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看破职场命数,反手整顿总裁办(沈聿王德发)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开局看破职场命数,反手整顿总裁办最新章节列表
我连续加班三个月猝死在工位,睁眼却回到了被总监骂哭的那天。
这次我眼前飘着所有人头顶的血条——王总监只剩三天可活,绿茶同事生命值个位数。
电梯里偶遇那位生命值999+的总裁,我下意识推了他一把。 “小心头顶!
” 他身后的水晶吊灯轰然砸落,他看我的眼神瞬间变了。 第二天,总裁办特助亲自送来任命:“沈总请您担任特别安全顾问。
” 当生命值归零的竞争对手们接连被带走调查,我默默掏出小本本记下新发现: ——原来血条清零不一定会死,但一定会社死。
我眼前的世界在剧烈摇晃,耳边是尖锐刺耳的嗡鸣,像无数根生锈的针在疯狂搅动我的脑髓。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濒临碎裂的闷痛,沉重地撞击着肋骨。
喉咙像是被砂纸狠狠磨过,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般的血腥气。视野边缘开始发黑,像浓稠的墨汁一点点晕染开来,吞噬着屏幕刺眼的白光。最后的意识里,是电脑右下角那个冰冷刺眼的数字:03:47 AM。
还有桌面上堆积如山、标注着“王德发总监急要”的修改文件。三个月了。整整三个月,我像一头被抽打的驴,被那个脑满肠肥的总监王德发驱赶着,榨干每一分精力去完成他那永无止境的“优化”。设计、改稿、推翻、重来…周而复始。
咖啡因和浓茶成了维系生命的点滴,睡眠被压缩成零星的碎片。然后…然后就是现在。
身体里绷到极限的那根弦,“啪”地一声,断了。
我甚至没来得及点下那个该死的“保存”按钮。黑暗彻底吞噬了我,沉重,冰冷,无边无际。
……“林晚!林晚!你聋了吗?!我说的话是放屁是不是?!
”一个油腻腻、带着暴怒的咆哮声,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我的耳膜,将我从那片冰冷的黑暗沼泽中硬生生拽了出来。猛地睁开眼。
刺目的、正常的日光灯灯光瞬间涌入视野,晃得我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不止,残留的濒死感如同跗骨之蛆,让我的指尖冰凉发麻。
我大口喘着气,贪婪地呼吸着带着劣质打印墨粉和咖啡渣味道的空气。我没死?
这里是…我的工位?凌乱,但远没到猝死那晚的恐怖程度。“哭?你还敢哭?!
”那张令人作呕的脸猛地凑到眼前,肥厚的下巴几乎要戳到我的额头。是王德发,我们设计部的总监。他满面油光,稀疏的头发贴在头皮上,此刻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绿豆小眼里喷着火,“让你改个破图,改了一上午就给我看这堆垃圾?
小学生画的都比你有灵气!公司养你这种废物是吃干饭的吗?!
”唾沫星子随着他唾骂的音波精准地喷溅到我的脸上,带着隔夜韭菜盒子的酸腐气味。
我下意识地抬手抹脸,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的湿意。是眼泪。这场景…如此熟悉。
刻骨铭心的熟悉。三个月前,同样在这个工位,同样是被他指着鼻子骂哭。
就是这次屈辱的痛骂,彻底点燃了他后续三个月对我变本加厉的压榨。我回来了?
回到了…一切开始之前?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死里逃生的狂喜在我心底轰然炸开,几乎要冲破喉咙。可下一秒,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猛地窜了上来!眼前的世界,变了。
不只是王德发那张唾沫横飞的油脸。他的头顶上方,赫然漂浮着一个东西!
一个长方形的、半透明的、类似游戏里血条的东西。猩红的底色,此刻正在以一种令人心惊胆战的速度飞快缩短!更触目惊心的是,血条上方,0小时 07分 12秒那数字还在无情地倒数着:11秒…10秒…9秒…猩红的颜色,倒数的死亡时钟,像烧红的烙铁灼烧着我的视网膜。这是…什么?!我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心脏骤然紧缩,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比猝死那一刻更甚!难道我没逃掉?
这是死后的幻象?还是某种预兆?“看什么看?!不服气是不是?!
”王德发被我突然瞪大的、充满惊骇的眼神彻底激怒,肥厚的手掌“砰”地一声重重拍在我的桌子上,震得键盘鼠标都跳了起来,“瞪你那死鱼眼给谁看?!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趁早给我滚蛋!
外面想进来的大学生一抓一大把!”周围的工位一片死寂。
几十道目光从格子间的隔板后面、从电脑屏幕上方小心翼翼地探出来,带着同情、冷漠、幸灾乐祸,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在我的皮肤上。空气沉重得几乎凝固。
就在这时,一个温温柔柔、带着点刻意的甜腻女声插了进来。“王总监,您消消气嘛。
”一个穿着精致套裙、妆容完美的身影袅袅婷婷地走过来,手里端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正是我们部门的“人间清醒”白薇薇。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将咖啡轻轻放在王德发的手边,“林晚她可能…昨晚没休息好,状态有点差。您喝杯咖啡,提提神,别气坏了身子。”她一边说着,一边朝我投来一个看似安抚、实则充满优越感的眼神。那眼神分明在说:看,我多会做人。
然而,我的目光,却死死钉在了她的头顶。那里,同样悬浮着一个血条!
颜色是诡异的、病态的灰绿色,比王德发的要短得多得多!
上面跳动的数字更是让我头皮发麻:白薇薇:09天 04小时 21分 35秒9天?
!比王德发的3天还短!那灰绿色…透着一股不祥的死气!白薇薇似乎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她精致的眉毛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很快又舒展开,依旧是那副温柔解语花的模样。
王德发被白薇薇这么一哄,气似乎顺了一点,但看向我的眼神依旧厌恶得像在看垃圾。
他端起咖啡,吹了吹,啜饮一口,然后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如同破锣:“白薇薇,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做人有眼力见儿,做事有分寸!你呢?废物点心一个!今天下班前,看不到让我满意的方案,你就收拾东西给我滚!”他说完,鼻孔里重重哼出一股浊气,端着咖啡杯,像只得胜的公鸡,挺着啤酒肚转身走向他的独立办公室,厚重的木门“嘭”地一声摔上,隔绝了外面所有压抑的窥探。
办公室里的空气似乎才重新开始流动,响起一阵压抑的、低低的议论声。我僵在原地,手脚冰凉。视线不受控制地扫过周围。斜对面工位的周明,一个总被王德发骂“死脑筋”、“不会变通”的资深程序员,他头顶的血条是健康的绿色,很长,上面显示着:周明:38年 02月 11天 07小时。他正皱着眉,对着屏幕上一行行复杂的代码苦思冥想,完全没注意到我的注视。
隔壁组那个整天溜须拍马、给王德发当传声筒的赵主管,血条是暗黄色,中等长度:赵凯:5年 07月 03天。他此刻正堆着谄媚的笑,对着王德发紧闭的办公室门点头哈腰,仿佛对方能看见似的。
还有前台那个总是打扮得花枝招展、传闻和某位高管不清不楚的Lisa,血条是粉红色,长度一般:Lisa:10年 01月。她正对着小镜子补妆,哼着歌。
每一个活生生的人,头顶都顶着一个或长或短、颜色各异的血条,上面跳动着冰冷的倒计时数字!世界在我眼中变成了一个巨大而诡异的RPG游戏界面。
而我,是唯一能看见这些“生命值”的玩家。王德发,3天。白薇薇,9天。
这两个数字像烧红的烙铁,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不是错觉。绝对不是。
某种超出我理解范畴的事情发生了。这血条…难道真的预示着他们的死期?可为什么?
怎么死?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猛地低下头,看向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显示。
现在是下午两点十七分。距离王德发血条归零,还有不到三天。距离白薇薇,还有九天。
而我呢?我自己的血条在哪里?我猛地抬手摸向自己的头顶,什么也摸不到,也无法通过任何反光物体看到自己头顶的景象。未知的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越收越紧。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撞击着肋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神经末梢,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喉咙干涩发紧,连吞咽口水都变得异常艰难。
我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恐慌。冷静,林晚,冷静!
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我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尖锐的疼痛让我混乱的思绪瞬间清晰了几分。对,死过一次了!在工位上猝死的绝望和冰冷,比眼前这诡异的景象更真实、更恐怖!既然老天爷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还附赠了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那我绝不能重蹈覆辙!王德发?3天?好!好得很!
我倒要看看,三天后,头顶血条彻底清零的王大总监,会是个什么下场!
一个冰冷、带着血腥味的念头,如同淬毒的藤蔓,在我心底疯狂滋生、缠绕。愤怒、怨恨,还有一丝连我自己都感到心惊的残忍期待,瞬间压倒了恐惧。白薇薇那杯咖啡的“好意”,此刻在我眼中只剩下虚伪的算计。她踩着我的狼狈去讨好王德发,三个月后,当王德发变本加厉地压榨我时,她也没少在背后煽风点火、落井下石。好一对“璧人”。
我慢慢抬起头,脸上残留的泪痕还未干透,但眼神已经彻底变了。不再是刚才的茫然惊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冰冷的沉寂,像暴风雨来临前压抑的海面。我扯过桌上的纸巾,用力地、近乎粗暴地擦掉脸上的泪痕和那令人作呕的唾沫星子,动作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劲。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包括旁边投来复杂目光的周明。
我坐回椅子,伸手,“啪”地一声关掉了屏幕上那份被王德发贬斥为“垃圾”的设计稿。
打开了一个空白文档。纤细但此刻异常稳定的手指落在键盘上,敲下第一个标题:《项目风险评估及终止建议报告》。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清脆而稳定,像冰珠一颗颗落在玉盘上,在重新变得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份被王德发唾骂的设计稿连同它代表的屈辱,被我彻底扫进了回收站。“装什么装。
”一声极轻的嗤笑从白薇薇的方向飘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死到临头了还逞强。
”我置若罔闻。时间在键盘的敲击声中无声流淌。窗外的天色由明亮的午后渐渐染上暮色,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在办公室光滑的地板上投下光怪陆离的彩影。办公室里的人开始陆陆续续起身,收拾东西,低声交谈着走向电梯间。“林晚,还不走?真打算熬到王总监满意啊?
”白薇薇拎着她新款的链条包,站在我工位旁,语气里充满了假惺惺的关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别太拼了,身体要紧。
王总监那边…你也知道,要求是有点高。”她说着,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我空白的电脑屏幕,嘴角勾起一抹了然又轻蔑的弧度。我停下敲击键盘的手指,屏幕的光映在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我缓缓转过头,目光平静地落在她头顶。
那灰绿色的血条依旧刺眼:白薇薇:09天 03小时 58分 11秒。
数字在稳定地跳动减少。“嗯,知道了。”我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你先走吧。
”白薇薇似乎被我这过于平淡的反应噎了一下,准备好的话卡在喉咙里。
她有些不自然地抿了抿唇,丢下一句“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扭着腰肢,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汇入了下班的人流。办公室里很快只剩下寥寥几人。
我旁边的周明还在对着屏幕皱眉,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偶尔烦躁地抓抓他那一头乱糟糟的卷发。
他头顶的健康绿条依旧稳定:周明:38年 02月 11天 05小时 22秒。
我收回目光,继续专注于眼前的文档。报告的主体框架已经搭好,正在填充关键数据和风险分析。思路异常清晰,仿佛那场猝死和重生,连同这诡异的能力,一并烧毁了过去束缚我的某些枷锁。效率高得惊人。不知过了多久,一份热气腾腾的盒饭轻轻放在了我桌角。我诧异地抬头,看到周明那张带着点熬夜疲惫、但眼神温和的脸。“喏,楼下新开的黄焖鸡,味道还行。
”他声音不大,带着点程序员特有的直率,“看你没下去,顺手带了份。
别真把自己饿死在工位上。”我微微一怔。记忆里,周明一直是部门里沉默寡言的技术骨干,和王德发那种浮夸风格格格不入,因此也常被刁难。我们之前仅限于工作上的点头之交。
此刻他这份朴实的善意,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我冰封的心湖,激起一丝微澜。“谢谢。
”我轻声道,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客气啥。”周明摆摆手,坐回自己位置,拿起他那份盒饭,“那老肥猪的话,别往心里去。他那套PPT美学,也就他自己当宝。
”他扒了一口饭,含糊地补充了一句,“你之前那份设计…其实挺干净的,比那些花里胡哨的强。”我看着他头顶那稳定得令人安心的绿色长条,又想到王德发那猩红刺眼的倒计时,沉默了几秒,拿起筷子,低低地“嗯”了一声。
盒饭的味道确实不错。胃里有了食物,身体似乎也暖和了一些。吃完后,我收拾好垃圾,拿起水杯,准备去茶水间接点水。空旷的走廊里灯光有些冷清,高跟鞋踩在光滑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带着回响。刚走到电梯厅附近,迎面看到王德发那肥胖的身影正站在总裁专用电梯前,一边不耐烦地看表,一边拿着手机唾沫横飞地吼着,似乎在训斥电话那头的人。
他头顶的猩红血条跳动着:王德发:02天 23小时 41分 08秒。我目不斜视,径直走向旁边的普通员工电梯,按了下行键。电梯门无声滑开。我走进去,按了1楼。
就在电梯门即将合拢的瞬间,另一侧的专用电梯门也开了。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迈步走了出来,步履沉稳,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
我下意识地抬眼望去。心脏,在那一瞬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几乎停止了跳动!
来人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身姿如冷峭的松,面容英俊得近乎锐利,鼻梁高挺,唇线薄而紧抿,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如寒潭古井,此刻正习惯性地微微垂着,看着手中一份文件,眼神专注而疏离,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压气场。是沈聿。
盛天集团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年轻总裁。真正的权力核心。我们这些小虾米,平时连远远瞥见的资格都很少。然而此刻,吸引我全部注意力的,不是他慑人的气势,也不是他足以登上财经杂志封面的英俊侧脸。是他头顶!
一个巨大无比、几乎要顶到电梯厢顶的、璀璨夺目的金色血条!那光芒如此强烈,如此纯粹,如同燃烧的烈日,刺得我眼睛生疼!血条的长度更是前所未见,仿佛没有尽头,一直延伸到视野的极限之外!更恐怖的是血条上方的数字,不是倒计时,而是一个静止的、庞大到令人窒息的数值:沈聿:生命值 999+999+?!
那是什么概念?!王德发的3天是倒计时,周明的38年是倒计时,白薇薇的9天也是倒计时……而沈聿,他头顶的,竟然是一个静止的、庞大到无法计量的生命值?!
这完全打败了我几个小时前建立起来的认知!
就在我大脑因为这匪夷所思的景象而一片空白、几乎忘记呼吸的时候,眼角余光猛地瞥见沈聿头顶正上方!总裁专用电梯厅入口处,那盏巨大的、由无数水晶棱柱组成的华丽吊灯,正中心一根粗壮的金属悬挂链,在明亮灯光的映照下,清晰地显出了一道狰狞的、扭曲的裂痕!那裂痕像一条丑陋的蜈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蔓延!警告!致命坠落物!接触即死!
一行血红色的、闪烁的提示框,突兀地出现在我的视野正中央,像拉响的防空警报!
“小心头顶!!!”几乎是本能,我喉咙里爆发出自己都陌生的尖锐嘶喊,身体如同离弦之箭,在沈聿闻声抬头、目光触及裂痕的瞬间,整个人已经猛扑了过去!
没有时间思考后果,没有时间权衡利弊!
那猩红的“即死”警告像烧红的烙铁灼烧着我的神经!我用尽全身力气,双手狠狠推向沈聿宽阔的后背!一股巨大的反作用力传来,我踉跄着向后跌倒,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电梯轿厢内壁上,疼得眼前发黑。同一时间——轰——哗啦啦——!!!
震耳欲聋的爆裂声和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猛地炸开!无数破碎的水晶碎片如同密集的霰弹,带着可怕的动能,疯狂地砸落下来!撞击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暴雨般的噼啪巨响!
巨大的灯架主体,带着断裂的锁链,如同失控的陨石,裹挟着毁灭性的力量,狠狠砸在沈聿刚才站立的位置!瞬间将那片光洁如镜的地面砸出一个狰狞的凹坑,飞溅的碎石和水晶渣如同子弹般四散射开!烟尘弥漫,细碎的水晶颗粒如同冰冷的雪末,在灯光下闪烁着残酷的光。时间仿佛凝固了。我瘫坐在冰冷的电梯角落,背靠着金属厢壁,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耳朵里嗡嗡作响,被那巨大的坠落声震得暂时失聪。喉咙里弥漫着灰尘和劫后余生的铁锈味。烟尘缓缓沉降。
电梯外,那片狼藉的中心,一个身影挺拔如松,岿然不动。沈聿。
他背对着那堆巨大的金属和水晶残骸,距离那死亡的中心点,仅仅只有半步之遥。
几片细小的水晶碎片落在他一丝不苟的肩头,在深灰色西装上显得格外刺眼。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那张英俊得无可挑剔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没有遭受突然袭击的愤怒,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惊讶都没有。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沉静,如同暴风雨过后的深海,平静得可怕。然后,他抬起了眼。
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穿透稀薄的尘埃,精准地、毫无温度地,锁定了跌坐在电梯角落、狼狈不堪的我。那目光,锐利得如同实质的刀锋,带着洞穿一切的冰冷审视,仿佛要将我从皮相到灵魂都彻底剖开。
巨大的压迫感如同无形的山峦,轰然压下,让我几乎窒息。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金属壁,寒意顺着脊椎一路蔓延。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他那双冰冷审视的眼,和头顶那庞大到令人窒息的、静止的金色血条——沈聿:生命值 999+。他没事。
他甚至没有后退一步。刚才那一推…我到底做了什么?是在救他,还是把自己推向了另一个深渊?心脏在死寂中狂跳,每一次搏动都撞击着耳膜。
时间被拉得无比漫长。终于,沈聿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扫了一眼身后那堆冒着细微烟尘的、几乎将地面砸穿的巨大残骸。他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仿佛那只是一堆无关紧要的垃圾。然后,他再次看向我,薄唇微启,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尘埃和死寂,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质感:“你叫什么名字?
哪个部门的?”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平静得像是在询问今天的天气。我喉咙发干,舔了舔同样干涩的嘴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设…设计部,林晚。
”“林晚。”他低声重复了一遍,像是在确认一个符号。那目光再次落在我脸上,短暂的审视之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颔首,极其轻微的一个动作。然后,他迈开脚步。
锃亮的黑色手工皮鞋,沉稳地踏过散落着尖锐水晶碎片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他径直绕过那堆巨大的、仍在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金属残骸,走向总裁专用电梯的方向,对身后的一片狼藉和角落里惊魂未定的我,再没有投来一瞥。
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一线,从未发生。沉重的总裁专用电梯门无声地滑开,将他挺拔的身影彻底吞没。门合拢的瞬间,那冰冷的金色血条也随之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死寂重新笼罩了这片空间。只有水晶碎片偶尔滑落的细微声响。我瘫坐在原地,浑身脱力,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衬衫,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心脏依旧在胸腔里疯狂擂鼓,震得我指尖都在发麻。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面对死亡威胁时的绝对冷静…还有他最后那个冰冷的眼神…一个荒谬却又无比清晰的认知,如同冰水灌顶,瞬间浇灭了我心中对王德发那短暂倒计时的所有恶念和期待。
在这个男人面前,王德发算什么?白薇薇又算什么?他们头顶那可怜的倒计时,在沈聿那如同宇宙般浩瀚的“999+”面前,渺小得如同尘埃。而我,一个刚刚重生、刚刚获得诡异能力的底层小职员,刚刚似乎…卷入了一个远比我想象中庞大和危险的漩涡中心。电梯门缓缓合拢,将门外那堆象征着毁灭的残骸彻底隔绝。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声和心脏疯狂擂动的闷响,在冰冷的金属壁上撞出微弱的回音。
我扶着冰凉的厢壁,挣扎着站起来,双腿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走出电梯,穿过一片狼藉的大厅,玻璃旋转门外,初秋的夜风带着凉意扑面而来,吹在汗湿的额头上,让我打了个寒噤。回到家,老旧的出租屋只有十平米。踢掉磨脚的高跟鞋,顾不上换衣服,我把自己重重摔进那张吱呀作响的单人沙发里。黑暗中,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城市霓虹光晕,在墙壁上涂抹着变幻的色块。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像炸开了锅。
沈聿那双冰冷的、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眸。
王德发头顶刺目的猩红倒计时:02天 23小时 10分 47秒。
白薇薇那诡异的灰绿色短条:09天 03小时 50分 12秒。
还有…那庞大到令人窒息的、静止的金色999+。它们交织在一起,旋转、放大,形成一张巨大的、令人不安的网。沈聿…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他的生命值是静止的?
为什么他能如此平静地面对死亡?他最后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无数个问题像沸腾的气泡在脑海中翻滚。
但一个冰冷的事实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无论他是什么人,他都是盛天集团真正的掌控者。
在他面前,王德发不过是一条随时可以被碾死的虫子。而我,林晚,这只刚刚侥幸从猝死线上爬回来的虫子,似乎因为那电光火石间的一推,被卷入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漩涡。“林晚…”黑暗中,我低声念出自己的名字,舌尖尝到一丝苦涩。救了他?或许。但更可能的是,我给自己招惹了一个无法想象的麻烦。
不知过了多久,疲惫终于压倒了纷乱的思绪。意识沉入混沌的黑暗。
……刺耳的闹铃声粗暴地将我从不安的浅眠中拽了出来。我挣扎着睁开干涩的眼皮,窗外天色灰蒙蒙的,又是一个阴沉的早晨。宿命般的疲惫感像沉重的铅块压在肩头。
昨晚的惊心动魄和沈聿冰冷的眼神,如同烙印般清晰。匆匆洗漱,胡乱套上职业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