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下去！你这个不下蛋的鸡！’随着婆婆张爱莲的尖叫，我被她从二楼楼梯猛地推下。

腹部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我最后的念头是：‘我真希望你能尝尝我过的日子！’再次睁眼，我发现自己站在楼梯口，手里还保持着推人的姿势，而楼下血泊中的‘我’，正用我自己的眼睛，惊恐地看着我。——我，成了我的恶婆婆。

1 第一章脑子“嗡”的一声，几乎炸开。我低头，看到一双干枯瘦削、布满老年斑的手。

这不是我的手！再一摸脸，皮肤松弛，满是皱纹。我成了张爱莲。怎么会这样？

我最后的念头……那个愿望……一个荒诞的念头闪电般击中了我。——我坠落时，手里正死死攥着口袋里那支外婆留下的旧钢笔！外婆总说它有灵性，让我许愿时一定要握着它。难道……难道这匪夷所思的一切，真的和它有关？

腹部的幻痛猛地一抽，让我瞬间从这荒诞的思绪中惊醒。楼下的“我”，也就是真正的张爱莲，正用我那张漂亮的脸，露出一个我从未见过的、极度扭曲和恐惧的表情。她想尖叫，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鲜血从她的嘴角溢出。她想指着我，却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张爱莲，现在，轮到你来尝尝这绝望的滋味了！就在这时，大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小晚！

”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夹杂着惊慌的男声划破了死寂。我老公，李嘉明，回来了。

他手里还提着刚买的菜，可在看清客厅里地狱般景象的瞬间，塑料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西红柿滚了一地。他先是看到了血泊中的“林晚”，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随即，他猛地抬头，看到了站在楼梯口、还保持着推人姿势的我。李嘉明的眼睛瞬间红了，像一头发怒的公牛，对我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妈！你都干了什么！”他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就认定了是我这个“妈”把他的妻子推下了楼。很好，连老天都在帮我。

在李嘉明冲向楼下那个“我”之前，我当机立断，身体比脑子更快地做出了反应。

我捂住胸口，双腿一软，顺着楼梯扶手就往下滑，比张爱莲本人还要凄惨虚弱的呻吟：“哎哟……我的心……我的心脏……”我一边“哎哟”，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死死盯着李嘉明。果然，他那冲向‘妻子’的脚步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我太了解他了，这个男人最怕的就是做选择，尤其是在我和他妈之间。

他脸上的愤怒并未完全褪去，但一种更深的恐惧——那种处理不了家庭矛盾、害怕场面失控的恐惧——已经爬了上来，让他下意识地看向那个更容易安抚、也更会闹腾的人。‘妈？’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您……您又怎么了？’。楼下的张爱莲见状，气得浑身发抖，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嘉明……是她……是她……”机会！我不能让她说出真相！

我立刻将戏演得更足，身子一歪，整个人仿佛随时要昏死过去，己脚滑滚下去的……她还咒我……咒我去死……我……我被她气得喘不过气了……”这番话，我用的是张爱莲平时撒泼时最惯用的腔调，三分委屈，七分蛮横。

李嘉明脸上的表情更加纠结痛苦了。一边是流着血的妻子，一边是犯了心脏病的母亲。

就在他天人交战之际，我直接祭出了杀手锏。我两眼一翻，顺着楼梯“咚”的一声，滚坐在一级台阶上，嘴里喃喃着：“我不活了……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我不活了啊……”这一招，张爱莲用了三年，每一次都百试百灵。“妈！”李嘉明终于崩溃了，他放弃了楼下的“妻子”，一个箭步冲上楼梯，一把扶住了我！“您别吓我！

我这就打120！您撑住！”他颤抖着手去掏手机。楼下，真正的张爱莲，瞪着被自己儿子搀扶着的“自己”，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置信和滔天恨意。

我靠在李嘉明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心中冷笑。张爱莲，看到了吗？

这就是你最宝贝的好儿子。别急，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我会用你的身体，花你的钱，住你的房，让你亲身体验一下，什么叫百口莫辩，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2 第二章救护车尖锐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李嘉明抱着我，手忙脚乱地拨打着电话，声音都在发颤。而我身下那个真正的恶婆婆，张爱莲，则被两个匆匆赶来的邻居手忙脚乱地抬上了担架。混乱中，我悄悄睁开一条缝，看着她那张属于我的脸上，布满了怨毒与不甘。她想说话，想揭穿我，可血沫不断从她嘴里涌出，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心中冷笑，继续扮演着我那快要“气死”的角色。到了医院，急诊室里一片兵荒马乱。医生护士冲上来，第一反应就是去处理伤势更重的“我”。“病人失血，腹部有撞击伤，快，准备B超，查一下胎儿情况！”听到“胎儿”两个字，李嘉明浑身一震，下意识就要跟过去。

我怎么可能让他得逞？就在他迈出脚步的瞬间，我抓着他胳膊的手猛地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呃——”我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顺势一软，整个人向地上滑去。“妈！”李嘉明果然被我拉了回来，他惊慌地托住我，“您怎么了？

您别吓我！”我紧闭双眼，嘴唇哆嗦着，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气若游丝地说：“儿……儿子……我的心……好痛……她……她是要我的命啊……”“林晚！

”李嘉明猛地回头，对着担架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我”怒吼道，“你到底要把我们家闹成什么样才甘心！”担架上的张爱莲气得双眼翻白，一口气没上来，险些真的背过气去。她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了真正的恐惧和绝望。她大概从未想过，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会在她生死一线的时候，选择相信一个“凶手”。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快步走过来，皱眉道：“家属，让一下，别耽误抢救！

”李嘉明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医生的胳膊：“医生！医生！您快看看我妈！

她有心脏病！快被我老婆气犯了！”医生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但看着我这副随时要“驾鹤西去”的模样，还是扭头对一个护士说：“小王，你先带这位老人家去做个心电图！”眼看护士就要推着我走，而另一边的医生正准备处理担架上的“林晚”，李嘉明没有丝毫犹豫， 一边死死扶着我，一边对护士催促道：“快！我陪我妈去！”他甚至没有再回头看一眼那个流着血的妻子。

他的身体，做出了最诚实的选择。我就是要这样。我要让他亲手做出选择，亲口说出放弃。

担架床上的张爱莲，听到这句话，终于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李嘉明！我才是你妈！！

”这一声，她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整个急诊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她。李嘉明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觉得自己的脸都被这个“疯婆娘”丢尽了。他不再犹豫，对着护士吼道：“快！

快带我妈去检查！”然后，他转过头，看着那个躺在血泊中的“我”，眼神冰冷又厌恶。

他没有吼，反而把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林晚，你再闹，我们就离婚！”成了。我靠在李嘉明怀里，嘴角勾起一个无人察觉的、胜利的弧度。张爱莲，听到了吗？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你用三十年时间，亲手为自己打造的牢笼，现在，由我来亲手为你锁上。做完一系列检查，我自然是“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惊吓，需要静养”。而真正的张爱莲，因为失血和撞击，被诊断出轻微脑震荡和先兆流产，必须住院保胎。我躺在病床上，心安理得地使唤着李嘉明给我削苹果，看着他跑前跑后，缴费拿药。“妈，您先休息，我去看看小晚那边……”他终于找到一丝空隙，小心翼翼地对我说。我“啪”的一声将他刚削好的苹果扔在地上。“看她？

那个想气死我的搅家精，你还去看她？”我把张爱莲的蛮横无理学了个十成十。

李嘉明一脸为难：“妈，她毕竟怀着孩子……”“孩子？”我冷笑一声，图穷匕见，“住院不要钱吗？保胎不要钱吗？我问你，我们家的钱，现在在哪？

”李嘉明一愣：“在……在小晚那……”“好啊！”我猛地一拍床沿，声音陡然拔高，“她拿着我们家的钱，把自己作成这样，现在还要花我们家的钱来治！李嘉明我告诉你，这笔钱，我一分都不会出！”我抬起手，食指几乎要戳到他的鼻子上：“你现在就去，把家里所有的银行卡、存折，全都给我拿过来！从今天起，这个家，我来当！

”3 第三章李嘉明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全褪了。他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但在我对上他视线的那一刻，我立刻把眼睛一瞪，把张爱莲那副“你不听我的我就死给你看”的架势摆了个十足。“怎么？

”我阴阳怪气地开口，“我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钱，现在连过问一下的资格都没有了？

”“不是的，妈……”李嘉明急得额头冒汗，“小晚她……她现在那个样子，我怎么开口啊？

”“你不敢开，我来开！”我猛地从病床上坐起来，作势就要下地。“哎！妈！您别动！

”李嘉明果然慌了，赶紧按住我，“我去！我去还不行吗！”他像是下了某种巨大的决心，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病房。我靠在床头，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心中一片冰冷的快意。

张爱莲，你不是最看重钱吗？你不是把每一分钱都当成自己的命根子吗？现在，我就要当着你的面，把你最看重的东西，一点一点，全部夺走。大概过了二十分钟，病房门被推开。李嘉明一脸颓丧地走了进来，手里捏着几张银行卡，身后，跟着一个推着轮椅的小护士，轮椅上坐着的，正是脸色惨白的“我”——张爱莲。

她换上了病号服，腹部微微隆起，那张脸上，此刻写满了屈辱和愤怒。她的眼神像刀子，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我视若无睹，只是将目光投向李嘉明手里的那几张卡。“都在这了？

”我用审视的目光问道。“……都在了。”李嘉明声音低得像蚊子哼，他不敢看轮椅上的“妻子”，也不敢看我。“密码呢？”我继续追问。“都是我的生日。

”我轻蔑地哼了一声。看，这就是我的好丈夫。我们结婚三年，家里所有的钱，用的都是他李嘉明的生日做密码。我伸出手。李嘉明迟疑了一下，还是把那几张卡放在了我的手心。就在我收回手的那一瞬间，轮椅上的张爱莲突然疯了一样扑了过来，一把抢走了我手里的银行卡！“你这个强盗！

这是我的钱！我的！”她尖叫着，把卡攥在胸口，那疯狂的模样，活像一头护食的野兽。

李嘉明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脸上瞬间挂满了羞恼。“林晚！

你干什么！把卡还给我妈！”他低吼道，觉得在护士面前丢尽了脸。“我不！

这是我的血汗钱！”张爱莲用我的声音哭喊着，情绪彻底崩溃，“李嘉明！

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才是你妈！她是个妖怪！她占了我的身体！

”小护士的眼睛瞪得溜圆，看看我，又看看轮椅上撒泼的“林晚”，显然是把这当成了一场婆媳争产的年度大戏。李嘉明的脸已经黑如锅底。

他觉得“林晚”不仅疯了，还疯得无可救药。而我，等的就是这一刻。在张爱莲最激动，李嘉明最难堪的时候，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眼圈瞬间就红了。我没有哭闹，只是用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语气，轻声对李嘉明说：“儿子，算了。”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李嘉明心上。他猛地回头看我。我虚弱地对他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一丝凄凉的苦笑：“算了，儿子……这钱就当是妈给她的买命钱吧。”我顿了顿，抬手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声音哽咽，却字字清晰：“只要她别再咒我死，能让你安生过日子，妈这把老骨头……认命了。”说完，我缓缓转过身，背对着他们，肩膀微微抽动，演出一副被伤透了心、万念俱灰的模样。

“妈……”李嘉明的声音里带上了浓浓的鼻音和愧疚。我的话，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戳在了他“孝子”的命门上。一边是歇斯底里、满口胡言的妻子。

一边是受尽委屈、默默垂泪的母亲。这场戏，根本不需要我再多说什么。“林晚！

”李嘉明积压的怒火，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他猛地转身，一把攥住张爱莲的手腕，用力地想把银行卡从她手里抠出来。“你闹够了没有！道歉！立刻给我妈道歉！”他怒吼道，力气大得让张爱莲发出了痛苦的尖叫。“啊！疼！李嘉明你放开我！你这个不孝子！

你被猪油蒙了心啊！”张爱莲拼命挣扎，用指甲去抓李嘉明的脸。场面瞬间失控。

小护士吓得赶紧跑出去喊人。我背对着这场闹剧，听着身后传来的哭喊声、咒骂声和李嘉明的咆哮声，嘴角缓缓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打吧。

闹吧。张爱莲，你越是挣扎，李嘉明就越是厌恶你。你过去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现在，我会让你的亲生儿子，加倍还给你。最终，这场闹剧以张爱莲被注射了镇定剂，银行卡被李嘉明强行夺回而告终。李嘉明双手捧着那几张失而复得的银行卡，像捧着赎罪券一样，颤抖着递到我面前。“妈……对不起……让您受委屈了。”他双眼通红，脸上还有几道被抓出的血痕，看起来狼狈又可怜。我没有立刻去接。我只是抬起眼，静静地看着他，然后问出了一个让他灵魂震颤的问题：“儿子，如果今天，我和她之间，必须走一个。你选谁？”4 第四章我的问题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直直插进李嘉明的心脏。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捧着银行卡的手悬在半空，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得一干二净。

选谁？这是一个他从未想过，也绝对不敢想的问题。

“妈……您……您说什么呢……”他嘴唇哆嗦着，试图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打哈哈，“您和小晚都是我的亲人，怎么能……”“我问你，选谁？”我打断了他惯用的和稀泥话术，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冰冷。我就是要逼他。把所有模糊的地带都撕开，把所有粉饰的太平都戳破，让他直面这个血淋淋的选择。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李嘉明额头上的冷汗“滴答”一下，掉在了手背上。他看着我，又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已经因为镇定剂而昏睡过去的“妻子”。

一边是生他养他、被“气得”差点犯了心脏病的母亲。

一边是为他怀着孩子、却“疯得”不可理喻的妻子。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吸声粗重得像一头被困的野兽。我知道，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但这残忍，是我过去三年，每一天都在经历的。就在我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选择逃避时，他却做出了一个让我都有些意外的举动。他“扑通”一声，在我病床前跪下了！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就这么毫无尊严地，跪在了我的面前。“妈！”他带着哭腔，声音里充满了哀求和崩溃，“求求您，别逼我……”他没有抬头，只是把那几张银行卡高高地举过头顶：“钱都在这！家也由您当！以后我都听您的！

求您……别不要我……也别赶小晚走……她肚子里……毕竟是您的亲孙女啊！

”他把“亲孙女”三个字咬得极重。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也是他认为能够拿捏住“张爱莲”的唯一筹码。我差点笑出声来。真是天真得可悲。李嘉明，你跟你妈生活了三十年，竟然都不知道，她最恨的就是“赔钱货”！

你竟然想用一个“孙女”，来让她心软？这简直是在火上浇油！如果是真正的张爱莲，听到这两个字，恐怕只会更加坚定地认为，这个“不下蛋的鸡”连同她肚子里的“小丫头片子”，都该被扫地出门！我看着跪在我面前，试图用一张错误的底牌来道德绑架我的男人，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只有刺骨的寒意和浓浓的鄙夷。李嘉明，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这个家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不是因为婆媳矛盾，而是因为你！你的懦弱，你的逃避，你的不作为，才是滋生这一切罪恶的土壤！我缓缓地，抽走他颤抖手中的银行卡。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我甚至懒得多看他一眼，背过身去，走到窗边：“她，必须滚。

”“什么？！”李嘉明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瞪着我！“你现在就去告诉她，要么，她净身出户，我们家再额外给她二十万营养费。要么，就去法院起诉离婚，到时候我们有的是办法证明她精神有问题，她不仅一分钱拿不到，孩子的抚养权也判不到她手上！”这些话，有一半，是当初张爱莲在我刚怀孕时，用来威胁我必须辞职回家当全职太太时说过的原话。现在，我一字不差地，还给了她。“妈！

”李嘉明彻底崩溃了，他双目赤红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这个母亲，“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狠心？”我猛地拔高音量，将银行卡狠狠摔在他脸上！“李嘉明！你给我看清楚！当初是谁在我面前哭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