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的学神为了白月光，在模拟考故意放水。 他对我说：这次你赢，我考第二挺好的，不用那么累。我笑了，转身开始跟校霸厮混。

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等着我身败名裂。直到高考放榜那天，我是全市第一，校霸第二。 而那个曾经的学神，成绩惨不忍睹。 校霸江彻揽着我的肩，对着失魂落魄的竹马轻笑。 不好意思啊，他说，她不喜欢分数低的。

1模拟考成绩出来，校园墙炸了。我，阮烟，甩不掉的万年老二，居然考了第一。

而常年霸占榜首的学神裴颂，屈居我之下。放学后，自行车棚。

我看见裴颂和许清浅抱在一起。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色，可他却下意识地避开了我的视线。 他说出的话，没有一丝温度。

阮烟，这次你赢了，开心了？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怀里的许清浅探出半个脑袋，声音怯生生的，带着一丝炫耀。阿颂是为了我，他说如果我这次能进前一百，他就把第一名让出来。说完，她害羞地低下头，耳根漫上一层薄红。裴颂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紧绷的唇线瞬间舒展，溢出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他像在欣赏一件绝世珍品。可那目光转到我脸上时，温柔便凝结成冰。清浅基础差，我得鼓励她。他用一种陈述事实的口吻，包装着理所当然的施舍。我考第二挺好的，不用那么累。我终于笑了。 很轻，很淡。哦。一个字，我说完就走。

裴颂大概完全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整个人僵在原地。我走出校门，路过学校后面的小巷。

江彻正靠在墙上抽烟，几个流里流气的男生众星捧月般围着他。他看见我，眉梢一挑。

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两个字：有趣。我径直走过去，从他唇间拿下那根烟，扔在地上，用鞋尖碾灭。未成年，抽什么烟。他身后的混混们“呼啦”一下围上来，眼神凶狠。江彻懒懒地摆了摆手，那群人又乖乖退了回去。他垂下眼帘看我，喉结上下滚动，胸腔里震出低沉的笑音。管我？嗯。我点点头，迎上他的视线。从今天起，我管你。2第二天，江彻的机车轰鸣声响彻校门口。在全校师生汇聚的惊愕目光中，我从后座跳下来，摘掉头盔，发丝被风吹得凌乱。江彻长腿一迈，斜倚在车上，用下巴点了点我。晚上来接你。我“嗯”了一声，把头盔丢给他，转身就走。身后，是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气声和窃窃私语。疯了吧？阮烟怎么跟江彻混到一起了？

她不是一直跟在裴神后面吗？这是被甩了，破罐子破摔？估计是考了次第一，飘了呗，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我目不斜视地回到座位。 前桌的裴颂猛地转过头，下颌线绷得死紧。阮烟，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慢条斯理地拿出课本，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江彻是什么人？打架、逃课、不学无术！他压低了声音，但字里行间全是压不住的火气，仿佛我做了什么背叛他的事。你跟他混在一起，是想毁了你自己吗？我翻开书页，视线落在密密麻麻的文字上。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他被我堵得胸口剧烈起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许清浅适时地拉了拉他的袖子，柔声细语地劝。阿颂，你别生气，阮烟同学可能只是一时糊涂。她转向我，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像在安抚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阮烟，江彻不是我们这种人，你别自甘堕落，快跟他断了吧，不然会影响你学习的。她时时刻刻不忘提醒我。

我是“我们这种人”。 而江彻，不是。我抬起眼，对上她那双看似无辜的眼睛。哦，是吗。我说完，又低下头，继续看我的书。那种油盐不进的冷漠，把许清浅的脸都噎红了。

流言像病毒一样在学校里疯传。说我为了一个不学无术的混混，连前途都不要了。午休，许清浅带着几个女生，把我堵在了座位上。她依然是那副楚楚可怜，为你着想的模样。

阮烟，我们都是为你好。她身后的一个女生立刻跟上，话里带刺。就是，别给脸不要脸，清浅这么关心你，你摆的什么臭脸？另一个阴阳怪气地附和。

裴神都懒得管你了，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许清浅假意摆摆手，示意她们别说。

大家别这么说，我相信阮烟同学有自己的想法。她叹了口气，将一杯奶茶放在我的桌上。

这是阿颂给你买的，他还是关心你的，希望你能想清楚。我看着那杯奶茶，没动。

他让你来的？许清浅眼神闪躲了一瞬，随即用力点头。是啊，阿颂他……

让他自己来。我打断了她的话。3.许清浅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

她身后的女生终于爆发了。阮烟，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阿颂肯让我来给你送奶茶，已经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我抬起头，笑了。那这面子，我不要。我站起身，径直走出教室，连余光都没给她们一个。身后，传来奶茶被狠狠扫落在地的声音，伴随着许清浅压抑的哭泣。她……她怎么能这样……我走到走廊尽头，江彻果然靠在那儿等我。他看见我，把手里的冰可乐递过来。有人欺负你？没有。

我拉开拉环，仰头喝了一大口。他轻笑一声，伸手随意地拨了拨我额前的碎发。行，你说没有就没有。月考来了。这一次，我成绩断崖式下跌。从年级第一，直接掉到了两百名开外。而裴颂，毫无悬念地重回他的王座。办公室里，班主任的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我脸上。阮烟，你怎么回事！上次考第一是抄的吗？

这次退步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最近跟那个江彻走得太近，心思野了？我低着头，一言不发。你看看你，再看看裴颂！人家这才叫稳定发挥！

班主任恨铁不成钢地把试卷拍在桌上，纸张发出刺耳的巨响。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走出办公室，迎面撞上裴颂。他看我的目光，不再有之前的怒火，反而带着一种预期成真的松弛感。他终于等到了这个结果。现在知道，不是谁都能考第一的了吧。他走到我面前，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地落在我耳中。

之前是我不对，不该用那种方式……但你也不该自暴自弃。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施舍，给了我一个他自以为的台阶。如果你现在跟江彻断了，好好学习，有什么不会的，还可以来问我。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仿佛我的世界，必须以他为中心运转。我抬起眼，看着他这张熟悉的脸，忽然觉得无比陌生。如果我说，我是故意的呢？他皱起眉，眼底全是困惑。什么？没什么。我转身就走。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他不懂。

我也不需要他懂。4期中考后，班主任在班会上，再次点名批评了我。有的同学，取得一点成绩就沾沾自喜，然后就开始堕落！跟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他意有所指的眼神，像钉子一样钉在我身上。全班同学的目光也齐刷刷地聚了过来，幸灾乐祸，鄙夷，看笑话。这种学生，心思根本没在学习上！我看，迟早要被开除！

班主任越说越激动。我坐在座位上，面无表情，手指无意识地转着笔。老师，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后门传来，您说谁不三不四呢？江彻斜挎着书包，倚在门框上。

他唇角明明挂着笑，却让人从脊椎骨升起一股寒意。班主任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江彻！你又逃课！给我滚出去罚站！别啊老师。江彻晃悠悠地走进来，径直停在我座位旁，然后一脚踹在前面同学的椅背上。我就是来听听，您是怎么定义不三不四的。被踹的同学吓得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班主任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无法无天了你！我什么态度，江彻的目光扫过班主任，又落回我身上，取决于别人对她的态度。他伸手，一把拉住我的手腕。走了，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我被他拉着，在全班同学惊掉下巴的目光中，走出了教室。身后，是班主任气急败坏的咆哮。

还有裴颂死死锁在我们交握的手上，那道拧成死结的眉心。他大概觉得，我彻底没救了。

这正是我想要的。江彻带我去了天台。风很大，吹散了教室里令人窒息的空气。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剥开糖纸，塞进我嘴里。 草莓味的，很甜。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他问。什么？装成一个废物。他的眼神很深，仿佛能看透我所有的伪装。我舔了舔棒棒糖，没说话。他也不追问，就靠在栏杆上，陪我一起吹风。过了很久，我才开口。裴颂说，他把第一名让给我。江彻嗤笑一声，满脸不屑。他算个什么东西。所以，我迎着风，看着远方灰蒙蒙的天际线，我想看看，没有我在他身后追赶，没有我这个所谓的第二名，他那个第一，能坐得有多稳。

江彻转过头，深深地看着我。阳光下，他的眼眸像两颗纯黑的曜石，明亮得惊人。

那你也用不着拉我下水，陪你演这出戏。我迎上他的目光，反问。

你不是心甘情愿的吗？他愣了一下。 随即，笑了。笑得肩膀都在发抖，阮烟，你真是个……他后面的话，被风吹散了。期中考试后的那个周末，裴颂给我打了电话。

电话里，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阮烟，我们谈谈吧。没空。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他没理会我的拒绝，自顾自地说下去，这次期中考，清浅还是没考好，她压力很大。所以呢？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然后他用一种商量的口吻，提出了一个荒谬至极的要求。所以，我想请你……帮她补补课。

5我差点笑出声。裴颂，你脑子没病吧？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他的声音压低了，带着哀求的意味，但是只有你能帮她了，你的笔记做得最好，思路也最清晰。他说得那么真诚，好像我如果拒绝，就是十恶不赦。我拒绝。阮烟！

裴颂，我冷冷地打断他，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是年级两百多名，一个自甘堕落的差生。你确定，要一个差生，去教你的心上人？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沉寂。他终于，被我提醒了这个荒谬的事实。学校要举办一场大型知识竞赛，并且全市直播。每个班级选拔三名选手参加。班主任第一个就点了裴颂。第二个，许清浅吧，裴颂可以带带你。班主任说。许清浅受宠若惊，脸颊泛红，激动地连连点头。

还差一个……班主任的目光在班里扫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算了，就阮烟吧，你去当个陪衬，长长见识。这话一出，班里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哄笑。让她去？那不是去丢人现眼吗？就是，到时候一道题都答不出来怎么办？许清浅踩着胜利的步伐走到我面前，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真诚模样。阮烟，你别有压力，重在参与嘛。

到时候你就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有阿颂在呢。她话说得漂亮，可嘴角那抹得意的笑，怎么都压不住。我看着她，忽然敲了敲桌子。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她一愣。赌什么？就赌这次竞赛，我说，如果你们队赢了，我以后见了你，绕道走。许清浅眼睛亮了。那要是我们输了呢？如果你们输了，我笑了笑，你就当着全校的面，承认你是个只会装模作样的草包。许清浅的脸，瞬间惨白。

她身后的女生气得指着我：阮烟你别太过分！怎么，不敢了？我挑眉。阮烟，适可而止。裴颂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我。

他以为我只是在无理取闹。我跟她赌，关你什么事？清浅是我的人，他眉头紧锁，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好啊！许清浅突然开口，她一把挽住裴颂的胳膊，仿佛找到了全世界最坚固的靠山，我跟你赌！她笃定，有裴颂在，她不可能输。

我点点头。一言为定。6竞赛前一天，我和江彻被教导主任抓了个正着。

在校外的网吧。教导主任一脚踹开包间的门时，我和江彻正并排坐着，一人戴着一个耳机，屏幕上是密密麻麻、花花绿绿的代码流。你们两个！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教导主任气得胡子都在抖。明天就要比赛了，还逃课出来打游戏！

眼里还有没有学校的纪律了！我和江彻被直接押回学校，一人写了一份两千字的检讨。

这件事，像长了翅膀一样，瞬间传遍了整个高三年级。我，成了名副其实，无可救药的问题学生。竞赛当天，我顶着全场探究、鄙夷、看笑话的目光，走上了比赛台。许清浅坐在我旁边，压低声音，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几乎要溢出来。阮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