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最穷那年，我跟她提了分手。后来她一夜暴富，用尽手段求我娶她。所有人都说，我是她的白月光，是她最爱的人。直到后来，她每晚带不同的男人回家，把我变成圈子里的笑话。而我每天安静的住在书房，从不打扰她的好事。她气疯了，质问我：“你不嫉妒吗？”她不知道，我生病了。她疯狂报复我的每一天，都是我人生最后的倒计时。1午夜十二点，别墅的雕花铁门传来电子锁解锁的轻响。

引擎声由远及近，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停在了主楼门前，刺眼的车灯光柱扫过我的书房窗户。我放下手中的书，平静地拉上了厚重的天鹅绒窗帘。

很快，楼下传来嬉笑声。有我熟悉的女声，娇媚又清亮，那是我的妻子，林晚。

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声，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和轻浮。“晚晚，你这别墅真大啊，比上次那个强多了。”“喜欢吗？喜欢就送给你住几天。

”林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的醉意。“我更喜欢你，小妖精……”接下来便是令人面红耳赤的调笑和衣物摩擦的声音，高跟鞋被踢掉，磕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到书桌前。

桌上的镇纸压着一页未看完的《人间词话》。“‘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我轻声念出声，感觉有些疲惫，便靠在了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这栋别墅很大，足足有五百多平。但属于我的空间，只有这间不到二十平的书房。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还有一个独立的卫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林晚似乎是有意为之，书房的隔音做得极差。主卧就在隔壁，她和那些男人们的每一个动静，都像是在我耳边现场直播。今晚的男人似乎格外卖力，声音也格外响亮。

我从抽屉里摸出一对降噪耳塞，塞进了耳朵里，世界瞬间安静下来。我叫陈屿，今年二十八岁。我的妻子林晚，曾经是我的女朋友。三年前，我们分手了。那年她二十二岁，刚刚大学毕业，是她人生最穷困潦倒的时候。我用最伤人的话，亲手斩断了我们五年的感情。

我说：“林晚，我受够了。我不想一辈子挤在三十平的出租屋里，不想每天为了几块钱的菜钱吵架，我想要成功，想要荣华富贵，而这些，你给不了我。

”我记得她当时通红的眼眶，和那句颤抖的质问：“陈屿，我们五年的感情，就只值这么点钱吗？”我冷漠地回答：“是。”现在，她成了海城最炙手可热的商界新贵。

一年前，她找到了潦倒的我，用我无法拒绝的手段，逼我娶了她。一场盛大的婚礼，所有人都说，林晚真是痴情。即便被前男友为了钱抛弃，飞黄腾达后，依然不计前嫌，选择嫁给了她的白月光。他们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我成了林晚豢养在笼子里的一只金丝雀，或者说，一个笑话。她不让我工作，每个月给我五十万的零花钱，唯一的任务就是待在这栋别墅里，等着她回家。然后，欣赏她每晚带回不同的男人，在我面前上演活色生香的剧目。整个海城的上流圈子都知道，林氏集团的女总裁林晚，养了一个废物丈夫。他唯一的用处，就是作为林晚报复的工具，提醒她曾经遭受过的背叛和屈辱。我成了所有人口中的软饭男，窝囊废。一开始，还有人会用同情的眼光看我。后来，只剩下鄙夷和嘲讽。我从不反驳，也从不愤怒。

因为我知道，林晚要的就是我的愤怒，我的嫉妒，我的痛苦。可我偏偏，什么都给不了她。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的声音终于停歇。我摘下耳塞，听见门外传来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停在了我的书房门口。门把手被拧动，发现被我从里面反锁了。林晚开始不耐烦地敲门，力道很大，像是要将门板拆掉。“陈屿，开门！”我没有动。“陈屿！你死了吗？给我开门！

”她的声音尖锐而愤怒。我依旧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

那是我们大学时，她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一幅很拙劣的油画，画的是海边的日出。“好，你不开是吧？”门外的林晚冷笑一声，“你以为躲在里面就没事了？我告诉你，明天我就把这扇破门拆了！”脚步声渐渐远去，应该是回主卧了。我松了口气，身体却传来一阵剧烈的疲惫感。我拉开书桌最下层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十几个药瓶。我熟练地拧开其中几个，倒出几颗颜色各异的药片，没有喝水，直接干咽了下去。药片的苦涩在舌根蔓延，顺着食道一路滑进胃里。

我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自嘲地笑了笑。嫉妒？

一个连明天太阳都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的人，拿什么去嫉妒？林晚，你太高看我了，也太小看我了。你以为你在报复我，折磨我。你不知道，你疯狂报复我的每一天，都是我人生最后的倒计时。2时间倒退回六年前。那个夏天，蝉鸣聒噪，阳光炽热。

我和林晚刚刚确定关系。她是中文系的小才女，而我是计算机系的学霸。

我们在一次学校的联谊活动上认识。我记得那天她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站在人群里，安静得像一朵栀子花。活动要求男女配对玩游戏，我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她面前。“同学，你好，我叫陈屿。我可以……做你的搭档吗？”我当时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说话都有些结巴。她抬起头，对我笑了笑。那一笑，像夏夜里的晚风，吹散了所有的炎热和不安。“好啊，我叫林晚。”我们的故事，就从那个夏天开始了。

那时的我们，一穷二白，却拥有着全世界最富足的快乐。我们会为了省下几块钱的公交费，牵着手走上一个小时的路回学校。会在学校门口那家最便宜的麻辣烫店，点一份十块钱的套餐，两个人分着吃。她总是把碗里的肉丸和鱼豆腐都夹给我，自己只吃些青菜和豆皮。我说：“你也吃啊。”她笑嘻嘻地说：“我不喜欢吃这些，我喜欢吃素。”后来我才知道，她不是不喜欢，只是想把最好的都留给我。

我们最奢侈的约会，就是去学校附近那家周二特价的电影院，看一场九块九的电影。

我会提前买好一小袋瓜子，藏在口袋里。她会带一个水壶，里面装着她泡好的柠檬水。

电影演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黑暗的放映厅里，我可以偷偷地牵着她的手，感受她掌心传来的温度。她也有女孩子的小心思。看到别的女生有新裙子，有新口红，她也会羡慕。但她从不向我开口。有一次，我们路过一家饰品店，她盯着橱窗里的一条星星手链看了很久。那条手链要九十九块钱。

对于当时靠着奖学金和兼职过活的我们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我记在了心里。

我偷偷地接了三个通宵的编程私活，又去食堂吃了半个月的馒头咸菜，终于凑够了钱。

当我把那个小小的礼品盒递到她面前时，她先是愣住，然后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抱着我，把头埋在我的胸口，声音闷闷的：“陈屿，你真好。”我摸着她的头发，心里涨得满满的。

我说：“以后，我会让你过上更好的日子，给你买更大的房子，更亮的钻石。”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我不要钻石，我只要你。”那时的我们，坚信爱情可以战胜一切。

我们规划着未来。毕业后，我要进一家顶尖的互联网公司，当一个年薪百万的程序员。

她想当一个作家，写出能感动所有人的故事。我们要在海城买一套不大不小的房子，要有一个朝南的阳台，种满她喜欢的花。我们还要养一只猫，叫“汤圆”。毕业那年，我顺利地拿到了一家大厂的offer，而她也和一家文学网站签了约。

我们租了一个三十平米的小单间，虽然拥挤，但每天醒来能看到彼此，就觉得无比心安。

生活好像正一步步地朝着我们规划的方向前进。直到那天。那是一个很平常的下午，我正在公司敲代码，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醒来，人已经在医院。医生拿着一沓厚厚的检查报告，表情严肃地告诉我，我得了一种罕见的脑部疾病，叫“进行性多灶性白质脑病”。一种因为免疫系统缺陷导致的，几乎无法治愈的绝症。医生说，我的生命，最多只剩下三年。而且，随着病情的发展，我的认知能力、行动能力都会逐渐衰退，直到最后，变成一个完全无法自理的植物人。

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我才二十五岁，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和林晚的未来，我们说好的房子，阳台，还有那只叫“汤圆”的猫……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泡影。

我在医院的天台上坐了一整夜。我想过告诉林晚真相，让她陪我走完这最后一段路。

可我凭什么这么自私？她才二十二岁，她的人生也才刚刚开始。我怎么能用我的绝症，去捆绑她光明的未来？让她陪着一个将死之人，看着我一天天衰弱，最后变成一个废人？

那太残忍了。对她，对我，都太残忍了。天亮的时候，我做了决定。我要和她分手。

用最不堪，最伤人的方式。让她恨我，让她觉得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让她对我彻底死心。

只有这样，她才能毫无负担地开始新的生活。3做出决定的那个晚上，我一夜未眠。

我设想了无数种分手的说辞，每一种都像一把刀，先在自己心上狠狠地扎一遍。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样下班回家。林晚已经做好了晚饭。两菜一汤，番茄炒蛋，清炒豆苗，还有一碗紫菜蛋花汤。都是我爱吃的。她穿着我们一起在夜市淘来的情侣围裙，笑盈盈地帮我接过公文包。“回来啦？快去洗手吃饭，今天我稿费发了，特意加了个菜。

”她献宝似的指了指桌上的番茄炒蛋。我看着她明媚的笑脸，心里一阵绞痛。

准备了一天的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那一晚，我什么也没说。

我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她被我勒得有些喘不过气，笑着拍我的背：“怎么了呀？今天这么粘人。”我把脸埋在她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熟悉的馨香。“晚晚，”我声音沙哑，“我爱你。”“我知道呀，”她蹭了蹭我的脸颊，像一只温顺的猫，“我也爱你。”那晚之后，我开始刻意地疏远她。

我不再每天准时回家，总是以加班为借口，在公司待到深夜，有时候干脆就在公司的休息室里过夜。我不再主动联系她，她发来的信息，我总是隔很久才回，或者干脆不回。她打来的电话，我也不接。林晚很敏感，她很快就察觉到了我的变化。她开始不安，开始胡思乱想。“陈屿，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有一次，她终于忍不住，红着眼圈问我。

我看着她受伤的表情，心如刀割，嘴上却说出冰冷的话：“你别瞎想，我只是工作太忙了。

”“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回我信息？”她抓着我的胳recourse，“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用力地甩开她的手，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我都说了工作忙！

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了？”这是我第一次对她发火。她愣住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怕自己会心软，会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我只能狠下心，摔门而出。那段时间，我的病情在迅速恶化。

头痛发作得越来越频繁，视力也开始出现模糊。我常常会在走路时突然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我不敢去医院，怕留下记录。只能靠着止痛药，一天天硬撑着。我知道，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尽快，让她彻底离开我。终于，我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契机。

我公司的部门总监，一个四十多岁的富婆，一直对我很有好感，明里暗里地示意过我很多次。

我以前一直对她敬而远之。但现在，她成了我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我开始主动接近她，对她的暗示做出回应。很快，我“傍上富婆”的消息就在公司里传开了。

我故意让这些风言风语传到林晚的耳朵里。那天，她冲到我公司楼下，当着所有同事的面，给了我一巴掌。“陈屿，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她浑身发抖，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哭腔。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看着她哭得通红的眼睛，心里一片死寂。时机到了。我牵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我自己都觉得陌生的，轻蔑的笑容。“是真的又怎么样？”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出了那句我排练了无数遍的台词。“林晚，我受够了。

我不想一辈子挤在三十平的出租屋里，不想每天为了几块钱的菜钱吵架，我想要成功，想要荣华富富贵，而这些，你给不了我。孙总监可以。”我看到她眼里的光，一点一点地熄灭了。那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悲伤的眼神。

“我们五年的感情……”她喃喃自语，像是问我，又像是问自己，“就只值这么点钱吗？

”我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神里只剩下冰冷的决绝。“是。”一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地插进了她的心脏，也插进了我自己的心脏。她走了。

没有再回头。我站在原地，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消失在人海里，直到再也看不见。然后，我转身，走进公司大楼的洗手间，反锁上门，滑坐在冰冷的地砖上，再也忍不住，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林晚，对不起。原谅我，用这种方式，保全你的未来。请你，一定要忘了我，然后，幸福地活下去。4和林晚分手后，我辞了职。我和那个总监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只是我计划里的一枚棋子，用完即弃。我用工作攒下的所有积蓄，加上从父母那里要来的一点钱，在离海城很远的一个小县城里，租了一间小房子，准备安安静静地度过我生命里最后的时间。我删除了所有和林晚有关的联系方式，断绝了和所有共同朋友的来往。我以为，我们的世界，再也不会有交集。

我低估了命运的荒诞，也低估了林晚的能量。两年后的一天，我正在家里画画——这是我病后拾起的爱好，画画能让我暂时忘记身体的痛苦。

门铃突然响了。我以为是社区送温暖的，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人。是林晚。两年不见，她变了。

不再是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笑起来一脸清纯的女孩。她剪了利落的短发，化着精致的浓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