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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6 05:45:23 

一|采访现场的冷空气九月的风卷着拆迁工地的尘土,扑在林初见脸上时,她正举着相机对准墙根的喇叭花。花瓣上的露水还没干,却被脚印碾出了细碎的痕——就像警戒线里那些老人的脸,皱纹里嵌着哭腔:住了一辈子的地方,说拆就拆?穿蓝制服的工作人员额角冒汗,手里的安置协议被攥得发皱。林初见按下快门,镜头里突然闯入一道深灰色的影子。

男人袖口挽到小臂,机械表的表盘在灰光里泛着冷色,手里的图纸卷得笔直。沈工,您来了。负责人立刻迎上去,语气发颤。沈西曜。林初见在心里念出这个名字时,男人已经站在了工地地图前。资料里说他31岁主持三个重点项目,此刻他低头听汇报,眉头蹙成一道线,手指在图纸上点划的动作,像在解剖一台精密仪器。居民的吵闹声撞过来,他眼皮都没抬。林初见捏紧录音笔走过去:沈先生,《城隅》杂志记者林初见,想采访安置方案。他抬头的瞬间,林初见觉得像被精准扫描了一遍。

深棕色的瞳孔里没什么温度:不方便。可安置点离市区15公里,张奶奶昨天因为担心没人照顾,查出了高血压。林初见往前半步,录音笔的红灯亮着,规划图上的每一条线,都是活生生的人。沈西曜的指尖在安置区三个字上顿了顿。

他终于抬眼看向那群老人,又转回来盯着林初见:上个月暴雨,三栋楼的墙体裂了缝。

他的声音很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比起『住得久』,『住得安全』是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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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利就是可以牺牲的吗?没有完美方案,只有最优解。他收回目光,图纸在臂弯里卷得更紧,失陪。林初见站在原地,看着他走向工地深处的背影。

风卷来一张废纸,贴在她鞋尖——是张揉皱的安置协议,落款处空着,只留下个浅浅的指印。

她蹲下去捡,发现协议背面用铅笔写了行小字:补充:独居老人优先安排一楼。

笔迹很轻,像怕被人看见。二|旧城里的暗夜傍晚的老城区,路灯把青石板路照得一块亮一块暗。林初见背着相机走在巷子里,鞋跟敲出的响,在寂静里显得格外脆。上午没采访到沈西曜,她索性留了下来。张奶奶拉着她的手往屋里带,八仙桌上的搪瓷杯印着劳动模范,杯沿磕了个小口。不是不搬,老人给她倒温水,手背上的青筋凸着,这墙缝里有我跟老头子结婚时贴的囍字,抠都抠不下来。

林初见在采访本上写:房子是记忆的壳。笔尖顿了顿,又划掉,改成:他们怕的不是搬家,是把日子拆散了。天色彻底黑透时,她从张奶奶家出来。

巷口杂货店的灯泡忽明忽暗,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余光瞥见巷尾站着个人。

那人靠在斑驳的砖墙上,手里夹着烟,火光在黑暗里一明一灭。风吹过,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林初见愣了愣——是沈西曜。他没穿西装外套,白衬衫的领口松了两颗扣子,小臂上有道浅浅的划痕,像被碎木片划的。沈先生?他转过身,显然也没想到会撞见她。

掐烟的动作很快,烟蒂扔进垃圾桶时,发出叮的轻响。还没走。多记点东西。

林初见看着他胳膊上的伤,你这是……考察?算。他没多解释,目光扫过巷子两侧的老楼,排水系统老化,雨季积水能漫到膝盖。张奶奶说,去年暴雨,她跟邻居淘了半夜水。林初见轻声说,但她还是不想搬。沈西曜沉默了。

路灯的光斜斜打在他脸上,把眼下的青黑照得很清楚。安置点的社区医院,下月初投入使用。他忽然说,声音比白天低了些,我让他们加了老年科门诊。

林初见愣了愣:官方说明里没提。还在协调设备,没定的事,说了不算。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像是累了,你一个女的,这么晚在老城区晃,不安全。习惯了,做专题得蹲点。林初见拿出手机,叫了车,快到了。沈西曜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直到巷口传来车灯的光,他才忽然开口:林小姐,新闻要真相,但真相有时候得等。

林初见回头看他。他站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白衬衫的下摆被风吹得轻轻晃。

车开起来时,她从后视镜里看,他还站在原地,手里捏着什么——好像是张纸,在风里抖了抖。三|闺蜜的毒舌提醒周六下午,林初见窝在陆曼青的心理咨询室,咖啡杯底的渍圈已经干了。米黄色沙发陷下去一小块,她盯着墙上《睡莲》的光影发愣——那光影晃啊晃,像极了昨晚巷口沈西曜的影子。

魂丢老城区了?陆曼青“啪”地合上杂志,笔在茶几上敲了敲,从进门到现在,你第三十七次摸手机了。指望谁发消息?那个‘规划局冰山’?林初见被戳中,耳根有点热:别瞎猜,我就是在想采访稿。他明明对居民的事上心,偏要装得冷冰冰……

装?陆曼青挑眉,给自己续了杯茶,蒸汽糊了眼镜,上周三我去社区医院送资料,看见个穿西装的男人跟院长争:‘老年科的轮椅必须是加宽的,有位张奶奶腿肿。

’——你猜是谁?林初见猛地坐直:沈西曜?除了他还有谁。

陆曼青摘下眼镜擦了擦,他不是装冷,是把‘在乎’掰成了两半:一半藏在‘项目需要’的壳里,一半偷偷往实处落。就像你,她话锋一转,指了指林初见的采访本,上次张奶奶住院,你绕路送汤,偏要说是‘顺便采访’;实习生把数据搞错,你熬夜重算,对外只说‘我没审仔细’。

林初见捏着杯柄的手指紧了紧。她想起母亲走后,父亲把月季扔了那天,她站在空荡荡的阳台,明明想哭,却对父亲说搬新家好,省得打理。原来有些硬气,是怕柔软被人看见。你俩啊,陆曼青叹了口气,都把‘在乎’当软肋藏。但林初见,你盯着他袖口的划痕看了半分钟,采访本上写了三行‘沈西曜’的名字又划掉——这可不是‘采访对象’该有的动静。

手机突然震动,是社区工作人员发来的消息:初见,有人匿名给独居老人订了三个月的午餐,备注要软食。林初见的指尖顿在屏幕上。

昨晚巷口,沈西曜捏在手里的那张纸,好像就是张订餐单。对了,陆曼青突然想起什么,从书架上抽了本书扔给她,是加缪的《局外人》,不是所有人的‘冷漠’都是真的。

但人活着,总得有个人能看见你藏起来的热乎气儿。林初见翻开书,扉页夹着张便签,是陆曼青的字:别让‘怕受伤’,变成‘错过’的借口。窗外的夕阳把天空染成橘色,她忽然想给沈西曜发条消息,问他胳膊上的伤结疤了没。四|危楼的坍塌凌晨两点十七分,手机铃声像炸雷。林初见抓起来,张奶奶的哭腔混着刺耳的轰隆声钻进来:初见……楼塌了!老王他……他还在里面!

林初见的血瞬间凉了。她套上外套冲下楼,打车时手都在抖,给派出所朋友打电话,对方喘着气说:最老的那栋三层楼,东侧塌了,有三个人被困!车刚停在巷口,尘土味就呛得人睁不开眼。警戒线外,裹着毯子的居民蹲在地上哭,消防车的红灯把他们的脸照得忽明忽暗。林初见拨开人群,看见张奶奶被护士扶着,花白的头发上还沾着灰:我起夜听见墙裂,喊老王快跑,他说要拿存折……

张奶奶您先别急,救援的人来了。林初见扶着老人坐下,目光往废墟里扫——那片黑黢黢的碎砖堆上,几个橙色身影正弯腰刨着什么。

其中一个动作格外快,安全帽的带子勒着下巴,露出的小臂上,有道疤在红灯下闪了闪。

是沈西曜。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个点,他该在办公室改方案,或者在宿舍补觉。

林初见绕开警戒线跑过去,碎石子硌得脚底疼:沈西曜!他回过头,脸上沾着泥,额角的新伤正渗血。看见她,眉头猛地拧起来:谁让你进来的?这里随时会二次坍塌!

张奶奶给我打电话,我担心她。林初见的声音也发颤,你怎么在这儿?

加班到十二点,刚开车出工地就听见响。他指了指废墟深处,里面有个老人,刚才还敲了敲预制板,现在没声了。他的喉结动了动,我跟里面的结构熟,能指认承重梁的位置。话音刚落,头顶传来咔哒一声。沈西曜拽着林初见往旁边扑,一块碎砖“砰”地砸在她刚才站的地方,碎成渣。你不要命了?他吼她,手还紧紧攥着她的胳膊,指节发白。我学过急救,能帮着登记信息,或者递工具。

林初见挣开他的手,从口袋里摸出创可贴,踮脚往他额角按,你流着血指挥,队员们分心。

沈西曜愣了愣,没再推她。远处传来消防队长的喊声:沈工!东南角发现动静!

他转身要走,林初见突然拉住他的衬衫角:小心点。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路灯的光正好落在他眼里,亮得像有星星。嗯。他说,然后转身冲进了废墟里。

林初见站在安全区,看着他的橙色背影在碎砖堆里起伏。有队员跑过来要水,她递过去时,听见他们低声说:沈工刚才徒手搬预制板,手都磨破了……天边泛白时,最后一位被困老人被抬了出来。人群里爆发出低低的欢呼,林初见却看见沈西曜晃了晃,扶住了旁边的树干。她跑过去,发现他的手在抖,指甲缝里全是血。你怎么样?

他笑了笑,声音哑得像砂纸:没事,就是有点脱力。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头看她,人都救出来了,真好。朝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额角的创可贴被风吹得轻轻掀边。林初见突然想起陆曼青的话——原来真的有人,把热乎气儿藏在硬邦邦的壳里,却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用尽全力发光。

五|采访背后的秘密危楼坍塌后的第三天,林初见蹲在社区服务中心的物资箱旁,手指抚过纸箱上的标签——爱心捐赠:老年软食专用米 50kg。字迹是偏硬的楷书,撇捺收得很利落,像极了她那天捡起来的安置协议背面,那行独居老人优先安排一楼

的铅笔字。这些都是沈工联系的。工作人员正给纸箱贴封条,抬头看见她,笑着补充,上周就定了,说怕老人搬新家不习惯外面的饭。还有那些体检卡,也是他跑社区医院签的字,说‘费用从项目应急资金里走’。林初见的指尖顿了顿。

她想起周二凌晨,沈西曜扶着树干喘气时,手腕上除了那块旧机械表,还多了道红痕——现在想来,像是反复拧瓶盖磨的。沈工今天还来吗?她问。刚走,说去看新安置点的无障碍坡道。工作人员指了指门外,喏,估计还没走远。

林初见抓起相机跑出去。巷口的老槐树下,沈西曜正站在三轮车旁,给收废品的大爷递烟。

他换了件浅灰色衬衫,袖口卷到肘部,小臂上的划痕结了层薄痂。听见脚步声,他回头,烟夹在指间没动。你怎么还在这儿?他问,语气比第一次采访时软了些。

采访社区服务中心。林初见举了举相机,镜头对准他手里的烟——烟盒是最便宜的牌子,和他手腕上的机械表格格不入。这些捐赠物资,是你做的。不是问句。

沈西曜的耳尖微微泛红,把烟塞回大爷手里:项目应急资金本来就该用在居民身上。

那协议背面的补充条款呢?林初见往前一步,相机屏幕亮着,正好映出他的眼睛,‘独居老人每月可领200元买菜补贴’,也是你加的?他愣了愣,随即低头笑了笑。

阳光穿过槐树叶,在他鞋尖投下碎光:你还真会翻旧东西。我是记者。林初见也笑,沈工,我想采访你。不是关于项目,是关于‘怎么平衡图纸和人心’。他沉默了几秒,抬头时,眼里的光比槐树叶还亮:下午六点,安置点的样板间。我带你看新修的坡道。

六|暧昧周五下午,林初见站在规划局门口的梧桐树下,手里攥着采访本——上面记着新安置点的绿化方案:本地树种占比80%,含30棵石榴树居民原有树木移植。这是沈西曜昨天微信发她的,末尾加了句:张奶奶说她家的石榴树结的果最甜。林记者?身后传来笑声,林初见回头,看见唐卓站在台阶上,手里拎着个纸袋。他穿件亮蓝色衬衫,比沈西曜显得张扬得多:等沈西曜?他被局长叫去开会了,估计得半小时。没事,我等他。林初见把采访本塞进包里。正好,我这儿有两张西餐厅的券。唐卓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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