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错爱,许总的赎罪之路许嘉渊乔莉完整版免费阅读_许嘉渊乔莉精彩小说
1、刚出来,正在送他上路。十年。三千六百多个日夜。我从青涩懵懂的十八岁,到二十八岁,人生最美好的年华,全都给了许嘉渊。爱他这件事,几乎成了我的本能。
记得他胃不好,我熬了无数个凌晨的粥;他创业初期资金链断裂,我偷偷卖掉母亲留给我唯一的玉佩;他应酬喝到胃出血,我在医院守了整整七天没合眼…………朋友们笑我是许嘉渊的专属保姆,我甘之如饴。
我以为,石头捂久了,总会热的。直到五年前那个晚上。我想给他一个惊喜,提前结束出差回来,却在他公寓的楼下,看见窗帘上映出两道纠缠的身影。女人的身影窈窕,被他紧紧搂在怀里,阳台上还挂着我给他新买的衬衫。心凉了半截,我却还可悲地替他找借口。也许,是误会呢?我像个疯子一样冲上楼,用还留在他那里的备用钥匙打开了门。玄关散落着高跟鞋和男士西装,客厅的空气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和陌生的香水味。主卧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女人娇媚的喘息和男人低沉的、我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
“嘉渊…………嗯…………乔莉姐要是知道…………”“别提她。
”许嘉渊的声音带着情动后的沙哑,却冰冷如刀。“她很快就不会再碍眼了。”我站在门外,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原来,我十年如一日的深情,在他眼里,只是“碍眼”。
第二天,我还没从彻夜未眠的崩溃中缓过来,一群警察闯进了我的办公室。“乔莉小姐,你涉嫌窃取许氏集团核心商业机密,并非法转移巨额资金,请跟我们走一趟。”我懵了,下意识地看向随后走进来的许嘉渊。他穿着熨帖的黑色西装,神情冷漠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嘉渊?这怎么回事?你知道我不可能…………”他打断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彻骨的寒意:“乔莉,我也希望不是你。但证据确凿,配合调查吧。
交了所有“证据”——伪造的转账记录、被我“泄露”的合同副本、甚至还有他书房里那个,只有我知道密码的、存放着重要文件的保险箱的开启记录。人证物证俱全。我百口莫辩。
法庭上,我死死盯着他,希望他能看我一眼,哪怕有一丝犹豫也好。没有。
他作为最重要的证人,冷静地陈述着“事实”,每一句话都把我往深渊更推进一步。
他的目光偶尔扫过我,里面除了厌恶,再无其他。十年情深,换来他一句:“法官大人,我对乔莉的行为感到非常失望,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请求依法判决。”五年。
一千八百二十五天。监狱里的日子,是能把人打碎重塑的磨盘。
最初的哭喊、冤枉、不甘、绝望,最终都被磨成了坚冷的恨意。天真死了,那个叫乔莉的傻女人也死了。出来的那天,阳光刺眼。我站在厚重冰冷的铁门外,深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里面却仿佛还带着铁锈和绝望的味道。许嘉渊,白薇薇。
你们欠我的,该连本带利地还回来了。我回来了。2、五年,足以让一座城市改头换貌,也足以让一个人脱胎换骨。我不再是那个穿着棉布长裙、眼神温顺的乔莉。出狱后第三个月,我站在市中心顶级造型工作室的落地镜前,看着里面的女人。一袭利落的黑色丝绒吊带长裙,衬得肌肤胜雪,曾经的长发剪短至耳下,染成了冷茶色,线条锋利。妆容精致,红唇冶艳,眼神平静无波,却透着生人勿近的疏冷。连最好的化妆师都忍不住赞叹:“乔小姐,您的气质太特别了,又冷又艳,让人移不开眼。”我淡淡勾唇。这身皮囊,不过是复仇最初始的武器。我知道今晚许嘉渊会出现在“穹顶”餐厅。
那里是他和白薇薇常来的地方,庆祝他们肮脏爱情开始的纪念日。
我选了一个视野极佳的位置,点了一杯Dry Martini,慢条斯理地啜饮。
指尖冰凉,心却滚烫着恨意。果然,不到半小时,那一对璧人相携而来。
白薇薇一身娇俏的白色纱裙,依偎在许嘉渊身边,笑靥如花。许嘉渊依旧英俊逼人,西装革履,眉宇间是惯有的矜贵与淡漠。他们在侍者的引导下,走向预定的座位,恰好要经过我的桌旁。白薇薇先看见了我。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像是见了鬼,瞳孔骤然收缩,下意识地抓紧了许嘉渊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他昂贵的西装面料。
许嘉渊察觉到她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来。当他的视线落在我脸上时,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秒。他的脚步顿住,脸上那副运筹帷幄的淡漠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裂痕。惊愕、难以置信,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在他眼底飞快掠过。他显然认出了我,却又无法立刻将眼前这个冷艳逼人、气场强大的女人,与五年前那个被他亲手送进监狱、哭得撕心裂肺的乔莉重叠在一起。我优雅地放下酒杯,迎着他的目光,缓缓站起身。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清脆的声响,一步步走到他们面前。
“好久不见,许总。”我的声音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慵懒的戏谑,“许太太。
”我的目光扫过白薇薇,她脸色煞白,往许嘉渊身后缩了缩。许嘉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眉头紧紧蹙起,试图从他熟悉的认知里找回掌控感:“乔莉?你……出来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审视和不易察觉的烦躁。“看来许总并不希望看到我重获自由?
”我微微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五年,托您的福,体验独特,受益匪浅。
”他的脸色沉了下去,似乎极其不适应我这种带刺的、完全脱离他掌控的态度:“你在这里做什么?”“吃饭。
”我答得轻描淡写,“怎么,许总连我出现在哪家餐厅都要过问?这五年,您的手伸得越来越长了。”“乔莉!”他的声音里带上了警告的意味,似乎被我言语间的讽刺激怒,“注意你的态度!”“我的态度?”我轻轻挑眉,目光掠过他紧绷的脸,和他身后那个瑟瑟发抖的女人,“许总,对于一个被你亲手毁掉人生的人,你想要什么态度?感恩戴德吗?”我上前一步,离他极近,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气,曾经让我迷恋至死的味道,如今只让我胃里翻涌。
我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一字一句道:“别急,许嘉渊。
我们……来日方长。”说完,我不再看他骤然变化的脸色,以及白薇薇那惊恐万状的眼神,优雅转身,拿起我的手包,留下一张钞票压在酒杯下,径直朝餐厅外走去。背影决绝,每一步都踩得稳稳当当。我能感受到身后那道灼热、复杂、充满惊疑不定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直到我消失在转角。夜风微凉,吹在脸上,却吹不散心头那团燃烧了五年的火焰。许嘉渊,游戏才刚刚开始。你欠我的,一笔一笔,都要算清楚。3、我的回归,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白薇薇心里激起了滔天巨浪。
她开始慌了。我能感觉到那些若有似无的、充满忌惮和恶意的目光。
她试图打听我这五年的经历,试图摸清我回来的目的。但我像个密不透风的铁桶,让她无从下手。恐惧催生歹念。她果然按捺不住了。
许氏最近在竞标一个至关重要的政府合作项目,投入了巨大心血。许嘉渊亲自挂帅,整个公司都绷紧了神经。而我,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凭借过去扎实的专业底子和出狱后恶补的知识,以临时外聘专家的身份,加入了项目的风险评估小组。这无疑是在白薇薇的心头火上又浇了一桶油。
项目关键节点前夕,我负责核对最终的数据模型。下班后,我故意将一份看似关键的“最终版”U盘留在了办公桌抽屉里。一个并未真正上锁的抽屉。
我知道,鱼儿一定会上钩。果然,监控显示,深夜,一个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摸进我的办公室,正是白薇薇。她轻易地找到了那个U盘,迅速用一个外观一模一样的U盘替换,然后离开。她以为天衣无缝。第二天,项目启动会上,各方高层齐聚。许嘉渊坐在主位,白薇薇作为他的未婚妻兼总裁办特别助理,也坐在一旁,妆容精致,笑容得体。会议进行到一半,演示核心数据时,大屏幕上原本严谨的模型突然崩溃,跳出一连串荒谬的错误数据,最后甚至闪过几张极不雅观的恶搞图片!全场哗然。许嘉渊的脸色瞬间铁青。
项目负责人冷汗直冒,惊慌地检查源头,兢兢地指向我:“是……是乔莉专家提供的最终数据盘……”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白薇薇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但脸上却摆出恰到好处的震惊和失望:“乔莉姐?
怎么会……这可是公司的核心项目啊!就算你对我们有意见,也不能拿公司的前途开玩笑啊……”好一招祸水东引,既坐实我的罪名,又暗示我因私怨报复。许嘉渊的目光锐利地射向我,带着审视和浓浓的不悦:“乔莉,你需要解释。”他的语气里是全然的不信任,仿佛已经给我定了罪。我平静地站起身,迎着各色目光,走到电脑前。“许总,各位,”我的声音清晰冷静,“出现问题的U盘,并非我提交的最终版本。”我拿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U盘,“这才是。至于屏幕上那个,”我顿了顿,目光转向脸色微变的白色薇薇,微微一笑:“或许该问问白助理,为什么她昨晚深夜会潜入我的办公室,用这个动了手脚的U盘,替换了我原本放在抽屉里的空白演示盘?”“你胡说!”白薇薇猛地站起来,脸色煞白,声音尖利,“我根本没有!你血口喷人!”“是吗?”我不急不缓地操作电脑,连接手机,“很不巧,我办公室的监控昨天刚好‘修好了’,记录下了一些有趣的画面。
白助理想现在欣赏一下吗?
”大屏幕上瞬间开始播放昨晚清晰的监控录像——白薇薇如何偷偷进入我的办公室,如何找到抽屉里的U盘,如何进行替换,整个过程一清二楚!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白薇薇彻底慌了神,语无伦次:“不……不是这样的!嘉渊,你听我解释!
是……是她陷害我!她故意设局……”许嘉渊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他看着白薇薇,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无法掩饰的怀疑和震惊。他不是傻子,眼前的证据太过直白。
但他再次看向我时,那怀疑的目光并未消退,反而增添了一丝更深的东西。
一种对她竟有如此心机和手段的忌惮与不喜。“乔莉,”他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气,“即使如此,你事先设局,诱导她犯错,同样其心可诛!”看啊,即使证据确凿,他首先指责的,依然是我。我心口那点微末的、因他一丝怀疑而泛起的波澜,瞬间冻结成更深的寒冰。恨意像藤蔓一样缠绕收紧。我收起所有的情绪,脸上只剩下冰冷的嘲讽。“许总真是永远公平公正。”我拿起我的U盘,走过他身边时,脚步未停,只留下极轻却足以让他听清的一句话,伴随着一个极其讽刺的、了然的冷笑:“眼睛瞎了这么多年,真是不容易。
”4、白薇薇拙劣的陷害和乔莉冷静的反击,像一根细刺,扎进了许嘉渊看似坚不可摧的认知壁垒。事情过后,他严厉斥责了白薇薇,甚至暂时暂停了她在公司的职务。但比起惩罚,他更倾向于相信那是女人间可悲的嫉妒和争风吃醋,是白薇薇害怕乔莉归来动摇她的地位而做的蠢事。他依然深信,五年前那桩铁证如山的案子,与薇薇无关。然而,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即便落在岩石缝里,也会悄无声息地寻找破绽。
他开始注意到一些以往被忽略的细节。一次家庭聚会,白薇薇的母亲闲聊时提起:“我们家薇薇啊,从小就心软,看不得别人受苦。
小时候嘉渊你送她那只小猫病了,她哭得眼睛都肿了,非要抱着去最好的宠物医院,那时候你家条件还一般呢,哪有什么最好的……”许嘉渊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
他记得那只猫,后来似乎是病死了。但他隐约记得,当时白薇薇虽然哭了,但似乎并没她母亲说的那般急切,甚至在他提议送去相熟的兽医那儿时,她还有些不情愿。
反而是乔莉……当时还是他助理的乔莉,悄悄垫付了部分费用,联系了一位很有名的兽医朋友……这念头一闪而过,让他有些不舒服。有一天,他在书房整理旧物,准备挪出空间放新到的摆件。在一个积灰的角落箱子里,他翻出了几本旧相册和文件。最底下,压着一个褪色的蓝色文件夹。他打开,里面是乔莉刚给他做助理时,替他处理的一些慈善捐赠项目的明细。娟秀工整的字迹,清晰罗列着每一笔款项的去向,甚至还有后续的跟踪反馈,附带着受助孩子写的感谢卡复印件。一张卡片上,用稚嫩的笔迹写着:“谢谢许嘉渊叔叔和乔莉姐姐,我以后也能上学了。”许嘉渊怔住了。
他几乎忘了这些事。那时他刚接手家族企业部分事务,为了塑造形象,做了几桩慈善,但具体事务全权交给了当时还是新人的乔莉。他从未关心过后续,只当是走个过场。
如今看着这些细致入微的记录和那些真诚的感谢,他很难将做这些事的人,和“窃取机密、贪污巨款”的罪名联系起来。
那个在他记忆里只剩下歇斯底里和“罪行”的乔莉,似乎变得有些模糊。
他鬼使神差地开始更多关注现在的乔莉。他发现她工作起来极其专注、高效,思维缜密,手腕甚至不输他高薪聘请的任何一位高管。她冷静地处理危机,理智地分析利弊,那份沉稳和锐利,是五年牢狱磨砺出的锋芒,却也隐隐透着某种他曾经忽略的、坚韧的内核。
他看到她私下对同事并不苛刻,甚至有一次,一个新来的实习生打翻了咖啡弄脏了重要文件,吓得快哭了,乔莉只是冷静地让人收拾,并把自己备份的电子版给了对方,淡淡说了句:“下次小心。”这与白薇薇口中那个“心思恶毒、睚眦必报”的形象,截然不同。强烈的矛盾感撕扯着许嘉渊。他开始失眠,深夜站在落地窗前,脑海里交替出现着五年前法庭上乔莉绝望猩红的眼,和现在她冰冷疏离、却偶尔流露出一丝疲惫的侧脸。一种莫名的不安和烦躁攫住了他。
他发现自己竟开始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试图从她冷硬的外壳下,窥探一丝过去的痕迹。这种不受控的关注让他感到不适。他试图说服自己,这只是因为乔莉的变化太大,引起了他的好奇和警惕。但心底某个角落,有一个微小的声音在质疑:五年前,他真的看清了一切吗?一次下班后,在公司地下车库,他看见乔莉正站在车边揉着眉心,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怠。灯光勾勒出她清瘦的轮廓,显得有些孤单。许嘉渊脚步顿住,内心挣扎片刻,竟主动走了过去。“乔莉。”他开口,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乔莉抬起头,看到是他,眼中的疲惫瞬间被冰封覆盖,只剩下全然的冷漠和戒备。“有事?”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许嘉渊喉头有些发干,他看着她,第一次试图用一种近乎平等的、甚至带有一丝试探的语气说话:“最近项目很累?
看你脸色不太好。如果有什么需要……”“许总,”乔莉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讽刺,“我的脸色好不好,似乎不在您的关心范围之内。
您还是多关心关心您的未婚妻吧,免得她下次又‘不小心’拿错了什么重要文件。”她说完,甚至懒得再看他一眼,拉开车门,干脆利落地坐进去,发动引擎。
黑色的轿车毫不留恋地驶离,尾灯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消失在车库出口的亮光里。
许嘉渊独自站在原地,被她毫不留情的漠视怼得哑口无言,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和…………失落,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
她甚至连一丝与他交谈的意愿都没有。5、怀疑的藤蔓一旦开始疯长,便会不惜一切地寻找养分,直至缠碎固有的认知。许嘉渊心中的不安日益加剧。
他开始无法忍受白薇薇每次提及过去时那闪烁的眼神和刻意回避的态度。
他动用了自己的力量,秘密重启了对五年前那桩旧案的调查,绕开了所有可能被白家影响的关系。这个过程并不顺利,许多痕迹似乎都被刻意抹去。
但越是受阻,许嘉渊的心就越沉。转折发生在一个极其偶然的下午。
他让助理去处理一批报废的旧公司资产,其中包含一批年代久远的旧电脑和电子设备。
台曾是白薇薇使用的旧笔记本电脑硬盘时发现了一个被深度隐藏、几乎已被遗忘的加密分区。
技术部门费了些功夫破解了它。里面没有太多东西,除了一些早已过时的个人文件外,还有一个隐藏的聊天记录备份文件。时间戳,恰好是五年前,乔莉出事的前几天。
记录的另一方,是一个用虚拟身份注册的账号,内容涉及一笔巨款的非常规流转路径,以及,如何将操作痕迹,通过权限漏洞,完美嫁接到当时拥有部分财务审批权的乔莉头上。
更致命的是,在一条语音信息里,那个经过变声处理、但仍能听出几分熟悉感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和娇嗔说:“……放心吧,嘉渊那么信我,他绝不会怀疑的……那个乔莉,蠢得要死,还以为默默付出就能感动他呢……”轰——许嘉渊的世界,在这一瞬间,彻底崩塌了。他坐在宽大办公桌后,脸色惨白如纸,手指冰冷得无法弯曲。
电脑屏幕上那些冰冷的文字和那条恶毒的语音,像一把把烧红的尖刀,狠狠捅进他的心脏,然后反复搅动。不是乔莉。从来都不是乔莉!是他放在心尖上呵护、深信不疑的白薇薇!
是那个看似柔弱善良、连一只猫生病都会落泪的白薇薇!而他,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相信了那些精心伪造的证据! 他在法庭上,亲手将她推入深渊!
他用最恶毒的语言指责她! 他冷眼看着她被拖走,眼中只有被“背叛”的愤怒,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 他甚至在五年里,从未去看过她一次,从未有过一丝怀疑!
十年深情,换来他亲手送上的五年牢狱之灾!“呃……”剧烈的痛苦猛地攫住了他的喉咙,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近乎窒息的呜咽。他猛地挥手,将桌上的一切扫落在地!
文件、电脑、名贵的摆件……哗啦啦碎了一地。但他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只有一种灭顶般的、令人窒息的悔恨和绝望!心脏像是被硬生生挖走,留下一个血淋淋的、灌满冰渣的空洞。他错了。 错得离谱! 错得荒谬!
错得……不可饶恕!他想起乔莉出狱后看他的每一个冰冷的眼神,每一句带刺的话语。
那不是怨恨,那是被彻底摧毁信任后,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绝望和冷笑!
他想起她如今变得冷硬锐利的外壳,那下面包裹着的,是他亲手打碎的、曾经那样温热柔软的一颗心!“啊!”他再也无法承受,像一头受伤的困兽,发出痛苦至极的低吼,双手死死抓住头发,身体因巨大的情绪冲击而剧烈颤抖。不知道过了多久,办公室里一片狼藉,他也耗尽了一切力气,颓然瘫坐在椅子上,双眼猩红,布满血丝,脸上满是未干的泪痕,从未有过的狼狈。他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她。 找到乔莉。他几乎是跌撞着冲出了公司,发动汽车,引擎咆哮着冲向他知道的、乔莉现在的临时住所。他用力拍打着房门,毫无平日的风度可言。门开了。乔莉站在门内,穿着简单的家居服,脸上带着一丝刚刚结束工作的疲惫,看到他,眉头立刻蹙起,冰冷的戒备瞬间浮现。“许总?
你又……”“对不起!”许嘉渊猛地打断她,声音嘶哑得可怕,带着剧烈的颤抖和浓重的哭腔。他红着眼,像个罪人一样佝偻着背,昔日所有的骄傲和冷漠碎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痛苦和绝望。他看着她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挤出来,尽的悔恨和自我厌恶:“乔莉……对不起……是我错了……”6、那一声嘶哑的“对不起”,并没有在乔莉心中激起任何涟漪,反而像水浇在烧红的铁块上,嗤啦一声,蒸发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更坚硬的冰冷。忏悔?太迟了。痛苦?那是他该付的利息。从那天起,许嘉渊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昔日那个高高在上、冷漠矜贵的许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近乎偏执的、卑微的赎罪者。他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资源,试图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