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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6 05:52:45 

结婚三年,我成了他白月光的专属移动血库。

当他让我住进我们的家,毁掉我母亲唯一的遗物时。

我以为这已是极致。

直到他为了救白月光,再次看向我,眼神冰冷地开口。

把你的肾给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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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卑微到尘埃里。

好啊,我平静地签下那份用器官换取自由的协议。

用我的腰子,救你爱的人,我觉得很值。

三年了。

我看着满桌精心烹制的菜肴,心脏微微发紧。

今天是顾衍尘的生日,也是我们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我为他做了一桌子他最爱吃的菜,甚至笨拙地学着做了个生日蛋糕。

奶油抹得歪歪扭扭,却也是我熬了半宿的心意。

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九点。

他,大概又不会回来了。

这个念头刚从心底升起,门锁处就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我的心猛地一跳,所有的失落瞬间被惊喜冲散。

我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衍尘,你回来……

我的话在看清门外情景的瞬间,尽数卡在了喉咙里。

顾衍尘回来了,但他不是一个人。

他的臂弯里,小心翼翼地护着一个女人——

白露。

白露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色连衣裙,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柔弱无骨地靠在顾衍尘的怀里。

她怎么会来?

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顾衍尘没有看我,径直将白露扶到沙发上坐下。

语气里满是化不开的温柔和疼惜。

小露身体不舒服,我送她回来休息一下。

回来?

我在心里咀嚼着这个词,只觉得荒唐又可笑。

这里是我和顾衍尘的家,什么时候成了白露可以随意回来休息的地方?

衍尘,今天是……

我知道。

顾衍尘不耐烦地打断了我。

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在一边,眉宇间带着一丝疏离和冷漠。

公司的事忙,忘了。你先去给小露倒杯热水。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得像是在命令一个佣人。

我的生日祝福,我的结婚纪念日,他忘得一干二净。

却记得白露身体不舒服。

压下心头的涩意, 我转身去厨房倒水。

客厅里,传来白露柔弱的咳嗽声,和顾衍尘紧张的询问。

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没事的,衍尘,可能就是有点累。

白露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都怪我,不该麻烦你的。姐姐……好像不高兴了。

别管她。

顾衍尘的声音冷得像冰。

你好好休息就行。

我端着水杯的手微微一颤。

我将水杯放在白露面前的茶几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喝水吧。

白露抬起头,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和示威。

谢谢姐姐。真对不起,打扰你和衍尘哥了。我不知道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她嘴上说着不知道,目光却瞥向了那桌丰盛的晚餐和中间那个丑丑的生日蛋糕。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就在这时,白露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惊呼一声。

呀,这幅画……

她指着客厅墙上挂着的一幅向日葵油画,那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

这幅画的颜色真好看,是姐姐画的吗?

白露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向画走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你别碰它!

我几乎是立刻冲了过去,挡在了画前。

我的反应太过激烈,让客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顾衍尘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一把将我拽开,力道大得让我踉跄了一下。

白露只是看看,你发什么疯?

白露怯生生地躲到顾衍尘身后,眼眶瞬间就红了。

我只是觉得画好看,我不是故意的……姐姐,你别生气。

白露一边说着,一边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置物架。

架子上的一瓶红酒应声倒下。

不偏不倚,深红色的酒液尽数泼在了那幅向日葵油画上。

嗤啦—

我怔怔地看着那片刺目的红色,顺着明亮的向日葵花瓣缓缓流下。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啊!

白露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眼泪滚落。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衍尘哥,我把姐姐最重要的东西弄坏了……

顾衍尘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没有去看那幅被毁掉的画,甚至没有去看呆若木鸡的我。

而是第一时间将哭得梨花带雨的白露拥入怀中,轻声安抚。

没事,别怕,不关你的事。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安抚好白露,他才转过头,用一种冰冷至极的目光看着我。

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责备和厌恶。

现在你满意了?他质问道。

为什么要把画挂在这里?明知道小露身体不好,你故意刺激我是不是?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的画被毁了,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念想被毁了。

他没有一句安慰,反而是在责怪我?

跟小露道歉。

顾衍尘命令道,语气不容置喙。

我缓缓地抬起头,目光第一次没有了往日的爱慕与温顺,只剩下死寂的平静。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

顾衍尘,你有没有心?

顾衍尘的眉头皱得更紧。

不可理喻。

他冷冷地丢下四个字。

就在这时,白露的身体突然软了下去,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衍尘……我……我心口好痛……

小露!

顾衍尘瞬间慌了神,立刻将白露打横抱起。

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他抱着白露匆匆往外走。

经过我身边时,他脚步一顿。

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

你马上来中心医院。小露的血库告急,你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站在被毁掉的画面前。

站在那桌已经冰冷的饭菜前,像一个笑话。

又是这样。

又是献血。

白露有罕见的Rh阴性血,而我恰好也是。

这三年来,我就像是白露的一个移动血库,随叫随到。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白露需要,顾衍尘一个电话,我就必须放下一切。

赶去医院,将自己身体里的血,输给那个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

第一次,我以为是救人一命,心甘情愿。

第二次,我有些犹豫,但看着顾衍尘焦急的眼神,还是去了。

第三次,第四次……

到后来,我已经麻木了。

原来我于他而言,最大的价值,就是和白露拥有相同的血型。

我慢慢地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油画上湿漉漉的酒渍。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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