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化完妆后坐起来了(冰冷李明渊)最新章节在线阅读_(她化完妆后坐起来了)完整版免费在线阅读
入职殡仪馆第一天,我被安排值夜班。 同事陈丽指着我冷笑:“就凭你这化妆手艺,死人见了也得吓活。” 我沉默着为车祸遗体上妆,众人却惊见死者是本市首富失踪十年的父亲。 馆长李明渊强行火化遗体,我转手将复原照发上热搜。 李氏股票暴跌时,李明渊跪在我面前:“求你删掉照片,股份都给你!” 我轻笑着亮出防腐专利证书:“李馆长,现在殡仪馆是我的了。” 大门推开,十年前那场大火真相随火光重现。
解剖刀锋利的刃口无声地滑入那团冰冷、呈现着腐败绿斑的软组织深处,黏腻的触感透过刀柄清晰地传递到指尖。空气里弥漫着那标志性的浓重死亡气息——一种无法完全被消毒水遮盖的、甜腻到令人窒息的腐烂气味混合着福尔马林的尖锐冰冷。304防腐室惨白的灯光下,每一粒浮尘都仿佛凝固在冰冷的寂静里,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在口罩后面显得格外粗重而压抑。
就在这一刻,高跟鞋那种特有的、带着几分张扬的足音,“噔、噔、噔”,由远及近,异常清晰地刺破了凝滞的空气,最终停在了304那扇厚重的金属门外。紧接着,是钥匙不耐烦地在锁孔里转动发出的“咔哒”声,门被用力推开。
陈丽穿着她那身过于艳丽、甚至显得有些不合时宜的桃红色套装,裹着一阵浓烈得呛人的廉价香水味闯了进来。她捂着鼻子,夸张地皱着眉,视线像探照灯一样扫过不锈钢操作台上那具面目模糊、肢体扭曲变形的遗体,最终落在我握着解剖刀、沾满暗红血污和不明组织液的手套上。
“啧啧啧,”她涂着鲜红唇膏的嘴撇出一个极其刻薄的弧度,“苏晚啊苏晚,我说馆长怎么就那么‘照顾’你这个新人呢?头一天上班就安排夜班,陪这堆烂肉玩。”她往前踱了两步,高跟鞋敲打着冰冷的水磨石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一种高高在上的审视,“就你这点三脚猫的化妆手艺?”她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我,仿佛在看什么垃圾作坊出来的残次品,“怕是连死人见了你这张苦瓜脸,也得吓得立马坐起来喊救命!”
冰冷的空气似乎瞬间又降了几度。我握着解剖刀的手指下意识地紧了紧,指关节在薄薄的乳胶手套下微微泛白,刀柄的金属棱角硌着掌心。口罩后面,牙齿紧紧咬合在一起,舌尖尝到了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愤怒细小而尖锐,如同冰冷的芒刺,在心里无声地扎了一下。但我没有抬头,目光依旧专注地停留在遗体胸前那片严重塌陷、骨茬刺破皮肤的创口上,只是握着器械的手,更稳了几分。跟这种人浪费口水,毫无意义。
陈丽似乎对我这种彻底的沉默感到无趣,也可能是防腐室里的气味实在超出了她那娇贵鼻子的忍耐极限。她夸张地翻了个白眼,踩着高跟鞋,带着她那股廉价香水和刻薄话语形成的噪音污染旋风,转身又“噔噔噔”地走了出去,临走还不忘重重摔上门。“哐当!”一声巨响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随后又被死寂吞没。
我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将那点微不足道的情绪压回心底最深处。目光重新聚焦在手下的工作上。这是一具典型的高腐、高破损遗体,男性,年龄在六十岁上下。初步推断死于严重车祸——颅骨有开放性骨折,左侧颧骨粉碎性凹陷,鼻梁完全塌陷,最麻烦的是整个胸腔几乎被某种巨力碾碎了,肋骨断得像一堆胡乱折断的枯枝,深深刺进内脏。右小腿以一种极其怪异的角度扭曲着,皮肤撕裂,断裂的腓骨白森森地戳出来。腐败程度相当高,皮肤呈现出大片大片的污绿色,尸斑融合成片,腹部高高膨隆,散发出更浓郁的恶臭。
没有身份证明。只有一件被血污浸透、破烂得几乎看不出原貌的深灰色夹克还挂在遗体身上。口袋是空的。
我拧开消毒液的喷壶,冰冷的液体喷洒在遗体表面,冲掉部分粘稠的腐败组织和血污。水流冲刷下,那夹克领口内侧,一个极其不起眼的磨损边缘,露出了细微的、异于布料本身的深蓝色绒面。我心头微微一动,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挑开那破烂的夹克领口。里面,似乎还有一层?动作放得更轻缓,一层层剥离那被血和腐败液体浸透粘连的衣物碎片。终于,在那灰色夹克的内衬深处,紧贴着皮肤的位置,露出来一小块约莫半个巴掌大的深蓝色天鹅绒补丁。补丁质地精良,与外面廉价的夹克面料截然不同。更关键的是,在那块深蓝色的天鹅绒上,用极其细密的金银双色丝线,精巧地绣着一个图案——
一只振翅欲飞的仙鹤。鹤身线条流畅,羽毛纹理细腻,鹤眼用细小的黑色晶石点缀,在惨白的灯光下反射出一点微弱却冰冷犀利的光芒。
图案很小,颜色陈旧,又藏得如此之深,若非水流恰好冲刷开外衣破损的边缘,加上我刻意寻找,绝难发现。但看到它的瞬间,我的心猛地一沉,血液似乎都凝滞了片刻。这个标记……本市稍微有点年头的家族都知道,那是李氏集团创始人李元培年轻时极其偏爱、甚至可以说是他个人图腾般的符号!曾几何时,李氏集团初创时期的重要文件上,都盖有这个仙鹤徽记的火漆印!
李元培……十年前,这位一手创立李氏商业帝国的风云人物,在一次海外并购谈判期间,于一场突如其来的酒店大火中失踪,尸骨无存。从此成为本市一桩悬案。李夫人思夫成疾,没几年也郁郁而终。
眼前这个面目全非、肢体残碎的死者,竟然是失踪整整十年、几乎被认定早已灰飞烟灭的李元培?!
我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地扫过操作台上那具残破的躯体。没错,颅骨形状依稀可辨,鼻梁塌陷前的轮廓也隐隐透出几分熟悉感……特别是那只被压在下面的左手!腐败肿胀的手指间缝隙里,透出一点极其细微的、与周围污浊皮肤格格不入的银白色金属光泽!我屏住呼吸,用镊子极其轻柔地拨开粘腻粘连在一起的手指。一枚样式极其古朴、边缘已经被岁月和某种外力磨损得有些模糊的铂金婚戒,赫然卡在无名指根部!戒圈内壁,两个细若蚊足、却依旧清晰可辨的阴刻字母:YP & YZ。李元培,柳韵芝!
是他!真的是失踪十年的李元培!
巨大的震惊如同无形的浪潮,瞬间将我淹没。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一下下撞击着肋骨。十年悬案,一具无人认领的“无名尸”……这背后牵扯的东西,仅仅是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我下意识地扭头看向门口紧闭的厚重金属门,304室的寂静此刻显得如此诡异而沉重,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视线正穿透门板,冰冷地注视着这里。
不能乱。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这份意外的发现,是惊雷,也可能……是转机?无数念头在脑中飞速闪过。我打开工具箱,取出专用的封口袋,极其小心地取下那枚至关重要的铂金戒指,封存好。那只仙鹤徽记的位置也用相机多角度拍下清晰照片。做完这些,我再次看向遗体,眼神变得无比专注。复原!必须尽最大努力复原他的遗容!这具残破的遗体本身,就是最有力、也最危险的证据!
时间在无声流淌。我完全沉浸在工作中。清除腐败组织,处理创口,小心翼翼地拼接碎裂的颅骨,用钛合金网重塑塌陷的面部结构,调制特殊填料,一点一点填补凹陷……灯光下,我的影子在冰冷的墙壁上拉长又缩短,重复着单调而精确的动作。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沿着鬓角滑落,滴在无菌服上,晕开一小片深色。每一次下针缝合,每一次调和肤蜡,都耗费着巨大的心神和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