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阅读网

乡村诡语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乡村诡语(敖丙魏鸣)小说免费阅读大结局

时间: 2025-09-16 05:34:19 
敖丙在乾元市的日子,像上了发条的钟摆。

作为写字楼里最不起眼的那一个,他的生活被打卡、报表和无休止的加班切割成规整的碎片,加班费是工资单上唯一能带来些微波澜的数字。

就靠着这样一点点攒,二十八岁这年,他终于在城市边缘攥住了一把属于自己的钥匙。

那间一室一厅的房子实在不大,转个身仿佛就能碰着墙,却被他收拾得亮堂妥帖。

乡村诡语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乡村诡语(敖丙魏鸣)小说免费阅读大结局

阳台上晾着刚换的浅绿床单,窗台上摆着两盆多肉,叶瓣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客厅的小茶几上铺着格子桌布,角落堆着几本翻旧的书,连厨房瓷砖缝里的水渍都擦得干干净净。

推门进来时,总飘着股淡淡的洗衣液香,那是属于他的,踏实的暖意。

他常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心里盘着再寻常不过的日子——或许会遇到个温和的姑娘,两人挤在这小屋里煮晚饭;或许会有个孩子,眉眼像他或像她,周末能带孩子去楼下公园喂鸽子。

他认真想过,就只要一个,如今物价像坐了火箭,房价更是压得人喘不过气,他怕自己这点本事,养不起太多牵挂。

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也好,平淡得像杯白开水,却足够熨帖这颗在城市里浮沉的心。

母亲的电话像一块投入静水的石头,猝然打破了敖丙按部就班的生活。

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带着未散的哽咽,说三叔公走了。

按骨槐村的老规矩,他们这些在外的晚辈,必得回去磕个头,送老人最后一程。

敖丙点开订票软件,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

骨槐村实在太偏,从乾元市过去,得转三趟车,末段还要靠碰运气,得遇到同村的人,让人家捎一程。

他盯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车次信息,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那个生他养他的村子,于他而言,从来不是什么乡愁寄托,而是藏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村子因村口那棵老槐树得名。

那树不知活了多少年,树干歪扭如枯骨,枝桠虬结着伸向天空,像无数只抓挠的手。

老人们说,树下埋着数不清的故事,每逢月圆夜,树影投在地上,会扭曲成挣扎的人形,看得人后颈发毛。

村子外边绕着一道河湾,河水常年浑黄如浆,底下沉着不少溺水而亡的冤魂,连白日里都透着股阴冷。

若有选择,敖丙死也不愿回去。

可规矩就像村口的老槐树,盘根错节地压着人。

更重要的是母亲,她是个守旧的妇人,任他磨破嘴皮,也不肯离开骨槐村,总说“根在这儿”。

她把家族规矩看得比什么都重,他若不回,母亲那一关,便过不去。

他不能不在意母亲。

十三岁那年,父亲就是在村外的河湾里没的,是母亲咬着牙,靠几亩薄田和缝缝补补,把他从泥里拽着长大,供他读了大学,走到今天。

这份恩,他得还。

只是骨槐村那些阴影总在记忆里翻涌。

他记得清楚,村里的男人,除了三叔公那一辈儿的,晚辈们大多活不长久,三西十岁,多半会不明不白地溺死在那道河湾里。

父亲是这样,村里好几个叔伯也是这样。

指尖在订票键上悬了许久,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票定妥了,假也请好了。

敖丙翻出帆布背包,往里塞了两套换洗衣物,又在拉链侧袋里塞了包常用的感冒药——村里潮,怕夜里着凉。

临出门前,他又绕着屋子转了一圈,摸了摸门锁,确认窗缝都关严了,这才拎起包下楼,招手拦了辆出租车。

去骨槐村的路,得先乘火车到槐山市,再转大巴去阴山镇。

到了镇上,就得看运气了——碰得上同村赶圩的人,能搭个摩托或三轮车顺道回去;若是碰不上,就得在镇口那里等,一等可能就是大半天。

算下来,顺当的话也得七八个钟头,这条路,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漫长。

坐上火车,敖丙想起村里的事,骨槐村不全是姓敖的,还有姓李的、姓魏的。

小时候听老一辈的人讲,早年间兵荒马乱,是三姓人家结伴逃到这片荒僻之地,见这儿有山有水能落脚,便搭了草屋住下来。

人少势单,就拜了把子,结为异姓兄弟,虽说不同姓,却共奉一个祖宗牌位,谁家有事,另两家都会像自家人一样搭把手,日子久了,倒比好些同姓宗族还亲厚。

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后退,敖丙靠着座椅闭目养神,那些关于村子的细碎记忆,却像车辙印似的,一点点在脑子里清晰起来。

骨槐村因被一条河环抱着,清晨与黄昏总免不了被雾气缠绕。

那雾浓淡不定,像一层化不开的纱,将整个村子罩在朦胧里,平添了几分说不出的诡异。

敖丙想着这些,意识渐渐模糊,终是抵不住倦意,坠入了梦乡。

梦里,他正走在骨槐村的乡路上,脚下的路有些松软,像是刚下过雨。

忽然,前方不远处出现一道背影。

敖丙心里一动,只觉得那身影莫名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想赶上去看清那人的模样。

越走近,越能看清那背影的轮廓——身形小小的,竟是个孩童。

他走得快了些,前方的孩子像是察觉到了,脚步也跟着加快,始终保持着那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一来二去,敖丙渐渐没了耐心。

他索性停住脚步,微微喘着气,目光落在不远处那小小的背影上。

看这情形,多半是村里哪家的孩子在调皮捣蛋,故意逗着他玩呢。

敖丙正要转身往村里走,身后那小小的身影忽然转了过来。

那是一张美得惊人的脸,艳得几乎让人分不清雌雄。

一双桃花眼亮得像浸了水,眼尾微微上挑,自带几分勾人的韵致;眉心一道红痕若隐若现,为那份稚气添了抹妖异的艳。

皮肤白得像敷了层细粉,透着瓷白的光,唇瓣更是红得鲜嫩,像是刚摘的樱桃。

那孩子张了张嘴,像是在说什么。

可敖丙什么也没听见,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后颈猛地窜上来,浑身瞬间被冷汗浸透,他猛地睁开眼,竟是吓醒了。

心口还在突突首跳,他这才想起来,那孩子是谁。

李哪吒,李家二叔李靖的三儿子。

这孩子生得实在好看,在村里早就出了名。

村里人见了总念叨,说这娃长得太过拔尖,怕是福薄,不好养活。

偏偏这话竟应验了,哪吒打生下来就病恹恹的,身子骨弱得像片柳叶。

八岁那年,还是没能熬过一场大病,去了。

他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母亲拉着他的手去李家探望李婶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