邮差,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仿佛沾上了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关上门,我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心跳如鼓。日光灯在头顶发出轻微的嗡鸣,屋子里静得可怕。

我盯着那封信,像是盯着一枚来自深海的定时炸弹。指尖颤抖着,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才小心翼翼地撕开了信封的封口。里面是薄薄的一页信纸。展开,父亲那熟悉的、略微向右倾斜的字迹,扑面而来。“晚晚吾女: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爸爸可能已经失约,没能看着你长大,穿上最漂亮的婚纱了。别哭,傻女儿。爸爸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你。如果……如果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你已经遇到了想要携手一生的人,决定要成立自己的小家庭了,爸爸给你留了样东西。就是这栋老房子。把它卖掉吧。

地段不错,应该能换个不错的价钱,给你和那位爸爸还没机会见过的小伙子,付个新家的首付。就当是爸爸……爸爸给你的嫁妆。别舍不得。爸爸在哪都希望你过得好,希望你轻松一点,幸福一点。别被这旧房子拴住了你的好年华。

你永远都是爸爸最宝贝的姑娘。爸爸 国强于出发前夜”信纸的右下角,还画了一个小小的、拙劣的笑脸,就像小时候他每次出差前,在我作业本上画的那样。

视线彻底模糊了。滚烫的泪水毫无预兆地决堤而出,砸落在信纸上,洇开了那些力透纸背的字迹,模糊了那个小小的笑脸。

失约……嫁妆……卖掉房子……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他走后,我如何在每个黄昏竖着耳朵听门口的动静,期盼那一声熟悉的咳嗽。

我不知道如何拒绝了所有伸过来的手,如何把那些温和的、不解的、甚至嘲讽的目光都挡在外面。我不知道妈妈是如何哭着离开,而我又是如何守着这偌大的空屋,守着那个“好好的”承诺,守着这个他让我等他的地方。

我以为我在守护一份念想,一个承诺。可原来,在他十年前的计算里,这老屋,早该是为了给我换取新生活而抛掉的旧累赘。巨大的荒谬感和悲痛攫住了我。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握着那页薄薄的信纸,哭得不能自已。十年的坚守,像一个无人知晓的笑话。爸爸,你不要我等你了吗?你不要这个家了吗?悲伤之后,一种近乎偏执的疑惑,在我心里疯狂滋生。那封信,是怎么出现的?那个崭新的退批条?

老邮差困惑的脸?还有……既然这是一封十年前寄出的信,如果它被“退回”,那它本该退回哪里?退回给寄信人?可寄信人……已经不在了啊。

一个冰冷的、令人战栗的念头,毫无预兆地窜入我的脑海。我猛地抬起头,目光死死盯住院门外那个锈迹斑斑的老邮箱。那个我投递了无数封信件,却从未得到过任何回音的邮箱。那个……理论上,应该塞满了我所有“无人收取”的信件的邮箱。可我每周打开它,里面都是空的。那些信呢?

它们去了哪里?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血液冲上头顶,又瞬间冰冷下去。

我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出了房门,冲向那个邮箱。手指颤抖得不听使唤,钥匙好几次都对不准锁孔。终于,“咔哒”一声。

邮箱的小铁门被我猛地拉开——没有阳光落进去。因为里面,不再是空荡荡的。它被塞满了。

塞得严严实实。一整摞……整整一大摞白色的信封,挤挤挨挨地塞满了整个邮箱的内腔,甚至有一些因为突然打开的门,滑落了出来,散落在我的脚边。那些信封,每一个都那么眼熟。那是我常用的款式。每一个信封中央,都写着我无比熟悉的、父亲的名字。那全都是我过去十年间,每周一封,亲手投进这个邮箱里的……那些永远无法寄出的信。它们没有被邮差取走。

它们也没有消失在空中。它们全部都在这里。整整十年,三百多封“退回”的信,堆积在这里,沉默地、庞大地、几乎带着一种质问的重量,出现在我的面前。世界寂静无声。

风吹过,拂动我散落的头发,拂过那些散落的信纸,发出簌簌的轻响。我站在原地,动弹不得,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连呼吸都忘了。巨大的、无法理解的恐惧和茫然,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然后,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堆信的最上面。那里,安静地躺着一封不一样的信。信封是新的,洁白挺括。上面没有邮票,没有邮戳。

只有一行墨迹淋漓的字,同样是钢笔写就,那笔迹——那笔迹我刚刚才在十年前的信上抚摸过!是父亲的笔迹!比十年前的更苍劲,更稳,墨色甚至还未干透,在午后的阳光下,反射着湿润的光泽。

那行字写的是——“傻女儿,爸爸一直收到了。”我伸出手,指尖碰到那湿润的墨迹,猛地一颤。那墨迹是湿的。指尖下的湿润,带着微凉的温度,像一颗刚刚坠下的露珠,又像一滴未干的泪。它晕开了那笔锋苍劲的“了”字的最后一勾,在我的指腹上,留下一道清晰的、蓝黑色的痕。真实得可怕。我的呼吸彻底停了,心脏也忘了跳。

周遭的一切声音——风声、远处模糊的车流声、树叶的沙沙声——全部褪去,被一种绝对的、震耳欲聋的寂静吞噬。只有那封信,安静地躺在满满一箱我亲手写就的旧信之上,带着未干的墨迹,像一个不可能存在的奇迹,一个冰冷又滚烫的悖论。爸爸的笔迹。“一直收到了。”他一直……收到了?收到什么?

收到我这些絮絮叨叨、塞满生活琐碎、浸透思念与等待的……疯子的自言自语?这怎么可能?

冰冷的战栗从尾椎骨窜起,瞬间爬满整个脊背,头皮一阵发麻。我猛地缩回手,仿佛那洁白的信封是烧红的烙铁。幻觉。一定是幻觉。悲伤过度,出现了幻觉。

或者是一个拙劣的、残忍的恶作剧?我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院墙上,粗粝的墙面硌得生疼。这疼痛如此真实,反而加剧了眼前的荒诞。目光死死锁在那封信上,锁在那未干的墨迹上。它就在那里,不容置疑地存在着。那些我投递出去的信,它们没有消失,它们全部都在这里,被“退回”了,以一种超越现实的方式,堆积成山,沉默地凝视着我。而最上面这一封,是回信。来自十年前消失的父亲,墨迹未干。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许有一个世纪,凝固的血液重新开始流动,带着一种尖啸般的轰鸣冲回大脑。我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带着庭院里桂花的甜香,却呛得我喉咙发紧。我颤抖着,再一次伸出手。这一次,目标不是那封新的信,而是脚下散落的、那些属于我的、旧的信封。我弯腰捡起一封。信封已经有些软塌,边角磨损,沾染着岁月的灰尘。是我三年前放进去的那封。上面清晰地写着“林国强收”。

我又捡起一封,更旧一些,墨蓝色的字迹稍微有些晕开,是五年前的。再一封,七年前的,信封的白色已经有些发黄。全都是我的信。我每周一封,塞进这个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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