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哥哥抛弃后我选择了男二一种裴旻免费小说全文阅读_免费小说在线阅读被哥哥抛弃后我选择了男二一种裴旻
火焰。灼热。爆裂声。浓烟呛入肺腑的剧痛。以及无边的黑暗与绝望。那是我对世界最初的,也是最深刻的记忆。儿时那场大火,像一头贪婪的巨兽,吞噬了我所熟知的一切——父母温暖的笑容、承载欢声笑语的家,甚至那些或许存在、却在大火后悄然隐去的亲戚们一丝微不足道的怜悯。
我在废墟与灰烬中蜷缩,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直到一双有力的手臂拨开浓烟与残骸,坚定地、小心翼翼地将我抱起。是哥。谢承砚。那年他也不过十八岁,少年的脊背尚显单薄,却在此刻为我撑起了一片天,挡住了所有风雨飘摇。他给了我第二条命,从此,我所有的爱与依赖,像藤蔓找到了唯一的参天大树,扭曲地、孤注一掷地,紧紧缠绕上去,至死方休。这份感情在年复一年的相依为命中疯狂滋长,盘踞了我整个心脏,扭曲了我看待世界的目光。他是我的哥哥,我的救命恩人,我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
我渴望独占这道光,渴望到心口发疼,渴望到……不容许任何分享。高考结束那晚,我精心准备了一个蛋糕。暖黄的烛光摇曳,在他冷白的面容上投下柔和的光晕,那一刻,我几乎窥见了未来与他相依为命的温暖图景。我鼓足勇气,想要将那悖德的、灼烧肺腑的爱意宣之于口。可他却先一步,用最平静的语气,亲手掐灭了那点微弱的光,也碾碎了我所有的妄想。小宁,我们以后分开住吧。
哥会给你生活费学费,少不了你吃喝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像在陈述一个与我无关的事实。我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得干干净净,浑身冰冷,仿佛又被猛地抛回那场大火中央,四周是呼啸的火焰,而这一次,没有人会来救我。哥,为什么…为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破碎得不成样子。他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像疲惫的蝶翼,在眼下投出一小片哀伤的阴影。他始终不敢看我。
哥以后要结婚的,咱们俩只能是兄弟。只能是兄弟。这五个字,像淬了冰的针,密密麻麻,精准地扎进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剧烈的疼痛之后,是滔天的委屈和愤怒。
我狼狈地跪下去,手指死死抓住他的裤腿,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又像是濒死之人绝望的挣扎。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灼烫着我的脸颊,他却用了更大的力气,一根、一根,不容抗拒地掰开我的手指。小宁,你该长大了。他站起身,动作间带着一种令我绝望的决绝,退回卧室,关上了门。那一声轻响,却如同惊雷,彻底将我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黑暗吞噬了我。蛋糕上的蜡烛早已燃尽,凝固的蜡泪像我心里再也流不出的眼泪,丑陋而冰冷。目光扫过桌上的水果刀,冰冷的金属反射着窗外透进的微光。一个疯狂而黑暗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窜起,瞬间攫住了我——杀了他。只要他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他会永远属于我,完完全全,从肉体到灵魂。这个想法像一簇火苗,骤然引燃了心底压抑的所有疯狂与绝望,形成冲天大火,灼烧着我的理智和内脏。
我几乎能想象刀锋没入他身体时的触感,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的画面……我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的刀柄时,却猛地顿住。刹那间,我读懂了他看我时,眼底深处那偶尔闪过的、被我刻意忽略的恐惧。原来他怕的一直是这个。
怕我这不顾一切的、毁灭性的、足以将我们都焚烧殆尽的占有欲。
刀身上模糊映出我此刻扭曲的脸孔,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疯狂的赤红。
我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手,巨大的恐慌和后怕如同冰水兜头淋下。
我不能……我不能真的变成他害怕的怪物。我得证明,他不会真的不要我。我得证明,他还在乎我。引擎发出暴躁的轰鸣,我几乎是逃离般地将车开向城里最喧嚣的gay吧。
震耳欲聋的音乐瞬间包裹了我,暧昧昏沉的灯光切割着舞池里扭动的人群。我冲进洗手间,换上那件精心准备的、带着细碎银链的露背衬衫。冰凉的布料贴着光洁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我知道自己这副皮相的优势——骨架纤细,皮肤是久不见日光的透白,像一件精致却易碎的瓷器,总能轻易引来贪婪的、想要将其打碎占有的注视。
我坐到最显眼的位置,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那些色彩艳丽的液体。酒精辛辣地灼烧着喉咙,迅速模糊了视线和理智。周围那些毫不掩饰的、虎视眈眈的目光几乎要将我剥开。我知道,我哥看得到我的定位。我赌他会来。赌他舍不得我落入任何可能的危险之中。
这是我对他的报复,也是惩罚。惩罚他的推开,惩罚他所谓的“为你好”。身体开始发软,意识在酒精的海洋里浮浮沉沉,几乎要溺毙。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手掌揽住了我的肩膀,一股混合着烟草与沉稳木质香气的味道袭来——不是谢承砚身上那种永远干净清冽的皂角香。
心底那根一直紧绷的弦,砰地一声,断了。来的是裴旻。赌输了。也好。既然他不要我,那是谁,又有什么所谓?一股破罐破摔的自暴自弃攫住了我。我几乎是放纵地伸出手,抚上来人的脸颊,指尖感受到他微微一僵。然后,我仰头,主动吻了上去。酒精麻痹了感官,那个吻带着酒液的苦涩和一种麻木的放纵。我甚至大胆地翻过身,跨坐在他身上,手指胡乱地扯着自己的衬衫纽扣,银链随着动作泠泠作响。周围的起哄和口哨声变得很远,裴旻的眼神在迷离的灯光下复杂难辨,惊讶、欲望、还有一丝……探究?但他很快反客为主,手臂有力地箍紧我的腰,加深了这个吻。就在我以为会就这样彻底沉沦,用这种自我毁灭的方式向谢承砚示威时,裴旻却猛地停了下来。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却用强大的自制力压抑住了情动。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严严实实地裹住我几乎半裸的身体,然后将我打横抱起,隔绝了所有不怀好意的目光。
小宁,祝你今天生日快乐。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隔著厚重的布料,一个轻如羽毛的吻落在我的发顶。夜风一吹,我在他怀里难受地蜷缩起来,胃里翻江倒海,扒着他的肩膀剧烈地呕吐起来。秽物弄脏了他昂贵的衬衫和西装外套,他却丝毫没有嫌弃,只是稳稳地抱着我,耐心地、轻轻地拍着我的背,等我吐完了,又细致地用湿巾帮我擦干净嘴角和弄脏的脖颈。“难受就别逞强。”他低声说,把我塞进副驾驶,仔细系好安全带。我歪着头,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流萤般飞速倒退的霓虹。五彩斑斓的光影划过眼帘,这座城市像一个巨大而冷漠的万花筒,华丽却毫无温度。眼泪无声地淌下来,不是因为醉酒后的不适,而是因为那个狠心的人。他明明看到了我的定位。他知道我在哪里,知道我在做什么,知道我被什么样的人包围。可他真的没有来。裴旻没有问我为什么哭,也没有丝毫犹豫地把我送回那个有“我哥”的家。他径直把我带回了自己的公寓。
他的住处一如他给人的感觉,整洁、冷硬,黑白灰的色调主导着空间,缺乏烟火气,带着一种不易接近的疏离感。他帮我脱掉脏污的衬衫,用温热的毛巾仔细擦拭我的身体。
他的动作规矩得惊人,没有任何逾矩的触碰,仿佛在对待一件价值连城却又极易破碎的珍宝。
我闭着眼,酒精和情绪的巨大消耗让我浑身无力,头脑昏沉,却无法真正入睡。意识模糊间,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皂角清香的怀抱,忍不住呓语出声:“为什么…不是我哥…”裴旻擦拭的动作顿了一下,空气中弥漫开一种沉默的张力。良久,我感觉到一抹温热的、柔软的触感,极轻地落在我的额头上,像羽毛拂过,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怜惜。“因为他是个傻子。
”裴旻的声音低沉,裹挟着一种复杂难辨的情绪,“而你不该作践自己。”那晚之后,我搬出了和谢承砚共同生活了多年的家,用他定期打来的、数额不菲的生活费租了一间小公寓。我开始了彻头彻尾的自我放逐。
我频繁出入各种酒吧和夜店,接受形形色色人的搭讪和邀约。我和不同的人调笑、喝酒,玩着暧昧危险的游戏,甚至偶尔会带一两个看得顺眼的人回家。
我用这种近乎堕落的方式麻木自己,向谢承砚示威,也向自己证明,没有他,我照样可以“活得很好”。裴旻始终在一旁,像一道沉默而忠诚的影子。他看着我堕落,看着我强颜欢笑,看着我在每个深夜因为想起那个人而崩溃大哭。他从不阻止我,只是在我每次烂醉如泥、不省人事时准时出现,把我从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身边带走,妥善地安置好;在我病倒时默默守在床边,喂我吃药,替我擦拭冷汗;在我需要的时候,他似乎总是会在。谢承砚来找过我几次。第一次,他找到我租住的公寓,敲开门时,我正和一个刚在酒吧认识的男人在客厅里喝酒调笑。
那个男人的手甚至不规矩地搭在我的腰上。我哥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震惊和痛楚。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我却抢先一步,笑着推开身边的男人,走到我哥面前,用一种轻佻又残忍的语气问:“哥,你怎么来了?哦,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David。哥,你看他怎么样?配当你弟媳吗?
”我哥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他死死地盯着我,嘴唇颤抖着,那双总是沉静的眼眸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剧烈情绪。他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