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想换个肾。"

十七岁的儿子林浩突然跑到我面前，脸色苍白地说出这句话。

我手里的茶杯差点摔在地上。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浩浩，你说什么？"

"医生说我肾衰竭，需要换肾。"林浩低着头，声音颤抖，"爸，你能救我吗？"

我的心瞬间揪成一团。这是我唯一的儿子，从小到大最疼爱的孩子。

"当然！爸爸马上去医院检查，看能不能配型。"我立刻站起来，抓住儿子的肩膀，"别怕，爸爸一定救你！"

妻子苏雅从厨房跑出来，眼里全是泪水："浩浩，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只是感冒吗？"

"妈，医生说可能是遗传性肾病。"林浩看着我们，"需要直系亲属配型成功率更高。"

我二话不说，拉着儿子就往医院赶。

在医院里，医生给我们抽血化验。等结果的两个小时里，我一直握着儿子的手，心里默默祈祷着一定要配型成功。

"林先生，结果出来了。"医生拿着化验单走过来。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怎么样？"

医生皱着眉头看了看化验单，又看了看我和林浩，表情有些奇怪。

"医生，到底怎么样？能配型吗？"我急切地问。

"林先生，您确定这是您的亲生儿子吗？"医生的话如同晴天霹雳。

"什么意思？"我愣住了。

"根据血型检测，您是O型血，您儿子是AB型血。从遗传学角度来说，O型血的父亲不可能生出AB型血的孩子。"

我感觉天塌了一样，脑袋嗡嗡作响。

"医生，会不会搞错了？"我的声音在颤抖。

"我们再检查一遍吧。"医生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一个小时后，结果再次确认。

我不是林浩的生父。

走出医院的路上，我感觉双腿发软，差点站不稳。林浩扶着我，关切地问："爸，你怎么了？"

听到他叫我"爸"，我的心如同被刀割一样疼。

回到家里，苏雅立刻迎上来："怎么样？能配型吗？"

我看着她，这个和我结婚十五年的女人，这个我一直深爱着的妻子。

"苏雅，你告诉我，浩浩到底是谁的孩子？"

苏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在说什么？"

"医生说，O型血的父亲不可能生出AB型血的孩子。我是O型，浩浩是AB型。"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苏雅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妈，这是怎么回事？"林浩也傻眼了。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就在这时，我十二岁的双胞胎女儿林思思和林想想从楼上跑下来。

"爸爸，哥哥的病怎么样了？"

看着这两个女儿天真无邪的脸，我突然想到一个更可怕的问题。

"苏雅，思思和想想...她们也是..."我的声音在发抖。

苏雅瘫坐在沙发上，捂着脸痛哭起来。

这一刻，我明白了。

不止是儿子，可能连两个女儿都不是我亲生的。

十五年的婚姻，三个我视如珍宝的孩子，竟然没有一个是我的骨血。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爸爸！"两个女儿吓坏了，赶紧扶住我。

"老公，你听我解释..."苏雅哭着要向我靠近。

"别碰我！"我愤怒地推开她，"十五年！整整十五年！你骗了我十五年！"

林浩站在一旁，眼里满是困惑和恐惧："爸，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看着这三个孩子，心如刀绞。他们是无辜的，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妈妈，为什么爸爸这么生气？"小女儿林想想拉着苏雅的衣角问。

苏雅哭得更厉害了："对不起，对不起..."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孩子们，你们先回房间，爸爸妈妈有话要说。"

等孩子们上楼后，我冷冷地看着苏雅：

"说吧，他们的父亲都是谁？"

苏雅抬起头，眼睛红肿："老公，我..."

"别叫我老公！"我吼道，"我配吗？我养了别人十五年的孩子，我配做你的老公吗？"

邻居家传来敲墙的声音，显然是我们的争吵声太大了。

我意识到不能在家里继续这样，否则会影响到孩子们。

"收拾东西，我们出去谈。"

半小时后，我们坐在小区附近的咖啡厅里。

苏雅低着头，声音颤抖："老公，你先听我说完，好吗？"

我冷笑："现在知道要解释了？这十五年你都在想什么？"

"浩浩...浩浩是我和前男友陈志强的孩子。"苏雅终于开口了，"我们分手后，我发现怀孕了，但是不敢告诉他。"

"所以你就骗我说是我的？"

"我当时太害怕了，我们刚在一起不久，我怕你会离开我。"苏雅眼泪直流，"我以为...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被发现。"

我的手紧握成拳头："那思思和想想呢？她们也不是我的？"

苏雅点了点头，我感觉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她们的父亲是谁？"

"是...是我的同事王建国。"

"王建国？"我愣了一下，"就是你们公司的财务总监王建国？"

苏雅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突然想起来，五年前苏雅怀双胞胎的时候，正好是王建国调到她们公司的时候。而且王建国还经常来我们家做客，我一直把他当朋友。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的声音冰冷得可怕。

"就...就那几个月。"苏雅哭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我们很快就结束了，他也不知道孩子是他的。"

"不知道？"我冷笑，"一个财务总监，难道连数学都不会？孩子什么时候出生的，他心里没数？"

苏雅沉默了。

我继续问："他知道，对吗？"

"他...他猜到了。"苏雅终于承认了，"但是我们都装作不知道。"

"所以这些年他来我们家做客，看着我疼爱他的女儿们，你们两个在那里演戏？"

我感觉自己的理智即将崩溃。

十五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有一个温柔的妻子，一个优秀的儿子，两个可爱的女儿。

我为了这个家努力工作，省吃俭用，把最好的都给他们。

可现在我才发现，我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