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点石成金,但点的都是马桶(苏晴王昊)最热门小说_全本完结小说我能点石成金,但点的都是马桶(苏晴王昊)
我叫林默,今年二十五,刚被裁员,正在一家快捷酒店做前台,薪资三千五。
我获得了点石成金的能力,但我好像被神明耍了。
因为,我他妈只能点厕所里的东西。
这不是比喻,是字面意思。
那天晚上,我因为一个差评被经理骂得狗血淋头,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月租八百的出租屋,一屁股坐在马桶上,感觉人生就像这个马桶,无论表面擦得多干净,内里都是用来容纳屎的。
我悲愤交加,一拳砸在水箱上,心里怒吼:“我操!你他妈就不能变成金子吗!”
然后,它就真的变成了金子。
那种感觉很奇妙,没有电闪雷鸣,没有圣光普照。我的手心只是微微发热,一股暖流顺着手臂涌入马桶,然后,眼前那只用了十年、布满黄色水垢的陶瓷马桶,就在我眼前,像融化的巧克力一样,缓缓流淌、重塑,最后凝固成一坨闪闪发光的、带着温热触感的……黄金马桶。
我懵了。
我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疼。我又舔了一下马桶盖,一股浓郁的、冰冷的金属味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尿骚味,直冲天灵盖。
是真的!
我发财了!我要逆天改命!我要……
等等。
我兴奋地冲出厕所,抓住我那张吱吱作响的铁架床,手心憋得通红,心里默念一万遍“变!给老子变!”
铁架床不为所动,甚至还因为我的摇晃,发出了更响亮的嘲讽。
我又试了桌子、椅子、地板、墙壁……都没用。
难道……
我怀着一丝不祥的预感,再次冲进厕所,把手按在洗手台的水龙头上。
暖流涌动。
一个金灿灿的、造型还有点复古的黄金水龙头,诞生了。
我又试了试挂毛巾的钩子,变成了黄金的。试了试放牙刷的杯子,不行。我把杯子放在洗手台上,再试,还是不行。我把它放进马桶里,再试……
成了。一个躺在黄金马桶里的黄金牙刷杯。
经过一整夜荒诞的、反复的、甚至有点变态的实验,我终于搞清楚了我的超能力——一个被精准诅咒的、毫无尊严的点石成金。
首先,我必须用手触摸。
其次,目标物体必须位于“卫生间”这个空间定义之内。离开这个空间,我的能力就跟阳痿一样,毫无反应。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这个能力似乎还有一种奇怪的“净化”逻辑。越是与“污秽”直接接触的东西,比如马桶本身、下水道的S弯、马桶刷,转化的成功率和速度就越高。而像洗手台上的香薰、镜子这种“体面”点的东西,转化起来就特别费劲,有时还会失败。
我呆呆地坐在我的黄金马桶上,看着眼前这个由黄金水龙头、黄金花洒、黄金毛巾架、黄金地漏组成的、散发着暴发户气息与尿骚味混合气味的狭小空间,陷入了沉思。
神明给了我一扇通往财富自由的门,但门的入口,却开在化粪池里。
第二天,我揣着那个被我暴力拆卸下来的黄金水龙头,跑了三家金店,才找到一个愿意收这种“来路不明”黄金的老板。
老板戴着老花镜,用喷枪烧,用试剂测,反复确认后,看着电子秤上的数字,倒吸一口凉气。
“小兄弟,你这……纯度很高啊。三斤六两,按今天的金价,给你二十二万。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这东西来路正不正?别是哪个会所里卸下来的吧?”
我心头一紧,连忙胡诌道:“祖传的,祖传的!家里老人留下来的,不懂这个,以为是黄铜的。”
老板狐疑地看了我半天,最终还是钱货两讫。
捏着那张二十二万的银行卡,我走在喧闹的大街上,感觉整个世界都不太真实。过去,我为了几百块的全勤奖,能对客人点头哈腰一整天。而现在,我一夜之间,就成了“坐拥”几十万的富人。
但这还不够。一个水龙头就二十二万,那我那个马桶呢?那个比我岁数还大的马桶,少说也有五六十斤,那就是……两百多万?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但我很快就冷静下来。销赃是个大问题。一个水龙头可以说是祖传,一个马桶怎么说?我家祖上是皇宫里倒夜香的吗?而且,我这个小破出租屋里的马桶,点了就没了,我上哪拉屎去?
我需要一个稳定的、大量的、且消失了也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原材料”来源。
我的目光,穿过车水马龙,落在了街角那个毫不起眼的、墙壁上印着“公共厕所”四个字的灰色小房子上。
一个疯狂的、史无前例的、足以让所有投资人和资本家都笑掉大牙的创业计划,在我的脑海中,缓缓成型。
别人炒股、炒房、炒币。
而我,林默,将成为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炒马桶的人。
“林先生,您是说……您想承包我们区所有……我是说所有,一百二十七座公共厕所的……日常维护和清洁工作?”
市环卫处的办公室里,年近六十、头发花白的周主任,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用一种看外星人般的眼神看着我。
我能理解他的震惊。
毕竟,前天我还是个因为拖欠物业费,差点被人从出租屋里赶出来的穷光蛋。而今天,我穿着一身崭新的西装,人模狗样地坐在这里,张口就要谈一个“投资上百万,回报遥遥无期”的“民生项目”。
“是的,周主任。”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真诚,像一个真正的企业家,“我不但要承包,我还要对所有公厕进行免费的升级改造。更换全新的洁具,保证24小时的热水和纸巾供应,让咱们区的公共厕所,成为全市,乃至全国的标杆!”
我说得慷慨激昂,仿佛自己不是为了偷马桶,而是为了人类的屎尿屁事业奋斗终身。
周主任沉默了。他见的商人多了,有投资房地产的,有投资高科技的,但投资公共厕소的,我是头一个。这玩意儿纯属市政福利,花钱不赚钱,狗都不干。
“小林啊,”他语重心长地开口了,“你的想法是好的,是为人民服务。但这个……投入太大了。而且,你图什么呢?”
图什么?我图里面的马桶、水龙头、小便池、水管、地漏……我图的是一个由黄金构筑的、不为人知的地下王国。
当然,我不能这么说。
我早已为自己准备好了一套完美的说辞,一套足以打动任何一个老派干部的说辞。
“周主任,不瞒您说,我小时候,家里穷。有一次在外面闹肚子,跑了好几个厕所,都要收五毛钱。我当时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最后……最后实在没办法,就……”我低下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带着一丝屈辱的悲伤,“从那天起,我就发誓,等我将来有钱了,一定要让所有人,都能体面地、免费地,上一个干干净净的厕所。”
故事是编的,但情感是真的。为了那五毛钱,我确实憋到过膀胱爆炸。
周主任显然被我这个“不忘本”的“励志青年”打动了。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甚至带着一丝欣赏。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一个年轻人,发达了之后,不想着吃喝玩乐,反而回头来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公益事业,简直就是道德模范。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得多了。
在周主任的帮助下,我用一个几乎是象征性的价格,签下了为期五年的承包合同。当我拿着那份盖着红章的合同,走出环卫处大门时,感觉自己手里拿着的,不是一纸文书,而是一把能开启无数金库的钥匙。
当然,嘲笑也接踵而至。
我那个刚傍上大款、前几天还打电话来炫耀新包包的前女友,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这个消息,特意打来电话,语气里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同情”:
“林默,我听说你发财了?怎么,想不开啊?有钱没地方花,跑去承包厕所?咯咯咯……你还真是……跟你的人一样,只配跟屎打交道。”
我没说话,默默地挂了电话。然后拉黑,删除,一气呵成。
夏虫不可语冰。跟一个把LV当信仰的人,解释不了我的黄金马桶事业有多么伟大。
我父母也打来电话,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只能告诉他们,这是个新型的互联网+项目,叫“共享厕所”,背后有大资本支持,他们听不懂,但感觉很厉害,就没再多问。
我租了一个仓库,作为我的“黄金精炼厂”。又高薪聘请了几个手艺好、嘴巴严的老师傅,告诉他们我做的是“高端复古卫浴”生意,专门回收旧的铜质洁具,进行翻新。
一切准备就绪。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开着一辆破旧的五菱宏光,来到了我“厕所帝国”的第一站——位于城南郊区的一个、十年都没人维护过的公共厕所。
厕所里臭气熏天,灯光昏暗。但我看着那几个布满污垢的蹲便器和那个唯一的美式马桶,双眼却在放光。
这哪里是厕所?这分明是一座未经开采的金矿!
我戴上手套,锁上门,将手按在了那个最脏的蹲便器上。
“变!”
暖流涌动,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强烈、更加顺畅。也许是这里的“污秽”浓度够高,转化的过程几乎是瞬间完成。
一坨金灿灿的、还保留着蹲便器形状的、散发着奇异臭味的黄金块,出现在我面前。
我强忍着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不适,把它搬上车。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一个小时后,我开着满载“黄金”的五菱宏光,行驶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车里弥漫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味道,但我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从今天起,我,林默,正式开启了我的“淘金”之路。
只不过,我的矿山,有点特殊。
别人都在炒股炒房,追逐着风口。
而我,在默默地掏……不,是承包全城的公共厕所。
当所有人都嘲笑我是“厕所大王”的时候,他们不会知道,这个城市的地下,一个由黄金构筑的、最肮脏也最奢华的帝国,正在悄然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