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头七,婆婆小叔子抢空我家商秀莲言滔最新小说全文阅读_最新章节列表丈夫头七,婆婆小叔子抢空我家(商秀莲言滔)
丈夫葬礼当天,我抱着早产的女儿回到家。婆婆和小叔子正像土匪一样瓜分着他的遗物,抢食着我救命的月子补品。他们骂我是克夫的丧门星,骂我的女儿是赔钱货。
当小叔子拔掉女儿保温箱的电源,狞笑着让我下跪时,我抄起了手边的瓷片。
你们不是想要我丈夫的遗产吗?好,我先送你们下去问问他同不同意!
1接女儿言念回家的那天,天是灰白色的,像烧尽的纸钱。言澈的葬礼就在今天上午,我没能去。一周前,我预产期的前夜,他“过劳猝死”在公司。死亡证明开得飞快,快得像是急于掩盖一场瘟疫。我动了胎气,早产。言念在新生儿监护室里待了整整七天,才被医生允许带回家。踏进这个挂着白色挽联的家门,一股混着饭菜馊味和劣质檀香的味道扑面而来。婆婆商秀莲正翘着腿,一边剔牙一边指挥小叔子言滔把言澈书房里的东西往外搬。那是我丈夫最珍爱的一套绝版书。
看到我抱着怀里小小的保温箱,商秀莲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声音黏腻得像化不开的浓痰:哟,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要赖在医院里躲一辈子清静呢。
言滔瞥了一眼保温箱,嗤笑一声,把一本厚重的精装书砸进纸箱,发出的巨响让言念在我怀里惊恐地一颤。姐,你也别怪我妈说话直。我哥就这么没了,你倒好,转头就生了个赔钱货。他的目光赤裸裸地在我刚生产完还未恢复的身体上刮过,带着黏糊糊的审视。产后的虚弱和连日的心力交瘁,让我的耳边嗡嗡作响。我什么都没说,抱着女儿,像一只受伤的母兽,沉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外,他们的声音肆无忌惮。妈,哥那些表、那些电脑,可都值不少钱,放着也是发霉。拿去卖!卖了给你娶媳妇!
我们言家的东西,还能便宜了外人不成?外人。原来,在这个家里,我和我的女儿,从始至终都是外人。我锁上房门,打开保温箱,言念的小脸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
我伸手想碰碰她,指尖却在发抖。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闺蜜许婧发来的消息,时间是三天前。
星落,我被紧急派到国外一个项目,实在走不开。我给你匿名寄了点东西,是托人从香港带的顶级月子餐食材和给宝宝的特效药,你一定按时吃。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我的心口一酸,这是言澈走后,我收到的唯一一点暖意。我还没来得及回复,就被客厅里传来的夸张的香味吸引了。啧啧,这花胶,得好几千一斤吧!是言滔的声音。
还有这燕窝,晶莹剔透的,比上次那家店的好多了。这败家娘们,指不定花了我儿子多少钱买这些玩意儿!商秀莲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又嫉又喜的贪婪。
我彻底醒了。那是许婧寄来……给我和女儿保命的东西。
我从柜子里翻出言澈生前给我备下的巧克力,胡乱塞进嘴里补充体力,然后拉开了房门。
2客厅的餐桌上,一片狼藉。炖得软烂的花胶汤汁淋在米饭上,商秀莲吃得满嘴流油。
言滔正用一把小勺,粗鲁地从一个玻璃瓶里挖着晶莹的燕窝往嘴里送。
那是我用来给体弱的言念补充营养的。见我出来,商秀莲眼皮一翻,习惯性地开始命令:正好,吃完了,把这些收拾了。对了,还有一口汤,赏你了。
我没动,目光一一扫过桌上那些被撕开的昂贵包装盒。商秀莲被我看得不自在,把碗重重一顿,提高了嗓门:你看什么看!克死我儿子的丧门星,还有脸瞪我?
生个丫头片子,没把你浸猪笼就不错了!言滔一口把勺子里的燕窝吞下,挑衅地朝我咧嘴一笑:怎么着,大嫂?我哥死了,这些东西不就该我们吃吗?
难不成还留着发霉?是了。在他们眼里,言澈死了,他的一切,包括我和孩子,都成了他们的战利品。胸腔里积压的情绪,在此刻却化为了一片极度的冷静。我没有哭,也没有吼。我走过去,拿起桌上一个空了的燕窝瓶子,在他们错愕的目光中,将它高高举起,然后狠狠地砸在地上。玻璃四溅。紧接着,是第二瓶、第三瓶……我把所有被他们糟蹋的东西,一件件摔得粉碎。
鸡汤、菜汁溅了他们一身,名贵的食材混着玻璃渣,在地上狼藉一片。你疯了!
商秀莲尖叫起来,油腻的脸上满是惊恐。言滔猛地站起身,面目狰狞地朝我扑来:臭娘们,你找死!我早有预料,闪身躲过,随手抄起手边刚烧开的热水壶。滚烫的热水迎面泼去,言滔惨叫着捂住脸,商秀莲的尖叫更加刺耳了。我没停,像一架失控的机器,把厨房里所有能扔的东西,锅碗瓢盆,一股脑地砸向他们。身上被撞得青一块紫一块,可我感觉不到疼。好吃吗?我扶着门框,声音嘶哑,却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死死地盯着他们。用我女儿的命换来的东西,好吃吗?商秀莲被我笑得毛骨悚然,躲在言滔身后瑟瑟发抖。言滔脸上被烫出了好几个燎泡,眼神里的凶狠被剧痛取代,他死死地瞪着我,然后,眼珠一转,突然冲向我的卧室。言滔,你干什么!他没理我,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东西——保温箱的电源插头。他狞笑着,当着我的面,把插头高高举起:沈星落,你不是很能耐吗?信不信我现在就拔了它,让你这短命的闺女下去陪我哥?3保温箱是早产的言念赖以生存的屏障。没了恒温,她活不过今晚。那一瞬间,我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言滔看着我惨白的脸,笑得越发得意:给我跪下,磕头!说你错了!不然,我就拔了!商秀莲也反应过来,从他身后探出头,怨毒地附和:对!跪下!你这个贱人,就是欠教训!时间仿佛静止了。
我看着他们丑恶的嘴脸,又看了看卧室里那脆弱的小生命,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量仿佛都被抽走了。我一步一步走过去,在他们得意又轻蔑的注视下,缓缓地……跪了下来。膝盖接触冰冷地面的那一刻,我听到了自己尊严碎裂的声音。
这就对了嘛,言滔脸上的燎泡让他笑起来的表情更加扭曲,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嫂,以后听话点,不然……我错了。我低着头,声音轻得像耳语。言滔很满意,弯下腰,想伸手拍我的脸,那股混着油腻和烫伤膏药的味道,熏得我一阵反胃。
他说:早这样不就完了……话音未落。我猛地抬起头,手里是刚才摔碎在地上的一个最厚实的瓷碗碎片,边缘锋利如刀。趁他毫无防备,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他伸过来的那只手,狠狠划了下去!啊——!言滔的惨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从他的手腕一直划到指关节,血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他疼得松开了手,那个电源插头掉在了地上。我像疯了一样扑过去,抢过插头,连滚带爬地冲回房间,把门死死反锁。插上电源,看着保温箱的指示灯重新亮起,我才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门外,商秀莲的哭嚎和言滔的咒骂交织在一起。杀人了!杀人了啊!快报警!
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扒了你的皮!很快,警笛声由远及近。
我抱着女儿小小的保温箱,隔着门,冷静地对外面说:报警最好。正好让警察来看看,他们是怎么虐待烈士遗孀和遗孤的。我丈夫言澈,死在工作岗位上,公司为了声誉,给他追评了因公殉职的烈士名头。这话一出,外面的叫骂声戛然而止。我知道,他们怕了。
他们怕的不是我,而是烈士这两个字带来的麻烦。4警察最终还是来了,但也只是和稀泥。商秀莲一口咬定是我精神失常,无故伤人。
我则亮出了保温箱和那些被吃掉一半的补品包装。最终,这被定性为一场家庭纠纷。
他们警告了商秀莲母子不得再威胁我和孩子的安全,也劝我冷静,毕竟是一家人。
一家人。多讽刺的词。言滔的手被鉴定为轻伤,肌腱受损,需要休养,但也够不上刑事犯罪。
这件事,就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被压了下去。从那天起,这个家就陷入了一场无声的战争。
他们不敢再明着抢东西,却用各种方式给我使绊子。故意把剩菜倒在我的门口,在我给女儿冲奶粉时关掉总电闸,半夜把电视机的声音开到最大。而我,则变成了一只时刻警惕的刺猬。我把言澈留下的一些积蓄,一分不留地转到了自己的卡里。
家里装上了最高级的防盗锁。我只吃自己亲手做的东西,只喝密封的瓶装水。晚上睡觉,我甚至会用椅子死死抵住门。言澈走得太突然,我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他身体一向很好,每年体检都全优,怎么会突然过劳猝死?公司赔偿给得异常爽快,数额巨大,条件是让我们家属不要再追究。当时我沉浸在悲痛中,商秀莲和言滔却第一时间签了字,拿了钱。现在想来,他们脸上的不是悲伤,而是狂喜。
这天夜里,言念有些发烧。我翻箱倒柜找退烧贴,却在言澈书房的一个旧抽屉最深处,摸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是他的备用手机。这部手机,我从没见他用过。
我抱着一丝希望,尝试了我的生日、他的生日、我们的结婚纪念日,都不是密码。
当我近乎绝望地,输入了女儿言念的预产期时,屏幕亮了。手机里很干净,只有一条未发出的短信,收件人是我。星落,如果我出事,千万不要相信言……
信息到这里,戛然而生。言什么?是言滔?还是言家的所有人?一股寒气从我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5从那天起,我看向言滔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厌恶,而是审视。
像在看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他断了手筋的手还缠着厚厚的绷带,却一点没耽误他用另一只手玩手机、打游戏。商秀莲像伺候皇帝一样伺候他,一口一个我们家唯一的香火。言澈死后第二天,他的电脑、手表就被言滔拿走了。
他说他要保管哥哥的遗物。我以前只觉得他贪婪,现在却觉得,他更像是在销毁证据。
我开始偷偷观察他。我发现他最近经常半夜出门,回来时身上总带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他对钱的需求似乎也比以前大得多,商秀莲给他的钱,他总是一转眼就花光了。有一次,我假装去阳台收衣服,听到他在和别人打电话,压低了声音,语气却很兴奋。放心,那娘们现在就是个惊弓之鸟,她女儿又是个药罐子,她翻不出什么风浪……钱?
说好的数,一分都不能少!我哥那份保险金,可是笔大数目!他死得值!
谁让他挡了别人的路……后面的话,我没听清。但我已经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