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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6 05:35:45 

这是我第九十五次站在这个街口。左腕的机械表指针卡在 8 点 15 分 03 秒,玻璃表面裂着一道斜纹 —— 上周帮隔壁老王修自行车时被链条划的,我记得清楚得很。

街口的沥青路面有块浅褐色的油渍,形状像架俯冲的战斗机,每次循环它都钉在同一个位置,连阳光斜照时边缘的反光角度都没差过分毫。左边的路灯灯杆上贴着张褪色的租房广告,电话号末尾四位是 7346,我在第七次循环时用铅笔头记在袖口内侧,现在墨迹晕开,像团没擦干净的铅笔灰。还有 5.3 秒钟绿灯就亮。我靠在斑驳的砖墙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金属烟盒 —— 里面装着半盒未拆封的牡丹烟,是昨天在巷口小卖部买的,老板还笑着说 “小伙子抽烟要节制”。风从东边吹过来,带着巷尾油条铺的焦香和远处公交车的尾气味,和前九十四次一模一样,连吹起我蓝色工装外套衣角的弧度都分毫不差。我低头扯了扯衣角,这件外套是去年新买的,袖口还没磨出毛边。街对面有 7 辆自行车在等灯。最左边是辆蓝色的永久牌,车筐里放着个粉色保温桶,桶盖没盖紧,露出半根裹着塑料袋的胡萝卜;中间那辆银色山地车的车铃掉了,只剩根光秃秃的金属杆,车座上还沾着片梧桐叶;最右边是个穿校服的男孩,书包带子断了一根,用透明胶带缠了三圈,胶带边缘已经起了毛。我数过很多次,每次都是 7 辆,不多不少,像工厂里刚下线的道具,连位置都没挪过 —— 这太诡异了,正常的街道不会这么规整,一定是 “敌人” 设置的假象。0.3 秒,0.2 秒,0.1 秒。绿灯亮起的瞬间,我盯着那 7 辆自行车,瞳孔微微收缩。果然,和前九十四次一样,没有任何一辆车先动。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自行车铃声从身后传来,清脆得像春日里的风铃,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 那个叼着吐司面包的姑娘。她的辫子扎得歪歪扭扭,浅蓝色的碎花衬衫领口别着枚小小的珍珠发卡,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纤细的手腕。

吐司面包咬了一半,黄油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滴,滴在黑色的车把上,形成一个圆圆的油点。

她没等灯,是从巷子里冲出来的,车把晃了晃,差点撞上那辆蓝色永久牌的后货架,慌乱中她伸手扶了下车筐,指尖不经意间扫过我的手背,带着刚从冰箱拿过牛奶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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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猛地加速,朝着下一个路口蹬去,车后座的帆布包拍打着她的后背,发出 “啪嗒啪嗒” 的声响,包上绣着的小雏菊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我推了推鼻梁上的帆布手套,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锐利。这是第九十五次循环,只有这个姑娘是 “活” 的。其他的人、车、甚至风的方向,都是固定的,只有她每次的骑行速度会差个零点几秒,嘴角的黄油滴落在车把上的位置也会有细微差别,就连她辫子上偶尔松脱的碎发,飘起的角度都不一样。她一定和我一样,是被困在这个循环里的 “同志”。我想。上次我试图跟她搭话,刚喊出 “同志” 两个字,她就突然拐进了一条小巷,等我追过去,巷子里只剩墙根下的野草在风里晃,空气里还留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 —— 那香味很特别,像 “组织” 之前给我的暗号香水味。这次不一样,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盒,里面夹着张折叠整齐的便签纸,上面用铅笔勾着她每次的路线:下一个路口左拐,穿过菜市场,最后消失在文具店后面的巷子里。这次我一定要跟上她。我握紧了烟盒,起身刚要迈步,肩膀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一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快步走过,手里拎着个黑色公文包,包角蹭到我的烟盒,他没回头,只留下一句模糊的 “抱歉”,就消失在人群里。我摸了摸烟盒,还好没掉,可刚才那男人的公文包上,似乎有个和我烟盒一样的星星印记 —— 是 “组织” 的人?还是 “敌人” 的眼线?

我没再多想,趁着绿灯还没灭,朝着吐司姑娘消失的方向追去。巷口的风又吹过来,带着那股熟悉的栀子花香,我总觉得这香味里藏着什么,像被遗忘的暗号,在记忆深处打转。

菜市场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鱼腥气和蔬菜的腐叶味。我沿着湿漉漉的水泥地面往前走,脚下的解放鞋踩在水洼里,发出 “啪叽啪叽” 的声响。摊位上的摊主们都低着头,有的在整理蔬菜,有的在算账,没有一个人抬头看我,像一群被按了暂停键的木偶 —— 上次我故意把一个番茄碰掉在地上,摊主也只是机械地弯腰捡起,连看都没看我一眼,这更确定了我的猜测: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 “假象”。我记得第五十六次循环时,我问过一个卖白菜的老太太,“请问你看到一个叼着吐司的姑娘吗?穿浅蓝色碎花衬衫的。

” 她没理我,只是机械地把白菜摆成一排,菜叶上的水珠滴在地上,和前几次一样,形成了一个圆形的水洼,连大小都没变化。前面传来一阵自行车铃声,清脆得像风铃,我加快脚步,拐过一个卖鱼的摊位,果然看到了那个姑娘。她的吐司已经吃完了,手里捏着个空塑料袋,正骑着车穿过菜市场的后门,帆布包上的小雏菊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

我赶紧跟上,刚跑出后门,就看到她拐进了文具店旁边的巷子。我追到巷子口,停下脚步,喘了口气。巷子里很暗,墙壁上贴着各种小广告,有的已经脱落,露出里面斑驳的砖墙,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巷子尽头是一堵墙,墙上爬满了爬山虎,叶子绿油油的,在风里轻轻晃动,叶脉清晰得像画出来的 —— 可我明明记得,第三十次循环时,这堵墙上还没有爬山虎,是最近才长出来的?还是我的记忆出了错?可那个姑娘不见了。我皱了皱眉,走进巷子。

巷子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两侧的墙很高,把天空挤成了一条细线,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形成点点光斑。我沿着墙根往前走,指尖划过粗糙的墙面,能摸到砖缝里的灰尘,还有几处浅浅的刻痕 —— 是个 “栀” 字,笔画歪歪扭扭,像用指甲刻的。走到尽头,我摸了摸那堵墙,是实心的,没有门,也没有窗户,只有爬山虎的根须扎进砖缝里,摸起来湿漉漉的,沾了我一手的绿色汁液。这不可能。前九十四次循环,她都是从这里消失的,可我每次追过来,都只能看到一堵墙。难道这堵墙后面有秘密通道?

还是说,这个姑娘会 “穿墙术”?我想起昨天看的武侠小说,里面的侠客就能飞檐走壁,可这是现实,更可能是 “敌人” 设置的障眼法 —— 就像上次我在巷子里找到的暗格,里面只有一张画着小雏菊的纸条,没任何线索。我蹲下身,仔细观察地面。

地面上有层薄薄的灰尘,上面有自行车轮胎的痕迹,一直延伸到墙根,然后突然消失,像被橡皮擦擦掉了一样。我又摸了摸墙面,在爬山虎的叶子下面,发现了一块颜色略浅的砖,轻轻按了按,没反应,可砖缝里夹着半张撕碎的便签纸,上面写着 “咖啡店” 三个字,字迹和我烟盒里便签纸上的笔迹很像。“小伙子,你在这里找什么呢?

”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我猛地回头,看到一个穿灰色中山装的老头,手里拎着个鸟笼,笼子里有只画眉鸟,正歪着头看我,嘴里还叽叽喳喳地叫着。老头的头发花白,梳得整整齐齐,脸上的皱纹很深,像刀刻的一样,左手食指上戴着枚黄铜戒指,磨得发亮 —— 之前的循环里,我从没见过他,是新的 “变量”?“我在找一个姑娘,” 我慢慢站起来,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烟盒 —— 里面除了烟和便签纸,还有一把小小的水果刀,是昨天削苹果剩下的,“穿浅蓝色碎花衬衫,叼着吐司面包,骑自行车过来的。”老头笑了笑,露出嘴里的假牙:“你说的是阿栀吧?

她以前每天这个点都会从这里过,去前面的纺织厂上班,可惜啊……” 他话没说完,轻轻叹了口气,画眉鸟似乎也被感染了,停止了鸣叫。阿栀?这个名字像一颗小石子,投进我心里的湖面,泛起圈圈涟漪。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是在梦里?

还是 “组织” 给我的任务简报里?“她去哪里了?我刚才看到她拐进这条巷子,怎么不见了?”“巷子尽头是墙,她怎么会拐进来?” 老头指了指巷子口,“你是不是看错了?她以前常去前面的文具店买东西,说那家店的橡皮好用,能擦干净图纸上的错,你去问问看?”图纸?橡皮?我心里的涟漪又大了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可又被一层雾挡住了 —— 我好像确实画过图纸,是工厂里的机械图,可具体画的是什么,记不清了。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盒,金属外壳冰凉,上面的星星印记硌得我指尖发疼。我没再说话,转身走出巷子。文具店就在巷子口的左边,红色的招牌上写着 “晨光文具”,玻璃门上贴着张卡通贴纸,是只粉色的兔子,耳朵都快掉下来了。我推开门,门上的风铃发出 “叮铃叮铃” 的声响,和那个姑娘的自行车铃声一样清脆。店里很安静,货架上摆满了各种文具,铅笔、橡皮、笔记本,整整齐齐地排列着,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在货架上形成一道道光斑。柜台后面坐着个年轻姑娘,穿着白色的围裙,正在低头整理账本,听到风铃响,她抬起头,笑了笑:“请问您需要什么?”我环顾了一下店里,没有看到那个叫阿栀的姑娘。“刚才有没有一个穿浅蓝色碎花衬衫的姑娘进来?

叼着吐司面包,骑自行车来的。”姑娘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啊,今天早上除了您,还没别的客人呢。不过以前倒是有个穿浅蓝色碎花衬衫的阿姨常来,每次都买两块钱的橡皮,说要给她先生擦图纸上的错 —— 对了,她还总问有没有画着小雏菊的笔记本,说那是她先生最喜欢的图案。”小雏菊笔记本?我心里一动,走到货架前,果然看到一本封面上画着小雏菊的笔记本,和阿栀帆布包上的图案一模一样。我拿起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阿栀和阿明,永远在一起。”我的手指突然顿住,指尖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痛感,好像很久以前,我也在这样的笔记本上写过字 —— 这个 “阿明”,会不会是我的名字?我掏出钱包,里面有几张皱巴巴的纸币,还有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姑娘穿着浅蓝色碎花衬衫,扎着歪歪扭扭的辫子,正对着镜头笑,可照片上没有我,只有她一个人。“这本笔记本,我买了。” 我掏出钱递给柜台姑娘,她接过钱,把笔记本递给我:“您眼光真好,这是最后一本了,那个阿姨以前也总想买,可惜每次都被别人先买走 —— 她说这本笔记本是她和先生的‘信物’,丢了很久了。

”信物?我握紧笔记本,走出文具店,风又吹了过来,这次带着一股咖啡的香气。

我抬头望去,街对面有一家咖啡店,棕色的招牌上写着 “时光咖啡”,玻璃橱窗里摆着几个精致的蛋糕,灯光暖黄 —— 刚才巷子里找到的便签纸上写着 “咖啡店”,说不定线索就在那里。

我穿过马路,走进咖啡店。门上的风铃又响了,比文具店的风铃声音更清脆,像一串小铃铛在耳边晃。店里人不多,只有两三桌客人,都在低头喝咖啡,没有人抬头看我,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和烤面包的味道,暖黄的灯光照在木质地板上,形成一个个光斑,让人觉得心里暖暖的 —— 这种感觉很熟悉,像很久以前,我常和某个人一起来这里。

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一个穿黑色制服的服务员走了过来,手里拿着菜单:“您好,请问您需要点什么?”我接过菜单,上面的字有些模糊,我眯着眼睛看了看,只看清了 “美式咖啡”“拿铁”“卡布奇诺” 几个字。“一杯美式咖啡,不加糖不加奶,再要一块巧克力蛋糕。” 我说 —— 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就点了这两样,好像以前每次来都这么点。服务员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我靠在椅背上,环顾着店里的环境。

墙上挂着几幅油画,画的都是街景,其中一幅画的就是我刚才站的那个街口,画里有 7 辆自行车,还有一个叼着吐司面包的姑娘,正骑着车穿过马路,浅蓝色的碎花衬衫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帆布包上的小雏菊仿佛要从画里跳出来。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这幅画怎么会在这里?难道画这幅画的人,也认识阿栀?还是说,他也是 “组织” 的人,在给我传递线索?我起身走到画前,仔细看着。

画的右下角有个签名,是两个小小的字:“阿栀”。我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指尖颤抖着摸向画框,木质的纹理很清晰,上面还留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和阿栀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画里的姑娘和我每次看到的阿栀一模一样,辫子歪歪扭扭,嘴角沾着黄油,连自行车把上的油点都画得清清楚楚。画里的路灯亮着,绿灯刚好亮起,7 辆自行车整齐地排在街对面,和我看到的场景分毫不差 —— 这根本就是我每次循环看到的画面,连细节都没差。

“您也喜欢这幅画吗?”那个穿黑色制服的服务员端着咖啡和蛋糕走了过来,把杯子和盘子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咖啡冒着热气,在杯壁上形成一层水珠,巧克力蛋糕上撒着白色的糖霜,看起来很诱人。“这幅画是一位阿姨画的,她说这是她年轻时最喜欢的场景,画好后就放在这里了,说等她先生来的时候,能一眼看到 —— 可惜她先生总记不清事情,每次来都要找很久。”“画这幅画的阿姨,现在在哪里?” 我问,指尖碰了碰咖啡杯,有些烫,心里却像揣了个冰块,凉飕飕的。

“阿姨去年走了,” 服务员的声音低了些,“她先生身体不太好,得了病,有时候还会来这里坐一坐,说要等阿姨回来,可每次都坐一会儿就走了 —— 上次他来,还问我有没有见过穿碎花衬衫的姑娘,说要找她‘交任务’呢。”交任务?

这话让我心里一紧。难道那个 “先生” 也是 “组织” 的人?可服务员说他得了病,会不会是 “敌人” 的伪装?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很苦,没有任何味道,像嘴里嚼了块黄连。我看着画里的阿栀,突然想起了什么 —— 在第三十二次循环时,我看到阿栀的帆布包里露出了一个笔记本的角,封面上画着小雏菊,和我刚才在文具店买的那本一模一样。我赶紧从口袋里掏出那本笔记本,翻开第一页,“阿栀和阿明,永远在一起” 的字迹映入眼帘。我又往后翻,里面画满了各种小画:有两个人坐在咖啡店里喝咖啡,有一个姑娘骑着自行车,还有一片开满了栀子花的田野。在最后一页,贴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姑娘穿着浅蓝色碎花衬衫,身边站着个穿蓝色工装的年轻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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