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新晋总裁顾辰接风，我穿上了最贵的礼服。他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红酒泼在我身上。

“一个保洁，穿得跟个鸡一样，也配来这种场合？”“弄脏我的西装，你赔得起吗？

”周围哄堂大笑，没人知道，我是这家公司的幕后董事长。也没人知道，他是我匿名资助了十年，才爬上今天位置的“白眼狼”。主持人宣布，由顾辰上台致辞。

他意气风发，在台上感谢一位从未谋面的“江女士”，说她是自己的再生父母。

“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江董所赐！”我拿起话筒，缓步走上台。“不必客气，顾总。

”“先把保洁费和西装干洗费结一下吧。”第1章 疯狗与垃圾全场的目光，在一瞬间聚焦到我身上。聚光灯追着我，将我身上红酒的污渍照得无比清晰。

顾辰脸上的意气风发瞬间凝固，转为一种被打断的愠怒和惊愕。“你是谁？保安！

把这个疯子给我赶出去！”他对着台下怒吼。他身边的女伴，公司新来的行政总监林薇薇，立刻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肢走过来。她一把想夺过我手里的话筒，脸上挂着甜腻的笑，说出的话却像淬了毒。“这位阿姨，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是顾总的庆功宴，不是垃圾回收站，您这样的，不该出现在这里。”我侧身躲开她的手，话筒依旧稳稳握在手里。“林总监，眼神不好可以去治，别在这里秀下限。我穿着保洁服，就是保洁。我穿着礼服，就是来宾。你穿着一身名牌，也掩盖不了你那股小三上位的鸡味儿。

”林薇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这个穷酸的疯婆子！

你敢侮辱我？”她尖叫着，伸手就要来抓我的头发。周围的宾客们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窃窃私语声汇成一片嗡鸣。“这保洁的胆子也太大了，敢在年会上闹事？”“看她穿那裙子，肯定是偷的或者租的，想来勾引顾总吧。”“活不起了啊，想钱想疯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顾辰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他大步走下台，一把将我从台阶上拽了下来。力道之大，让我脚下的高跟鞋一崴，整个人狼狈地摔在地上。

“江晚！我警告你，别给脸不要脸！”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厌恶与鄙夷。

“我不管你是真疯还是装傻，想用这种方式吸引我的注意，你还不够格。你以为你是谁？

我资助人江董？你也配提她的名字？”他从钱包里抽出一沓厚厚的人民币，狠狠砸在我的脸上。“这些钱，够不够赔我的西装？够不够你的医药费？拿着钱，现在就给我滚！别再让我看到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钞票散落一地，像一场荒诞的雪。

我的脸颊被砸得火辣辣地疼。心口的位置，却是一片冰凉的麻木。

林薇薇得意地挽住顾辰的胳膊，用胜利者的姿态，柔声劝道：“辰哥哥，别跟这种人生气了，她就是个想攀高枝的疯狗，跟她计较，跌了我们的身份。”她嘴上说着劝慰的话，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刮在我身上。“就是，为了一个扫厕所的，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我看她长的也就那样，实在活不下去，不如去会所卖，来钱快，还不用在这丢人现眼。

”顾辰很受用，脸色缓和了些。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对赶来的保安命令道：“把她扔出去。以后，我们公司的任何地方，都不准这只苍蝇飞进来。

”“是，顾总。”两个保安一左一右，架起我的胳膊，就要往外拖。我没有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顾辰。十年。我把他从泥潭里拉出来，供他读书，送他出国，让他从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孤儿，变成了今天衣冠楚楚的人中龙凤。他用一场最盛大的羞辱，回报了我。在我被拖到门口时，我忽然开口。“顾辰，你不好奇，一个保洁，是怎么拿到年会邀请函，又是怎么知道你资助人姓江的吗？”他的脚步顿住。

我从被红酒浸湿的手包里，拿出一样东西，扔在地上。那是一支磨损严重的钢笔，笔帽的边缘甚至有些发黄。“这个，你总该认识吧。”顾辰的瞳孔剧烈收缩，他死死盯着地上的钢笔，脸上血色尽褪。第2章 施舍与豢养那支钢笔，是我送他的第一件“贵重”礼物。十年前，我刚接手父亲留下的公司，焦头烂额。那时的我，为了避开公司里那些虎视眈眈的元老，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住在学校宿舍。

也是在那时，我第一次见到了顾辰。在一个下雨的傍晚，他被几个小混混堵在巷子里，为了一个被踩进泥水里的馒头，被打得头破血流。他倔强地护着那个馒头，一声不吭，眼神却像受伤的孤狼。我报了警，赶走了混混。他看着我，满眼戒备。

我把伞和身上仅有的几百块现金塞给他，转身就走。从那天起，我开始匿名资助他。

通过我父亲生前设立的慈善基金会，我以“江女士”的名义，承担了他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

我偶尔会以志愿者的身份，去他所在的孤儿院。隔着人群，看他狼吞虎咽地吃着我送去的食物，看他穿着我买的新衣服，脸上第一次露出少年人该有的样子。高考前，我听说他没有一支像样的笔。

我跑遍了全城的文具店，买下了这支当时对我来说也算奢侈的钢笔，偷偷放在他床头。后来，他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上了顶尖大学。他拿着奖学金，第一次给我寄了封信，信里只有一句话：江女士，谢谢您，我将来的一切，都将为您所有。我看着那封信，笑了很久。我觉得我不是在资助他，我是在豢养一头忠诚的猎犬。我送他出国，为他铺路，让他进入我的公司，从底层做起。我看着他凭借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往上爬，直到今天，坐上总裁的位置。我以为，我的猎犬，终于长成了可以为我守护江山的模样。我错了。

我豢养的不是猎犬，是一头会反噬主人的，白眼狼。

……“叮铃铃——”刺耳的电话铃声将我从回忆中拽回。

我从我那间为了伪装身份而租住的小公寓床上坐起，浑身酸痛。昨晚被保安扔出来后，我就像个游魂，在街上走了半夜。电话是顾辰的助理打来的。一个怯生生的女孩，声音都在抖。“江……江阿姨，顾总让您现在来他办公室一趟。”“他口气很冲，您……您要不还是别来了。”我扯了扯嘴角。“告诉他，我马上到。”挂了电话，我换上保d洁的工作服，仔仔细细地将“江晚”这个名字的工牌别在胸前。我倒要看看，他想玩什么花样。总裁办公室里，烟雾缭绕。顾辰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我。

林薇薇则像个女主人，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修着她新做的指甲。看到我进来，她夸张地捂住鼻子。“哎呀，辰哥哥，好大的味儿啊。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穷酸气，熏得我头都疼了。”她看向我，眼神里的恶意不加掩饰。“一个扫厕所的，身上就是有股厕所味儿，怎么洗都洗不掉。真恶心。”我没理她，径直走到办公桌前。

“顾总，找我什么事？”顾辰缓缓转过椅子。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在我脸上看出一个洞来。“那支笔，你是从哪偷来的？”我笑了。“偷？顾总，用词要严谨。或许，你可以问问你自己，那支笔，是谁给你的？”他的呼吸陡然加重。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谁？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林薇薇在一旁煽风点火：“辰哥哥，别跟她废话了！她肯定是个骗子！

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江董的事，就想来讹钱！这种人我见多了，又穷又贪，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对，她就是个骗子。”顾辰喃喃自语，眼神重新变得狠厉。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

关于江董的事，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一个字都不许再提。”他将一份文件摔在我面前。

“这是我们公司最新的保洁合同。签了它，以后整栋大楼的厕所都归你管。敢再耍花样，我就让你在A市彻底消失。”第3章 狗的监督那份保洁合同，条款苛刻，薪水微薄，更像是一份羞辱的卖身契。林薇薇踩着高跟鞋走过来，用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点了点合同。

“听见没有，扫厕所的？辰哥哥这是给你机会呢。整栋楼的厕所，一个月好几千呢，够你这种人活下去了吧？还不赶紧跪下谢谢顾总的大恩大德？”她的声音又尖又细，每一个字都带着高高在上的施舍感。“哦，对了，你弄脏了顾总那件高定西装，干洗费就要八千八。我看你也赔不起，就在工资里慢慢扣吧。扣到你死，估计也扣不完呢。

”她笑得花枝乱颤，胸前的丰满几乎要从紧身裙里跳出来。顾辰冷眼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崩溃、求饶、或者歇斯底里。他喜欢看人挣扎。

尤其是看那些他认为的、底层的人，在他脚下挣扎。这会让他获得一种掌控一切的快感。

我看着他，也看着林薇薇。他们一个狠厉，一个恶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忽然觉得很平静。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我拿起他办公桌上那支价值不菲的万宝龙金笔。入手冰凉，沉甸甸的。“想让我签？

”我转着笔，目光扫过他们。“可以。”顾辰的脸上露出一抹意料之中的讥讽。

林薇薇更是嗤笑出声：“算你识相！还以为你多有骨气呢，原来也是个软骨头！快签！

签完赶紧去刷你的马桶！”我没有理会她的叫嚣，只是看着顾辰。“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还敢跟我谈条件？”顾辰的声音冷得掉渣。“不敢。”我摇摇头，露出一抹无害的笑，“只是一个小小的请求。”我顿了顿，目光转向林薇薇，她正用看垃圾的眼神瞪着我。

“我刚来，对业务不熟练。我希望，林总监能作为我的监督员，亲自指导我工作。”“什么？

”林薇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尖叫起来，“你让我去监督你扫厕所？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配吗！”“我当然不配。”我点点头，慢悠悠地说，“所以，才需要金贵的林总监来指导啊。毕竟，这合同是顾总亲自给的，工作自然要做到最好，才不辜负顾总的信任，对不对？”我把问题抛回给顾辰。顾辰盯着我，眼神晦暗不明。

他大概以为，我这是在用一种愚蠢的方式进行报复。他觉得可笑，又觉得有趣。

就像猫抓到老鼠，不会马上吃掉，而是要玩弄到对方精疲力尽。“好啊。”他竟然答应了。

“薇薇，你就去‘监督’一下。让她知道，我们公司的厕所，标准有多高。”“辰哥哥！

”林薇薇跺着脚，满脸不情愿和委屈，“我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又脏又臭的！会熏坏我的！

”“去。”顾辰的只有一个字，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林薇薇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终还是不敢违抗顾辰。她狠狠地剜了我一眼，那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等着！

你个烂货！看我怎么收拾你！”她压低声音，在我耳边恶狠狠地威胁。我毫不在意地笑笑。

“乐意奉陪，林总监。”我拿起笔，在那份屈辱的合同上，签下了“江晚”两个字。

字迹清晰，笔锋锐利。……顶楼的VIP专用洗手间，光洁如新，甚至还点着昂贵的香薰。

可林薇薇一走进来，还是夸张地捂着鼻子，满脸嫌恶。“真是晦气！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都怪你这个扫把星！”她将一桶水重重地踢到我脚边，水花溅湿了我的裤腿。“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干活！告诉你，每一块瓷砖，都要给我擦得能照出人影！每一个马桶，都要给我刷得比我的脸还干净！要是有一点不合格，你就等着滚蛋吧！”她颐指气使地坐在洗手台边，拿出手机，开始刷视频。

我沉默地拿起工具，开始工作。我擦着地砖，擦着镜子，擦着每一个水龙头。

林薇薇的手机里，放着吵闹的音乐。她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解气，一边刷着视频，一边用恶毒的语言对我进行人格侮辱。“你说你这种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跟个蛆一样在社会底层蠕动，看着就恶心。”“我要是你，早就找根绳子吊死了，省得出来碍眼。”“就你这逼样，肯定跟成千上万个男人睡过了吧？

不然哪来的钱买那身假礼服？”我充耳不闻，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我的沉默，似乎更加激怒了她。她猛地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一脚踩在我刚擦干净的地面上，留下一个肮脏的鞋印。“喂！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我停下动作，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说完了吗？”“你……”她被我的反应噎住。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林总监，作为监督员，你只动嘴，不动手，是不是有点不太称职？”“你什么意思？

”她警惕地看着我。我拿起旁边另一桶满满的脏水，对着她，从头到脚，缓缓淋了下去。

“我的意思是，现在，你可以亲自示范一下，马桶要怎么刷，才能比你的脸更干净。

”第4章 地狱的真相“啊——！”刺破耳膜的尖叫声在洗手间里回荡。林薇薇浑身湿透，名贵的香奈儿套装上挂着污秽的脏水，妆容花得像个调色盘，狼狈不堪。“江晚！

你这个贱人！你敢泼我！我要杀了你！”她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指甲几乎要抓到我的脸上。

我轻易地侧身躲开，她扑了个空，脚下一滑，整个人摔进了旁边的隔间，脑袋重重地撞在了马桶上。世界瞬间安静了。我看着瘫软在地的林薇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不是冲动。我是故意的。从她答应“监督”我开始，我就在等这个机会。

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密闭的空间。顾辰，你不是喜欢看戏吗？

我就演一出更精彩的给你看。我没有去管林薇薇的死活，转身走出洗手间。刚走到门口，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顾辰。他看到我，眉头立刻皱起。“你怎么在这里？薇薇呢？

”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公司高管，似乎正准备去开会。我指了指身后。“林总监在里面，亲自示范如何清洗马桶，工作热情太高，不小心摔晕了。”“什么？”顾辰脸色一变，立刻冲了进去。高管们面面相觑，也好奇地跟了进去。然后，我就听到了顾辰压抑着怒火的惊呼，和高管们倒抽冷气的声音。我靠在门框上，冷眼旁观。

顾辰抱着昏迷的林薇薇冲出来，看到我悠闲地站着，他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将我焚烧。“江晚！

是不是你干的！”“我干了什么？”我无辜地摊开手，“我只是一个听话的保洁，严格按照顾总和林总监的指示工作。不像林总监，拿着高薪，却连监督工作都做不好，还能把自己摔成这样。顾总，这样的员工，是不是该考虑开除了？”“你闭嘴！

”顾辰冲我低吼，但碍于身边还有其他高管，他终究还是压下了火气。他死死地瞪着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他抱着林薇薇，快步走向电梯。一场闹剧，似乎就此收场。我转身，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就在这时，林薇薇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新消息的弹窗。我鬼使神差地弯腰，捡起了它。手机没有锁屏。

我点开了那条消息。那是一段视频。视频里，林薇薇娇笑着，将镜头对准了自己。“亲爱的，你猜我今天遇到了谁？那个给你捐款的‘江董’，原来就是公司那个扫厕所的江晚！

笑死我了，一个老女人，还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视频的背景，是顾辰的办公室。然后，镜头一转，对准了坐在办公桌后的顾辰。他正在打电话，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轻蔑又残忍的笑。“对，是我。我早就知道了。两年前我就查到，所谓的‘江女士’，就是我们公司那个有名无实的老董事长，江晚。”我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凝固。视频里，顾辰的声音还在继续，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毒的刀，将我凌迟。“一个父母双亡，靠着遗产混吃等死的可怜虫罢了。她以为她匿名资助，是在做慈善？在我看来，她不过是在满足自己那点可悲的、高高在上的控制欲。”“她喜欢当救世主，我就让她当。

我陪她演戏，演一个感恩戴德、积极上进的好青年。我就是要让她看着我，一步步地，把她父亲留下的江山，全都拿到我手里。”“她以为她养的是狗？呵，她不知道，狗，也是会咬死主人的。”视频的最后，林薇薇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恶毒的炫耀。

“听到了吗？江晚。他从来就不是什么白眼狼，他从一开始，就是一条处心积虑要吃掉你的毒蛇。你那点可怜的善心，在他眼里，不过是个笑话。

”手机从我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我感觉不到。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整个世界，都在我眼前崩塌。原来，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我十年如一日的付出，我小心翼翼的守护，我自以为是的救赎，从头到尾，都只是他计划里的一环。

我不是他的恩人。我是他的猎物。这时，不远处的手术室，红灯突然熄灭。

医生疲惫地走出来，摘下口罩，对我摇了摇头。“江小姐，我们尽力了。

你父亲的癌细胞已经全身扩散，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医生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忍和疑惑。“其实，如果两年前，那笔从瑞士转过来的专项治疗资金能够到位，你父亲本来有很大机会……”两年前？

瑞士的专项资金？那是我拜托顾辰，让他利用海外关系，为我父亲联系的救命钱。

他当时告诉我，资金因为手续问题，被冻结了。我胸口猛地一痛，一口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第5章 棋子与棋手我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VIP病房。

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还有守在床边的，我最得力的助手兼安保主管，李维。

“江董，您醒了。”李维递过来一杯温水，眼神里满是担忧。“医生说您是急火攻心，加上过度劳累，才会晕倒。您父亲的后事，我已经安排好了。”我接过水杯，指尖冰凉。

父亲……我生命中最后的温暖，也熄灭了。而被我亲手点燃的那把火，却烧光了我的一切。

“顾辰呢？”我开口，声音干涩得吓人。“在外面。”李维的回答简洁明了，“从您晕倒被送进来到现在，一步都没离开。林薇薇也在，头上缠着绷带，一直在哭闹，说要告您故意伤害。”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毫无温度的笑。“告我？好啊。让她告。

”我掀开被子，坐起身。“李维，帮我办出院。另外，给我的律师打电话，我要召开紧急董事会。”“现在？”李维有些犹豫，“您的身体……”“现在。

”我的不容置喙。哀悼和悲伤，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既然他们把我拖下了地狱，那我就从地狱爬回来，把他们一个个，全都拽下去！我换上李维准备好的衣服，一身黑色西装，衬得我脸色更加苍白，眼神却锐利如刀。我拉开病房的门。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