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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局,我赌你心动周砚深陈千山最新完结小说推荐_最新更新小说最后一局,我赌你心动(周砚深陈千山)

时间: 2025-09-16 05:45:51 

1 狱门惊魂铁门在身后合拢的巨响,像是世界终结的余音,沉重地碾过鼓膜,余震在胸腔里嗡嗡作响。我叫宋阳,今天起,是秦城监狱地下七层的一名新晋狱警。

与其说是晋升,不如说是流放。这里的空气不属于人间,它浓稠、阴冷,沉淀着经年累月的铁锈味、消毒水也盖不住的霉味,以及某种更深层、更难以名状的陈旧腐朽气,像是从坟墓最底层翻搅出来的泥土。

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冰碴,冻得肺叶子生疼,喉头泛起的腥甜让人几欲作呕。

唯一的光源来自头顶那排嘶嘶作响、电压不稳的白炽灯管,光线寡淡无力,勉强照亮脚下湿滑、泛着幽光的水泥地,却把两侧无穷无尽的牢笼更深地推入扭曲蠕动的阴影之中。铁栏上凝结着冰冷的水珠,偶尔滴落,在死寂中发出惊心动魄的脆响。这里的寂静是有重量的,压得人耳膜发胀,总能听见一些若有若无的、不属于现实世界的杂音——或许是气流穿梭的呜咽,又或许是别的什么。“新来的?宋阳?”一个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铁锈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击碎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我猛地扭头,看见阴影里站着一个老狱警。制服松垮褪色,几乎与他皱缩的躯体分离,一张脸活像颗被岁月和阴湿环境腌透了的核桃,沟壑纵深,布满黑斑。最骇人的是那双眼睛,浑浊得几乎分不清瞳孔和眼白,蒙着一层厚厚的阴翳,却又在深处藏着点冰冷麻木的光。他叼着根被口水浸得软塌塌的烟卷,却没点燃,只是那么叼着,上下扫了我一眼,目光没有任何温度。“叫我老陈就行。”他吐字含糊,带着浓重的痰音,“这层就咱俩轮班,算你倒霉,小子。”他没什么闲聊的兴致,更像是完成一项不得不做的交接程序。甩给我一串沉重冰冷、边缘粗糙的黄铜钥匙,串环上浸着一层油腻的汗渍。

他枯瘦的手指指了指甬道尽头一个稍微亮堂些的玻璃岗亭:“那儿,值班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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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就一条:别好奇,别多问,管好眼睛和耳朵。尤其是最里头那间,‘七号’。

”他顿了顿,那双浑浊的眼珠似乎极其短暂地聚焦了一下,强调道,“送饭从门洞塞进去,眼睛别往里瞟,听到什么动静——甭管像哭还是像笑——都当没听见。除非警报响了,红的那个,否则天塌了也别开门,更别想着进去。”老陈说完,也不等我回应,佝偻着背,像是被无形的重担压弯,晃晃悠悠地转身融入阴影,脚步声被厚重的寂静贪婪地吞没,很快消失不见。我独自站在原地,捏着那串冰凉的钥匙,金属的寒意直往骨头缝里钻,沉甸甸地坠着手心。定了定神,我强迫自己迈开步子,开始第一次巡更。

脚步声在空旷高挑的甬道里被无限放大,产生一种诡异的回音,嗒,嗒,嗒,好像不止我一个人在走,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精准地模仿着我的步伐。两侧的牢房里,大多是空的,铁栏锈蚀,床板光秃,散发出空置已久的灰尘气息。偶尔有几间,能瞥见一团蜷缩在角落阴影里的人形,裹在灰扑扑的囚服里,无声无息,死气沉沉。

他们不像活人,更像是什么被遗忘、被丢弃在角落的破布口袋,连呼吸的起伏都微不可见。

压抑感如同湿冷的蛛网,一层层缠裹上来,越收越紧。直到我走到“七号”门前。

这门和其他牢房截然不同。它是全封闭的厚重铁板,没有栅栏,只在齐腰高的地方留了一个巴掌大、带着滑盖的送饭口。门板漆色暗沉,像是凝固的血痂,门牌上那个“7”字的红漆剥落得厉害,边缘参差不齐,透着一股不祥。

门轴和锁眼周围看不到任何锈迹,干净得反常。我下意识地想俯身,透过送饭口往里窥探,想起老陈冰冷的警告,又硬生生忍住。但就在我准备快步离开的瞬间,一股极微弱、却清晰无比的气流,温驯地拂过我的脸颊。温的。

旧檀香、古籍霉页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令人莫名心惊却又毛骨悚然的空旷气息混合的味道。

这阴冷得如同冰窖的地底深处,怎么会有温的风?怎么会有这种气息?我猛地顿住脚步,心脏无端地狂跳起来,撞击着肋骨,声音大得自己都能听见。鬼使神差地,理智的弦崩断,我屏住呼吸,缓缓弯下腰,将眼睛凑近了那个冰冷漆黑的送饭口。里面没有灯,只有远处通道折射进来的一点微光,勉强勾勒出一个极其简单的轮廓:一张光秃的石板床,一个瘦削如柴的身影背对门口,纹丝不动,面壁而坐。

他穿着一件破烂不堪、颜色难辨的深色道袍,宽大的下摆铺在冰冷的地面上,白发如枯草般披散,几乎垂落至地。他周围异常干净,连一丝灰尘的影子都没有,与整个监狱的污秽潮湿格格不入。他似乎背后长眼,精准地察觉了我这微不足道的窥视。

毫无征兆地,那个静坐的身影开始缓缓转动头部。颈骨发出极其细微的、干涩的“咔哒”声,像是久未上油的机括。他转头的动作缓慢得令人窒息,一帧一帧地,直到完全面向我这边。

一张沟壑纵横、却异常红润得诡异的脸,在昏暗中浮现。最骇人的是那双眼睛,清澈得不像活人,里面没有瞳孔,也没有眼白,只有两潭完完整整的、深不见底的幽黑,如同打磨过的黑曜石,映不出任何光线,却仿佛能吸走人的魂魄。

他就这样用那双全黑的眼“看”着我,嘴角的肌肉极其缓慢地、牵扯出一个难以捉摸的、非人的弧度。我头皮瞬间炸开,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那绝对不是什么正常活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对面冰冷的铁栏上,发出“哐当”一声刺耳的锐响,在死寂的甬道里疯狂回荡。

2 夜半鬼影那一晚,值班室的荧光灯管嘶嘶作响,我在硬邦邦的椅子上如坐针毡,根本无法合眼。玻璃窗外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寂静中只有自己过速的心跳声和血液冲撞太阳穴的嗡鸣。老道士那双没有瞳孔的漆黑眼睛,总在我闭上眼的瞬间浮现,牢牢钉在我的视网膜上。还有老陈的话,“永不吃喝”…那牢房里关着的,究竟是个什么怪物?早晨交班时,老陈眯着那双浑浊得几乎看不见东西的眼睛,打量着我惨白如纸、眼窝深陷的脸,嗤笑一声,露出被烟熏黄的烂牙:“见着了?跟你说过,别好奇。”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阴恻恻的、近乎幸灾乐祸的味道,“那老怪物,打我从部队转业过来就在这儿了,起码三十年。没人送过饭,没见他喝过水,牢房里连个便桶都没有。你就当他是个摆件,离远点,对谁都好。这地方…邪性得很。

”日子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高度紧张和无所不在的窥视感中缓慢滑过。我强迫自己麻木,学着老陈的样子,对一切异样视而不见,机械地完成巡更、送饭除了七号、记录。

直到那个暴雨如注的夜晚。狂风卷着暴雨,疯狂抽打着地下监狱高处那几个狭窄的通风铁网,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尖啸。闷雷在头顶滚滚炸开,每一次巨响都震得水泥地微微颤动,像是巨兽在咆哮。巨大的噪声反而让监狱内部那种深入骨髓的死寂变得更加突出、更加诡异,形成一种令人极度不安的反差。当晚又是我值夜,雷声短暂的间隙里,一种极其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响,如同潮水般漫过暴雨声,精准地钻入我的耳朵。

不是雨声,不是风声。像是…很多很多双脚,拖着镣铐、或是仅仅穿着布鞋,在水泥地上毫无生气地拖行的声音。我浑身汗毛倒竖,心脏瞬间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扑到值班室的防弹玻璃窗前,脸几乎贴在冰冷的玻璃上,向外望去。

闪电!一道惨白耀眼的闪电骤然划破天地,也瞬间透过通风口,将整个幽长的甬道照得毫发毕现,如同地狱的舞台打了镁光!就在那一瞬间的视觉残留里,我看到了足以让人疯癫的景象。所有的牢房门,不知何时,全都无声无息地敞开着!

一个个穿着蓝白条纹囚服的身影,僵硬、缓慢地走了出来。他们双目紧闭,面容呆滞如同戴了面具,嘴角却统一挂着一抹极其诡异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如同被同一个可怖的梦魇捕获。他们在梦游。这些梦游的囚犯,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汇成一股沉默而绝望的人流,朝着甬道最深处的方向——七号牢房,缓缓移动。

他们的动作滞涩却统一,仿佛排练过无数次。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衬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指甲掐进掌心,才压下喉咙口即将迸出的尖叫。

强烈的、几乎要将我撕裂的恐惧,和某种无法抗拒的、黑暗的探究欲混合在一起,攫住了我。

身体先于理智做出了反应,我颤抖着,如同梦游者自己,轻轻推开值班室的门,闪身躲入一处设备管道形成的阴影里,屏住呼吸,瞪大眼睛观察着这非人的一幕。

囚犯们最终停在了七号牢门外。他们动作滞涩,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精准和虔诚,面朝那扇紧闭的铁门,一个接一个,如同被砍倒的树木,直挺挺地匍匐了下去。

额头触碰冰冷水泥地的闷响,在雷声轰鸣的间歇里,清晰得如同重锤,一下下砸在我的心脏上。他们在叩拜。一次又一次,机械,整齐,疯狂,不知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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