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苏晚，你父母涉嫌经济犯罪，现在跟我们走一趟。"结婚五周年纪念日的晚宴上，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几名警察突然冲进包厢，直接给我父母戴上了手铐。

我整个人都懵了，手中的香槟杯"啪"地摔在地上。"这是怎么回事？一定是搞错了！

"我冲上去想要阻拦。

警察出示了逮捕令："有人实名举报你父母苏建国、王丽华挪用公款三千万，证据确凿。

"实名举报？我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地看向丈夫陈墨。他坐在主位上，表情平静得可怕，甚至还在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陈墨，你说句话啊！"我几乎是求他了。陈墨这才抬起头，那双平时温柔看着我的眼睛里，此刻却冷得像冰。"说什么？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做错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如遭雷击。举报人的名字赫然写着：陈墨。"你疯了吗？

那是我爸妈！"我声音都在颤抖。陈墨放下刀叉，缓缓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他一字一句地说："苏晚，从我们结婚的第一天开始，我等的就是这一刻。"什么意思？我完全听不懂。"五年了，你演得够久了。

"陈墨的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现在，该轮到我了。"父母被带走了，留下一脸惊愕的宾客和满地狼藉。我瘫坐在椅子上，脑子里嗡嗡作响。

陈墨刚才的话不断在我耳边回响："从结婚第一天开始，我等的就是这一刻。"等什么？

等检举我父母吗？"墨墨，到底怎么回事？"陈墨的妈妈刘阿姨颤着声音问。

陈墨收拾了一下衣服，淡淡地说："没什么，只是让该付出代价的人付出代价而已。"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我追了出去，在酒店门口拦住了他。"陈墨，你给我站住！

"我用尽全力抓住他的胳膊，"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要检举我父母？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陈墨甩开我的手，眼神里的冷漠让我陌生。"做了什么？苏晚，你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几乎要崩溃了，"我们结婚五年，你从来没跟我提过我父母有任何问题！""五年。"陈墨重复着这个数字，"我用了五年的时间收集证据，用了五年的时间博取你们全家的信任，就是为了今天。

"我感觉天旋地转。"你在报复我们？为什么？"陈墨看着我，那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为什么？你回去问问你的好父母，二十五年前他们在建筑公司做了什么。"说完，他上了车，扬长而去。我一个人站在酒店门口，夜风吹得我直发抖。二十五年前？

那时候我才四岁，能记得什么？而且陈墨今年才三十岁，二十五年前他也不过五岁，一个五岁的孩子能记住什么深仇大恨？我颤抖着手给律师打电话，得知父母已经被正式拘留，案情严重，短时间内不可能保释。回到家里，偌大的房子空荡荡的。陈墨没有回来。

我坐在客厅里，脑子里一片混乱。回想起这五年的婚姻生活，陈墨对我一直都很好。

他体贴细心，从不对我发脾气，对我父母也很尊重。每年的生日、纪念日，他都会精心准备礼物。就连今天的五周年纪念日晚宴，也是他提议要办得隆重一些，说是要让所有人见证我们的幸福。原来，他是要让所有人见证我们家的毁灭。

我想起他刚才说的话："从结婚第一天开始，我等的就是这一刻。"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们的相遇、相恋、结婚，全都是他精心策划的？不可能，我不相信。

我们是在朋友的聚会上认识的，他当时刚创业，我刚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准备自立门户。

我们有很多共同话题，很自然地就在一起了。这不可能是演戏，我相信我的眼光，我相信我感受到的爱意。手机响了，是陈墨发来的短信："想知道真相的话，去查查二十五年前，你父母和陈家工程公司的事。"陈家工程公司？我从来没听父母提起过。

我立刻给最好的朋友兼搭档林小雨打电话。"小雨，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件事。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什么事？你声音怎么这样？

"林小雨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异常。"我父母出事了，被陈墨举报了。

"我简单地把今晚的事说了一遍。林小雨在电话那头倒吸了一口冷气："什么？陈墨疯了吗？

""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他让我查二十五年前我父母和陈家工程公司的事，你能帮我查到吗？""我现在就去查，你别着急，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挂了电话，我瘫坐在沙发上，盯着墙上我和陈墨的结婚照。照片里的我们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恩爱。

陈墨的手轻抚着我的脸颊，眼神里全是温柔。这个男人，真的从一开始就在欺骗我吗？

第二章整整一夜，我都没有睡着。陈墨没有回家，我一个人在偌大的房子里，脑子里反复想着他的话。天刚亮，林小雨就来了。她的脸色很难看。"小雨，查到了什么？

"我迫不及待地问。林小雨在我对面坐下，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晚晚，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的心咯噔一下："说吧。""二十五年前，确实有一家叫陈家工程公司的建筑企业。

老板叫陈志强，有一个五岁的儿子。"林小雨停顿了一下，"那时候你父母正好在这家公司担任财务主管。"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一九九九年，陈家工程公司因为资金链断裂破产了。陈志强为了挽救公司，挪用了工人的工资和材料款，总共三千万。"三千万，正好是父母被指控的金额。"后来呢？

""后来陈志强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在服刑第三年的时候，在监狱里自杀了。

"林小雨的声音很轻，"他的儿子陈墨，当时只有八岁，被送到了孤儿院。

"我感觉血液都凝固了。陈墨是陈志强的儿子？那个在孤儿院长大的陈墨，就是我的丈夫？

"你确定吗？"我的声音在颤抖。林小雨点点头，把一份资料递给我："这是我连夜查到的，陈志强的儿子叫陈墨，一九九四年出生，跟你老公的生日完全一致。"我接过资料，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陈墨的身份信息。还有一张很模糊的照片，是八岁的陈墨在孤儿院的登记照。虽然很模糊，但那双眼睛，就是现在的陈墨。

"那我父母......""你父母当时是公司的财务主管，陈志强挪用资金的时候，他们知情不报，甚至帮助转移资产。"林小雨看着我，"但是当陈志强东窗事发的时候，你父母却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陈志强身上，说自己也是受害者。"我瘫坐在椅子上。

原来如此。难怪陈墨说要让"该付出代价的人付出代价"。在他眼里，是我父母害死了他的父亲。"还有一件事。"林小雨继续说道，"陈志强自杀前，曾经写过一封信给八岁的陈墨，信上说：’儿子，记住苏建国和王丽华这两个名字，是他们害死了爸爸，等你长大了，一定要为爸爸报仇。’"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所以，从陈墨八岁开始，他就知道我父母的名字，就知道要报仇。我们的相遇，真的不是意外。"他是怎么找到我的？"我问。"很简单，你父母只有一个女儿，他只要盯着你，迟早能接近你。"林小雨握住我的手，"晚晚，你要冷静。现在的问题是，你父母确实参与了当年的事情，陈墨掌握的证据应该很充分。

"我深吸了一口气："那我父母会被判多少年？""如果罪名成立，至少十年以上。"十年。

我父母都已经五十多岁了，如果判十年，等他们出来就是六十多岁了。"还有一种可能。

"林小雨看着我，"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二十五年了，很多证据都不好找了。

陈墨能够掌握这么详细的证据，说明他准备了很长时间。

"我想起陈墨昨晚说的话：我用了五年的时间收集证据。五年，正好是我们结婚的时间。

也就是说，从我们结婚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在收集我父母的犯罪证据。我想起这五年来，陈墨对我父母的种种好。每年过年他都会给我父母包大红包，每次我父母生病他都会第一时间赶到医院。我父亲前年做手术，他甚至请假一个星期在医院陪护。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博取信任，为了更好地收集证据。

想到这里，我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晚晚，你还好吗？"林小雨担心地看着我。我摇摇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小雨，我需要见一下陈墨。我要亲口问问他，这五年的婚姻，到底有没有一分是真的。"林小雨点点头："我陪你去。

"陈墨的公司在市中心的一栋写字楼里。我们到的时候，他正在会议室里开会。透过玻璃窗，我看到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正在做演讲。那张脸还是那么英俊，但是现在看来，却透着说不出的陌生。这个男人，我和他同床共枕了五年，我以为我了解他的一切，原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会议结束后，陈墨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我。他示意其他人先离开，然后走到我面前。"查到了？"他的语气很平静，好像在问今天的天气怎么样。

"你父亲是陈志强。"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二十五年前陈家工程公司的老板。

"陈墨点点头："看来你的朋友办事效率很高。""那你告诉我，这五年的婚姻，有没有一秒钟是真的？"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陈墨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苏晚，你觉得呢？""我要听你亲口说！"陈墨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从我决定要娶你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真的。我娶你，只是为了更好地接近你父母，更好地收集证据。"我感觉心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那我们的感情呢？我们在一起时的快乐呢？""演戏。"陈墨的回答简洁而残酷，"苏晚，你别忘了，我可是为了这一天准备了二十多年。区区五年的演戏，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这个男人，曾经在我生病的时候彻夜不眠地照顾我，曾经在我遇到挫折的时候温柔地安慰我，曾经无数次告诉我他爱我。原来这一切，都是演戏。

"你恨我父母，为什么要伤害我？我有什么错？"我哭着问他。陈墨看着我，第一次，我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波动。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冷漠："你没有错，但你是他们的女儿。

让他们看着自己的女儿痛苦，比直接杀了他们更残酷。"我彻底绝望了。原来，我也是他报仇计划的一部分。第三章从陈墨的公司出来，我像是行尸走肉。

林小雨开车送我回家，一路上我都没说话。"晚晚，你要坚强一点。"林小雨握着我的手，"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还能有多坏？"我苦笑，"我父母要坐牢，我的丈夫恨我恨了二十多年，我们五年的婚姻是一个笑话。""你还有我，还有你的朋友。

"林小雨说，"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帮你父母。"回到家，我瘫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手机响了，是看守所打来的，说我父母要见我。我立刻赶了过去。

隔着玻璃窗，看到父母憔悴的样子，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爸，妈，你们还好吗？

"父亲苍老了很多，母亲的眼睛红肿。"晚晚，对不起，是我们连累了你。"母亲哭着说。

"妈，你们告诉我，二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父母对视了一眼，父亲深深地叹了口气。

"当年我们确实在陈志强的公司工作。"父亲开口了，"他为了挽救公司，确实挪用了资金。

我们作为财务，是知情的。""那你们为什么不阻止？""我们也劝过他，但是他说如果公司倒闭，几百号工人就要失业了。他承诺等项目完成就把钱还回去。

"母亲擦着眼泪说，"我们当时也年轻，心软了。""后来呢？""后来项目失败了，资金链彻底断了。债主找上门的时候，陈志强让我们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说反正他是老板，责任跑不掉。"父亲的声音很低，"我们就照他说的做了。

""所以你们确实参与了挪用资金？"父母都点了点头。"那陈志强在监狱里自杀，你们知道吗？"母亲的脸色刷地白了："我们后来听说了。当时也很难过，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闭上眼睛。事情很清楚了，我父母确实有罪。虽然他们不是主谋，但是知情不报，甚至帮助隐瞒，在法律上就是共犯。

"陈志强有个儿子叫陈墨，现在是我的丈夫。"我看着父母震惊的表情，"他娶我就是为了报复你们。"父亲整个人都呆住了："什么？陈墨是陈志强的儿子？

""对，他用了五年的时间收集你们的犯罪证据，就是为了今天。

"母亲捂着脸痛哭起来："都是我们的错，连累了晚晚。""现在哭也没有用了。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你们还记得当年的其他细节吗？有没有什么对你们有利的证据？

"父亲想了想，摇了摇头："时间太久了，而且当年的账目都被查封了。

""那公司的其他人呢？还有其他知情的同事吗？""有，但是他们应该都不愿意出来作证。

毕竟涉及到自己。"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从看守所出来，我开车回到了娘家。

房子已经被查封了，门上贴着封条。邻居们看到我，都是一脸的同情和议论。

我在房子外面站了很久，想起小时候和父母在这里的快乐时光。手机又响了，是陈墨打来的。

"苏晚，离婚协议我已经让律师准备好了。你签个字，我们就正式结束了。""陈墨，我求你，放过我父母好吗？"我哽咽着说，"他们确实有错，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一直在悔恨。而且当年你父亲也有责任，不是吗？""我父亲的责任，他已经用生命偿还了。"陈墨的声音冷得像冰，"现在轮到你父母了。""那我呢？

我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陈墨说："苏晚，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好聚好散。离婚协议对你很有利，房子、车子，还有我名下的一些股权都给你。""我不要！"我几乎是喊了出来，"我要的是真相，是公平！""真相你已经知道了，公平也正在实现。"陈墨说，"苏晚，接受现实吧。

"说完，他挂了电话。我靠在车上，望着被查封的家，眼泪流个不停。突然，我想起了一个人。当年陈家工程公司的会计师傅，叫张叔叔。他和我父亲关系很好，我小时候还去过他家。如果他还在的话，也许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立刻给林小雨打电话，让她帮我查张会计的联系方式。一个小时后，林小雨给我回了电话。

"找到了，张师傅还在，现在在一家小公司做会计。"我要到了地址，立刻开车过去。

张师傅已经六十多岁了，头发花白。看到我的时候，他很惊讶。"晚晚？你怎么来了？

""张叔叔，我想问你一些事情。"我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张师傅听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晚晚，当年的事情很复杂。你父母确实有错，但是......"他停顿了一下，"也不全是他们的错。""您能详细说一下吗？

"张师傅看了看周围，然后压低声音说："当年陈志强挪用资金，其实还有一个人参与了，而且是主要参与者。""谁？""陈志强的弟弟，陈志军。"张师傅说，"他是公司的副总，很多转账操作都是他在做。但是后来出事的时候，他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陈志强，自己反而成了污点证人。"我的心跳加速："那陈志军现在在哪里？

""我听说他后来自己开了公司，现在挺有钱的。"张师傅想了想，"好像叫军辉集团。

"军辉集团！我知道这家公司，是本市很有名的房地产企业。"张叔叔，您还记得其他细节吗？""我记得当年有些账目是陈志军亲自处理的，而且他有一些私下的操作，你父母并不知情。"张师傅说，"但是后来审理的时候，这些细节都被忽略了。"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如果能证明陈志军才是主要的犯罪分子，那我父母的罪名就能减轻很多。"张叔叔，您愿意出庭作证吗？

"张师傅犹豫了一下："晚晚，这么多年过去了，而且陈志军现在很有势力......""张叔叔，我求您了。"我握住他的手，"我父母现在在监狱里，如果您不帮忙，他们可能要坐十年牢。"张师傅看着我，最终点了点头："好，我帮你。但是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我会想办法的。

"从张师傅那里出来，我的心情第一次有了好转。看来，事情还有转机。

陈墨以为他掌握了所有证据，但是他不知道还有陈志军这个人。我要找到陈志军，揭露当年的真相。更重要的是，我要让陈墨知道，他恨错人了。

第四章军辉集团的总部大楼气势恢宏，我站在楼下抬头看着这栋四十层的大厦，心情复杂。

陈志军，陈志强的弟弟，当年事件的真正主谋，现在却成了成功的企业家。

而我父母和陈志强，却要为他的罪行买单。我让林小雨帮我约了陈志军的面。当然，我没有说明真实目的，只是以合作的名义约见。陈志军现在五十多岁，看起来很有商人的精明。他的办公室装修豪华，墙上挂着与各种政要的合照。"苏律师，久仰大名。"陈志军主动伸手与我握手。"陈总客气了。"我努力保持平静。

"听说苏律师想和我们合作？"陈志军给我倒了茶。"是的，不过在谈合作之前，我想问陈总一个问题。""什么问题？""您还记得二十五年前的陈家工程公司吗？

"陈志军端茶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很快恢复正常："当然记得，那是我哥的公司。怎么了？

""我父母苏建国和王丽华，当年在那家公司工作。"我盯着他的眼睛。

陈志军的脸色微微变了："哦，是吗？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确实很久了。

"我站起来，"但是有些事情，时间再久也不会改变。比如当年到底是谁挪用了那三千万。

"陈志军彻底变了脸色："苏律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找到了当年的会计张师傅，他告诉我，真正的主谋是您，不是您哥哥。

"陈志军"砰"地一声放下茶杯："胡说八道！当年的判决书写得很清楚，是我哥挪用资金！

""判决书是基于当时的证据做出的，但是如果有新的证据呢？"我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这是我查到的当年的银行流水，其中有几笔大额转账，操作人都是您。

"陈志军的额头开始冒汗："那些转账都是我哥授意的！""是吗？"我冷笑，"那为什么这些钱最后都进了您的私人账户？而且在您哥哥被捕之前，您就已经把这些钱转移了？"陈志军站起来，声音有些颤抖："你想怎么样？

""我想要真相。"我也站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二十五年前，您和您哥哥一起挪用了公司资金，但是出事之后，您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您哥哥。

您哥哥在监狱里自杀，留下一个八岁的儿子。现在，那个孩子长大了，要为他父亲报仇。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陈志军矢口否认。"关系大了。"我坐回椅子上，"陈总，您知道陈墨吗？"陈志军摇摇头。"陈墨就是陈志强的儿子。

现在他已经掌握了我父母当年参与挪用资金的证据，我父母已经被抓了。

"我看着陈志军越来越苍白的脸，"但是陈墨不知道，真正的主谋是您。

"陈志军瘫坐在椅子上。"如果让陈墨知道真相，您觉得会怎样？"我继续说，"一个为了给父亲报仇，隐忍了二十多年的人，知道真正的仇人是谁的时候，会做什么？

"陈志军的脸色惨白："你想要什么？""我要您承认当年的真相，证明我父母只是从犯，您才是主犯。"陈志军摇头："不可能，我不可能承认。""那就别怪我把真相告诉陈墨了。

"我站起来准备离开。"等等！"陈志军叫住了我，"我们可以谈条件。""什么条件？

""我可以给您一笔钱，很大一笔钱。您父母的案子，我也可以想办法疏通关系，让他们少判几年。"我冷笑："陈总，您觉得我会为了钱出卖正义吗？""那你到底想怎样？

""我已经说了，我要真相。"陈志军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显然在激烈地思想斗争。最终，他停下来看着我："如果我承认了，我也要坐牢。""您应该早就想到这一天。"我说，"做错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陈志军沉默了很久，最后苦笑一声："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很愧疚。每年清明节，我都会去我哥的墓前。""愧疚没有用，您应该勇敢地承担责任。"陈志军看着我："如果我承认了，你能保证陈墨不会来报复我吗？

""我不能保证。但是我可以告诉他真相，告诉他您愿意承担责任。"陈志军又沉默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好，我承认。但是我有个条件。""什么条件？

""我可以承认当年的事情，但是我要求陈墨放过你父母。毕竟他们也是受害者。

"我心中一动。如果陈志军能够出面，主动承认自己是主犯，那我父母的罪名确实能大大减轻。"您愿意出庭作证？""我愿意。"陈志军点点头，"但是在此之前，我想见见陈墨。""为什么？""我想亲口向他道歉，向他父亲道歉。

"陈志军的眼中有了泪光，"这些年我一直很痛苦，我对不起我哥，也对不起陈墨。

"我没想到陈志军会有这样的反应。看起来，他这些年确实活在愧疚中。"好，我安排你们见面。"从军辉集团出来，我的心情复杂。一方面，我找到了为父母洗脱罪名的关键证人。另一方面，我又要面对陈墨，告诉他真相。

我不知道当陈墨得知真相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他恨了我父母二十多年，娶我也是为了报仇。如果发现自己恨错了人，他会崩溃吗？而且，最重要的是，当真相大白之后，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他对我的感情是假的，是演戏。而我对他的爱，却是真的。知道真相后，这种爱还有意义吗？我开车回到家，陈墨坐在客厅里等我。

看到我进来，他站起来："离婚协议你考虑得怎样了？"我看着他，这个曾经深爱的男人，现在看起来那么陌生。"陈墨，在签字之前，我需要告诉你一件事。""什么事？

""关于当年你父亲的事，你可能搞错了。"陈墨的脸色变了："什么意思？

""真正害死你父亲的人，不是我父母，是你的叔叔陈志军。"陈墨整个人都愣住了。

第五章"你说什么？"陈墨的声音在颤抖。我把从张师傅那里了解到的情况，以及刚才和陈志军的谈话，都详细地告诉了陈墨。陈墨听完后，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如纸。"不可能。"他喃喃自语，"二十五年来，我一直恨的是你父母。

怎么可能是我叔叔？""事实就是如此。"我在他对面坐下，"你叔叔已经承认了，他愿意出庭作证，承担当年的责任。"陈墨捂住脸，肩膀在颤抖。

我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一定很复杂。二十多年的仇恨突然告诉他搞错了对象，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巨大的打击。"那我这些年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陈墨从指缝中看着我。"是的。"我的心也很痛，"我父母确实参与了挪用资金，但他们只是从犯，而且是被你叔叔利用的。真正的主谋一直是陈志军。"陈墨突然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我不相信！"他突然爆发了，"我不相信我叔叔会害死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