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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就要风生水起(老陈陆承)全本免费完结小说_小说完结免费重生就要风生水起老陈陆承

时间: 2025-09-16 06:13:08 

风裹着沙砾扫过龟裂的大地,裂开的土缝里嵌着干枯的草屑,一触就碎成灰。

视野里没有半棵直立的树,只有几截焦黑的树干斜插在土中,树皮剥落处露出惨白的木质,像瘦骨嶙峋的手伸向灰蒙蒙的天。遍地都是腐尸。有的蜷缩成一团,破烂的衣物粘在肿胀发黑的皮肤上,几只灰黑色的甲虫正从他们圆睁的眼窝钻进钻出;有的仰面朝天地躺着,胸腔塌陷,腹腔被某种野兽撕开,暗褐色的脏器拖在地上,和沙土混在一起结成硬壳,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远处,一具马尸歪斜着,四条腿僵直地指向不同方向,溃烂的肌肉里露出青白色的骨头,几只秃鹫落在它的背上,尖喙啄食时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溅起的腐肉碎屑掉在地上,很快引来一群嗡嗡作响的绿头苍蝇。空气里飘着一股混合了腐臭、血腥和尘土的味道,吸一口都像往肺里灌了烂泥。偶尔有风吹过,卷起几张残破的纸片或布条,掠过那些早已失去生气的脸——有的脸上还挂着凝固的惊恐,有的嘴角残留着发黑的血迹,更多的则只剩下模糊的肉团,分不清五官。没人知道这些人是谁,也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只有风在这片死寂的土地上穿行,卷起沙,裹着腐臭,一遍又一遍地扫过那些腐烂的躯体,仿佛要把这最后的痕迹,也彻底埋进无尽的荒凉里。

陈野的靴底碾过沙砾,发出细碎的“咯吱”声,每一步都像踩在碎骨上。他抬手捂住口鼻,却挡不住那股钻心的腐臭——混杂着血腥与烂泥的味道,黏在喉咙里,呛得他直咳嗽。

不远处,一具腐尸的手指突兀地从沙里翘起来,指甲缝里还嵌着干涸的血痂。他绕开时,眼角瞥见对方破烂的防护服上,印着半块熟悉的“方舟基地”标识,心脏猛地一缩。

这是他离开基地后的第七天,也是他见到的第三具带着基地标记的尸体。风突然变了向,卷着几片发黑的布屑飘过。陈野抬头,看见远处那具马尸旁的秃鹫突然惊飞,翅膀扑棱着掀起一阵腥风。他下意识摸向腰间的砍刀,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时,才稍稍稳住心神。“谁在那儿?”他沉声道,目光扫过那些横七竖八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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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尸堆里没有动静,只有绿头苍蝇在腐肉上嗡嗡盘旋,偶尔有甲虫从尸骸的眼窝里爬出来,钻进龟裂的土地。他深吸一口气,踩着腐尸间的空隙往前走。

靴底不小心蹭到一具尸体的胳膊,那早已腐烂的皮肤瞬间裂开,露出里面青白色的骨头,几滴黑褐色的脓水顺着骨头滴在沙地上,很快被吸干。走了约莫百米,陈野的脚步突然顿住。

在一堆叠压的腐尸下方,他看见一点微弱的反光——那是一块金属铭牌,上面刻着的“林”字,在灰蒙蒙的天光下,泛着冷硬的光。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压在上面的腐肉,指尖触到铭牌的瞬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

陈野猛地回头,砍刀已经出鞘。风沙中,一具原本蜷缩的腐尸,手指竟微微动了一下。

意识回笼的瞬间,钻心的腐臭先一步灌满鼻腔,陆承猛地呛咳起来,胸腔像是被生锈的铁片刮过,疼得他眼前发黑。他想抬手捂嘴,却发现胳膊重得像灌了铅,指尖还黏着某种湿滑冰冷的东西——低头时,视线里炸开一片浑浊的红与黑:他的手正按在一具腐尸的胸腔上,腐烂的皮肤被按得裂开,暗褐色的脓水顺着指缝往下淌,几只白色的蛆虫正从尸骸的伤口里爬出来,钻进他的袖口。

“呕——”陆承胃里翻江倒海,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烧得喉咙发疼。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腿却被另一具蜷缩的尸体缠住,那尸体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露出的皮肤泛着青黑的霉斑,一碰就有碎渣往下掉。这不是他的身体!

陆承的脑子像被重锤砸过,混乱的记忆碎片疯狂涌入:上一秒,他还在实验室里调试疫苗,病毒泄漏的警报声尖锐刺耳,高温灼烧的剧痛席卷全身;下一秒,他就重生在这片腐尸遍地的荒原上,身体虚弱得连抬手都费劲,胸口还残留着被重物碾压的钝痛。风裹着沙砾刮过,卷起几张发黑的布条,掠过他面前那具腐尸圆睁的眼窝——那双眼珠子早已浑浊不堪,却像在死死盯着他,看得陆承后颈发毛。他咬着牙,用尽全力推开缠在腿上的尸体,膝盖重重磕在龟裂的土地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就在这时,他的指尖触到了口袋里的硬物——是一块金属铭牌,上面刻着的“陆”字被磨得有些模糊,却带着熟悉的温度。这是他前世的铭牌,怎么会出现在这具身体上?陆承攥紧铭牌,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远处,秃鹫在腐尸堆上空盘旋,尖啸声刺破死寂;近处,绿头苍蝇在腐肉上嗡嗡作响,甲虫钻进尸骸的骨头缝里。他知道,自己不仅重生了,还掉进了前世记忆里最危险的“腐尸荒原”——这里是病毒爆发后,第一批感染者的埋尸地,也是无数幸存者的葬身之处。胸腔里,心脏开始有力地跳动起来。

陆承抹掉脸上的脓水和沙土,眼神从最初的震惊,慢慢变得锐利。前世他没能阻止病毒扩散,这一世,就算从腐土中爬起,他也要找到活下去的路,查清病毒的真相。

他扶着身边一截焦黑的树干,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目光扫过遍地腐尸,最终落在不远处一具尸体腰间——那里挂着一个半开的背包,露出了里面的水壶一角。

腐土余水陆承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死死抠着焦黑树干的裂口,指甲缝里嵌满炭渣,每向上撑一寸,胸口的钝痛就加剧一分。腐尸身上的腥臭味黏在皮肤上,混着冷汗钻进衣领,他却顾不上擦——脚下就是一具腹腔开裂的尸体,青白色的肠子拖在沙砾上,稍不留意就会踩个正着。终于,他撑着树干站直身体,腿肚子还在不受控制地打颤。

视线死死锁着不远处那具尸体腰间的背包,他深吸一口气,踩着腐尸间的空隙挪过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靴底碾过碎骨时发出的“咯吱”声,在死寂的荒原里格外刺耳。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缠在背包上的腐肉碎渣,手指触到帆布材质时,心脏猛地一跳。

拉开半开的拉链,里面的东西大多已经腐烂,唯有一个军绿色的水壶躺在最底下,金属外壳上还沾着干涸的血渍。陆承一把抓住水壶,指尖传来的冰凉让他瞬间清醒。

他颤抖着把水壶举到耳边,轻轻一摇——“哗啦”,微弱的水声从壶里传来,像一道惊雷劈在他的脑海里。他猛地拧开壶盖,一股混杂着铁锈和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却让他眼眶发热。他倾斜水壶,小心翼翼地往嘴边倒,两滴浑浊的水顺着壶口滑落,滴进他干裂起皮的嘴唇里。仅仅两滴水,却像甘泉般滋润了灼烧的喉咙。陆承攥紧水壶,抬头望向荒原深处,灰蒙蒙的天空下,秃鹫的黑影还在盘旋,但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笃定——有这两滴水,有前世的记忆,他一定能走出这片腐土。

荒原屋影夕阳把天空染成一片浑浊的橘红,陆承的影子被拉得又细又长,贴在龟裂的土地上,像一道随时会断裂的线。他的靴底早已磨穿,裸露的脚踝被沙砾划出道道血痕,每走一步,都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怀里的水壶紧紧贴着胸口,那两滴救命水早已喝完,只剩空壶壁上凝结的水珠,提醒他撑过了最绝望的时刻。风渐渐小了,只剩下腐臭的气息在鼻腔里盘旋,混着喉咙里的血腥味,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脚下的土地仿佛在晃动,好几次差点栽倒在路边的碎石堆里。

“不能停……”他咬着牙,用尽力气扶住身边一块歪斜的岩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再走一步……就一步……”就在他的意识快要沉入黑暗时,眼角突然瞥见远处地平线上,有一抹模糊的轮廓——不是枯树,不是腐尸,而是带着棱角的、类似屋顶的形状。

陆承猛地睁大眼睛,用力眨了眨,试图驱散眼前的昏沉。

那轮廓越来越清晰:是几间低矮的房子,屋顶盖着破旧的油布,在橘红色的天光下,像几艘搁浅在荒原上的船。“有人烟……”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他几乎是踉跄着冲了过去,原本沉重得像灌了铅的腿,此刻竟爆发出最后的力气。离房子越来越近,他甚至能看到其中一间屋子的窗户上,蒙着一层破旧的塑料布,布上还沾着些许尘土。走到离房子还有几十米的地方,陆承终于支撑不住,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他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视线死死盯着那几间屋子,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劫后余生的笑——他终于走出了那片腐尸荒原,活着看到了新的希望。

陆承趴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腐土的腥气和喉咙里的血腥味交织,让他几欲作呕。他侧头看着不远处那几间低矮的屋子,油布屋顶在残阳下泛着陈旧的光泽,像黑暗中唯一的灯塔。休息了约莫一刻钟,胸腔的灼痛稍稍缓解。他用尽力气,撑着地面,一点一点挪动身体。粗糙的沙砾磨破了掌心,渗出血珠,和尘土混在一起,结成暗红的痂。“得……过去……”他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前世的记忆里,荒原上的任何一处人造建筑,都可能是活下去的契机,哪怕只是废弃的据点,也可能找到一点水,一点食物。

他扶着身边一块半埋在土里的锈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腿还是软的,每走一步都在打颤,像踩在棉花上。但他的目光始终锁定那几间屋子,一步,两步……每靠近一点,心中的希望就炽热一分。终于,他走到了屋子前。破旧的木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一股微弱的、不同于腐尸的霉味。陆承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腰间那把捡来的、锈迹斑斑的匕首,缓缓推开了门。木门“吱呀”一声,带着铁锈的涩响被推开。一股混杂着霉味与淡淡土腥的气息扑面而来,比荒原上的腐臭好闻百倍。陆承踉跄着走进屋,眼睛还没适应屋内的昏暗,手就本能地在墙壁上摸索,想找个支撑点稳住身体。指尖触到粗糙的土墙,他才勉强站稳,视线快速扫过屋内。陈设简陋得可怜,只有一张缺了腿、用石头垫着的木桌,几条散落在地的破布。很快,他的目光被屋子角落一个半人高的陶制水缸吸引。

陆承靠在水缸旁,冰凉的陶壁贴着后背,驱散了几分燥热。他小口喘着气,腹中的水缓缓流转,像溪流滋润干裂的土地,之前因脱水而发紧的四肢,渐渐有了知觉。

休息了约莫半个时辰,他试着动了动手指,不再像之前那样僵硬沉重。撑着水缸边缘起身时,腿也稳了不少,不再打颤。他活动了下手腕,掌心磨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这点疼,和刚才在荒原上的绝望比起来,早已不值一提。陆承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开始仔细搜查这间屋子。他先走到那张破木桌前,翻了翻桌下的木箱——里面只有几件发霉的旧衣物,没什么能用的。接着又蹲下身,检查墙角的缝隙,指尖突然触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是半块用布包着的、已经发硬的饼。

他拆开布,凑到鼻尖闻了闻,只有淡淡的霉味,没有腐臭。这是能果腹的食物!

陆承小心地把饼揣进怀里,又走到水缸边,用之前捡到的空水壶,满满灌了一壶水。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门口,掀开破旧的门帘,望向屋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荒原的夜晚危险重重,但此刻他有了水和食物,还有了暂时的落脚点。他攥紧水壶,决定先在这屋里过夜,等天亮了再继续寻找更多生存的希望。那水缸表面布满裂纹,像老人脸上的皱纹,缸口边缘还结着些灰白色的盐渍。但他能清晰地看到,缸里盛着大半缸水,在昏暗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不像荒原上的水那般浑浊不堪。

“水……”陆承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喟叹,心脏狂跳起来。他几乎是扑过去的,膝盖撞到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却丝毫顾不上。他俯下身,也不管水干不干净,双手捧起就往嘴里灌。

清凉的水滑过干涸灼烧的喉咙,像一股清泉注入荒芜的土地,瞬间驱散了大半的疲惫与干渴。

他贪婪地喝着,直到肚子传来胀痛感,才恋恋不舍地停下。抹了把嘴角的水渍,他靠在水缸旁,感受着水在体内流转带来的生机,眼中重新燃起了明亮的光。

屋畔探查木门再次发出“吱呀”的轻响,陆承握着水壶,脚步轻快了几分跨出门外。

傍晚的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驱散了屋中残留的霉味。他没有急着走远,而是贴着房屋的土墙,慢慢绕着屋子查看。这排屋子共有三间,另外两间的门都虚掩着,门板上布满虫蛀的孔洞,风一吹就晃悠悠地响。他走到第二间屋前,侧耳听了听,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伸手推开一条缝,只见屋内空无一物,只有地上散落着几片破碎的陶片,墙角结着厚厚的蛛网。第三间屋的情况稍好,屋顶的油布比另外两间更完整些,窗台上还摆着一个缺了口的陶碗。陆承探头进去,目光扫过角落,突然瞥见地上有个小小的金属罐子——走近一看,是个空的罐头盒,盒身上的标签早已模糊,但边缘没有生锈,看样子遗弃的时间不算太久。他又绕到屋子后面,发现那里有个用石头垒起来的简易灶台,灶台上还残留着几根未烧尽的木柴。陆承蹲下身,摸了摸灶台的灰烬,早已冰凉,显然很久没人用过了。抬头望向远处,荒原在暮色中渐渐变成深灰色,只有天边还留着一抹微弱的橘红。

陆承心里有了数:这是个废弃的临时据点,虽然没人,但能找到水和残留的食物,已经是意外之喜。他攥紧手中的水壶,转身走回第一间屋——今晚,这里就是他暂时的安全区。陆承靠在小屋吱呀作响的木椅上,指尖还沾着关外黄沙的粗粝感。

他抬手扯了扯沾着尘土的衣襟,目光扫过屋角堆着的半袋干粮——那是三天前在废弃驿站找到的,还够撑上两天。

窗外的风裹着沙粒撞在木板上,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极了昨夜在戈壁里听到的孤狼嗥叫。

他从腰间摸出个磨得发亮的铜壶,倒出最后几口温水,慢慢咽下去,喉结滚动的瞬间,疲惫终于漫过紧绷的神经。正当他闭眼想歇片刻时,屋门突然被风顶开一道缝,沙粒顺着缝隙钻进来,落在地面积起薄薄一层。陆承猛地睁开眼,手不自觉按向腰间的短刀——这荒凉大陆上,任何一点异常动静,都可能藏着致命的危险。

陆承握着短刀的手没松,缓缓挪到门边,顺着门缝往外看——风沙里站着个裹着厚布袍的人,身后还牵着两匹瘦马,马背上驮着鼓鼓囊囊的布包,布角漏出半袋杂粮的影子,一看就是跑商的。那人像是没力气了,扶着马脖子咳嗽几声,声音哑得厉害:“里头有人吗?

能不能讨口水……我的水囊漏了,在戈壁里绕了半天,快撑不住了。”陆承盯着他看了会儿,没见他腰间藏着兵器,马背上也只有货物没有杀气,才慢慢拉开门。风裹着沙涌进来时,他瞥见商人布袍下摆沾着血渍,不是新鲜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刮破后结了痂。“进来吧,水只剩最后一点。”陆承侧身让他进来,目光仍没离开那两匹瘦马——这荒凉地界,能牵着马带这么多货走,这人恐怕不只是个普通商人。商人刚进门就瘫坐在地上,接过陆承递来的铜壶,仰头猛灌几口,才缓过劲来。他抹了把脸上的沙,声音还带着后怕:“小兄弟,你是不知道,我前天在黑风坡遇到了‘沙盗’——那群人专抢过路人的货,我藏在马肚子下才躲过一劫,布袍上的血就是那会儿被他们的刀划的。”陆承眉梢微挑:“黑风坡离这儿有五十里,你绕到这儿,是想往哪去?”“往南走,去月牙泉驿站。”商人指了指马背上的货,“里头是些针线、药膏,还有点盐巴,本想卖给驿站的人,哪成想遇上沙盗,现在只剩这点了。”他顿了顿,抬头看向陆承,“看你这样子,也是要往南走吧?

黑风坡那段路我熟,知道有条隐蔽的小道能绕开沙盗,但我一个人不敢走——你要是愿意跟我一起,到了驿站,我分你三成货,还管你三天饭,怎么样?”陆承沉默片刻,指尖摩挲着短刀刀柄——他本就愁前路难行,有个熟路的人同行,还能省不少麻烦。而且商人的货里有药膏和盐巴,都是这荒凉大陆上稀缺的东西。“成交。

”他终是点头,“但路上听我的,要是遇到危险,你先护好马和货,我来应付。

”商人立刻笑起来,从布包里摸出块干硬的饼递过去:“早知道你是爽快人!这饼你先垫垫,咱们明天天一亮就走,趁沙盗还没转到这边来。”天刚蒙蒙亮,风沙就小了大半。

陆承将仅剩的干粮收进怀里,商人已牵着马在门外等候,两匹瘦马昨晚喂了些杂粮,精神好了不少。“按我说的道走,得绕着黑风坡的东侧走,那边有片矮灌木丛,能挡点风沙,也能避开沙盗常蹲守的土坡。”商人翻身上马时,布袍下摆的血痂又裂开点,他却像没察觉似的,只紧了紧缰绳。陆承跟在后面,目光扫过远处灰蒙蒙的地平线——那是他们要去的南方,据说月牙泉驿站虽小,却有常年流动的泉水,还有零星的旅人聚集,是这荒凉大陆里少有的“人味”地儿。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路过一片枯树林时,商人突然勒住马:“前几天我在这儿见过沙盗的马蹄印,咱们得慢着点,别惊着他们。

”陆承点头,将短刀鞘上的绳紧了紧,两人牵着马,几乎是贴着枯树的影子走。风偶尔吹过,能听见远处隐约的马蹄声,每一次都让两人的心提起来,直到那声音渐渐远去,才敢松口气。

又走了大半天,夕阳快沉到地平线时,商人突然指着前方:“看!那就是月牙泉驿站的烟!

”陆承抬头,果然看见远处有缕淡淡的青烟,在昏黄的天色里格外显眼。两人对视一眼,都加快了脚步——这一路的警惕与疲惫,终于要在“人多的地方”落下脚。到了驿站门口,守驿站的老兵掀开门帘笑:“老陈,你这次可晚了三天,我还以为你栽在戈壁里了。

”被称作老陈的商人笑着拍了拍陆承的肩:“多亏了这位小兄弟,不然我还真过不来。

”说着便拉着陆承往驿站里走,“走,我先请你吃碗热汤面,说好的分你三成货,绝不含糊!

”老陈领着陆承进了驿站后院的储物间,反手关上门,从马背上卸下那几个布包,一一摊开在地上。阳光透过窗缝照进来,落在杂粮、针线和药膏上,在满是灰尘的地面映出细碎的光。“你看,这些就是剩下的货。”老陈指着布包,拿起那袋杂粮和两盒药膏,“盐巴在路上撒了大半,就剩这点杂粮还能吃,药膏是治外伤的,在这地界比银子还管用。”他把杂粮和药膏推到陆承面前,又从另一个布包里摸出一小袋碎银,“本来该分你三成货,但你孤身一人,带太多货不方便,这碎银你也拿着,够你在驿站换些干粮和水。”陆承看着面前的东西,没立刻接,只瞥了眼那两盒药膏——之前在戈壁赶路时,他胳膊被碎石划了道口子,正缺这个。

“不用这么多,药膏和半袋杂粮就够。”他伸手拿起药膏和小半袋杂粮,把碎银推了回去,“我只是搭个伴,没必要要这么多。”老陈愣了下,随即笑起来,把碎银又塞到他手里:“小兄弟,我老陈跑商这么多年,最讲规矩。说好分三成就是三成,你要是不收,我倒心里不安了。”他拍了拍陆承的胳膊,“拿着吧,以后要是再在这地界遇上,也好有个照应。”陆承看着手里的碎银和物资,终是点了点头。

窗外传来驿站伙计吆喝吃饭的声音,老陈顺势起身:“走,先去吃热汤面,吃完我再跟你说说南边的路——你要是想往更热闹的城镇去,我还能给你指条近道。

”热汤面的热气熏得陆承眼角发潮,他吸溜着最后一口面,抬头对老陈说:“我想往南边去,听说那边有个叫‘青河镇’的地方,比驿站热闹些,你知道怎么走吗?”老陈放下筷子,抹了把嘴:“青河镇我熟!从驿站往南走,顺着月牙泉的水流方向,过了三道沙梁,再绕过一片红柳林,就能看到镇子的炊烟。不过这段路得走四天,中间有片‘迷魂滩’,风一吹沙子就会变道,要是没人带路,很容易绕回去。”他顿了顿,又说:“巧了,我这次也要去青河镇补货,你要是不着急,不如跟我一起走。

路上我还能给你说说镇上的规矩——那儿虽热闹,但鱼龙混杂,有专门收戈壁特产的商行,也有盯着外乡人钱包的混混,提前知道总好应对。”陆承握着汤碗的手紧了紧,想到之前独自在戈壁迷路的窘境,又看了眼老陈诚恳的神色,点头应道:“好,那就麻烦你了。”老陈立刻笑了:“都是搭伴走,说什么麻烦!咱们明天一早出发,今天先在驿站歇好,把水囊装满——去青河镇的路上,水比银子还金贵。”第二天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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