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我闪婚了面馆老板东方旭裴青纪新热门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分手后我闪婚了面馆老板(东方旭裴青纪)
准备和裴青纪分手时,我相亲了一个面馆老板。他没有裴青纪的高颜值、高学历。
没有裴青纪优越的家境、体面的未来。没有裴青纪优雅的谈吐、儒雅的气质。
他哪哪都不如裴青纪。他爱我。1眼前的人寸头,五官平平,但好在比较和谐地凑在一起,身材也不错,整个人看着很舒服。二十四岁,或许是每天大半夜起来忙活面馆,眼神散发着疲惫,皮肤看着有些糙,不白。我将咖啡店的微信小程序再次拉出来,手机放在桌面推到对方面前:喝点什么吗?我请客。对方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手指在我的过往订单上点了再来一单,再将手机推还给我,客气道:谢谢。
我摩挲着咖啡杯,虽说他的眼神疲惫,但也散发着与他年龄相符的纯真:你才二十四,就出来相亲?他低头腼腆地笑了:我也觉得自己年纪还小,可在我奶奶眼里,我已经是一个三十岁还没娶妻生子的大龄剩男了。这样的话术我爸妈也说过,离我二十九岁生日还有五个月,在爸妈和亲戚眼中,我早已经是三十岁的人了。
许是同病相怜,我也跟着弯了弯嘴角。现在是早上九点,通过咖啡店的玻璃墙看外面的街道,车水马龙,一个城市已然苏醒。我声音有些哑,有些歉意,有些负气,集万千情绪在一块儿对着对方说道:你要不讨厌我的话,我们试试。我还有个现男友,快分了。当然,你要介意,当我没说。就在我以为陈启会拒绝我这荒唐的提议时,他抿了一口刚做好的咖啡,被烫到后急忙抽出纸巾掩盖住自己的双唇,半晌后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咖啡杯。你很喜欢热美式吗?我看你的历史订单全都是。
我眉眼低垂,略微思索了一会儿,道:我控糖。谈不上喜欢,只是觉得嘴里微微的苦涩能让头脑格外清醒。那,你要保护好我。他又说。我:?
真的是三岁一个代沟,对面话语的跳脱让我大脑有些跟不上。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还没分手,我是你的暧昧对象,万一你现男友知道我的存在了,你要保护好我。
他解释道。陈启的面馆是在大学城,因着今天跟我相亲没有做生意,门上被贴了几张抱怨便利贴。看来他家的面条挺受年轻人喜欢。在参观了一圈他的面馆后,裴青纪的消息紧随而至:在哪?我:在老家。他:怎么突然回老家了?
我:相亲。对面正在输入中显示了半天,最后,我等到了一句:旭旭,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今晚回A市吗?我去接你。裴青纪言行一致,我在刺骨的冷风中等到了他的车。车上空调的温度刚刚好,放着我喜欢的抒情音乐,香薰是我喜欢的橘子香。从A市赶到我的老家D市,不算路上堵车,得九十分钟的车程。
来回至少三个小时。实验室那边不要紧吗?我主动打破两个人之间的沉默。
裴青纪在读博,凝聚态光学,一年四季都泡在实验室,连睡觉的时间都得掐表。他抿抿唇,下颌紧绷,见我不再追问,半晌回了一句:今天不忙。随后两两沉默。
直到车子驶入D市来到必经的小吃街附近,我叫停了车,让他先回去,自己打算吃个夜宵。
裴青纪应该是将车停在了附近的停车位,然后来到了正在翘首以盼花甲粉赶紧上桌的我的身边。
路边摊的桌椅经过油水长年累月的浸润,即便擦得再怎么干净,上面也有一层灰蒙蒙的油腻感。裴青纪没选择坐下,他稍稍打量了一下周围,眉头微蹙,对于他这种将健康自律的饮食习惯奉为圭臬的人群,夜市中飘散的浓厚佐料气味估计让他作呕。花甲粉上桌,他依旧笔直地站在原地。
不是说控糖?我就着烫意嗦了两个花甲,沉寂的内心顿时愉悦,连带着语气也雀跃起来:多吃花甲少吃粉,也算是控糖了。你不用在这等我了,吃完饭我自己走回去,消消食。他伫立在那儿,抿抿唇,说:你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我笑笑,知道拗不过他,不再说话。2我和裴青纪如今的关系有些尴尬,半个月前我朝他提出分手,他没点头没摇头,生着闷气转头离开。
他大概觉得我俩就跟其他吵架的情侣一样,彼此太过熟悉却又因为心存芥蒂而故意疏远对方,但最终还是会和好。没几天,他先向我低头,挑了一场有我喜欢的演员参演的话剧,问我要不要一起去看。我回他:我已经买过票了。
一人去看电影、去吃火锅、甚至胃口大开的时候去吃一份情侣套餐对我来说不是什么稀奇事。
后来,我还是在这场话剧观众席上看到了他,他花了两千元与我身边的人调换了座位。
一直到话剧结束,他跟在我身边,开口:要不要一起吃饭?我挺讨厌他这样的做法。
两个人闹分手没有去寻找本质原因并将其解决,而是用平常事淡淡揭过,就好像谁都没提过分手二字一样。我跟他说:我和你提分手,并不是闹脾气,我想了很久,觉得我俩确实不合适。裴青纪,你那么优秀,以后会遇到更好更优秀的女孩,我祝福你。他倏地拉住我的手腕,指腹逐渐用力,琥珀色的眼眸看着我:就因为我让你考研?我歪了歪头,这已经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而今他提出来,说明他感受到这件事之后我的情绪一直不大好,可我感受到他有做过补救措施。反倒是我自己一直在哄自己。辩解显然再无意义,我表情认真:是。就因为他让我考研,所以我选择分手,这个原因听起来十分可笑。
一向站在我这边的闺蜜听了之后都在劝我:他博士读完之后就会进入高校工作,你有个研究生学历,他就能把你安排进学校,多好。他是在为了你们的未来考虑。
我知道。我回。我知道。可我不识好歹。裴青纪甚至没要求我考个好一点的院校,只要是个硕士就可以。我试过为了他口中的未来买一大堆考研书籍,打算利用上班之余的时间埋头苦背。可我看不进去。我一拿起书,就想到自己高中三年,在私立学校,早晨六点半就得坐在班级板凳上,一直到晚上十一点离开教室。
回到宿舍后好不容易喘口气,却只有不到半小时的洗漱时间。
一层楼上百个女生挤在公共盥洗室,刷个牙都得排队。
同宿舍的几个室友熄灯后还要用一盏小台灯埋头苦读到凌晨两三点。
我怀疑自己在高中校园日复一日的磋磨中患上了PTSD,上了大学后对于书本只觉得惧怕,宁愿在运动会上以自己这副僵硬的身子骨在长短跑中成绩垫底拿个参与学分,也不愿意多看一眼书。好在要脸,挂科没成为常态。一直到大三,连续两年绩点和学分垫底,生怕挣不够学费无法顺利毕业,厚着脸皮跟着大二的学弟学妹参加全国机器人设计大赛混学分。
我就是这个时候遇到的裴青纪,那时候他大一,跟在学姐学长身后混经验。
没有什么浪漫的故事情节,只是两个学校就隔了一条街,与其他院校相比,关系自然近些,一来二去熟悉后,我主动问他要不要在一起。
211挂过科的小垃圾怎敢去摘D市唯一985王牌专业且身高样貌都是佼佼者的高岭之花,还是闺蜜鼓励我:你也很好。关于考不考研的事,大三下学期,裴青纪也问过我。
那个时候我的课约等于无,和他的约会大多是我去他的学校找他,一起吃个饭散散步。
大约是见我太过清闲,他问我:不考研吗?他知道我的成绩保不了研。不考,我回,五官皱在一起,像是喝了一碗令人作呕的中药,看见专业书就头疼。
他顿了一会儿:对工作有什么规划吗?还早着呢,我咸鱼似地回答,今年我几乎没什么课了,可以快快乐乐躺平,等到年底的时候先忙毕业论文,至于工作,校招的时候慢慢看吧,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没目的、没方向,主打一个走一步看一步,得过且过。还是规划一下。他又说。我没多想,忙不迭点头,心里想的是确实该研究一下毕业论文该跟哪个导师了,可千万不要分到霹雳王、阴阳师、PUA话鬼手里。之后这个话题他一直没再提过,直到前年,裴青纪申博成功,成为了他最钦佩的老师的学生。
那时他的眼睛țŭ̀⁵亮晶晶的,满满的都是对自己读博生涯的憧憬。他越来越忙,偶尔与我的相处时间,说的话也是他研究所的趣事,唯一一个关于我的,就是年初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许是心情激动,连带着语速也比平时轻快:旭旭,你去读研吧,我博士毕业后打算在D大当老师,D大的人才引进政策里,要求配偶是硕士及其以上学历才能安排工作。我知道你不喜欢读书,可以挑一个难度小的学校。我知他是为我好,知他没有恶意。
可他的话让我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根软刺扎了一下,不是很痛,但终归不舒服。
我在闺蜜的劝导下开始物色学校专业,知道自己没读书的天赋,只考虑了D市的两个双非院校。但D市作为沿海一线城市,即便是双非院校,每年报考的学生不乏其人。文科专业如百万大军过独木桥,不考虑,在农学和林学之间纠结良久,大数据给我推了相关专业的Vlog,一想到考上之后受苦受难,顿时心如死灰。想通之后,手里的《考研英语单词汇总》和黄皮书被挂在了二手市场APP。3我有找裴青纪好好聊过。
对于他想包办我工作的心思,我很感动。可我不觉得我现在的工作有什么不好的。
大学毕业后三位室友天南海北,读研的只有一位,很少冒泡说话,另外两位总是对工作上的事怨声载道,后悔当初没有考研。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不敢应声。
因为我觉得工作很快乐。每天开心的时候就摸摸鱼,不开心的时候也摸摸鱼。
遇到讨厌的同事或者领导就直接跳槽,惹不起总躲得起。爸妈也不指望我能挣大钱,只要我有份正经工作,其他都不强求。读书对我来说反倒痛苦。他听了我的话,抿抿唇,眼里那抹淡淡的忧伤让我心里咯噔一下:就不能为了我克服一下吗?他说。
我想到了前两天挂在二手市场的考研英语单词书,九成九新的书,虽然原价不贵,但有人杀价杀到个位数还让我包邮,真觉得好笑。那书最终没卖出去,我将它送给了我才上大二的侄女,还倒贴了一顿饭和一套漂亮的裙子。花了钱没讨好,我却觉得如释重负。不能。我冷冷地回他,抽出了他握住的手。事后我向闺蜜寻求安慰。
一件让人难受的事情发生了,当事人总爱朝着自己的亲朋好友诉苦,希望他们坚定站在自己这边,告诉当事人他没有错。闺蜜也是这样安慰我的,她说:旭旭,他未来要结婚的对象是你,不是那一纸学历。但我看清了。从裴青纪保上研开始,他的目光、他的言语、他的心思、他的钦佩、他的夸赞,都给了拥有这一纸学历的女生,留给我的只有紧盯手机的侧脸,步伐快速的背影,没有共同话题的沉默和偶尔看似是我不理解他时的无奈包容。深思熟虑后,我提了分手。
他没同意,我有些意外。他的挽回是愿意花更多的心思在我身上……老实说,没觉得感动,反倒让人如鲠在喉。闺蜜说我虽然十分咸鱼,但很有主见。我也觉得如此。
在分手这件事上我没有选择拖泥带水,提了分手之后,第二天我就辞了工作,也和房东聊了退租,等到一个月离职期结束便回老家发展。
裴青纪对于我提出的分手置若罔闻,而我面对他时像是被抽光了所有力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于是他的尽心挽回,我接受得心安理得。
毕竟这么大一帅哥,还有七年的感情,一时间确实难以戒断。自私点就自私点吧。
4最终还是没有抵抗得了花甲粉的美味,那一碗花甲粉我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不剩。
好在平日里大多时间都很自律,偶尔这么放纵一次无伤大雅。我选择走回去。
裴青纪开着车打着双闪跟在我身后,引得来往路人纷纷侧目。
闺蜜从我偶尔对这段感情的吐槽中抽丝剥茧,得出了一个结论:我和裴青纪都是犟骨头。
两个人一旦在某件事上较了真,谁都做不到为对方退让一步。就像现在,裴青纪觉得散步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有氧运动,他属于每周宁愿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也要去健身房四次无氧运动的男人,一米八八的身高配上后天的自律,身材让人斯哈斯哈。
而我接受不了纯无氧运动对耐力的冲击,喜欢散步、爬山,再高强度一点就是打打网球。
他从来不陪我散步、爬山,他也不打网球。都这个时候了,他都没想过将他的车留在停车位,陪我在凉爽的晚风中散步回家。不过我也从来不愿意陪他去健身房。
所以两个人本来就不合适,只是大学校园没教会我们社会思维,那时候觉得互有好感就可以在一起,没考虑过现实。半个小时后,回家的路即将从小路汇入主干道密集的车流,裴青纪踩了一脚油门将车停在我的左前方,下了车与我在橘色灯光下两两相望。我同个实验室的师姐要出国了,五天后是饯行宴,一起去?他问。是你特别佩服的那个师姐吗?我问。是。他点头。真好啊,我一向敬仰会读书的女生,心情不自觉雀跃起来,经过裴青纪的车后转身倒着行走,连连后退,渐行渐远,嗓门更响亮了些,像是告别,你师姐的饯行宴,我去像什么话啊,祝你们玩得开心。可以带家属,他又说,也提高了音量,师姐拜托我,一定要把你请过去。我与他的师姐并不认识,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只是裴青纪提到自己的师门或者实验时,偶尔会夸上一嘴这位师姐,所以有印象。
他立体的五官写满了诉求,有风吹过,吹起他的衣袂,显得他特别像韩剧里的苦情男二。
今天是二零二四年十一月十三日,我答应了这位苦情男二的最后一次请求。
5生活中点滴的小幸运总能让人心情雀跃,就比如,当你提出辞职的第二天公司就调了个人顶替你的位置,这人还十分聪明、上进、会来事,于是你不用等到一个月后才能正式离开公司。再比如,房东知道你将按照原定期限早一周离开,主动退了半个月房租,还和蔼可亲地嘱咐你吃好喝好注意身体。裴青纪师姐的饯行宴被安排在一个很普通的餐馆,我窝在包间的角落里,暗自观察这一桌子的十来个人,大部分面色沧桑,像是被妖魔吸干了精气,二十六七的年纪看着三十大几,还有明显的发际线后移和地中海,着实令人惊悚。这么一看,裴青纪基因真不错,一桌子就他一个看上去像男大。
裴青纪的师姐朝我敬酒,她说,是因为裴青纪不想和我这个女友异国恋,所以他们导师手上唯一一个出国交流的名额才落在她头上。我愣了几个呼吸,随后举杯与她碰饮,声音几不可闻,也不知是说给谁听。裴青纪就坐在我旁边。啊,好可惜啊,以后……我想说:以后不要这样了。没说出口,觉得不合适。他以后的事,应该由他以后的女友或是妻子劝告。我与他没有以后。
我曾经非常希望裴青纪在一些事上为我妥协,但绝不会以牺牲他的学业或发展为前提。
不过如果他愿意为了我牺牲点未来规划,我想我会觉得被爱意包裹,既有负担又觉得甜蜜,恋爱脑派头十足。从前想要的,而今握在手里,百般滋味堵在胸口,沉不下去吐不出来,很不快活。饭局结束的时候他们还要去KTV,我找了个借口先溜,并阻止了裴青纪要送我的念头。回到租房的时候,陈启已经将我打包好的物什搬了个干净,今晚我花了六年在D市的这个租房里布置的一点一滴就会被货拉拉送回老家。
陈启正在勤快地打扫房间,在我环顾四周时轻声开口:猫在卧室。
大风是一只脑子有病的奶牛猫,平日里只要有人在家绝不老实,非要来几套飞檐走壁的跑酷彰显矫健身姿,事后舔着爪子再用极其蔑视的眼神瞄着你,若你不表现得心悦诚服,它就会用它的白色小爪对你左勾拳右勾拳,又或者用十斤的体重弹跳起射,给你来个后踢腿,挨一顿打之后更不服。
而今竟然能老老实实被关在房间里,还没有声嘶力竭足以闹腾整栋楼的叫声,难以相信。
你喂它安眠药了?我开着玩笑朝卧室走去。一打开卧室的门,一只漂亮的长毛三花优雅地坐在垫子上,显得旁边四脚在地,歪着头直愣愣盯着它的大风像个脑瘫。好漂亮的三花!我惊呼。它叫公主,是个女孩子。陈启在我身后为我介绍,它很喜欢坐我的车跟着我到处乱跑。
我一时兴起,对着两只猫狂拍一堆照片,精心挑了三张发朋友圈并配文:臭小子看到三花公主眼睛都直了。
今晚跟我的车回A市,还是留在这凑合一晚?陈启问我。
我瞧着房子被陈启打扫得一尘不染,直接呼叫房东前来验收,十分钟后,我抱着公主,背着装着大风的猫包,上了陈启的车。上车后将大风放出来透气,见它眼神还流连在公主身上,忍不住揶揄打击:别再看了,公公和公主,一字之差,天壤之别啊。大风公——公——陈启忍不住笑道:怎么这样欺负它?
陈启是真心实意想通过相亲赶紧结婚,对我过分殷勤的同时又不会让人觉得冒犯,相处起来十分舒服。我其实很想结婚,二十六岁那一年我跟裴青纪提及过这件事,他表现出不耐,并郑重表达了博士毕业前不会结婚的打算。于是我绝口不提,但内心无比渴望组建一个家庭并孕育一个孩子。好在现在也不算太晚。错过陈启,下一个相亲对象指不定是个歪瓜裂枣,便也抱着结婚的态度和他相处。
我朝他埋怨:你要是见识到它的淘气,绝对会被气出好几个结节。话音刚落,微信消息提示音响起,我打开微信,是裴青纪。你又养了一只三花猫吗?很漂亮。
该怎么回?是谢谢他的夸赞还是解释这不是我的猫?似乎都很多余。我放下手机,目光落在道路两边不断倒退的风景上。直到车子驶入A市,运营商发来一条欢迎短信。
似乎在提醒我,与D市有关的一切该就此割舍。当断即断,我打开同裴青纪的微信聊天界面,由衷祝福:大学霸,祝你在学术上一路绿灯!
随后跟发了一张俏皮的向日葵笑脸摇头晃脑表达加油的动态表情包。紧接着,裴青纪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躺进了我的黑名单。6如今这个快节奏的社会,相亲的两个人一旦看对眼了,马上就能谈婚论嫁。我和陈启随大流,元旦前双方家长一起吃了饭。我妈在为我物色相亲对象的时候一听陈启父母早亡,家里就奶奶一位直系亲属,直接两眼放光。多好的上门女婿。学历也不差,哪怕家里穷点她都能接受。后来见到真人更是满意,模样板正,是家长喜欢的类型。
陈启也不穷,他大学的时候一边打工一边跟着舍友创业,学习上也不放松,国奖没拿过,院里的奖学金年年都有。刚毕业就靠着四年的累积将助学贷款还了个干净,还余下不少,于是回到老家,在大学城附近盘了个店卖面。口味好,分量足,价格实惠,大学城内几个高校的学生都爱光顾,很挣钱,就是太累,凌晨就得开始备餐。
他会陪我爬山、陪我散步,纵使他不打网球,也会在旁边守着我,在中场休息的时候为我送上毛巾和水。一切事情我们都有商有量,绝不把分歧拖到第二天。
决定和陈启正式走入婚姻是在一次爬山后。一月的天气一直到月底都是晴朗干燥、无雪,A市四百一十三米海拔的苍青山山顶寒意较山脚更甚。天未明,星光闪烁,我和陈启紧挨着靠躺在垫着床单的干草地上,也有零星的其他人选择在寒冷的凌晨登上苍青山的山顶等待着日出,手机白光将脸庞映得如同幽灵。你还是忘不了他吗?陈启双手枕着后脑,冷不丁开口,你那个前男友。为什么这么问?我看向他,羽绒服的帽子与头发发出一阵阵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