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还要护着这个男人到什么时候？ 我看着跪在地上收拾碎片的母亲，心疼得要命。

茶几上那个价值三万的花瓶，刚刚被父亲陈志华一巴掌扫落在地。 母亲程雨薇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捡着碎片，手指被割破了都不吭声。 思思，别多嘴。母亲头也不抬，声音很轻。 陈志华正在客厅里踱步，西装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他是个小有名气的导演，最近刚拍完一部网剧，正红着呢。 程雨薇，我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净身出户，还是闹得难看，你自己选。 陈志华点了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冷漠得像看陌生人。 母亲终于抬起头，眼中含泪，志华，我们结婚十五年了，思思都十四岁了。你真的要为了那个女人抛弃我们？

什么那个女人？白雪儿是我的女主角，也是我的真爱。程雨薇，你扪心自问，这些年你除了花我的钱，还做过什么？ 陈志华弹了弹烟灰，语气轻蔑。

你连个工作都没有，除了逛街买包就是打麻将。白雪儿不一样，她有事业心，有追求，我们有共同话题。 我气得想上前理论，却被母亲拉住了手。 她摇摇头，示意我别说话。

行，我签字。但是思思归我。母亲站起身，声音很平静。 随便你。

反正我要重新组建家庭，不会要一个拖油瓶。陈志华说得理所当然。 我听到这句话，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在父亲眼中，我竟然是拖油瓶？ 母亲似乎早有预料，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她走到书房，很快拿出一份文件。 我已经签好了，房子、车子、存款都给你。我只要思思。 陈志华接过文件翻了翻，满意地点点头。

程雨薇，你还算识趣。我会让律师尽快办手续。明天你们就搬出去吧。 说完，他拿起车钥匙就要走。 爸！我终于忍不住了，你就这样走了？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说？

陈志华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 思思，你还小，不懂大人的世界。

等你长大就明白了，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会变的。 我会给你生活费的，好好读书。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房门关上的声音很响，像是在我心上重重地敲了一下。

我扑到母亲怀里大哭，妈，我们怎么办？ 母亲抱着我，手轻抚着我的后背。

思思，别怕。妈妈会保护你的。 她的声音很温柔，可我能感觉到她身体在微微颤抖。

那一夜，我们母女俩抱头痛哭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搬家公司就来了。

母亲的东西其实不多，几个行李箱就装完了。 她把那些名牌包包、首饰都留下了。

妈，这些东西很值钱的，为什么不带走？我不解。 母亲苦笑，带走了又有什么用？

这些都是他给我的施舍。从今天开始，妈妈要靠自己的双手生活。

我们搬到了城郊一个老旧小区的二居室。 房租每月三千，是母亲用仅有的积蓄租下的。

看着狭小昏暗的房间，我心里五味杂陈。 从独栋别墅到老旧小区，从养尊处优的阔太太到一无所有的单亲妈妈。 母亲究竟要怎么养活我们？

第二章搬家第三天，母亲就出门找工作了。 她穿着唯一一套职业装，化了精致的妆容。

思思，妈妈去面试，你在家好好写作业。 母亲出门前，还给我热了牛奶，准备了面包。 她努力在我面前保持乐观，但我看得出来，她其实很紧张。 毕竟，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十五年没工作过，能找到什么工作？ 下午，母亲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了。 她脸上的妆有些花了，高跟鞋也磨破了脚。 怎么样？

我小心翼翼地问。 面试了三家公司，都说再等通知。母亲强笑着说，没关系，明天继续。 可是连续一个星期，母亲都没有收到任何录取通知。 她开始变得焦虑，晚上经常失眠。 我能听到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的声音。 第八天，母亲终于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一家小公司的前台工作，月薪四千。

母亲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 思思，妈妈有工作了！

看到母亲为了这么点薪水如此开心，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以前我们家的生活费，一个月就要两万多。 现在母亲辛辛苦苦工作，一个月才赚四千。 陈志华真是太狠心了。

母亲开始上班后，每天早出晚归。 她总是最早到公司，最晚离开。 周末也经常加班，就为了多赚点加班费。 看着母亲日渐消瘦的身影，我决定要帮她分担一些。

我开始在网上接一些简单的兼职，写作业代写、PS修图什么的。 虽然钱不多，但至少能贴补一点家用。 思思，你年纪还小，应该专心读书。母亲发现后，有些担心。

妈，我已经十四岁了，不小了。而且这些兼职都不影响学习。 母亲看着我，眼中满是愧疚。 是妈妈没用，让你跟着受苦。 妈妈不没用！我紧紧抱住她，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那天晚上，我们母女俩又哭了一场。 但这次的眼泪，不全是伤心，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坚定。 我们要一起努力，一起变强。 一个月后，发生了一件让我们始料未及的事。 母亲接了一个电话后，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挂了电话，她沉默了很久。 怎么了？我担心地问。 你爸的新电影投资出了问题，资金链断了。他想找我借钱。 我瞪大了眼睛，他还有脸找你借钱？ 母亲苦笑，他说思思是他女儿，他有困难，我应该帮忙。 妈，你不会答应吧？ 母亲摇摇头，我们现在自己都过得这么艰难，哪有钱借给他？更何况... 她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他当初让我净身出户的时候，可没想过我们母女俩怎么活。

我第一次在母亲眼中看到这样的表情。 不再是以前那个温柔顺从的妻子，而是一个为了孩子可以变得强硬的母亲。 当天晚上，陈志华亲自上门了。

他看到我们现在居住的环境，皱了皱眉头。 程雨薇，你们怎么住这种地方？

母亲冷淡地说，这是我们能租得起的地方。 我听说你在做前台？四千块钱的工作？

陈志华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你以前可是花钱如流水的。 人总是要变的。

母亲的话很平静，但我听出了其中的深意。 陈志华说明了来意，希望母亲能借他一百万救急。 我保证三个月内还你，还给你利息。 母亲淡淡一笑，你觉得我一个月赚四千的前台，能借给你一百万？ 你可以想想办法啊，找朋友借，或者... 或者什么？母亲打断了他。 陈志华有些尴尬，算了，当我没说。

他转身要走，突然又回过头来。 思思，你跟爸爸回去吧。那边的学习环境更好。

我站起身，看着这个曾经被我称为爸爸的男人。 不用了。

我妈妈一个人就能把我养得很好。 陈志华愣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灰溜溜地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怜。第三章陈志华走后没几天，我们就听说了一个消息。 他的新电影真的黄了，投资方撤资，连带着之前的一部电影也受到了影响。 更要命的是，他和那个小三白雪儿的关系也出现了问题。

听说白雪儿已经搭上了另一个更有钱的投资商。邻居阿姨一边晾衣服一边八卦。

我在阳台上听到了，心情复杂。 一方面，我为陈志华的遭遇感到一丝快意。 另一方面，我又有点担心。如果他真的破产了，会不会又来找母亲？ 果然，没过几天，陈志华又出现了。 这次的他看起来更加狼狈，胡子拉碴，衣服也皱巴巴的。 雨薇，我知道错了。我们复婚吧。 他站在门口，声音有些哽咽。 我现在才明白，你才是真正爱我的人。白雪儿那个贱女人，见我没钱就跟别人跑了。 母亲靠在门框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陈志华，你觉得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

我们有过十五年的感情，还有思思这个女儿。 陈志华试图走近，被母亲伸手拦住了。

感情？母亲冷笑，你为了一个小三，让我净身出户的时候，怎么不说感情？

我那时候是鬼迷心窍，现在我清醒了。雨薇，给我一次机会。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了一句让我震惊的话。 陈志华，我已经有新的生活了。你走吧。 新的生活？

我诧异地看向母亲。她什么时候有新的生活了？ 陈志华也愣住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会和你复婚。你的好日子过完了，但我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母亲关上了门，留下陈志华一个人在门外。 他在外面敲了一会儿门，又喊了几嗓子，最终还是离开了。 妈，你刚才说的新生活是什么意思？我好奇地问。 母亲神秘一笑，思思，妈妈这段时间在前台工作，认识了一些人。 她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妈妈发现了一个商机。 原来，母亲在公司当前台期间，接触到了很多影视圈的人。

她发现这个圈子里有一个很大的需求空档——专业的艺人助理服务。

现在的经纪公司都只关注头部艺人，对于那些二三线的艺人，服务跟不上。

母亲分析得头头是道。 但这些艺人同样需要专业的化妆、造型、行程安排等服务。

如果有一家公司能提供一条龙服务，肯定有市场。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只会买包包、打麻将的母亲吗？ 妈，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母亲整理着手里的资料，随口说道：人逼急了，脑子就开窍了。

她又补充道：而且，这些年跟着你爸，多少也了解一些影视圈的门道。

我突然意识到，母亲这些年表面上是家庭主妇，但她其实一直在观察，在学习。

只是以前没有机会展现而已。 接下来的几天，母亲开始频繁外出。

她说要去见一些潜在的客户，谈合作。 我有些担心，妈，你一个人能行吗？

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 母亲拍拍我的肩膀，思思，妈妈已经被骗过一次了，不会再被骗第二次。 她指的是陈志华。 这句话让我莫名地安心了一些。 一个星期后，母亲兴奋地回到家。 思思，妈妈接到第一单生意了！ 她举起手里的合同，像个孩子一样开心。 是一个叫林小雅的小演员，刚签了一家经纪公司，但公司给她配的团队很敷衍。她愿意自己出钱雇佣专业服务。 能赚多少钱？

我关心地问。 一个月三万！ 三万！ 这比母亲做前台七个多月的收入还要多！

我们母女俩抱在一起，激动得又哭又笑。 从那天开始，母亲正式辞去了前台的工作，全身心投入到新事业中。 她给自己的工作室取名星辰服务，寓意帮助每个艺人都能成为闪亮的星辰。 林小雅是个很努力的女孩，比母亲小十岁，性格温和。 她对母亲的服务非常满意。 母亲不仅帮她打理日常行程，还会在她情绪低落的时候给她心理疏导。 程姐，你真的很专业。

我以前的助理从来不会这么用心。林小雅由衷地称赞。 有了第一个成功案例，很快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客户找上门来。 短短两个月，母亲的工作室就有了五个固定客户。

月收入达到了十五万。 我们搬到了市中心一套三居室的公寓，生活条件大大改善。

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了母亲脸上久违的自信笑容。 她不再是那个依附于男人的女人，而是一个独当一面的事业女性。 然而，正当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好的时候，意外又发生了。

第四章程姐，出事了！ 林小雅哭着冲进我们家，妆都花了。 怎么了？

母亲连忙扶她坐下。 我被人诬陷了！有人在网上爆料说我是三，说我抢了一个很火的女明星的角色！ 林小雅边哭边说，现在网上全在骂我，经纪公司也要雪藏我。 我和母亲对视了一眼。 这种事在娱乐圈很常见，但一旦被扣上小三的帽子，基本就是事业的终结。 有证据证明你的清白吗？

母亲冷静地问。 有！我有录音，证明是那个女明星主动勾引导演，想要我的角色。

但是... 林小雅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 但是那个导演是金总的人。

金总在圈子里很有势力，没人敢得罪他。 金总？ 母亲皱了皱眉，你说的是金山河？

对！就是他！林小雅点头，程姐你认识他？ 母亲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说：小雅，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程姐！ 那你把录音给我，其他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母亲的语气很坚定，让人莫名地有安全感。 当天晚上，母亲换上了一套黑色的职业装，化了精致的妆。 她看起来格外美丽，也格外危险。 妈，你要去哪？我担心地问。

去见一个人。母亲整理着手袋，思思，记住妈妈教你的话，这个世界上，只有强者才有话语权。 可是那个金总很厉害，你一个人去会不会有危险？

母亲回头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锋芒。 思思，你觉得妈妈是弱者吗？

我摇摇头。 现在的母亲，确实不再是弱者了。 母亲走后，我在家里坐立不安。

我上网搜了搜这个金山河，发现他确实是娱乐圈的大佬。

旗下有好几家影视公司和经纪公司，在圈子里呼风唤雨。 这样的人，母亲一个人去见，真的没问题吗？ 凌晨两点，母亲才回来。 她看起来有些疲惫，但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

怎么样？我急切地问。 母亲在沙发上坐下，伸了个懒腰。

金山河答应帮小雅澄清。明天网上的风向就会转。 真的吗？我不敢置信，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母亲神秘一笑，因为妈妈有他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一个聪明的女人，和一颗忠诚的心。 我越听越糊涂，但母亲没有再多解释。

第二天，网上果然出现了反转。 有人爆料说那个女明星才是真正的小三，还有证据证明是她故意陷害林小雅。 网友们的态度立刻转变，开始同情林小雅，谴责那个女明星。 林小雅的经纪公司也改变了态度，不仅没有雪藏她，还给她安排了更好的资源。 程姐，你是怎么做到的？林小雅激动得直掉眼泪。

母亲只是淡淡地说：这个圈子里，有时候比的不是演技，而是背后的资源。

从那天开始，母亲的工作室生意更加红火了。 越来越多的艺人找上门来，都想要母亲的专业服务。 但更让我意外的是，金山河竟然成了我们家的常客。

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材保持得很好，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上位者的气息。

程姐，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金山河每次来都很随意，像是来串门的邻居。

但我能感觉到，他看向母亲的眼神不太一样。 那种眼神，我在陈志华眼中从来没见过。

那是一种...敬佩？还是欣赏？ 母亲对他的态度也很特别。

不像对其他客户那样客气，而是一种平等的交流。 有时候他们会聊到很晚，讨论的都是我听不太懂的商业话题。 妈，金叔叔是不是喜欢你？有一天，我忍不住问。

母亲正在厨房做饭，听到这话手顿了一下。 思思，你想多了。我们只是合作伙伴。

可是他看你的眼神... 思思。母亲转过身来，表情很严肃，妈妈现在不会再相信任何男人的甜言蜜语。妈妈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合作，而不是虚无缥缈的感情。 那如果有一天，金叔叔真的向你求婚怎么办？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那就看他能给我们母女俩带来什么实际的好处。

这话听起来很现实，很冷血。 但我理解母亲的想法。 被陈志华伤过一次心，她不会再轻易相信爱情了。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

就在我们以为生活会这样平静地继续下去的时候，陈志华又出现了。

第五章这次陈志华的出现，让我们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他竟然带着一个律师团队，要争夺我的抚养权。 程雨薇，我是思思的生父，有权要求变更抚养权。

陈志华坐在客厅里，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你现在从事的职业不适合抚养孩子，经常接触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思思跟着你学不到好东西。 我气得想上前理论，却被母亲拦住了。 母亲很平静，平静得有些可怕。 陈志华，你现在连自己都养不起，有什么资格谈抚养权？ 我已经找到了新的投资人，很快就会东山再起。

陈志华得意地说，不像某些人，只能做一些见不得人的行当。

他这话明显是在暗示母亲的工作有问题。 我忍无可忍，站起来大喊：你胡说！

我妈妈的工作正当合法！ 思思，你还小，不懂大人的世界。陈志华假模假样地关心，你妈妈现在接触的都是娱乐圈的人，那个圈子很复杂。 他顿了一下，恶意地补充：特别是那个金山河，在圈子里的名声可不太好。 听到这话，母亲的脸色彻底变了。 陈志华，你敢再说一遍？ 她的声音很低，但气势很强。

陈志华被她的气势震住了，但很快又硬起了脖子。 我说的是实话。

你现在天天和那种人混在一起，思思跟着你能学好吗？ 母亲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陈志华。

你调查我？ 我只是关心女儿。 关心？母亲冷笑，你把我们赶出家门的时候怎么不说关心？你为了小三要和我离婚的时候怎么不说关心？

现在你看我生活好了，又来抢女儿？陈志华，你当真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任你欺负的女人？ 母亲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犀利。

陈志华被说得哑口无言，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不管怎样，思思都是我的女儿。

我有权利要回她的抚养权。 凭什么？母亲质问。 凭我是她父亲！ 父亲？

母亲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陈志华，你配吗？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金山河推门而入，看到客厅里的情况，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他看向母亲。

没什么，有人来抢孩子。母亲擦了擦眼角的泪。 金山河的目光落在陈志华身上，眼神瞬间变得危险。 你就是陈志华？ 陈志华明显认识金山河，脸上的嚣张气息瞬间消失了一半。 金...金总。 我听说，你要和程姐争夺孩子的抚养权？金山河的语气很平静，但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都降低了几度。

这是我们的家事...陈志华嗫嗫地说。 家事？金山河冷笑，当初是谁让她们母女俩净身出户的？现在又来谈家事？ 他走到陈志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陈志华，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现在就滚，再也不要出现在她们面前。第二，我让你在这个城市再也混不下去。

陈志华的脸色变得惨白，金总，你这是威胁吗？ 不是威胁，是通告。

金山河的语气没有丝毫感情，你有十秒钟考虑。 陈志华看看金山河，又看看母亲，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我...我还会再来的。他丢下这句话，灰溜溜地离开了。

那个律师团队也跟着离开了。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谢谢你。

母亲对金山河说。 不用客气。金山河在沙发上坐下，程姐，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

母亲示意我回房间，我虽然好奇，但还是听话地离开了客厅。

不过我偷偷趴在房门口听他们的对话。 程姐，陈志华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现在找到了新的投资人，有了底气。 我知道。母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那个投资人是谁？ 李建国，做房地产的暴发户。最近想进军娱乐圈，被陈志华忽悠了。 李建国...母亲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程姐，我有个提议。

金山河停顿了一下，我们结婚吧。 我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金叔叔居然求婚了！

母亲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最后，她说了一句让我震惊的话。

我可以和你结婚，但我有条件。第六章什么条件？金山河问。

母亲的声音很冷静，像在谈一桩生意。 第一，我要保持经济独立，我的工作室不能合并到你的公司。 第二，思思的教育和成长，我有最终决定权。

第三，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婚姻出现问题，我要带着思思和我的财产自由离开。

金山河听完，笑了。 程姐，你这是在和我签合同，不是在结婚。 对，就是合同。

母亲毫不掩饰，我不相信什么天长地久，我只相信白纸黑字的约定。

我在房间里听得心情复杂。 母亲真的变了，变得如此理智，如此冷静。

可是这样的婚姻，会幸福吗？ 好，我答应。金山河的回答出乎意料，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 给我三年时间，让我证明这个世界上还有真心实意的男人。三年后，如果你还是不愿意真心接纳我，我自动离开。 母亲又沉默了。 程姐，我知道陈志华伤害了你。但我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