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讲。我，李伟。一个普普通通的沪漂。

就因为在东方明珠塔前用安卓机拍了一张喝蜜雪冰城的照片，差点把小命丢在陆家嘴。

我现在想起来腿肚子还转筋呢。这事儿邪乎得离谱，说出去都没人信，但我敢对天发誓，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比珍珠还真，虽然那玩意差点把我变成“珍珠奶茶”里的“珍珠”。

1事情得从昨天下午说起。天儿贼热，太阳跟特么装了聚光灯似的，专门照我脑门。

我刚从人民广场那边面试完出来，感觉凉了，那HR小姐姐笑得多甜，我心里就多拔凉。

工作没着落，肚子里的馋虫和口渴倒是先闹起了革命。兜里就剩几十块钱，得撑到下周，你懂的，星巴克那是别想了，瑞幸都得掂量掂量。一抬头，得，东方明珠，大尖塔，闪闪发光，跟个巨型糖葫芦似的杵在那儿，代表着上海的繁华和昂贵。再一低头，哎呦喂，救星！街角拐弯那儿，一抹熟悉的粉色招牌——蜜雪冰城！

当时我心里就唱起来了：“你爱我~我爱你~蜜雪冰城甜蜜蜜~” 这玩意儿，便宜啊！

四块钱一杯柠檬水，还要啥自行车？我那破安卓手机，小米的，用了**年了，卡得跟幻灯片似的。划拉了半天，才颤颤巍巍扫上码付了钱。

店员小哥一脸“莫挨老子”的冷漠，递给我一杯冰镇柠檬水。我拿到手，嚯，那叫一个透心凉，杯子外壁立刻凝了一层水珠，跟我脑门上的汗珠子交相辉映。美滋滋啊，拎着这杯“性价比之王”，我就晃悠到了东方明珠塔底下那个大广场。寻思着，咱也跟地标合个影，虽然工作没找到，朋友圈得先安排上，假装生活很滋润，对吧？

我找了个自以为绝佳的角度，能把我、蜜雪冰城、还有整个东方明珠塔都框进去。

举起我那卡顿的小米手机，屏幕里的塔尖因为我手抖和手机处理速度，还有点微微的拖影。

我咧开嘴，挤出个微笑，正准备按下快门。

“噌——”你听过那种老式电视没信号时的雪花音吗？就有点像那个，但更尖锐，直接钻脑子那种。我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了。紧接着，我就感觉手里的蜜雪冰城杯子微微一震，不是冰块化那种震，是好像…好像里面有个小马达启动了似的？我没太在意，以为是错觉，热晕头了。

仰头就灌了一大口柠檬水。酸酸甜甜，冰冰凉凉，爽！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纯粹！

可这口冰水刚顺着喉咙滑下去，事儿就来了。我眼前猛地花了一下。真的，就跟玩游戏网络延迟飙红那种感觉一样，整个视野里的东西都卡顿了一下，然后颜色变得特别艳，特别假，像开了什么劣质滤镜。我眨了眨眼，再一看——卧槽！？

我看见我视野最左边，凭空出现了一条绿色的…细长条？

这造型这位置…这特么不是我打王者荣耀时候的血条吗？我血条怎么跑现实里来了？

还特么是满的！我还没反应过来这血条是几个意思，就听见头顶上传来一阵非常电子合成、毫无感情的警告音：“警告！

您已进入防御塔攻击范围！”正当我捉摸不透时防御塔？哪来的防御塔？我下意识左右环顾。

广场上人来人往，遛弯的大爷，拍照的游客，腻歪的小情侣…没人抬头，好像就我一个人听见了这鬼声音。难道是我手机游戏没关？我低头看手机，黑屏的啊。

就在我懵逼的时候，那种尖锐的“噌——”声又响了，这次更响，更急促！

我汗毛唰一下就立起来了，一种玩MOBA游戏时被对面塔锁定了的、源自本能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

我猛地一抬头——妈呀！！！！东方明珠塔，那个红彤彤的大球，它…它它它它在发光！

不是平时那种景观照明，是它玛的像能量聚集一样的、刺眼的红光！最顶上那个尖儿，直直地指向我！我甚至能看见红光周围空气都在扭曲，跟热量蒸腾似的！“嗡——！

”一道大概…大概胳膊那么粗的红色激光束！真的，就是激光束的样子，“咻”一下就从塔尖那个红球里射出来了！直奔我的脑门！速度贼快！“我滴妈！！！

”我特么当时魂都飞了！幸亏老子打了上千场王者，走位意识深入骨髓！想都没想，一个懒驴打滚就往旁边扑了出去，狼狈得像个被踢飞的麻袋。“嘭！！

”那道红光几乎是擦着我耳朵边飞过去的，砸在我刚才站的位置后面的一個垃圾桶上。

你猜怎么着？那不锈钢垃圾桶，直接被熔了一个拳头大的洞！边缘还在发红，冒着缕缕青烟和一股塑料烧焦的臭味！我趴在地上，看着那个洞，心脏跳得跟擂鼓一样，全身的血都凉了，比手里的蜜雪冰城还凉。这特么不是幻觉！这塔真打人啊！还是真实伤害！

旁边一个遛泰迪的大爷停下来，瞅了瞅冒烟的垃圾桶，又瞅了瞅趴在地上造型奇特的我，皱了皱眉：“小伙子，公共设施，不好乱扔烟头的呀。”我有些无语大爷！您瞎啊！

这是烟头能搞出来的？！这是塔打的！是塔啊！可我张着嘴，话堵在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看看大爷，他一脸正常。看看其他路人，该干嘛干嘛，甚至没人多看一眼那个冒烟的垃圾桶和趴地上的我。合着…就我能看见这攻击？

就我被塔锁定了？就在这时，我视野里那个绿色的血条，轻轻地、几乎难以察觉地…缩短了一丝丝。旁边还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红色数字：“-1”。

淦！还带掉血的？虽然只掉了1点，但这是现实世界啊大哥！这血条要是空了会怎么样？

我会不会直接嘎嘣一下没了？或者像游戏里一样“砰”地一声回泉水…啊呸，回出租屋床上？

我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结果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杯蜜雪冰城。柠檬水洒出来一些，淋了我一手。突然，我福至心灵！进入攻击范围？我什么时候进入范围的？

好像…就是我喝了那口柠檬水之后？而且，这警告音和攻击，似乎就是我喝了水、靠近塔之后才发生的？我猛地看向手里的蜜雪冰城。粉色的杯子，凝结的水珠，里面黄澄澄的液体…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有点可爱。难道…是这玩意？

四块钱的柠檬水，还附赠一个地标建筑防御塔体验券？这性价比高得有点离谱了吧蜜雪冰城！

你搞军事科技研发的呢？二我连滚带爬地往后挪，屁股蹭着地，眼睛死死盯着塔尖，生怕它再来一发。果然，我一后退，离开刚才那个位置大概十来米，塔尖聚集的红光就慢慢消散了。那个锁定了我的恐怖压迫感也消失了。

视野里也没有新的警告提示。我喘着粗气，瘫坐在地上，感觉像刚跑完一千米。

低头看看手里的柠檬水，又抬头看看恢复“正常”的东方明珠塔，世界观稀碎。

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哆哆嗦嗦地掏出我那卡顿的安卓手机，想上网搜搜“东方明珠塔攻击游客”或者“蜜雪冰城致幻”。结果手机反应更慢了，解锁屏幕就卡了五六秒，打开浏览器又卡住，转了半天圈，最后给我弹出一个提示：“网络连接不可用”。放屁！我满格4G信号！

Wi-Fi也连着附近的公共网络！我不信邪，又点开相机，想对着塔拍一张。

结果相机APP一打开，画面就疯狂闪烁，颜色乱跳，最后干脆黑屏了，过了好几秒才恢复，但拍出来的照片全是模糊的色块，根本看不清塔的形状。我这破手机…好像真的有点不对劲？

平时卡是卡，但不至于这样啊。难道是…被干扰了？我脑子里一团乱麻。蜜雪冰城？

安卓手机？东方明珠塔？这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怎么就能要我的命了？

我盯着那杯柠檬水，越想越觉得邪门。我一咬牙，决定做个实验。我小心翼翼地，像排雷一样，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眼睛盯着塔，手机录像开着——虽然我知道可能啥也录不到。挪了大概七八步，突然！

“嗡——”熟悉的低鸣。手里的杯子又是一震。塔尖再次开始泛红！“警告！

您已进入防御塔攻击范围！”视野里的血条边缘也开始闪烁红光提示。“哎哟卧槽！

”我怪叫一声，立马屁滚尿流地后退。直到退出那个无形的圈子，塔才再次安静下来。

实锤了！就是这杯柠檬水！它就是我的“嘲讽触发器”！只要我拿着它，或者喝了它，一旦靠近东方明珠塔一定范围内，就会激活这个鬼“防御塔模式”！那我把它扔了行不行？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我就打了个寒颤。万一…万一这玩意儿绑定我了呢？

就像游戏里吃了某种Buff，就算扔掉道具，效果还在呢？我扔了它，塔照样打我，那我不是连这唯一的“线索”都没了？而且，这四块钱呢！才喝了一口！扔了多亏啊！

我正盯着柠檬水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呢，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带着哭腔：“那个…大哥…你…你也能看见那塔…会发光打人是不是？”我猛地一扭头。

是一个看起来比我小几岁的哥们，戴个眼镜，瘦瘦弱弱的。蹲在一个广告牌后面，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手里也捧着一杯蜜雪冰城！同款柠檬水！

他另一只手拿着个…看起来也挺旧的安卓手机。我靠！同道中人？！那一刻，我简直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虽然这亲兄弟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尿裤子了。

“你…你也被打了？”我赶紧挪过去，压低声音问，跟地下党接头似的。眼镜兄疯狂点头，手指着塔，语无伦次：“嗯嗯嗯！我刚…我刚买完水，过来想拍个照，它就…它就红了！

咻一下！打我！把我刚买的煎饼果子给打穿了！烫死我了！”他指指自己的裤腿，果然有一块油渍，还有点红。看来他掉的血比我多。“路人看不见？”我问。“看不见！

都说我自己没拿稳煎饼！”眼镜兄快哭了，“大哥，这怎么回事啊？我是不是得精神病了？

产生幻觉了？”“幻觉能把你煎饼打穿？”我撇撇嘴，“咱俩同时得一样的精神病？

还都拿着蜜雪冰城，都用安卓机？”眼镜兄愣了一下，推了推眼镜，看看我的水，又看看自己的水，再看看我的手机，恍然大悟状：“对哦！蜜雪冰城！安卓机！

难道…”“没错！”我沉重地点点头，“我怀疑，就是这俩玩意儿，加上这个塔，产生了某种神奇的…化学反应？或者物理反应？或者…玄学反应？”我们俩蹲在广告牌后面，像两个准备偷地雷的，开始交流情报。眼镜兄叫小王，也是个苦逼打工人。

他的手机是荣耀的，也用了好几年了。

他的经历跟我几乎一模一样：手机卡顿——买蜜雪冰城——靠近塔——被警告——被攻击。

他也尝试了，只要远离塔就没事。“这特么是个范围技能啊！”小王带着哭音吐槽，“泉水挂机保平安？”“问题是，咱不能一直在这挂机啊。”我愁眉苦脸，“得想办法解除这Debuff吧？或者…搞清楚这到底为啥？”我俩正嘀咕着，我眼睛余光瞥见广场另一边，一个穿着美团外卖黄衣服的小哥，骑着小电驴，风驰电掣地穿过人群。他车把手上，也挂着一杯蜜雪冰城！大概是店里优惠活动买的。

就在他骑车经过东方明珠塔侧面某个区域时，我突然看到，他身上好像闪过一道微弱的白色光芒，然后速度“唰”一下，肉眼可见地加快了！

简直像开了疾跑！嗖一下就没影了！我和小王面面相觑。

“刚…刚才那外卖小哥…是不是加速了？”我迟疑地问。小王疯狂点头：“像！

像开了幽灵疾步！”我和小王听说陷入沉默……沉默了几秒，小王幽幽地说：“哥…你说，这陆家嘴…是不是卡进什么奇怪的版本了？这特么是现实版王者峡谷？那防御塔有了，疾跑也有了…等下会不会跳出个主宰先锋？”他这话音还没落，我们就听见一阵低沉的、轰隆隆的声音从地铁口那边传来。我俩警惕地望过去。

只见一辆那种打扫卫生的电动洒水车，正慢悠悠地从地下车库开上来。

平时这玩意儿速度慢得像蜗牛。但今天，它车头那两个刷子，不知道为什么，疯狂地转动着，转速快得离谱，扬起漫天水雾！而且它行驶的路线开始变得歪歪扭扭，极具攻击性，追着一个被风吹跑的塑料袋猛冲，水喷得到处都是，惹得路人纷纷躲避骂娘。

那架势…那不顾一切的样子…像极了…清兵线时过于投入的…超级兵？！我和小王再次对视，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无比的惊恐和一丝荒诞的兴奋。“实锤了…”我喃喃自语，“这地方…真特么变成召唤师峡谷了！”而这一切，似乎都跟我们手里的蜜雪冰城，还有我们卡顿的安卓机，有着脱不开的干系！便宜的奶茶，旧的手机，昂贵地标…这个世界，到底哪里出了bug？！3我和小王，俩大老爷们，跟做贼似的缩在广告牌后面。

感觉世界观被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遍又一遍。“超…超级兵…”小王声音发颤，指着那辆还在跟塑料袋较劲的洒水车，“哥，它下一步是不是要拆我们了？”“拆个屁！

”我强行镇定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结果拍了一手汗，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我的，“你看它仇恨在塑料袋上呢！只要我们不挡它的路，不抢它的‘经济’，应该没事…吧？

”这话我说得一点底气都没有。这鬼地方还有什么规则可言？“那…那我们现在咋办？

”小王六神无主地看着我，俨然把我当成了主心骨。毕竟我看起来比他多打了几年工，也许更见过世面…虽然这种“世面”我也是头一回见。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分析。

玩游戏的经验告诉我，遇到这种情况，不能慌，得收集信息。“首先，”我晃了晃手里的蜜雪冰城，“这玩意儿是源头，或者说，是‘门票’。不能扔，扔了可能更麻烦，而且四块钱呢。”小王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把怀里的柠檬水抱得更紧了，仿佛是什么绝世神器。“其次，”我指了指他的荣耀手机，又晃晃我的小米，“咱们这破安卓机，绝对是关键。我刚才试了，拍照录像失灵，网络连不上，但它好像能‘接收’到一些东西，比如那个血条和警告音。

”小王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划拉了几下，哭丧着脸：“我的也是！微信都打不开了！

一直转圈！但我刚才好像…好像听到击杀音效了？就‘First Blood’那个？

很远，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我头皮一阵发麻。还有别的倒霉蛋？而且已经送了一血了？

这游戏玩得这么真实的吗？“第三，”我表情凝重地看向那座依旧璀璨，但在我眼里已经变成大杀器的东方明珠塔，“这‘防御塔’的攻击范围是固定的。

我们得摸清它的边界，别傻乎乎闯进去。”“第四，也是最重要的，”我压低声音，“得找到‘泉水’！或者能‘回城’的地方！再不济，找个安全区躲起来！

”游戏里死了能复活，现实里…我可不敢赌。我那仅剩的1点血，可经不起折腾。

“泉水…”小王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地铁口，“那个算不算？地铁站！四通八达，而且在地下，应该能屏蔽…信号？”有道理！防御塔总不能打到地下去吧？“走！去试试！

”我当机立断。我俩猫着腰，尽量远离东方明珠塔的攻击范围，沿着广场边缘，小心翼翼地往地铁口挪动。一路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什么都像野怪。

一个踩着平衡车飞速掠过的大叔，身上闪过一道红芒，速度又快了几分，嘴里还喊着“让一让让一让！打卡要迟到了！

”我怀疑他出了“奔狼纹章”或者买了“鞋子附魔”。一个坐在长椅上吃冰淇淋的小女孩，手里的甜筒突然“砰”一下变大了好几圈，奶油堆得老高，她开心得咯咯笑。

这…难道是随机刷新了“增益Buff”？甚至我看到一只胖乎乎的橘猫，懒洋洋地趴在花坛边晒太阳，它头顶上方似乎飘着一个非常非常淡的绿色+5的数字…这特么是自动回血吗？

还是被动技能“复苏”？我和小王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这个世界太疯狂”的震撼。好不容易蹭到地铁口，我俩几乎是滚着下了楼梯。一进入地铁站内部，那种无处不在的、被窥视和锁定的紧张感果然一下子减轻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