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那天，他眼中漫不经心，甚至带着几分轻松。可三年后，她穿着一袭银灰色长裙出现在宴会厅时，他端着的酒杯瞬间失了重。她举杯向别人微笑，却连余光都没施舍给他。他才明白，这个曾经为自己卑微到尘埃的女人，早已不属于自己。可当夜，他醉酒敲开她的房门，哑声低语：“我错了，回家好不好。”

林薇签下离婚协议时，手指很稳，没有一丝颤抖。

她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顾景琛，她爱了整整五年的丈夫。此刻他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钢笔，目光甚至没有落在协议书上，仿佛这只是无关紧要的一纸文件。

“财产分割已经按你的要求办好了，我净身出户。”林薇轻声说道，将签好的协议推到他面前。

顾景琛这才抬眼看她，那双曾让她沉醉的黑眸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淡淡点头：“好。”

他甚至没有问她为什么要离婚，也没有丝毫挽留的意思。

林薇心中最后一点期待也熄灭了。这三年来，她一直活在一个女人的影子里——顾景琛心中的白月光，苏晴。那个在三年前出国深造的国际舞者，那个顾景琛书桌抽屉里至今还珍藏着她照片的女人。

而林薇，不过是眉眼与苏晴有几分相似的替身罢了。

结婚那天，顾景琛醉醺醺地抱着她，口中喊的却是“晴晴”。那一刻，林薇的心就碎了一次，但她还是选择了原谅。她天真地以为，只要她足够努力，足够爱他，总有一天能取代那个影子。

可她错了。三年来，顾景琛给她买的所有礼物，都是苏晴喜欢的风格；带她去的地方，都是苏晴曾经提过的；甚至连她做的菜，也要与苏晴口味相似才算合格。

直到上周，她在顾景书房无意中发现了一个隐藏的抽屉，里面满是苏晴的照片和一沓沓未寄出的信。最新的一封日期就在上月，上面写着：“晴晴，再等我一段时间，我会处理好一切...”

那一刻，林薇终于清醒了。

“那就这样吧。”林薇站起身，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我走了。”

顾景琛似乎有些惊讶于她的果断，终于正眼看了看她：“需要我叫司机送你吗？”

“不必了。”林薇微微一笑，那笑容疏离而陌生，“顾先生，保重。”

她转身离去，没有回头，因此也没看到顾景琛眼中一闪而过的怔忡。

门轻轻合上，顾景琛盯着那扇门看了许久，才低头看向桌上的离婚协议。林薇的签名清秀而坚定，没有任何犹豫的痕迹。

他忽然觉得心里空了一块，但这种感觉很快被他忽略了。不过是少了个替身而已，等晴晴回来，一切都会回到正轨。他这样告诉自己。

然而，三年后的事实证明，他错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