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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6 05:35:30 

夏日的午后,阳光透过“明视坊”老旧的玻璃窗,在布满细痕的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灰尘、皮革和金属抛光剂混合的独特气味,那是阿明从小闻到大的味道。

“明视坊”是父亲经营了一辈子的眼镜店,藏在城市一条即将被遗忘的老街上。店面不大,橱窗里陈列的款式甚至有些过时,但每一副眼镜都经过父亲那双巧手的精心调试。阿明大学毕业后,一时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便暂时回来给父亲搭把手,顺便思考一下自己模糊的未来。

他正用软布擦拭着一副刚修好的金丝边眼镜,父亲则在里面的工作台前,对着一台老旧的仪器,打磨着一片树脂镜片,发出的沙沙声是店里最恒定的背景音。

“阿明,过来。”父亲忽然停下手中的活,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

阿明放下布,走进里间。工作台上散落着各种精巧的工具,父亲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眼镜盒,款式古雅,边角有些磨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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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给你。”父亲将盒子推到他面前。

“给我?我又不近视。”阿明疑惑地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副黑框眼镜,设计极简,材质轻盈,看起来非常普通。

“试试看。”父亲没有多解释,只是示意他戴上。

阿明心想,或许是父亲新做的平光镜,用来防蓝光或者装饰的吧。他依言戴上。镜架贴合得不可思议,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做。视野清晰度和没戴时并无区别,他眨了眨眼,没觉得有什么特别。

“没什么感觉啊,爸。”阿明说着,转头看向外面的店铺。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窗外刚刚路过的一个行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在那个行人的头顶上方,大约几寸高的地方,竟然漂浮着一团模糊的、灰白色的光影!

阿明猛地一愣,以为自己眼花了。他赶紧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那个行人已经走远,头顶空空如也。他迟疑地重新戴上眼镜,又看向街上。

又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杖慢慢走过。她的头顶,同样有一团灰白色的光晕,像一团朦胧的雾气,但比刚才那团要浓郁一些,形状也更具体些,隐约能看出是……两个人形?但非常模糊。

“爸……那是什么?”阿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指向窗外。

父亲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平静地说:“王阿姨啊,住街尾的,你不认识了?”

“不是,我是说她头上……有东西!”阿明有些急切。

父亲转过头,深邃的目光透过自己的老花镜看着阿明,缓缓说道:“看来是成功了。”

“成功?什么成功了?”阿明一头雾水。

父亲擦拭着手里的镜片,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那副眼镜,我花了很久才做好的。它能让你看到一些平常看不见的东西。”

“看不见的东西?鬼魂?”阿明感到一阵寒意。

“不是鬼魂。”父亲摇摇头,“是‘遗憾’。”

“遗憾?”阿明觉得这个词比“鬼魂”更抽象,更令人费解。

“嗯。”父亲点点头,“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遗憾,藏在心里,久了,就成了一种执念,一种无形的能量。这副眼镜,能让你看到它具象化的形态。颜色越深,形状越清晰,说明这份遗憾越沉重,越具体。”

阿明震惊得说不出话。他再次望向窗外,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戴上眼镜,他看到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几乎每个人的头顶,都漂浮着大小不一、深浅不同的灰白光团。有的只是一片淡淡的薄雾,有的则形状清晰——像一本合上的书,像一个破碎的玩具,像一张模糊的脸庞……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无声的悲伤笼罩着。

他摘下眼镜,世界恢复正常。戴上,那片“遗憾之云”再次浮现。

“为……为什么给我这个?”阿明感到难以置信,父亲只是个普通的眼镜匠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东西?

父亲沉默了一下,说:“帮帮他们。”

“帮谁?怎么帮?”

“看到遗憾最深的那一些人。试着去了解,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父亲说完,便重新拿起工具,继续打磨镜片,似乎不愿再多言,仿佛只是交给了儿子一个普通的任务。

阿明握着那副神奇的眼镜,心潮澎湃。他的人生一直平平无奇,从未想过会拥有这种近乎“超能力”的体验。恐惧、好奇、一种莫名的责任感交织在他心头。

整个下午,阿明都心神不宁。他戴着眼镜,观察着每一个走进店里的顾客。

一位中年大叔来取眼镜,他的头顶是一团剧烈翻滚的灰雾,隐约像是一个正在哭泣的女人侧脸。阿明的手有些抖,小心翼翼地帮他调整镜架,什么也不敢问。

一位年轻的女士来买太阳镜,她头顶的光团很淡,形状像一张飞机票。阿明松了口气。

直到傍晚,夕阳给老街镀上一层暖金色,店里来了一个熟客——住在不远处的陈婆婆。她是来给自己的老花镜换鼻托的。

陈婆婆很瘦小,背微驼,但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说话也很温和。阿明热情地招呼她坐下。当他的目光落在陈婆婆头顶时,他的心猛地一揪。

那里悬浮着的遗憾,浓郁得几乎呈灰黑色,是所有他今天见过的人中最深最沉重的。那团光的形状异常清晰——是一个穿着旧式西装的男人微微弯腰的侧影,他的手臂微微抬起,仿佛在邀请谁,而光团的另一部分,则明显是一件婚纱的轮廓,裙摆铺散开来。

那形象如此具体,又如此哀伤,仿佛一个定格了无数年的无声愿望。

阿明的手心有些出汗。他想起父亲的话——“帮帮他们”。

他深吸一口气,一边熟练地给陈婆婆的眼镜更换老化的鼻托,一边故作轻松地闲聊:“陈婆婆,今天天气真好啊。”

“是啊,夕阳蛮好看的。”陈婆婆笑眯眯地说。

“看着这么好的天气,总会让人想起些开心的事吧。”阿明小心翼翼地引导,“比如,您和您先生以前有没有什么特别浪漫的回忆啊?比如拍婚纱照什么的?”他问完,心脏怦怦直跳,感觉自己唐突又冒昧。

陈婆婆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了。她沉默了很久,久到阿明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正要道歉时,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遥远的颤抖:“婚纱照啊……哎,我们那个时候,穷啊,哪有现在这个条件。就是去民政局扯了个证,在家里请亲戚吃了顿饭,就算结婚了。”

她摩挲着手里旧眼镜的镜腿,眼神飘向窗外金色的夕阳,仿佛能穿透时光。“老头子后来条件好了,总念叨着说要去补拍,穿西装打领带,让我穿最漂亮的婚纱……可是忙啊忙,总是说下次,下次……一直到后来他病了,走了……这事,就再也没可能了。”

她的语气很平静,没有流泪,但那种深植于岁月深处的遗憾和哀伤,却比任何痛哭都更让人心酸。阿明看到,她头顶那团灰黑色的光,似乎又浓郁了几分,那个西装男人的影像也更加清晰了。

阿明的心被深深地触动了。他明白了那遗憾的形状从何而来。那是一个未曾履行的承诺,一个再也无法弥补的缺失。

换好鼻托,陈婆婆戴上眼镜,试了试,道了谢,付了钱,便拄着拐杖慢慢离开了。她瘦小的身影融入了夕阳的余晖里,头顶那团沉重的遗憾之光,像一个无声的注解,诉说着她一生中最大的缺失。

阿明站在店门口,久久地望着她的背影。手中那副神奇的眼镜变得滚烫。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知到陌生人内心深处的隐痛。父亲那句“帮帮他们”不再是一个模糊的指令,而变成了一个具体而迫切的声音,在他心中回响。

他决定,他要帮助陈婆婆。

但是,该如何弥补一个逝去之人未能完成的承诺呢?阿明陷入了沉思。一个大胆的,甚至有些荒谬的念头,开始在他脑海中慢慢成形。

他知道这很难,但他想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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