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倩周大富《让你退婚,没让你跪下求我》完整版在线阅读_周倩周大富完整版在线阅读
"我今天是来退婚的。"周倩站在我家老旧的客厅里,下巴抬得老高。
她身后跟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头发梳得油光水亮,苍蝇站上去都得打滑。她爸周大富,我们这地方出了名的包工头,挺着啤酒肚,一脸不耐烦地杵在旁边,皮鞋尖不耐烦地敲着我家坑洼的水泥地。我妈局促地搓着手,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倩倩啊,这…这是怎么了?前些天不还好好的?文睆他…""阿姨,"周倩打断我妈,语气冷得像冰,"时代变了。人,得往前看。"她涂着鲜艳指甲油的手指,嫌弃地拂过我家掉漆的方桌,蹭上一点灰,赶紧在纸巾上擦了擦,"文睆人是不错,老实。可老实能当饭吃?
能给我买爱马仕?能让我住大别墅?"她身后的男人适时地往前半步,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优越感微笑,没说话,但那眼神像X光一样,把我从头发丝扫描到脚底板,充满了审视和轻蔑。"看见没?"周倩挽住那男人的胳膊,亲昵地靠过去,"这才是配得上我周倩的人。李铭,刚从国外回来的金融精英。文睆?
"她瞥了我一眼,那眼神跟看路边的流浪狗差不多,"高中毕业就在工地搬砖,现在还是个破小工头,一个月挣那三瓜两枣,够干点啥?"我爸蹲在墙角闷头抽烟,劣质烟草味呛人,烟雾笼罩着他花白的头发。他咳嗽了两声,没抬头。周大富清了清嗓子,从他那鼓囊囊的鳄鱼皮手包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啪"一声摔在桌上。"老文,老嫂子,咱们两家也算有点交情。这婚,退了。这里是十万块,算是对文睆的一点补偿,也是封口费。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别在外头乱嚼舌根,说我周家忘恩负义。"十万块。
厚厚一沓红票子。在我家这掉漆的破桌子上,显得格外扎眼,也格外羞辱人。
我妈眼圈瞬间红了,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我爸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全是血丝。
他以前给周大富开过十几年车,替他挡过酒,扛过事,后来腰坏了开不了车,才去工地。
周家起家,我爸出力不少。"周老板,"我爸声音沙哑,"当年你刚起步,车都买不起,是我蹬三轮帮你拉货跑关系。你喝多了跟人干架,是我替你挨的刀,背上那道疤现在还在!
你说过,以后就是一家人…""老文!"周大富不耐烦地一挥手,像驱赶苍蝇,"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提它干嘛?人要识时务!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你儿子没本事,难道让我闺女跟着他喝西北风?这钱,拿着,给文睆讨个媳妇儿,别耽误了!"客厅里死寂。
我坐在那张吱呀作响的破木凳子上,一直没吭声。看着周倩脸上毫不掩饰的嫌弃,看着李铭那高高在上的假笑,看着周大富那副暴发户的嘴脸,再看着桌上那刺眼的十万块。
心口像被塞了一把碎玻璃,又冷又疼,但更多的是烧起来的火。"呵。"我笑了一声。
声音不大,但在这死寂的屋里格外清晰。所有人都看向我。我慢慢站起来,走到桌子前。
没看周大富,也没看李铭,就盯着周倩那张曾经让我觉得挺好看,现在只觉得恶心的脸。
"周倩,"我开口,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意外,"你刚才说,我文睆,一个月挣那三瓜两枣,够干点啥?"周倩大概没想到我这时候还能笑,还能这么平静地说话,愣了一下,随即更不耐烦:"难道不是?十万块,够你吭哧吭哧干两年了!还不知足?
""知足?"我点点头,伸手,捏起那个厚厚的信封。崭新的纸币边缘有点割手。然后,在周大富带着点施舍的目光,和周倩轻蔑的注视下。"嗤啦——!"我用尽全力,把那个信封,连同里面崭新的十沓钞票,从中间狠狠撕开!崭新的百元大钞像红色的雪片,哗啦啦地飘散开,落了一地。"啊!"我妈惊呼出声。周大富眼睛猛地瞪圆:"小兔崽子!
你干什么!"周倩和李铭也惊呆了。我随手把撕成两半的空信封扔在地上,拍了拍手上的纸屑,抬眼看向周倩,一字一句:"十万块?周倩,这点钱,连我银行一天的利息零头都不够。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在乎?""你…你疯了!
"周倩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我,"文睆!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就你?还银行利息?笑死人了!
"周大富气得脸都紫了:"反了!反了天了!给脸不要脸!这钱你不要,有的是人要!滚!
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李铭推了推金丝眼镜,终于开口了,带着一种虚伪的怜悯:"文先生,人贵有自知之明。愤怒和嫉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这十万块,可能是你几年都挣不到的数目,何必为了面子…""面子?"我打断他,扯了扯嘴角,"李精英是吧?你觉得我撕掉这十万,是为了面子?"我弯腰,从满地的红票子里随意捡起一张被撕掉一角的百元钞票,在指尖捻了捻。"我只是觉得,"我抬头,目光扫过周倩、周大富,最后停在李铭那张道貌岸然的脸上,"你们拿这点钱出来打发人,挺磕碜的。养条狗,一天还得喂几根肉骨头呢。打发我?
"我手一松,那张破钞票轻飘飘落回钱堆里,"这点钱,只够买我几分钟时间,听你们在这放屁。""你!粗俗!"周倩气得浑身发抖。周大富更是暴跳如雷:"滚!
给我滚出去!不识抬举的东西!以后有你好受的!"李铭脸色也沉了下来,扶住周倩的肩膀:"倩倩,周叔叔,跟这种底层垃圾置气,有失身份。我们走。
"他们一家三口,带着满腔的怒火和被冒犯的傲慢,踩着满地的钱,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留下满屋狼藉和我爸妈惊恐茫然的脸。门被摔得震天响。我妈"哇"一声哭了出来,蹲下去手忙脚乱地捡地上的钱,边捡边哭:"睆睆啊!你…你这是干什么啊!那是十万啊!
十万块!你爸的药钱…家里的债…"我爸佝偻着腰,剧烈地咳嗽着,脸色灰败,像一瞬间又老了十岁。他没骂我,只是疲惫地挥挥手,声音嘶哑:"算了…算了…撕都撕了…捡起来…粘粘还能用…"看着爸妈的样子,我心里那点强行撑起来的硬气,瞬间垮塌下去,只剩下酸楚和愤怒。"爸,妈,"我走过去,扶住我妈颤抖的肩膀,把她拉起来,"别捡了。脏。"我妈泪眼婆娑地看着我:"睆睆,你…你说那话…什么银行利息…你没事吧?是不是气糊涂了?"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妈,爸,我没糊涂。
我前几天…收到了一封信。"我走进里屋,从那个用了十几年的破书包最里层,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厚实的国际快递信封。信封是深蓝色的,材质很特别,摸上去有种磨砂的质感,上面印着一行烫金的、我不认识的英文花体字。"就这个?
"我爸疑惑地接过信封,翻来覆去地看,又掂量了一下,"挺沉。啥玩意儿?""昨天到的,我拆开看了。"我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心还在砰砰跳,"里面…里面是…律师函。
还有一堆英文文件。"我妈紧张地抓住我的胳膊:"律师函?睆睆!你…你在外面惹官司了?
""不是官司。"我摇头,努力组织语言,"是我妈…我亲妈那边的事。"空气瞬间凝固了。
我爸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我妈则完全呆住,眼泪都忘了流。我亲妈。
在我五岁那年就跟一个外国人跑了,从此杳无音信。是我爸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把我拉扯大,后来遇到了现在的妈,她对我很好。那个生我的女人,在我的记忆里只剩下一个模糊的、穿着花裙子的背影,和一股廉价香水的味道。
"她…她不是早死了吗?"我爸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没死。"我指着信封,"信上说,她…很多年前就去世了。"我爸沉默着,眼神复杂。"她嫁的那个外国人,好像是个挺有钱的…贵族?"我自己都觉得这词儿说出来有点荒谬,"那老头去年也死了。
没有孩子。然后…然后那边的律师说,老头死前立了遗嘱,有一部分财产…指定留给我妈。
但我妈死了,所以…就顺位给了我。"我妈终于找回声音,结结巴巴地问:"财产?
啥…啥财产?有多少?"我伸出三根手指。"三…三十万?"我妈试探着问。我摇头。
"三…三百万?"我爸的声音都变调了。我还是摇头。"三…三千万?
"我妈的声音开始发抖。我看着他们惊愕到极点的脸,缓缓吐出两个字:"美金。""哐当!
"我爸手里那沉重的信封没拿住,直接掉在了地上。他自己也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倒,被我一把扶住。我妈像被雷劈了一样,直挺挺地站着,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半天发不出一点声音。屋里只剩下我爸粗重的喘息声。好半天,我妈才像被掐住脖子的鸡一样,猛地倒抽一口凉气:"美…美金?!三…三…三千万…美金?
!那…那换成咱们的钱…得…得是多少啊?""大概,"我咽了口唾沫,心脏也在狂跳,"两亿多吧。""两…两亿…"我爸扶着桌子,腿肚子都在打颤,喃喃自语,"两亿…多…"这个数字像一颗超级炸弹,把这间破旧的小客厅炸得鸦雀无声。空气凝固了,时间也仿佛停滞。地上那些被撕碎的红色钞票,此刻显得那么可笑,那么微不足道。
过了足足一分钟,我爸猛地抬起头,眼睛血红,死死盯着我:"睆睆!你…你没被人骗了吧?
!现在骗子可多了!专门骗你这种…这种…"他大概想说“穷怕了的人”,没好意思说出口。
"对啊!"我妈也反应过来,急得直拍大腿,"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肯定是骗子!
让你交手续费对吧?让你先打钱过去?""不是骗子。"我弯腰捡起那个深蓝色的信封,从里面抽出一份中文翻译件,指着上面一个盖着复杂印章和签名的位置,"你们看,这是大使馆的认证章。还有这个,"我又抽出一张印制极其精美的卡片,纯黑色,上面只有简单的几行凸起的烫金英文和一个电话号码,"这是那个什么家族基金负责人的联系卡。我昨天…偷偷去市里最大的银行问过了,找了个经理,给他看了这个。"我爸妈立刻凑过来,紧张地问:"银行经理咋说?
""他一看这信封和卡片,脸都变了。
"我回想当时那个西装革履、之前对我爱答不理的银行经理瞬间变得恭敬无比的样子,还有点不真实感,"他把我请进VIP室,关上门,说话声音都压低了。
他说这个家族是欧洲那边很古老的财团,非常低调,但实力恐怖。这律师函和文件是真的。
他建议我尽快联系这个负责人,办理继承手续。"我爸的手抖得厉害,反复摩挲着那张黑色卡片,又拿起文件仔细看那个大使馆的印章,像是在确认这不是一场梦。
"真…真的?"我妈的声音带着哭腔,是喜悦,也是巨大的不真实感带来的冲击,"两亿多…老天爷…那我们家…我们家…""爸,妈,"我打断她,声音异常冷静,"钱还没到手。而且,这事不能声张。一个字都不能往外说!尤其是周家!"我爸猛地一震,浑浊的眼睛里爆射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芒,那是被压抑多年的憋屈和愤怒找到了宣泄口的亮光。他用力点头,牙齿咬得咯咯响:"对!
不能说!一个字都不能说!周大富…周倩…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让他们得意!
"我妈也反应过来,赶紧捂住嘴,拼命点头,眼泪又流下来了,但这次是扬眉吐气的泪。
"睆睆,"我爸抓住我的胳膊,抓得很紧,"这钱…你打算咋办?""先办手续。
"我吐出一口气,感觉压在心口二十多年的那块巨石,终于松动了一丝缝隙,"等钱到了…再说。"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我借口去省城工地看新项目,瞒着所有人,按照卡片上的号码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一个声音温和但透着不容置疑权威的男声,自称是"文森特先生",全权负责此事。他的中文带着点外国腔,但异常流利。他安排得极其周到。
先是电话确认了我的身份信息,然后告诉我,已经委托了国内最顶尖的"君合律师事务所"全权跟进,所有费用由基金承担。两天后,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气场强大的中年律师带着两个助手直接飞到了我们省城,在一家顶级酒店的套房里和我见面。"文先生,幸会。"陈律师递给我一张烫金名片,笑容专业而疏离,"您的案子,文森特先生非常重视。所有法律文件我们已经复核完毕,确认无误。您只需在这些文件上签字,并进行身份公证和指纹录入即可。
"他推过来一摞厚厚的文件,每一页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英文和对应的中文翻译。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页一页仔细看。
主要就是确认身份、放弃对家族其他产业的继承权声明,以及接受这笔指定遗产继承。
"资金会分批转入您在瑞士银行开设的保密账户。"陈律师解释,"第一笔启动资金,五百万美金,会在您完成签字和公证后48小时内到账。
后续资金会在三个月内根据税务筹划方案逐步完成划转。我们团队会全程跟进,确保一切合法合规。"他说话条理清晰,滴水不漏,但那种骨子里的精英阶层俯视感,还是隐隐透出来。不过此刻,他是在为我服务。我拿起笔,在需要签名的地方,郑重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文睆。当最后一笔落下时,我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彻底不同了。三天后,我手机上安装的瑞士银行保密APP,收到了一条简洁的通知。
我的账户里,多了一串长得让人眼晕的数字:5,000,000.00 USD。
五百万美金。折合人民币三千多万。钱真的到了。我坐在省城酒店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下面蚂蚁般的车流,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财富的力量。它无声无息,却足以撼动命运。我没有立刻回家,也没有像个暴发户一样冲进奢侈品店扫货。
我联系了陈律师推荐的一个私人财富顾问团队。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像个海绵一样疯狂吸收。
在财富顾问的安排下,我见了不同的人:低调的税务专家,精明的投资经理,严谨的信托架构师,甚至还有教授社交礼仪和形象管理的老师。我学得很快。
也许是因为穷怕了,也许是因为被羞辱得太狠,骨子里那股狠劲被彻底激发出来。
可及的名词——离岸账户、家族信托、对冲基金、一级市场投资——开始在我脑中生根发芽。
财富顾问老林是个四十多岁、头发微秃的精明男人,他对我这种“天降横财”的客户见怪不怪,但对我沉得住气的态度倒是有点意外。"文先生,这笔资金量级很大,安全是第一位的。"老林在私人会所的茶室里,给我倒了一杯香气氤氲的普洱,"我建议,先拿出两千万人民币,成立一个离岸家族信托。
这是资产保护的最佳屏障。剩下的钱,一部分做全球顶级对冲基金的FOF基金中的基金,风险分散,收益稳健。另一部分,可以配置一些国内顶尖的私募股权基金,博取长期高回报。当然,您个人账户需要预留足够的流动资金。"他递给我一份详尽的配置方案。我仔细翻看,然后指了指其中一项:"这个,国内顶尖私募股权基金,有没有…房地产相关的?
"老林挑眉:"有。有几家头部机构,像鼎晖、弘毅,都在地产领域有深度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