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于沉渊(林晚陆沉渊)最新完结小说推荐_热门小说排行榜向晚于沉渊林晚陆沉渊
Chapter 1:序幕:退还的月光陆沉渊回到家时,已是深夜十一点。玄关的灯没开,客厅里只留下一盏孤零零的落地灯,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
林晚坐在光影交界处的沙发上,背脊挺直,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冷凝,让刚从一场成功并购宴上下来的陆沉渊微微蹙眉。
他习惯性地扯松领带,将带着夜寒的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还没睡?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是惯常的、不容置疑的口吻。林晚没有回头,只是缓缓站起身,转向他。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让陆沉渊心头莫名一紧。
她手里拿着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那是他三个月前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一条钻石手链。
“陆沉渊,”她开口,声音清冷,没有一丝波澜,“我们分手吧。”陆沉渊愣了一瞬,随即失笑,仿佛听到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笑话。他走上前,试图去揽她的肩,“怎么了?
谁给你气受了?还是怪我今晚没陪你?那个宴会很重要……”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林晚避开了他的触碰,并将那个丝绒盒子,稳稳地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不是因为这个。
”林晚的目光终于落在他脸上,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和依恋,只剩下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我只是觉得,没必要继续了。你的东西,我还给你。
”陆沉渊的笑容彻底消失,眉头紧锁:“林晚,别闹。就因为我最近忙,没时间陪你?
你想要什么,说就是了。”他试图用理性分析和物质补偿来解决,这是他惯有的思维模式。
林晚却轻轻摇了摇头,唇角甚至勾起一丝极淡的、嘲讽的弧度:“你看,你永远都是这样。
陆沉渊,我不是在跟你谈条件,我是在通知你。我们结束了。”她绕过他,走向角落早已收拾好的一个行李箱,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留恋。直到这时,陆沉渊才真正意识到,她不是开玩笑。
一种被冒犯的愠怒和事情脱离掌控的烦躁瞬间涌上心头。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自觉地加重:“林晚!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林晚停下脚步,低头看了一眼他攥紧的手,然后缓缓抬眼,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冰冷的疏离。“陆沉渊,放手。”她一字一顿地说,“你的触碰,让我觉得恶心。
”这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陆沉渊的心脏。他猛地松开了手,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林晚拉开门,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再见。不,是再也不见。
”门被轻轻关上,发出决绝的落锁声。陆沉渊独自站在空旷的客厅里,茶几上的丝绒盒子泛着冷光,仿佛在嘲笑他刚才所有的自信和傲慢。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但人已决然离去。他第一次感到,有些事情,似乎真的无法用逻辑和金钱挽回了。Chapter 2:闪回:裂痕之初陆沉渊一夜未眠。
客厅的酒柜空了一半,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他靠在沙发上,眼底布满血丝,林晚最后那个冰冷的眼神和那句“恶心”在他脑海里反复播放,折磨着他的神经。
他试图找出原因。是因为昨晚的宴会?记忆不由自主地倒带回三天前。
那是一场高级商业酒会,他本来答应带林晚一起去。但临出发前,他接到了苏曼的电话。
苏家的公司是他下一个重要项目的潜在合作伙伴,苏曼在电话里娇声暗示,她父亲希望看到他们“关系更融洽”的信号。利益权衡之下,他选择了独自赴约,并对精心打扮好的林晚冷淡地说:“这种场合不适合你,下次吧。
”他甚至记得林晚当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但他忽略了。在他看来,这是最“理性”的选择。酒会上,苏曼自然而然地挽住了他的手臂,与各方宾客谈笑风生。
他虽不喜,但为了项目,并未推开。恰在此时,他无意间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林晚竟不放心地跟来了,就站在不远处的廊柱旁,脸色苍白地看着他们。他当时的第一反应不是解释,而是不悦。他觉得她不懂事,不请自来,可能会破坏他的商业谈判。他找了个空隙走过去,语气带着责备:“你怎么来了?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先回去,别给我添乱。”他甚至记得自己当时不耐烦地松了松领带,觉得她眼中的水光是一种情绪化的负担。苏曼在一旁投来胜利般的、轻蔑的微笑。
林晚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有震惊,有受伤,最终归于一片死寂。
她转身离开了,背影单薄而决绝。当时他只觉松了口气,解决了潜在的“麻烦”,便继续投入觥筹交错的应酬中。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刻,或许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那份建立在傲慢和利益至上基础上的“理性”,亲手将她推开了。
陆沉渊猛地灌了一口烈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第一次翻涌而上的、名为“悔意”的冰冷浪潮。他忽然意识到,他可能犯了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Chapter 3:消失的她第二天一早,陆沉渊带着宿醉的头痛和一丝残留的侥幸,拨打林晚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是冰冷而规律的“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不信邪,连续拨了几次,结果无一例外。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开始细密地啃噬他的心脏。他猛地起身,冲进卧室。衣柜里,她常穿的那些衣服不见了,梳妆台上,她喜欢的护肤品和化妆品也消失了大半,只留下一些他用昂贵的礼物填补的空缺。整个空间,属于她的生活气息被抹得干干净净,就像她从未存在过一样。她竟然做得如此彻底!陆沉渊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立刻打电话给秘书:“给我查,林晚现在在哪?立刻!马上!”以他的权势和人脉,查一个人的行踪并不难。不到一个小时,秘书战战兢兢地回电:“陆总,林小姐昨天下午已经办理了离职手续。她现在的住址在城西的‘梧桐苑’小区,具体门牌号是……”陆沉渊抓起车钥匙,几乎是冲出了家门。一路超速疾驰,他脑子里混乱地想着各种道歉和挽回的话,甚至带着一丝恼怒,想着找到她后一定要问清楚,凭什么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梧桐苑是一个普通的中档小区,与他提供的豪华公寓天差地别。
他按照地址找到单元楼,用力敲响了房门。门开了。开门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孩,疑惑地看着他:“你找谁?”陆沉渊一愣:“林晚是住这里吗?”“林晚?哦,你说新搬来的那个女生啊?她是租的隔壁那间房,不过好像一早就出门了。
”女孩指了指旁边紧闭的房门。她竟然租房子搬到了这里?宁愿住这种地方,也要离开他?
陆沉渊的怒火和某种说不清的刺痛交织在一起。他走到隔壁门前,开始更用力地敲门,近乎砸门。“林晚!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林晚!”门内毫无动静。
对门的女孩被他的架势吓到,小声说:“先生,你别敲了,她真的不在。
我早上看到她背着画板出去的……”画板?她重新开始画画了?在他身边时,她因为他的“忙碌”和忽视,已经很久没有拿起过画笔了。陆沉渊的动作僵住,一种无力感瞬间席卷了他。她不仅人走了,还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开始重新拾起被他忽略的生活。他靠在冰冷的门板上,缓缓滑下。手机从掌心滑落,屏幕亮起,屏保还是她以前笑着帮他设置的照片。此刻看来,讽刺无比。她真的,消失了在他的世界里。
Chapter 4:第一根刺陆沉渊在林晚租住的房门外守了大半天。从清晨到日暮,他像个固执的守门人,又像个狼狈的流浪者。昂贵的西装起了褶皱,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底的红血丝愈发明显。进出的邻居都用怪异而警惕的眼神打量他。他从未如此落魄过,也从未如此耐心地等待过一个人。直到华灯初上,楼梯口终于传来了熟悉的、轻盈的脚步声。
陆沉渊猛地抬头,看见林晚走了上来。她穿着一件简单的棉质长裙,外面套着针织开衫,背上背着一个半旧的画板袋,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但眼神是平和的,甚至……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轻松感。看到堵在门口的陆沉渊,她脸上的平和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晰的疏离和戒备。“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她的语气里没有惊喜,只有麻烦。陆沉渊站起身,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晚晚,我们谈谈。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林晚绕过他,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就因为那天酒会的事?
”陆沉渊伸手拦住她,语气急切地解释,“我可以解释!那天我和苏曼只是逢场作戏,是为了那个项目!我心里只有你……”林晚开门的动作顿住了。她缓缓转过身,看着他,眼神里不再是冰冷的平静,而是涌上了一层深刻的悲哀和……厌恶。“陆沉渊,你永远都不明白。”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他的心上,“问题不在于苏曼,不在于任何一个具体的人或事。问题在于你!在于你永远高高在上的姿态,在于你理所当然的忽视,在于你觉得所有事情都可以用‘利益’和‘解释’来权衡、来打发我!
”她的情绪有了一丝波动,这是分手后第一次,却比之前的冰冷更让他窒息。“你的爱,让我感到窒息和廉价。”她重复了那天的话,字字诛心,“我需要的是尊重、是珍惜,是把我放在你的算计之前!而这些,你永远都给不了。所以,请你离开,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说完,她打开门,迅速闪身进去,然后“砰”地一声,将他彻底隔绝在外。陆沉渊僵在原地,话——“窒息和廉价”、“尊重和珍惜”、“永远都给不了”……每一句都像一根烧红的针,深深扎进他傲慢的核心。他第一次开始真正反思:他所以为的“爱”,在她眼里,究竟是什么?Chapter 5:她的新生活被林晚彻底拒之门外后,陆沉渊在车里坐了一夜。他抽光了整盒烟,试图用尼古丁麻痹那股尖锐的痛楚和前所未有的慌乱。第二天,他鬼使神差地又将车开到了梧桐苑附近。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或许只是想再看她一眼。
他将车停在小区对面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像一个卑劣的窥探者。上午九点多,他看到林晚从单元门里走出来。她今天穿了一身略显职业的杏色套装,头发利落地挽起,画着淡妆,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看起来精神而干练。她并没有看到他,径直走向小区门口的一家咖啡店。陆沉渊的心微微提起。
他看到她和一个早已等在那里的男人汇合。那个男人看起来温文儒雅,穿着休闲西装,气质干净。他见到林晚,立刻站起身,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自然地帮她拉开椅子,两人似乎相谈甚欢。陆沉渊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方向盘。那个男人是谁?!
他们是什么关系?
林晚这么快就……无数的猜忌和一股强烈的、酸涩的怒火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
原来她所谓的“新生活”,就是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他几乎要推门下车,冲过去质问。
但下一秒,他看到林晚从文件袋里拿出一些设计稿纸,铺在桌上,两人开始认真地讨论起来,手指在稿纸上比划,表情专注而专业。看起来,像是在谈工作。陆沉渊动作僵住,沸腾的血液稍微冷却,但一种更深的、更尖锐的刺痛感蔓延开来。即使不是暧昧关系,她也确实在他的视线之外,拥有了全新的、积极向上的社交圈和工作状态。
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里,带着清晰的欣赏和尊重。而这种欣赏和尊重,是他曾经忽略并认为“不重要”的。他看到林晚在对方面前露出了轻松甚至偶尔的微笑,那是和他在一起后期,早已消失不见的神情。她没有他,似乎真的过得很好。甚至……更好。
这个认知比看到她和别人暧昧更让陆沉渊难以接受。他原本以为她的离开是一时意气,只要他回头,她总会还在原地等他。可现在他清晰地看到,她不仅没有等待,反而大步流星地走向了没有他的、充满阳光的未来。而他,被独自留在了冰冷孤寂的过去里。
陆沉渊猛地踩下油门,车子狼狈地窜了出去。他无法再继续看下去那幅和谐刺眼的画面。
胃部传来一阵熟悉的绞痛,提醒着他连日来的混乱和不堪。他一手捂着胃,一手握着方向盘,脸色苍白地汇入车流。追逐才刚刚开始,他却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场战役的结局——一败涂地。
而将他推向这个结局的,不是别人,正是过去那个傲慢自负的自己。
Chapter 6:第一次低头胃部的绞痛持续了整整一夜。陆沉渊躺在冰冷宽敞的床上,冷汗浸湿了睡衣。药效缓慢起作用,但身体的不适远不及心头的万分之一。
林晚那句“你的爱,让我感到窒息和廉价”和她在咖啡店里与那个男人言笑晏晏的画面,交替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折磨得他几近疯狂。天刚蒙蒙亮,他就挣扎着起身。
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眼下乌青,下巴上胡茬杂乱,落魄得像个流浪汉。他厌恶地皱了皱眉,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冲了把脸。他需要去见林晚。不是像上次那样带着质问和怒火,而是……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心底那份陌生的、令他无措的卑微感。他必须道歉,必须让她明白,他意识到了错误。他再次来到梧桐苑,没有像上次那样粗暴地敲门,只是沉默地站在楼下花坛边,像个等待宣判的囚徒。清晨的小区逐渐苏醒,上班族、买菜的老人陆续经过,都会好奇地瞥一眼这个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穿着昂贵但皱巴巴西装的男人。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他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林晚依旧是简单的职业装束,手里拿着早餐袋和公文包,正准备出门。“晚晚。”他上前一步,声音因胃部不适和紧张而有些沙哑。林晚看到他,脚步顿住,眉头下意识地蹙起,眼神里是清晰的不耐和戒备:“陆沉渊,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我……”陆沉渊喉结滚动了一下,那些在商场上纵横捭阖的词汇此刻全都失灵,他艰难地组织着语言,“我是来道歉的。为我之前所有的忽视、傲慢和伤害道歉。酒会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对你说话,更不该让你看到那样……”“够了。”林晚打断他,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道歉我收到了。然后呢?
”陆沉渊被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噎住了,准备好的说辞卡在喉咙里。“然后……晚晚,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错了,我会改。”林晚看着他,忽然很轻地笑了一下,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带着淡淡的嘲讽:“陆沉渊,你说你会改?拿什么改?
你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我们结束了,你的道歉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我不需要了,也不在乎了。”她看了一眼手表:“我上班要迟到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说完,她毫不留恋地与他擦肩而过,快步走向小区门口,仿佛多停留一秒都是浪费生命。
陆沉渊僵在原地,看着她决绝的背影,那句“我不需要了,也不在乎了”像无数细针,密密麻麻地扎进他的心脏,带来一阵窒息般的锐痛。
他人生中第一次放下所有骄傲的、正式的低头,被她如此轻描淡写地……拒绝了。
Chapter 7:失控的代价道歉失败后,陆沉渊的情绪彻底跌入谷底。
他无法集中精力工作,董事会上的报告听得心不在焉,下属呈上的方案被他挑刺骂得狗血淋头。整个总裁办都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中,人人自危。
下午,一场至关重要的跨国视频会议。对方是业界极有分量的合作伙伴,这次会议将决定一个数亿项目的最终走向。陆沉渊强打精神,试图将那个女人的身影从脑海里驱逐出去。会议初期还算顺利。然而,当对方问到某个关键的技术参数时,陆沉渊竟然走神了。
他莫名想起了林晚以前总会在他书房陪他加班,安安静静地画画,偶尔会帮他整理一下文件,递上一杯温热的牛奶……“Mr. Lu?”对方提高了声音,带着疑问。陆沉渊猛地回神,却发现大脑一片空白,那个他本该烂熟于心的参数,此刻竟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额角渗出冷汗,只能含糊其辞,试图蒙混过关。视频那头,对方高管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他们都是人精,如何看不出他的心不在焉和专业上的致命失误?会议草草结束。
结果不言而喻。秘书脸色惨白地进来汇报:“陆总……对方刚刚发来邮件,说……说需要重新评估与我们合作的可行性。”数亿的项目,可能就因为他在会议上的重大失误而黄了。陆沉渊猛地将手中的钢笔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他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不是因为损失了钱,而是因为——他引以为傲的事业心、他从未出过错的专业能力,竟然因为一个女人,因为一段失控的感情,而出现了如此巨大的漏洞!这对他来说是前所未有的打击,甚至比林晚的拒绝更让他感到恐慌。这意味着,她正在以一种他无法控制的方式,摧毁他赖以生存的世界秩序。胃部的绞痛再次袭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他捂住胃,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几乎直不起腰。“陆总!您怎么了?”秘书惊慌地上前。
“没事……”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出去!”秘书不敢多言,赶紧退了出去。
陆沉渊蜷缩在宽大的办公椅上,脸色苍白如纸。身体的剧痛和项目的失败交织在一起,如同对他傲慢过去的最严厉惩罚。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失去林晚,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段感情,更是他生活的某种平衡和……一部分完整的自己。
Chapter 8:无望的纠缠胃痛稍缓,但并未消失,成为一种持续的、隐痛般的提醒。
陆沉渊没有回家,那个空荡冰冷的房子只会加剧他的痛苦。他开车,又一次漫无目的地绕到了梧桐苑附近。像一个上了瘾的囚徒,明知是折磨,却无法控制自己靠近痛苦的源头。他看到林晚房间的灯亮着,温暖的黄色光晕,却照不亮他心底的冰冷。雨,毫无预兆地下了起来,淅淅沥沥,很快变成瓢泼大雨。
他没有带伞,也不想躲。他就这样站在楼下,仰头望着那扇窗户,任由冰冷的雨水浇透他的头发、西装,整个人狼狈不堪。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胃部的疼痛在寒冷中愈发清晰。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像一个被遗弃的雕塑。
心底有一个荒谬的念头:也许她看到我这副样子,会有一点点心软?哪怕只是递给他一把伞?
窗户始终没有打开,窗帘也未曾掀动一角。直到一辆车在小区门口停下,那个白天见过的温文儒雅的男人周屿撑着一把黑色的伞下了车,手里似乎还拿着一个文件夹。他快步走进单元门,大概是给林晚送遗漏的工作文件。
陆沉渊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原来,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的是别的男人。而他,只能像个傻瓜一样站在雨里,进行着毫无意义的自我感动式的惩罚。过了一会儿,周屿下来了,开车离开。楼上的灯光依旧亮着,平静而温暖,与他所在的冰冷雨夜完全是两个世界。陆沉渊终于动了动僵硬的身体,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他拿出手机,屏幕被雨水打湿,指纹解锁失败。他胡乱地擦了几下,找到林晚的号码拨了过去——尽管他知道大概率还是关机。果然,冰冷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他忽然像是疯了一样,开始一遍遍地拨打,仿佛这样就能打通两人之间早已断绝的联系。
最终,他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和电量。手机屏幕彻底黑了下去。世界归于沉寂,只剩下哗啦啦的雨声,和他沉重而绝望的呼吸声。无望。彻头彻尾的无望。
Chapter 9:旧梦魇陆沉渊病了。重感冒,加上胃病复发,来势汹汹。
他被迫在家休息,却拒绝去医院,只是让家庭医生过来挂了点滴。偌大的别墅里空空荡荡,只有药液滴答的声音和他偶尔压抑的咳嗽声。高烧让他意识模糊,时而清醒,时而昏沉。
清醒时,林晚决绝的脸和冰冷的话语无比清晰;昏沉时,尽是过去那些被他忽略的、细碎的美好片段。她笑着给他煲汤,等他到深夜;她笨拙地想帮他系领带;她在他熬夜工作时,悄悄给他披上毯子……那些他当时觉得理所当然甚至有些厌烦的瞬间,此刻都变成了奢侈的回忆,反复凌迟着他的神经。门铃突兀地响起。他挣扎着起身,以为是医生去而复返,或是秘书送来紧急文件。打开门,门外站着的,却是穿着一身精致套装、妆容完美的苏曼。“沉渊?”苏曼看到他病恹恹、不修边幅的样子,明显吃了一惊,随即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我听张总说你们那个项目黄了?
你怎么病成这样?没事吧?”她说着,就想挤进门来。陆沉渊用手抵住门框,脸色阴沉,声音因感冒而沙哑难听:“你怎么来了?有事?”苏曼被他挡在门外,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维持着笑容:“听说你不太顺利,来看看你呀。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们之间……”“我们之间只有商业合作,现在项目没了,合作基础也不存在了。
”陆沉渊冷冷地打断她,眼神锐利而疲惫,“苏小姐,请回吧。”苏曼的笑容彻底僵住。
她没想到陆沉渊如此直接,甚至带着明显的厌恶。“是因为那个林晚?”她语气尖刻起来,“陆沉渊,你为了那么个普通女人,搞垮了项目,现在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值得吗?
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滚。”陆沉渊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骇人的冰冷和戾气,“我的事,跟你无关。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说完,他猛地摔上了门,将苏曼那张写满惊愕和不甘的脸彻底隔绝在外。背靠着冰冷的门板,陆沉渊剧烈地咳嗽起来。
苏曼的出现,像一面丑陋的镜子,照见他过去是多么的愚蠢和可笑。为了所谓的利益,他差点弄丢了真正珍贵的宝贝。而现在,报应来了。众叛亲离。项目失败。疾病缠身。
而他最想见的那个人,永远不会再来看他一眼。Chapter 10:裂痕加深病稍好后,陆沉渊做出了一個疯狂的决定。他让秘书查到了那个与林晚合作的工作室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