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夫君和养姐后,他慌了何筝心屿舟热门小说阅读_完本完结小说成全夫君和养姐后,他慌了何筝心屿舟
成亲五年,夫君一直不想要孩子。我以为他只是不喜欢小孩。直到我无意间发现他写给养姐,却从未寄出的信:筝筝,请原谅我不肯叫你姐姐,我们本无血缘关系,此生唯你才是我承认的妻。我跟踪他一整天。才发现,他每次出远门谈生意都是去陪养姐。
就连他养姐的儿子,也喊他舅爹爹。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恩爱非常。我才明白,原来他不是不喜欢小孩。只是不喜欢我生出他的小孩。1.“屿舟啊,你与书晚缔结连理已有五年,是时候该添个孩儿了。”席间,婆母何夫人的意图已是分明。
我心中亦是期盼,便顺着她的话,垂首默认。我悄然抬眼,观瞧夫君何屿舟的神色。
他依旧是那般温润如玉,对母亲笑道:“母亲放心,此事已在思量之中。”何夫人闻言,笑意盈盈。我亦不禁低下头,双颊泛起红晕。想当年,我刚满十八,家中便为我择婿。
我本心有不愿,然于诗会初见何屿舟之时,那点子抗拒之心早已烟消云散,代之以满心满眼的欢喜。他或许不曾记得我,我却早已识他多年。自那年初春的杏园诗会上,他以一首《临江仙》拔得头筹,风姿卓绝,我便对他暗许了芳心。奈何闺阁深深,男女有别,我与他未有任何交集,便这么过了两年。不曾想,父亲竟与何家议定了亲事,将我许给了这位心上人。他大约对我家世、容貌亦是满意的。于是,便顺理成章,我们行了六礼,结为秦晋之好。如同这世间多数门当户对的姻缘一般,我们这五年,过着旁人眼中平淡而又圆满的日子。他主理何家商号,我操持内宅,闲时一同赏花品茗,每年必去一趟江南游玩。彼此的生辰、结缡之日,总有精心准备的礼物与惊喜。我很知足,自觉是这天京城中最有福气的女子。夫君恩爱,公婆慈和,爹娘康健,世间所有的美好仿佛都围绕着我。如今,我们即将迎来一个新的生命。往后的日子,又会增添多少意趣,对吧?真想看看,屿舟为人父,会是何等模样?2.浴毕,屿舟仍在书房理事。我念及他晚膳时的话,羞赧地换上一身新裁的藕荷色寝衣。
他于床笫之事上,与外表的斯文君子截然相反,并非克制之人。纵然已同床共枕多年,对彼此的兴致依旧半分不减。我倚在门扉上,轻叩门环。屿舟抬首望来,目光一顿,随即朝我走来。行至门前,他将我横抱而起,径直回了寝屋。我将脸埋在他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薄薄的罗衫经不起几下揉捻,便失了阵地。如被狂风摧残的白莲,花瓣零落。我却似一个未备好的伶人,弦乐未起,锣鼓未响,便已想告退。正失神间,他却起身,自床头小几上端来一碗汤药,其味微苦。我握住他的手腕:“……今夜,便不必了吧。”屿舟动作一滞,也只是一瞬,他俯身轻吻我的额头:“乖。”言罢,便将那碗黑漆漆的汤药递到我唇边。后来的我,明显心不在焉,回应亦显得敷一同敷衍。
一场本该琴瑟和鸣的缱绻,最终只得草草收场。感受到我的情绪低落,屿舟主动解释道:“抱歉,今日应允母亲,不过是想让她安心。实则……我暂且不想要孩子,书晚,再等等,好吗?”我牵强地笑了笑:“嗯,唯我一人期盼又有何用,你说对吧?
那便日后再议吧。”屿舟深知我心有不悦。但这次他并未如往常般温言软语哄我,而是吹熄了灯,道一句:“睡吧。”3.屿舟差人传话,说有份重要的契书落在了家中,让我给他送去。我在书房翻找时,不慎碰落了一支狼毫笔。弯腰去拾,瞥见最底下一个未关严实的抽屉。里面似有个锦囊。若是往日,我定然不会理会,今日却鬼使神差地,被一股莫名的预感牵引着,伸手探了进去。锦囊有些年头了,丝线略微泛黄。先抽出的是一幅丹青小像。是屿舟与何筝心的合影。当年何夫人多年无孕,便从灾民中收养了四岁的孤女筝心,次年便怀上了屿舟。何家夫妇虽有了亲子,对筝心仍视如己出。甚至认为屿舟是筝心带来的福气,对她更是加倍疼爱。
从小也未对两个孩子隐瞒身世。故而我一开始便知,他们是没有血缘的姐弟。但我总以为,自幼以亲人名分相处,怎可能滋生男女之情。事实证明,是我太过天真。非不能滋生,而是自小便已滋生。展开信纸,屿舟的笔迹映入眼帘:“筝筝,请恕我不愿唤你姐姐,我与你本无血缘之亲,我心悦你。”后面的内容,看得我双目肿胀,心口如遭锤击。
洋洋洒洒,全是他多年来对何筝心的爱意,无半分掩藏。落款之时,正是屿舟十八岁生辰那年。不知不觉,信纸边缘已被我过于用力的指尖捻得破裂。
这一刻方才知晓,我以为自己得到的和风细雨般的爱,原来不过是别人心中狂风骤雨过后的残骸罢了。他也可以热烈,可以痴狂。只是,那个人不是我。4.收拾好心绪,我装作无事发生,去给他送契书。屿舟一如既往地体贴。
或许是顾及备孕一事在我这儿留下了芥蒂。他比往常更添了几分刻意的殷勤。
我到他商号的账房时,他正摆着精致的食盒。今日之前,若有友人问我屿舟最大的优点为何,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他喜怒不形于色,情绪沉稳。可如今他越是沉稳,越让我感到作呕。
我满心满眼地爱着一个人,却只配得到他退而求其次的安抚。这叫我如何能心平。
我忽然开口,似是打趣:“你这般出众的男子,怎会从未听闻有过红颜知己?
”屿舟轻轻笑了:“许是攒着所有的运气,用来娶你吧。”我也笑了,只是笑中的自嘲,他看不见。在未想好如何应对之前,我没有贸然揭穿他的秘密。一桩姻缘,并非饮水吃饭般简单。在下定某个决心之前,必是经历了千百次的反复纠结,方能落子无悔。
5.何筝心是何样人?虽已成婚五年,我与她仅见过寥寥数面。她曾有一位情投意合的恋人,是个前途无量的举人。就在即将谈婚论嫁之际,那人却在赴京赶考途中,遇上山匪,不幸离世。那时,我与屿舟刚刚定亲。对,就是在何筝心即将成婚的时候。如今想来,一切都是那么的刻意而为。也是在那位举人离世的同一日,她发觉自己有了身孕。
不顾家中劝阻,她执意要生下孩子,并留在亡夫的故乡守节。至今,只有逢年过节才偶尔回京。孩子渐渐长大,她也一直未再议亲,五年来过着孤儿寡母的日子。
筝心亡夫的丧礼,我也去了。我看着她哭倒在屿舟怀里,屿舟脸上写满了心疼。那时,只当是姐弟情深。我是打心底里佩服筝心的,勇敢又坚强。还曾与屿舟谈及,若是我遇上此等境况,或许不会选择留下孩子。屿舟没有看我,只是望着远方某一处虚空,轻声道:“若是她也能如你这般聪慧便好了。”如今方才明白,我哪里是聪慧,我分明是个天大的痴人。6.屿舟又要“出远门”了,每月他都会固定离京至少三日,巡查外地的产业。这么多年,我早已习以为常。可这一次,莫名感到不对。
人一旦开始怀疑某件事,所有细枝末节都能成为佐证。我跑到书房,翻开他的行记,仔细查阅他所有的行程记录。果然,每个月都有去往筝心所在那个江南小城的记录。
每月三日,一来一回。自我与他成婚这五年,从未间断。看着看着,便笑了。
所以他每次去那边,在信中与我说着“娘子,我已安歇”,是歇在谁的身侧?一边陪着她,一边在信中叮嘱我他不在也要好生用膳的人,又是在陪着谁用膳?三个人的戏,唯我是那个不知情的看客。我愤怒地将行记掷于地上。此刻的心,就好像被万根细针同时扎入,反复搅动。我可以接受他不爱我,亦可接受他心有所属。
可是为何,要拉我入局,让我错以为自己被爱着?7.往常他出远门,我都会体贴地为他收拾好行囊。这次我没有。屿舟回到家,看着空空如也的行囊,沉默地自己收拾起来。三日行程,也无需带太多,一刻钟便妥当了。回到寝屋,看到对他视若无睹的我,他主动凑了过来:“还在生气呢?”我合上书卷:“没有,只是今日有些乏了,总不会让你自己收拾一次行囊便生气了吧?”“书晚,你若是真的很想要孩子,那……”我打断他:“没有,后来我细细想了想,如今确实还不是时候。”屿舟放下心来:“我答应你,尽快。”他拉着我欲同眠,我按下他的手掌:“你先睡吧,我还有些账目要看。”通常,我从不会拒绝他。这是第一次。
屿舟错愕了片刻,还是放我走了。便让他以为我是在为子嗣之事闹别扭吧。
再看着这张脸睡在身侧,只怕我会半夜起身去庖厨取刀。次日清晨,屿舟便出门了。
我待他走后,才从客房出来。桌上摆着他备好的早膳。因我素有晨起读书的习惯,时常误了饭点。婚后他担心我饮食不调,总会在出门前备好早膳,让我醒来便有热食。
这些平淡琐事,曾是我生活中的慰藉。如今再看,只觉倒尽胃口。端起食盘,悉数倒进了泔水桶。简单收拾一番,我唤了马车,前往城门。这一次,我要亲眼看看,何为姐弟情深。8.在筝心所居宅院不远处的一个茶寮里等了没多久,便看到屿舟和筝心一左一右牵着一个孩童出来。看起来,真像恩爱和睦的一家三口。
他们走近了些,我听见那孩童唤他“舅爹爹”。啊,好新奇的称呼。真是开了眼界。
我跟着他们进了附近的市集。屿舟和那孩子极为亲近,宛若亲生父子,不见一丝生疏与拘谨。
他带着孩子在玩杂耍的摊前驻足,看得津津有味。筝心在一旁,时不时望着他们,含笑不语。
想必她这些年,定是留下了不少这般温馨的画面吧。孩子玩累了,屿舟会体贴地给他喂水擦汗,还会将他扛在肩头,看那热闹的舞狮。
筝心始终温柔地立在一旁,偶尔与屿舟对视,双眸中尽是说不尽的柔情。隔着熙攘的人群,我仿佛一个窥伺他人幸福的妒妇。不知这一刻,他们可曾忆起,何屿舟在天京还有一个家,还有一个明媒正娶的妻子。玩得乏了,他们去了一家酒楼用饭。不得不说,屿舟很会照顾孩子。挑鱼刺、喂饭、立规矩,每一样都做得有模有样。
当筝心对着闹脾气的孩子面露无奈时,屿舟便立马一副“交给我来”的模样。那顽皮的男童,在他面前,竟乖巧得不像话。结束了一日的游玩,他们慢悠悠地回了家。
我看着筝心家的窗纸透出暖黄的灯光。若仅作为一个不识得他们的路人,我会很羡慕这样的一家三口。这曾是我幻想中与屿舟的婚后生活。只是,与他成婚的是我。
与他过着这种生活的,是何筝心罢了。9.有时多希望我不是一个这般顾及体面的人。
那么面对此情此景,我便可以冲上前去,撕扯她的头发,痛打这个负心汉,去发疯,去闹得所有人都颜面扫地。可我没有,况且那还有一个无辜的孩童。于是我默默地转身,雇车连夜返回天京。独自一人在夜行的马车上,看着窗外星点灯火汇成的光河。偌大的世间,他的那盏灯,原来从不为我而亮。到家便开始马不停蹄地收拾细软。这座宅院的每一个角落,都曾是我用心布置。收拾之时,过往生活的点滴,如走马灯一般在脑中回放。原来,在发现真相的那一刻,一个同床共枕上千个日夜的人,你会在一瞬间,突然就不认得他了。
翻到了我们的婚书。旁边还放着一幅丹青,是央他许久才答应画的。画中他穿着织锦长衫,在书房看书,而我作侍女打扮,为他研墨。他看向我的眼神运筹帷幄,而我则显得羞怯,不敢直视。如今想来,我与他的关系亦是如此,他无形中掌控着全局,我像一株绕树的菟丝花,因他而喜,因他而忧。天一亮,我便差人请了专办此事的讼师,委托办理和离。最后,关上这座宅院的大门,将过去五年,全都丢在了里面。
曾满心欢喜地住进来,如今只剩悄无声息地离开。10.自筝心那儿回来后,我便再未回复过屿舟的任何书信。或许是我的反常让他慌了,当晚他便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说来可笑,这还是头一次,他没有待满三日呢,也不知筝心会不会难过。深夜,在我陪嫁的别院楼下见到屿舟,着实有些意外。他红着眼看我,声音沙哑:“书晚,为何要走?”看,一桩体面的姻缘,对他而言何其重要。屿舟上前握住我的肩:“你饮酒了?
”我未作答,他又接着说:“可是我哪里做错了,惹你生气了?究竟怎么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